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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帮的叛徒龙景日在当天晚上就被十三叔按帮规处置了,在商水晶的要求之下,苏怡清母子及周克霖及商氏传播的财务经理全都移交到相交部门治罪。
经过这一战过后,商氏传播内部重新整治了一番,JUN正式担任商氏传播总经理一职,并在商凌志休养的期间暂代董事长职务。
那一笔巨大的资金缺口商凌志最终还是拒绝慕容杰的资金注入,转而与银行融资,然后又向股市增发了三千多万股,在金融市场上集资了数十亿的资金,商氏股价持续稳定上升。
商凌志的作法也直接导致了慕容杰开始有计划的收购商氏的股分。
这一切,商凌志明白,慕容杰也明白,但他们都没有与商水晶说。
最近慕容杰过得似乎很烦躁,在镜子前打领带,望着镜面反射出来的人影,内心又生出一股烦闷。
自从那天离开医院之后,他的心情一直处于恶劣的低潮状态。
本来第二天他是打算亲自到医院接水晶回家的,但是因为国外的分公司出了点问题,他马不停蹄地赶过去处理,一个星期之后回国,又忙得天昏地暗的,两个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
这其间因为商氏拒绝他大笔的资金注入,他又与四弟忙于计划商氏的收购,这才是今年他的工作重心,他务必在年底之前完成并购计划。
这其间,他与水晶都没有时间见面。但是他有打电话给她,只是电话里她的语气总是冷淡,让他除了问她及孩子的情况之下,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安抚她。
而她,竟然没有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的。
以前他忙起来也是这样,但说不出是什么原因,他现在总觉得生活中少了什么,就像少了调味料的菜肴,尝起来淡而无味,让人食之欲呕。
每次一想到她冷淡的语气与表情,他心情就极度地不爽。
特别是上次他从欧洲回来,特地转机香港,说要接她一起回国,她竟然拒绝他,说想在家多陪陪商凌志。
好吧,她想陪就陪好了!他也不勉强她。
但现在两个月过去了,她竟然还不回来!
她到底还在生气还是怎么样?慕容杰想到昨天他抵在香港之后马上到商家,没想到刚到商家门口,商家的管家竟然不让他进门,说大小姐身体需要静养,谁都不想见。
而那个‘谁都不想见’竟然包括他?这让慕容杰气得马上让司机调头就走。
结果,他一整个晚上辗转反侧都睡不好觉,这对于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今天他一定要见到她,他倒是想问问她,到底闹够了没有?
不过,慕容杰的运气特别好,他还没有去商家找她,倒是商水晶来找他了。
刚到公寓楼下,一抹不期然的身影已经伫立在他眼前。一袭素色的孕妇服,微卷的长发全部置于脑后,那恬柔的气质,那仅仅是嘴角微微向扬就绝美得让人臣服的浅笑,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杰……”商水晶抬眼望着站在咫尺之外慕容杰,眼神中带着点凶狠死死看着她,似乎一脸不爽?
他在生气吗?生气看到她?
或许他真的是在生她的气,这两个月以来,他们没有见面,通话也是寥寥几句。
最初,她确实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加上想多陪陪爹地,所以就没有跟他回国。后来,爹地直接干涉,不让她离开商家了。
她不知道JUN是怎么转述那天他们去营救她时慕容杰所说过的话的,但是她知道爹地知道了,就是因为他那天所说那番话,爹地甚至提出了让她结束这个婚姻的意见。
在爹地说出‘结束’那个词时,商水晶的心前所未有的惊慌。她怎么可能会结束与他的婚姻?
她爱他,爱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与他在一起了,现在还有了宝宝,爹地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否定她的付出?
在她情绪激动地挥开爹地的手时,爹地只是深深地看着她,“这世间百无一用是深情,一个男人若不能把心交给你,你做再多的努力也是枉然。水晶,爹地不想让你再委屈下去。”
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商凌志说得确实很在理。
是的,她知道爹地一向疼她,舍不得她受苦,更是不容许别人让她委屈。
在她与慕容杰的这一场婚姻中,爹地始终是看得最清楚的一个。
当初她不顾一切地与他在一起,爹地并没有阻拦。或许,父母对于年轻子女的不阻拦,恰恰正好可以让他们在摔倒,受伤之后才能够深深明白自己当初的错。
可她从来不觉得嫁给他有受委屈!因为,那时的她有信心,有勇气,更多的是她有爱。
哪怕在别人眼中看来,她真的是委屈了!但她仍是甘之如饴。
“爹地,我没有委屈,一点也不委屈。”商水晶记得自己在向商凌志信誓旦旦地说出这句话时,她眼眶有些发红,但眨眼被她藏起来了。
哪怕是委屈,她仍是不舍。不舍对他的爱。
“那就不要急着跟他回去那么快,在家陪陪爹地。”商凌志知道女儿心中的魔障,但他怎么忍心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再一次交到那个无心的男人手中呢?
哪一个女儿,听到白发苍苍的父亲用这么恳求的语气说话时,还狠得下心来回绝?至少商水晶做不到!
因为,那天晚上爹地躺在床上恹恹一息的样子让商水晶永远也忘不了!
那一刻她明白的,自己能陪爹地的时间或许真的并没有她原来以为的,很多很多了……
在与慕容家的长辈打过招呼过后,这段时间她一直很用心地陪着爹地,陪他吃饭,散步,聊天,甚至陪他一起办公……
也是在她开始陪爹地办公之后,才从他与JUN的谈话中知道,有人一直在收购商氏流通在外的股票。
而这个人,哪怕JUN与爹地不明说,她也猜得出来。
而以她对慕容杰的了解,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他的目的不仅仅是做商氏的董事。
照现在这种情况之下,爹地根本就不可能会让慕容集团入主商氏,而慕容杰也不可能会停手。
“如果慕容集团真心要砸大价钱下来,我们可能吃不消……”
“吃不消,我也不会把商氏拱手让给他……”
这是昨晚她在书房外面听到爹地与JUN的对话。
这一次,她没有开口问爹地,只是静静地一个人上楼。
一个是爹地,一个是自己最爱的男人,为什么一定要走到这个地步呢?
能不能有个解决的方法呢?所以,她决定跟慕容杰好好谈这件事。
但是他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不想与她谈话的样子,商水晶贪婪地望着大步走过来的男人,她好想他!想得在看到他时,眼泪就想往下掉。
“脾气闹够了?”慕容杰站在她面前,低下头望着那个像是汽球一样鼓起的肚皮,两个月不见,这肚子真是能长啊!
“我没有跟你闹脾气。我今天过来,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上车。”慕容杰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往车上走去。
商水晶人刚坐进车里,还没有调整好位置,随即跟进来的慕容杰已经把她整个人搂了过去,然后热烈的吻就重重了袭了下来……
“杰……不……”她抗议的低吟没入他的嘴里,感受到他灵活的舌尖挑逗的翻搅着她,想要把她吞噬……
他到底在气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用力地咬着她的唇?商水晶昏昏地任他搂着她亲着,吻着……
慕容杰的吻来势汹汹,她感觉得到他身上的急躁,他这是怎么了?
“杰,你压到宝宝了……”在他的手想从宽大的裙子下方往上移的时候,商水晶脸蛋红通通地按住他的大手。
“今天就搬回来。”好不容易压下那股邪火,慕容杰把头埋在她细腻的颈间粗哑道。
他真是受够了这段时间与她分开的日子,哪怕她现在大着肚子,做什么都不方便,他也要她回来。
“杰,我……”商水晶想不到他一开口就是让她搬回来,她也不是愿意,只是,她今天找他是要谈更重要的事情。
“不愿意?”看到她脸上有些犹豫的表情,慕容杰脸上的表情又沉了下去。
她要闹小脾气,他让她闹。但现在过了两个月了,她还想继续闹下去吗?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安抚她。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商水晶对上他愤怒的目光柔柔道。对他,她真的做不到完全的冷淡。
“有什么事情等我晚上回来再说,你先回楼上休息。”慕容杰并未问她是想与他谈什么,习惯性地又在下命令,伸手正要把车门打开,商水晶一把拉住了他。
“你想全面入主商氏,对不对?”一双盈盈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公司的事情我不想在这里谈。”
“杰,你能不能不要跟我爹地再斗下去了?我把我名下的股分全部都转到你名下,好不好?”
他们一个花钱在购买,一个在不停地注入资金,这根本就是在烧钱,还斗气。
“水晶……”慕容杰也不想再隐瞒她,“我要的不只是你手上的股分,我还要整个商氏的主控权,我不喜欢听命于他人,我要独掌大权!即使你把你手上的股分转给我,我顶多只能算上个大股东而已,你爹地仍有可能继续干涉政务,我不喜欢我做事的时候,有人在一旁干预,所以我要商氏传播完完全全属于我,属于我们慕容集团,你听明白了吗?”
商水晶不敢置信地睁大眼,望着野心勃勃的丈夫,她忽然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
“慕容集团要收购商氏吗?”
他都说得如此明白了,她怎么可能还听不出来?怪不得爹地不惜注入那么多的资金要与他斗争到底。
商氏是爹地注入了一辈子心血的成果啊,他怎么可以把这件事说得就像上超级市场买菜一样简单。
“是。”
“一定要这样吗?”这话,她问得好无力。
“是。”
“如果我求你……”
“这件事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慕容杰毫不留情道,视线在望向她圆滚滚的肚子里,口气转柔,“水晶,公司的事情你暂时不要管,回去好好休息,嗯?”
“杰,商氏是我爹地毕生的心血,你不能……”商水晶眼眶再度湿润了。
“我能。”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逼她不得不与他对视,“没有我慕容杰做不到的事情。”
“他是我爹地!”
“在商场上是没有人情味可言的,这一点,你爹地比我还清楚。”
“为什么一定要收购商氏?”他觉得慕容集团还不够大,是吧?还觉得他的工作不够忙是吧?
“企业要扩大与发展,并购是必需的。商氏是我的事业版图之一,也是我们慕容集团进入全球百大的重要一步。”
这些事实,慕容杰一一摊开到她的面前。
“你让我夹在中间怎么办?”
“你可以选择不看,不听。”
他怎么可以说得这般无情?眼前这个无情的男人,是那个她爱了整整十几年的男人吗?他还是当年那个会对一个无助的小女孩伸出手的那个大男生吗?
为什么,她在他的眼底瞧不见半点的温柔与人性?只有欲望与野心。
心,狠狠地拧疼了。
她怎么可能选择不去看,不去听?
“杰,你真的一点也不爱我?是不是?”这样的话,她真的不愿去求证的,但她今天一定得到答案,哪怕是不堪的!
“你要跟我闹脾气闹到什么时候?”
“我不是跟你闹脾气。”是他逼着她一定要选择的。
“如果你一定要问,那我告诉你,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给你答案。”慕容杰被她直视得有些难堪,心也被她的逼问扰得一团乱。
他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女人一定要逼着男人说爱?
爱不爱有多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一起合适就行了!或许她现在终于认清了,其实他不适合她?
该死的!一想到这个可能,他脸色铁青起来。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商水晶拉过他的手放到颊边,问出话时,她的声音哽咽着。
眼泪像是坏掉的水龙头一样,打开就流泄个不停。颗颗烫伤她的心,她的脸,她的眼……
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哀掉她曾经梦想中的爱情。
或许,她以为的爱情根本就从来没有存在过。
“水晶,你到底怎么了?”她哀伤的神情让他心乱了。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
他根本早就忘记了当年的事情,只有她这个傻女孩一记就是十几年!
“你一定要商氏,是吗?”她哭得泣不成声,却还是要再问他一次。“我跟孩子还有我名下的股分都不能阻止你,是不是?”
“你在逼我放弃?”
“你愿意吗?”
双眸再度碰上,久久都没有移开。
放弃,这两个字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存在过。
“对不起,我不能。”
他们,还能再说什么吗?
商水晶推开他,这一次慕容杰没有强行拉住她,在她打开车门下车时,他跟她的身后,“水晶……”
她听到他在叫她,但不打算回头。
“你要去哪里?”
“他是我女儿,当然要回商家来,难不成还要回你慕容家?”回答她的不是商水晶,而是闻讯前来的商凌志与JUN。
“爹地……”商水晶走到商凌志的身边,脸上泪痕未干。
“什么意思?”慕容杰抬头望向商凌志。
“从始至终,你要的就只有商氏而已,水晶已经没有必要跟你回去了。既然如此,你们之间不如到此算了。”
“你在逼我放弃是吧?用婚姻来逼我?商水晶,你也同意这样吗?”慕容杰的目光变得森冷可怕,直直射向一直低着头哭泣的商水晶。
她今天来见他,不是要回到她身边,而是为了说服他放弃收购商氏是吧?
她拿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甚至不惜是她手上持有的商氏股分,为的就是要他的妥协?
“没想到原来你也会耍这种心机……可惜,我不是那种随便可以让人威胁的人。”
明明是他在逼他,凭什么他还可以用这样指责的语气来质问她?
商水晶不想让自己哭的,因为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但是委屈的泪水怎么也停不住。
他锐利的目光直直地射过来,她不想呆在这里与他说话了!看也不看他一眼,商水晶拉住商凌志的手臂:“爹地,我想回去了。”
“我们走。”看到女儿哭成这样,那个没良心的男人竟然半步也不妥协,商凌志非常庆幸自己让女儿看清他的真面目。
“商水晶,不许走。”看到她看都不看他一眼,跟着商凌志就要上车,慕容杰心中忽然一慌,她的背影告诉他,如果她真的转身就走,他只怕她真的不会再回头看他。
然而她的沉默与不予以回应让他感觉胸口像是被人刺入了一刀,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对一个女人的不甘与椎心之痛。
原来这就是她口口声声地说爱他,却也可以无情地转身就走。女人的爱,真是不值得一提。他冷笑,肃寒的脸色刻意不想让人看透心绪。
他真是可恶得可以!商水晶告诉自己不要回头看他,不要再管他了,可惜在车门关上之前,她还是忍不住侧脸望过去,看着他明显是压抑住怒火的脸想跟说一声再见或保重,但是这种类似于决别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爱一个人,不是说放下就可以马上放下不管的。她是真真切切地付出所有的感情去爱他,虽然她的爱情梦破灭了,但她还是希望他可以好好的。
她心底虽然有怨,在这一刻却也可以理解他,他不爱她,也不爱任何的女人,只不过他爱上的是他的事业罢了。
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感情都给了事业。
输给他野心勃勃的事业心,或许总比输在任何一个女人手上好。
她泫然欲泣的脸蛋让慕容杰狠狠地抽了口气,胸口像压了块大石。他竟然不敢面对她,有些狼狈地回头,转身就走。
该死!
他握紧拳,不许自己冲动回头。
他有预感,只要一见到身后那张总能莫名牵动他情绪的小脸露出心碎的表情,他一定会抛下所有的原则、计划,昏了头地答应她的任何要求。
他不想回头,一直冷眼旁的JUN却上前拉住他,“慕容杰,你再费尽心思收购商氏的股分也没用,外面的流通股只有百分之二十二,其它董事占了百分十七,而你只有目前为止只有百分之十,哪怕水晶真的愿意让出她那部分,控股权还是在董事长手上。其它的董事也不可能让出手中的股分给你。”
“你觉得我不能吗?”慕容杰高傲得连头都没有侧过来看他。
“看来你对水晶真的是一点感情也没有,既然如此,爽快一点结束与她的婚姻,这样,你想怎么做,她也不会为难了。”
JUN有时候真想剖开慕容杰的脑子来看看,到底装的是什么?竟然狠心到这种程度?
水晶这么好一个女孩子嫁给他,怀了孩子,他还能这样对她!第一次,他真的为她感到心疼,不值。
“这是我的事情,记住,她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说完,他冷冷一笑,头也不回的跨步往自己车子的方向而去。
“慕容杰,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事情。如果你不能好好地珍惜她,不代表别人不可以。我不在乎照顾她一辈子。”
本来已无心再与JUN说下去的慕容杰在听到他的话,疾步的步伐停了下来,然后转身,在JUN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要做什么时,慕容杰已扑上前朝他的门面挥去一拳,紧接着第二拳、第三拳分则落在他的鼻梁和小腹,痛得他必须稳不住身子差点就摔在地面上,有几秒钟的呼吸困难。
“你该死!”
照顾他老婆?他是想照顾整个商氏吧!让他去地狱等。
而坐在车里的商水晶透过车窗看到慕容杰竟然动手打人,惊得就想让司机停车,商凌志却无所谓地让司机接着开,不必理会。
JUN最好可以把他打到残废!他一定会请最好的律师来为JUN做辩护!商凌志在心里暗暗想着。
“慕容杰,别以为我不敢还手。”终于站好的JUN擦掉嘴上的血不在意道。
此时,慕容杰的两个随身保镖也赶到了他身后,“大少爷。”
“没事。我们去公司。”
看到慕容杰离去,JUN寒着一张脸道:“慕容杰,既然不能对她好,那就没有资格拥有她。再告诉你一件事,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慕容集团入主商氏传播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现在他终于彻底明白当然董事长为什么坚持要把水晶名下百分之十的股分转让给他,他料到慕容杰会有这么一天想入主商氏的。
依水晶的性子,一定不在乎让出自己的那一部分给他,如果真是这样,那商氏易主就变得容易多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要拿什么跟我争。”
最近,他不停地收购商氏流通股,商凌志用手上的资金与他抗钱,他倒是想看看,在经历了流动资金被转出,又与银行融资填补那个空洞,然后以虚拟项目增发了三千万股之后,他们还能再拿出多少钱来。
JUN看着慕容杰毫不留情离开的身影,心中有着隐隐的不安。慕容杰该不会是想砸大价钱恶意并购吧?
当日下午,商氏传播董事长商凌志对外召开记者招待会公布,JUN即日起任商氏企业副总裁职务。商凌志在言语中还表示,日后不排除让JUN接手商氏传播的可能。
第二日,所有的新闻、报纸都是刊登这一则新闻,更有好事的八卦杂志揣测,商家千金与慕容杰的婚姻危危可汲,所以商凌志才欲把商氏交给自己一向看好的JUN。
三天之后,慕容杰开始高价大肆收购商氏传播的股票,完全背弃市场机能的法则,商氏传播股在短短三天的交易之中股价涨幅高达百分之二十五,只要市场有人出价他就买,不管它实质的利益是多少,也不管商氏是不是有那种价格。
慕容杰如此疯狂收购的举动引来外界的臆测与投资法人的争相追逐,在接下来的四到十天中,商氏传播以滚出爆量的方式爆涨到百分之八十,创下历年来最高价三倍以上的天价,就在大家都人手一张商氏传播的股票并不断的继续追逐飙升之际,慕容杰便一举在市场上抛售商氏传播的股票。
慕容杰的举动一下子引来国内外投资法人的惊慌,纷纷以最快的速度想出售手上持股,市场爆出大量却无人接手,关于商氏传播营运出现危机的传闻更是如雪花般的多不胜数,原本属于绩优股的商氏传播股价就像坐溜滑梯一样的迅速滑入谷底。
在短短几天之中,商氏传播的股票从热门标的股一下子变成每个投信法人的烫手山芋,而商氏的股票依然不断的在下跌之中,引发了与商氏传播往来银行抽紧银根,纷纷要求更多的质押物品及要求商氏传播提前清债贷款本金,让商氏传播陷入了更深的财务危机之中。
慕容杰这样的措举,让商凌志气得再度入院,为此,JUN做为代理董事长职务,已在近日数度召开董事会商讨论对策。
“再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周转不灵宣告破产了,我们必须马上采取应变措施才行。”一名董事语重心长道。
“是啊,公司被银行紧抽银根,很多案子都无法进行,这样下去雪球只会愈滚愈大。”另一名董事忧心仲仲。
“真不知道慕容杰到底在发什么疯,竟然搞这种飞机,跟商董真是一点情分也不讲了。简直是在赌博,害得我们商氏传播的股价像是在坐云霄飞车似的,真不知道他是不是个疯子!”有人更是不满地痛斥道。
“事实证明他这次豪赌的成果辉煌,如果他早这么疯狂,用这种失心疯的方式投下巨资炒股票,他早已经取得我们商氏传播的经营权了。”JUN开口了,眼角有掩不住的疲惫。
这些天,为了应对这件事,他忙得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
“其实让慕容集团入主也没什么不好,慕容集团财大势大,旗下的各类公司经营得一直有声有色,企业合并对两个财团都有正面的帮助,是福是祸也很难说,不是吗?”坐在JUN对面的董事提出了自己独特的看法,面对众人的目光,这名董事也只是淡淡一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名董事斥喝一声,“我们商氏传播的营运一切正常,要不是他们在背后搞鬼乱放风声,我们的股价也不会一直趺下去,都快变成壁纸了!商董一向将商氏传播经营得很好,要换人做做看也应该从内部挑选,而不是让别的财团将我们合并。”
“现在国际间的企业合并四处可见,这是个趋势,企业是大者恒大,小者只有被淘汰出局的份。”
“我们商氏可是香港数一数二的大财团,要合并也是我们去合并人家,不是让人家来合并我们!”
更何况,那个要合并他们商氏的人竟然是商董的女婿!照现在这对翁婿不合的情况来说,谁也不敢保证如果慕容集团入主商氏传播之后,他们的利益分配有所改变。
“是啊。”
“是啊。”其余的董事们纷纷附和。
“好了,各位,这件事我会再与董事长商量,我今天召开这个会议的目的只是希望各位不要把手中的持股转让出去,这样至少可以确保商氏传播的经营权短时间之内不会易主,只要各位都可以做到,那其他的问题我与商董会一一解决,不知道各位还有什么意见?”
JUN的话打断了董事们的争论与骚动,每个人都转而望向他。
“不知副总裁要用什么方法解决?”
“这个交给我就是,没有其他意见的话就散会吧。”JUN率先离开座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JUN哥,今天的会议不顺利吗?”商初蕊敲门进来后,看着JUN深皱眉头的样子关心道。
这段时间,因为姐姐与姐夫之间,商氏与慕容集团之间产生的各种让人头痛至极的战火让她根本就离不开香港,加上姐姐又快到临产了,爸爸被气得二度住院,她怎么放心呢?
“照慕容杰这样的玩法,我们坚持不了多久。董事会中已经开始有人动摇了。”JUN想不到慕容杰真的这么狠,半点情分也不讲。
而商凌志这边同样也是死咬着,大有与他玉石俱燓的意思。只怕是他有些撑不下去了。
“姐夫真的是太过分了!”商初蕊忍不住心中的愤怒,脸蛋气得通红。“那我们要怎么办?”
“这件事,我到医院与董事长再商量看看。”慕容杰还联合亚洲金融界的龙头欧氏金控总裁欧柏源,让现在的几大银行都拒绝与他们融资,现在公司的资金缺口太大了。
“我担心爸爸跟姐姐……”商初蕊脸上的愤怒淡下,换上了淡淡的忧愁。
这段时间,商水晶看着平静,每天都在医院陪着商凌志,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但她知道,她心里很难受。
“别担心了。董事长说一切自有定数。你不是要到机场去接人吗?还不走?”JUN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他记得昨天她说三点半要去接个朋友。
“恩,马上就去了。晚点我再到医院接姐姐回家。”
商初蕊与JUN一起从商氏传播出来,然后一个去医院,一个往机场方向而去。
商初蕊要去接的人是特地从伦敦回来的江明茵,到达机场的时候,离飞机降落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商初蕊到机场的咖啡厅买了一杯咖啡。
她拿着咖啡正要坐下来,不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顺势地回头,看到的竟是一张笑得极其优雅的俊脸,特别是那双桃花眼,连眼底都带着笑意。
慕容棠,他怎么会在这里?
商初蕊怎么也想不到会在机场的咖啡厅碰到这个男人的。他们之间的交集,自从那天晚上在医院的见面过后,他们就各忙各的了。
那天晚上他们之间的暧昧交缠也仿佛消失了。商初蕊不否认,她其实心底是有些失落的,虽然早已明白,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
哪怕,他说过,他喜欢她,又如何?男人的话怎么可以相信?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
他们不会拥有未来,甚至现在都来不及拥有。一想到‘现在’这个词,商初蕊忍不住想到那天晚上,他们来不及完成的事情。还有,她答应他的‘下次’……
虽然那个‘下次’一直没有下文,但她仍是忍不住脸红了。
“想我想得失魂了?”慕容棠伸手亲呢地捏住她的小下巴,漂亮的桃花眼望进她有些迷茫的水润眼瞳里。
上次,他以为他会有空在香港呆一段时间的,结果当天晚上就被大哥抓着一起出国了,之后因为大哥忙着收购商氏的事情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香港,他很苦命地在集团总部任劳任怨地忙得连找女人的时间也没有。
这一次到日本出差回来,正好比预期的快了一天完成公务,所以他顺道转机到香港。因为大哥最近玩得很大,家里的大老及公司的董事们都在担心他这样玩会不会出事,所以他当然要过来一趟,顺便看看商初蕊这个让他百忙之中总会想起的女人。
谁知道,刚下飞机的他竟然就见到了,是巧合还是缘分真的很难说清楚。
其实这么久没有与她联系,除了他工作真的繁忙之外,他确实是想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他知道,对她的独特,他确实是心动喜欢的,但商初蕊不是那些与他玩玩就算的女人。
那天晚上在医院他确实是有些失控了,回来之后,他思索了许久,在不能保证给予承诺的情况下,他真的不能也不敢随便乱来。
以前的他,跟无数的女人在一起,却从来不相信爱情。与其说他酷爱自由,酷爱拈花惹草的无穷乐趣,不如说他不敢交心,怕自己不能爱一名女子到终老,这样,不如不爱。
从小到大,他看透了父母的这一段婚姻。
一个女人,最悲哀的事就是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还深深爱着对方还不无怨无悔,可惜那个男人并不爱她,甚至在结婚之后还在外面到处沾花惹草,闹到最后,连私生子都有了。
甚至还把他出轨的证据给带回家来,让他叫她‘妈妈’。这让一个女人情何以堪?可碍于面子却不得不维持着这一段让她蒙羞不已的婚姻。
在他所有的记忆中,自从那个弟弟来到家里后,妈妈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她变得越来越刻薄,越来越喜欢争权夺势。
甚至在他出国留学前,她一再地交待一定要努力,将来不要输给慕容家的任何一个人。
他会努力,但是他的身分从一生下来就是注定了。
工作上他从来不会怠慢,但是感情……
知道自己对她动心之后,他有过犹豫的,怕自己的喜欢不能持续下去,怕自己会伤了她。
开始,他假装自己可以放得开,也许过段时间,这种对她的迷惑就会消失。可是最终却发现,他怎么也放不下来。
再多的工作,也填不满的那块空洞,他去夜店、去Party、去那些美女如云的酒会,却发现他对别的女人,忽然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
所以,他只能顺着自己的心意来香港找她。
商初蕊被他亲呢的动作反射性地就挥开他的手,还来不及开口说话,身后一个性感的女人声音传过来:“棠,你朋友?”
路紫函美艳的五官撩人至极,涂成诱人娇红的嘴唇嘟起来,好像在邀人亲吻般,那双描得精细的大眼正一眨不眨地望着商初蕊。
“对不起,我们不熟。”商初蕊看到她纤长的手亲呢地挽上慕容棠的手臂,而黑色低胸洋装里那一对波涛汹涌好像只要再往下一点点就要露出来了……
看他们那样子,什么关系一眼就清楚了,商初蕊冷冷地丢下话然后连咖啡一口也没喝就直接走人。
那种风流花心的男人,怎么可以相信他的话呢?只要是漂亮的女人,他们都不会拒绝的。
“蕊蕊……”慕容棠想拉下女人的手追上去,没想到路紫函却拉得更紧了。
“棠,我们好久没有见面了,回我的公寓好不好?随便你怎么做都行!”
路子函认识慕容棠,是在几年前国外一个私人派对上。
他大方温柔、对女人彬彬有礼,就算心里知道他只是跟她玩玩,但她还是忍不住沉迷。她知道一直知道他是花心的,跟无数女人来往过,却从来没有见哪个女人能在他身边超过三个月的。
那时候,她与他,交往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个月,分手过后,她仍是忘记不了他。
特别是忘不了与他X爱时,他的体力好得难以想象,给她带来从未有过的高潮!跟他在一起的时光,她会有一种错觉,彷佛他是喜爱着她。可是她知道,一切只是自己的迷思。
回国后,他们偶尔在一些派对上见面,但他对她早已没了以前的那种兴趣,只当她是个普通的朋友。
这次非常巧,他们竟然在日本飞往香港的飞机上碰面了。
在机上的时候,他们还聊得很开心,她以为有机会与他再度在一起,谁知道刚准备走出机场,还没有等她邀约,他却说看到一个熟人,然后直接把行李丢在门口就往咖啡厅走。
跟在后面的她没想到他说的熟人竟会是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人。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慕容棠会这么急着去追一个女人的,而且看他刚才对她的举动真的很亲呢。
那个女人,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商氏传播的商家二小姐。
“抱歉,我没时间。”慕容棠看着商初蕊匆忙离去的背景,怎么看怎么像是不高兴了。很快地与路子函拉开距离,“也没兴趣。再见,路小姐。”
“棠……”
路子函再心不甘,也只能望着男人无情的离去。
“茵茵姐……”商初蕊心里头闷着的那股气在见到江明茵时全都散光了,她才不要为了那种花花公子而生气呢,多不值啊。
“蕊蕊,好久不见了。”江明茵上前抱住商初蕊。
“茵茵姐,容容有没有不乖?是不是又长高了?长胖了?”商初蕊与江明茵分开之后焦急地问道。
“想知道?”江明茵笑得意有所指,转了个身子,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抱着一个穿着蕾丝洋装的小女孩,漂亮精致的五官在看到商初蕊时,全都笑开了。
“容容……”商初蕊看到女儿,开心得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她以为江明茵只是因为公事顺便过来看她们的,没想到把容容也带回来了。
一岁多的容容,并没有因为许久没有见到商初蕊而生疏,在妈妈把她抱过来亲着那张小脸时,开心得咯咯笑。
“妈咪……”容容有些口齿不清地唤着,搂住她的脖子,小脸蛋在她的颈项间摩擦,可爱无比,
“小宝贝,好想你啊……”商初蕊把她搂得紧紧的,恨不得在她的小脸蛋上狠狠地亲个够。
“慕容棠……”江明茵含笑地望着那对开心得得意忘形的母女,正要转过身子,却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竟然是慕容家的人。
慕容集团与江家有生意来往,她大哥江冠扬与慕容杰也算是交情不错的朋友,她自然是认得慕容棠的。
“好久不见,江小姐。欢迎来到香港。”慕容棠笑着向江明茵伸出手,黝黑的眼眸在扫过抱着孩子笑得开心的商初蕊时忽而转冷。
“蕊蕊,你们认识的吧?”江明茵看到慕容棠一直盯着商初蕊看,走到她的身边轻声问道。
水晶嫁到慕容家,而蕊蕊前段时间经常往来于他们家里,应该算是认识的吧,只是他干嘛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蕊蕊?
商初蕊转过身子,看到是慕容棠时,脸上的笑容忽然沉静下来,不说话,也不动。
慕容棠笑得很是亲切,望着她怀里的孩子,“这位是……”
商初蕊抱着女儿站在那里,心里一片冰凉,在慕容棠慢慢地打量她的孩子时,她的呼吸都停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