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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白九誊温柔的笑道:“我想你了!”
因为我想你了!
云半夏的心偏若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平静的心湖,掀起一层层涟漪,只不过一瞬间而已,她又恢复了平静。
她冷笑的看着他腼。
“白大哥这是说什么笑话呢?”她语带不悦的提醒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否想过蓝姑娘的感受?”
“蓝姑娘?哪个蓝姑娘?”
还在那装傻?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今天可是两只眼睛全都看到了,岂容他再抵赖揍?
“就是那位姓蓝名凤凰的姑娘!”她幽幽的提醒他。
“哦,你说的是小凤凰呀!”白九誊似突然恍然大悟想起来般。
还小凤凰,双手搓了搓手臂,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你就好好的去陪你的小凤凰,我这里可不欢迎你!”云半夏指着窗子的方向:“麻烦你从哪里来的,再从哪里出去。”
瞧了瞧身后的窗子,白九誊一本正经的笑问:“夏妹妹真厉害,你怎么知道我是从窗子外边进来的?”
他这种人,向来只走窗子不走门,现在他倒自己承认了。
“我现在很累,不想跟你说话,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了,否则,我就要叫人了。”云半夏危险的威胁道。
“叫人?就像今天在幕布后台时一样吗?那时候,你也是这样威胁我!”他邪肆一笑。
他的笑声暧昧的响起,明明房内凉气很足,她却感觉到耳根子一阵发烫,想到今天下午在幕布后台时的情形,就会让她想到那个火辣辣的吻,在她的脑中一直挥散不去。
“不要脸!”她羞怒的斥道。
“夏妹妹在想什么?我只是说在幕布后台你对我说的那些话而已,夏妹妹你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难道……你在想……”
“我什么都没想!”她凶巴巴的打断他的话,禁止他再继续说下去,再继续下去的话,她就要羞死了。
幸亏她刚刚进来的时候没有点上灯,否则,灯光下她通红的脸无所顿形,他只会更加嘲讽她。
想她云半夏在庆国也算是混得风声水起,向来所向披靡,不管是商场还是生活,从未挫败过,白九誊就是她生命中的污点,一再刷新她的受挫记录。
“是是是,夏妹妹你没想,只是我一个人在想而已。”他的声音里掩不住的笑意。
他向来适应黑暗,即使是现在房间里很是黑黯,他还是将她的脸看的很清楚,还有她脸上毫无遮掩的娇羞,煞是美丽动人。
“你一个人也不许想,今天的事情,我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以后我们俩桥归桥路归路。”她一本正经的道。
在这之前,她还有所幻想,如今,她已经彻底放下,他们已经彼此有彼此的生活,不该再有交集。
“夏妹妹这话我就伤心了,我这次来找夏妹妹你,是专程来找夏妹妹你履行十年前的承诺。”
“十年前,十年前什么承诺?”
云半夏才刚刚问完,房门外朱砂和伊心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声音渐近,随着两人的脚步声靠近,她们两个已经进了门。
“唉呀,好黑,郡主怎么不点灯?”是朱砂的声音。
“我带火舌子了。”
伊心边说边掏了火舌子,先匆匆忙忙将外室的灯点上,燃起的烛火,光芒瞬间照亮了房间,那边朱砂已经把另一盏烛台也拿了过来。
外面放了四只烛台,朱砂捧着一只烛台进了卧室,打算把卧室的灯也点上,烛火照亮了漆黑的房间,她走的很慢,火苗随着她的走动在空中翩翩起舞,烛泪掉落的时候,发出滋滋的声响。
随着卧室越来越亮,刚进卧室的瞬间,房间内直直伫立的两人,像两根柱子般的直站在那里,把朱砂吓了一跳。
“唉呀,吓死我了!”朱砂双手一松差点掉了手中的烛台,一手紧抓住烛台,另一只手捂着惊魂未定的胸口。
拿着烛台将火苗靠近了那两人,发现是云半夏和白九誊时,她松了口气。
“原来是九爷和郡主呀。”
云半夏的双眼含怒的直勾勾瞪向白九誊,没有搭理朱砂。
朱砂亦是一脸平静的捧着烛台,镇定的将卧室内的两盏蜡烛点燃。
一室的宁静,只有朱砂的脚步声,还有蜡烛被点燃时的呼哧声和滋拉声响。
伊心也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高兴的看着白九誊和云半夏。
“今天下午,奴婢猜着就是九爷您来了,果不其然,奴婢现在就去给九爷沏茶!”伊心恭敬的行着礼,愉悦的说着。
“不用沏茶,他马上就走了!”云半夏没好气的喝止住伊心。
“顺便给你们郡主也沏一杯,我与你们郡主,有事情要商量。”
朱砂和伊心两人一字成排,恭敬的冲两人低头行礼:“是,奴婢告退!”
云半夏黑着脸看向朱砂和伊心这两个胳膊往外拐的家伙。
眼睁睁的看着她们两个听着白九誊的话离开,她的心里更加恼火。
“她们两个是我的丫鬟,麻烦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总是吩咐我的人做事。”
“夏妹妹何必如此见外?”
“外的是你!”她瞪他。
“夏妹妹你就算不把我当成内人,也得把我当成是你的债主吧。”白九誊笑得一脸温柔,眉梢高高扬起,对她刻薄的言词,没有一丁点不高兴。
“债主?”云半夏一屁股坐在床上,手指按了按酸涩发涨的额头,美目横他一眼:“请问白大哥,我何时欠你的债了?如果你说的是三天前那一万两银子的话,那是你自己心甘情愿付的包厢费用。”
他自己掏出来的,好意思再要回去?
“夏妹妹说的是哪里话,我说的可不是那个。”
“那你说的是什么?”
两人说话间,朱砂和伊心两个已经端了茶进来,朱砂端着茶走向云半夏,伊心则是端向白九誊。
“郡主请用茶!”“九爷请用茶!”
当着两人的面,白九誊目不转睛的凝视云半夏,好心的提醒云半夏。
“十年前,夏妹妹你立下的字据,我想你应当没有忘吧?”白九誊微笑的提醒她,整个人姿态慵懒的靠着扶手。
“十年前,什么字据?”十年那么久的事情,现在有些事情,她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白九誊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纸片,指着上面云半夏十年前白纸黑字的两行字。
今欠白大哥条件一个,特立此据!后面就是她的签名。
云半夏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心里咯噔一下。
这张纸条,他现在居然还留着,那张纸上白纸黑字,她无从抵赖。
既然无法抵赖,她只得硬着头皮承认。
“以免你以后再拿此来要挟我,说吧,你有什么条件,今天我们两个就在此两清吧!”云半夏认命的吐出一口浊气。
该来的跑不掉,只希望这次之后,她能彻底摆脱他。
“从今天晚上开始,我打算住在王府里,饮食起居,你派人安排!”白九誊突然开口要求。
晴天霹雳!
云半夏惊的睁大了眼睛,再一次站了起来,由于起来的速度太快,不小心撞到了床顶,庆顶搁着她的头顶,疼的她龇牙咧嘴。
就说白九誊是她命中的煞星,遇到他她总是会遇到一系列倒霉的事情,现在她的霉运果然开始了。
“你说你要住王府?”摸着撞疼的头顶,云半夏后背冷汗连连,连带着声音也跟着变了调:“白大哥,你在白日做梦吗?”
“现在不是白天,所以我不是白日做梦!”
“既然不是白天,你现在更是在做梦,你还是赶紧回你的一分楼洗洗睡吧,明天起来,就什么都忘了!”云半夏嫌恶的挥挥手。
他要住王府?笑话,他住进来,那是她的麻烦。
“夏妹妹现在是想抵赖吗?”白九誊又晃了晃手中的纸条,微笑的提醒她:“这可是夏妹妹你自己承诺过的,夏妹妹是想言而无信?”
一声一个夏妹妹,云半夏只觉自己头昏脑涨的,白九誊的脸阴魂不散的在她头顶盘旋不去。
“除了这个条件,我什么都答应你,而且,我还额外允许你住在春园二分楼,不管是任何费用,全部免除,这样可以了吧?”让他免费住在春园二分楼,虽然这样会损失一笔费用,不过总比被他缠上倒霉要好得多。
有句话说的好:破财消灾。
白九誊就是那个灾。
“住在春园二分楼,怎么也没有王府来的安全。”白九誊坚持己见。
她的头更疼了。
“你到底有没有完?”她气血涌上脑门,生气的怒目圆睁,声音陡然拔了个尖:“除了住进王府之外,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什么条件都答应我?”白九誊似笑非笑,声音轻柔的不像话。
云半夏头顶一片漆黑,只感觉白九誊的笑容,如鬼魅般让她感觉从心底里发寒。
他不会在想着什么鬼主意吧?
那笑容,绝对的不怀好意。
“除非夏妹妹答应我住进你的房里!”白九誊笑眯眯的提出要求。
“……”云半夏头顶一群乌鸦飞过,她的房里,不还是在王府里吗?“我觉得,把你安排到皇宫,与皇上一个卧室会更靠谱,那里到处是大内禁卫,戒备森严,最安全不过了!”
“我对男人没有兴趣。”
“如果你真打算住进王府,王府里倒是有马厩、鸡圈还有猪圈之类的,你可以任选一个。”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扔进马厩、鸡圈或是猪圈里。
白九誊的笑意更深了。
“夏妹妹不仅对断袖之癖感兴趣,居然对……”白九誊抚额低头笑了一声,然后忍住笑抬起头,嘴角抽.搐着断断续续的艰难道:“没想到夏妹妹口味……这么重!”
火气嗖的一下窜上头顶。
不管她说什么,他总是有本事反驳,还将她反驳的体无完肤,什么男男禁忌,又是人畜,他总是能说出那些惊人的出人意料之语。
她以为自己平常的语言够犀利、刻薄,白九誊有过之而无不及。
门外偷听的朱砂和伊心冷不叮的冒出笑声,云半夏的脸在此时红了又白,白了又黑,一双眼含着两把冷箭射向门外,门外的笑声嘎然而止。
“除了王府之外,你就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云半夏深吸了口气,千万不能被白九誊给气的乱了阵脚。
“事实上,这一次我来这里,是想查一件事。”白九誊低头看着杯中的茶水,手里拿着一根银针轻轻看似无违和的搅拌着。
才刚刚搅拌了两下,银针从头到尾一下子全黑了。
这里面的毒,份量下的倒是挺重。
看着银针上的变化,白九誊的脸上并无一丝异样,嘴角微微勾起,不着痕迹的把银针收起在衣袖中。
“查一件事,什么事?”云半夏好奇了。
“倘若夏妹妹你同意我住进王府里的话,我就会将我来的目的告诉你。”白九誊抬头笑看向云半夏,嘴角漾开了一抹温暖的笑容,俊美如神邸的脸上,笑容蛊惑人心。
云半夏的心瞬间又纠结了。
答应或不答应。
答应的话,他们两个又纠缠不清了。
不答应的话,她又着实想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十年了,十年后他突然回到庆国,要说他没有什么目的,是不可能的,难道他要进行什么大计划?如果她错过的话,恐怕会后悔莫及。
难道就因为她的那点私心,就让这头披着羊皮的狼住进来?
思前想后,云半夏心里纠结不已。
不知道纠结了多长时间,云半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脑中一亮。
“你要住进王府,也不是不可以!”云半夏脸上的笑容格外明媚,与刚刚的痛苦纠结,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哦?”白九誊剑眉轻扬,脸上挂着惯有的邪魅笑容,微笑的打量她。
她眼底的那抹精光,似在酝酿着计划。
“除非白大哥你答应将你的婚礼交给云氏连锁。”云半夏提议道。
既能从他的身上倒赚一笔,又能知晓他来庆国的计划,这样一举两得,她也不算吃亏。
作为一名商人,云半夏的脑子飞快运转,迅速算好了这笔交易背后的亏盈。
只要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她没有理由拒绝。
现在就只需要白九誊点头。
白九誊的嘴角微微垮下。
现在,他心中的感觉,可以用哭笑不得来形容。
没想到,这个时候云半夏想的还是这件事情。
用拿到他婚礼的订单,来换取他住进王府,也亏她能提出这种荒唐的条件。
可看她那么激动又兴奋的模样,白九誊着实不想泼她冷水。
换位思考一下,云半夏的这个想法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那么可爱、认真的模样,让人想一亲芳泽,他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白九誊的脸上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云半夏突然有了一种羊入狼口的感觉,浑身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打了个寒噤。
“既然夏妹妹你这么要求了,也罢,我就答应你了。”
“好!”云半夏爽快的一拍大腿。“明天我就让人把合同写出来交给你过目,到时候还要请白大哥签字!”
她似乎已经看到银子快要进她的口袋里了。
这个小财迷。
白九誊一本正经的冲她点头。
“可以!”
协议达成,云半夏黑着脸走向白九誊,冲他伸出小手,手指勾了勾:“拿来吧。”
白九誊把刚刚的纸片递了出去。
接回十年前她曾写过的那张纸,云半夏拿到手中,看也不看一眼立即“嘶拉嘶拉”,将它撕成了碎片扬在窗外。
一阵风吹来,将那些纸屑吹的一下子不见踪影,云半夏的脸上此时初露出喜色。
麻烦总算不见了。
末了,云半夏大方的冲白九誊伸出右手。
看着面前悬着的白嫩柔荑,白九誊不知她是要做什么,眸底闪过狡黠,突然他拉住她的手,在她的掌心里轻啄了一下。
她的掌心似被烫到了般,飞快的缩回,白嫩小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然后她再重新把手递了出去,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这是礼仪,我们两个人握一握手,表示我们两个合作达成。”
白九誊眸底闪过一丝阴鸷。
“你对所有人都这样过?”其他的男人,也握过这只柔软的小手?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
“只要是合作过的,都要握手,我不说了吗?这是基本礼节?”她的脸又可疑的红了一下,但是她的话说的又快又迅速,让人看出她心底里的情绪。
事实上,与云氏连锁合作的客户,基本都是由她手下的人去见,就算平时见了,中间也是隔着许多人,而且那些大客户旁边都有家丁保护。
与人握手表示事作,白九誊还是第一个。
不过,这一点她是不可能让他知道的。
她一定是脑子发热了,才会把自己的手递出去,她的手僵硬的空气中,让她有些尴尬。
待她准备收回的当儿,白九誊温热的手掌适时握住她的小手,紧紧的握住,抓住了她紊乱不已的心。
“合作愉快。”
等云半夏回到原座位上了,白九誊突然冲门外道了一声:“这茶里突然掉进了一只蚊子。”
朱砂匆匆跑了进来,她满脸笑容:“九爷,奴婢下去帮您换一杯。”
“不必了,这大晚上的,马上要休息,不宜喝茶。”白九誊笑了笑,从衣袖中抽出一把玉扇,展开轻轻的扇着风。
难怪云半夏这几次见了白九誊都觉得,他身上少了些什么。
原来是玉扇。
“今天这么晚了,你先回二分楼吧。”云半夏瞟他一眼。
白九誊扶额做出了一个很疲惫的动作。
“现在我已经很倦了,如果夏妹妹不介意的话,今天晚上我就先在你这里将就一晚!”
“……”她的脸黑了:“我很介意。”
“夏妹不会这么小气吧?”
“我十分小气!”她哼了一声:“朱砂、伊心,你们两个现在去收拾一间客房来。”
“是!”
朱砂和伊心两个答应着退了下去。
“其实不必这么麻烦,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可以秉烛夜谈!”
下一句是同榻而眠。
“不麻烦!”她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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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虐吗?不虐吧,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