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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狂风吹袭的海边,沫兮对着深色的海域,放声地大吼,吼得歇斯底里,仿佛是要将心里的闷堵全部吼出来一般。
“啊——啊——”,嘴大张着,一只手紧抓着包,上半身前倾,冷冽的寒风如刀,刮在她的脸上,生生地疼!
然,她的内心却如被塞满了棉絮,闷胀着,找不到宣泄口。
她吼,她叫,她歇斯底里!
过了很久很久,直到嗓子哑得再喊不出任何声音,她才停下。全身无力地蹲下,双手捧上脸颊,掌心触碰到的是湿濡的一片。
原来,她哭了。
她竟然哭了!
为什么?!
“哼……”嘶哑的喉咙里发出粗重的闷哼,全身无力地近乎虚脱。薛紫琪说得每一句话,都在脑海里不断地回旋,刺激着她的心脏。
分不清是痛,还是酸,那样难受,令她无法喘息。
她哑巴,是他造成的。
她的第一次,也是被他夺去的。
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的。
她犹记得,他对她这个哑巴的鄙夷和嘲讽,记得他嫌恶她是个不洁的女人,更记得他是怎么害死她肚子里的“野种”的!
苍白的双唇在颤抖,更加颤抖的是她的心。
“哈哈——哈——”,喉咙嘶哑,发出的声音粗嘎地饱含悲伤,沫兮抬首又笑了出来。
“郁泽昊——我更恨你了——”,她再吼,即使喉咙干疼!
他知道吗?知道这一切吗?或者,本就知道?!
不过,不重要了,沫兮知道,最重要的是,她恨他!深深地恨!彻骨地恨!
起身时,双腿已经麻痹地无法站立,此时,包里的手机响起,她慌忙地试图拉开拉链,颤抖的手指尝试了很多次,终于在手机铃声快要停止时,接起。
电话是裴靖宇打来的。
“喂——”
“沫兮,你哭过?!”,沫兮刚开口,裴靖宇听着她那嘶哑的声音,他开口问道,似是疑问,更似肯定。
“我问你,那年,那晚,我们究竟,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沫兮清了清喉咙,声音依然极为嘶哑,她却极为冷静地问道。
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
办公室里的裴靖宇被她突然的问题问住,面色僵住,剑眉微蹙,愣了两秒,开口,“没有。”,没有赘余的解释,只低沉的两个字。
知道这样的问题已经毫无意义,她还是问了。
“我知道了。”,她没有责备裴靖宇的欺骗,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无聊。
没有料想中的歇斯底里好咒骂,裴靖宇被沫兮的反应微微惊住,“你到底怎么了?!我知道你们在收购郁泽昊的公司,想提醒你,注意安全,不要被郁泽昊再伤害到!”,这是他打电话来的目的,此时在青城的他,恨不得马上来到沫兮身边,他担心郁泽昊被逼急了会伤害沫兮。
但,他又不能过来!
“我没事,我会小心的,也没几天了。”,喉咙渐渐恢复正常,沫兮对着话筒,依旧无比平静地说道。
裴靖宇又交代了几句,无非是注意安全之类的,随后,两人均挂断了电话。
双腿恢复正常,沫兮挪动脚步,朝着路边走去。
从看守所出来,她直接打的来到了这里,只想咆哮,吼出心中的闷胀……
苏沫兮,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如曾经的爱一样,都过去了。
深吸口气,沫兮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是啊,都过去了,不用再在乎。
不过,知道这些,也算是她对自己的一个交待吧。
***
“咳咳——咳咳——”,郁泽昊从昏昏沉沉中醒来,后背的伤和肩胛骨上的伤一阵阵发胀,发痛,浑身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双颊发烫,喉咙干疼,他剧烈地咳嗽着。
“总裁!”,这时,林枫进来,看着咳嗽地厉害的郁泽昊,立即上前,扶起他。
郁泽昊没抬首,只是摆摆手。
“总裁,我叫医生!”,看着郁泽昊的脸色不对劲,双颊通红,好像是高烧了,细心的林枫焦急地说完,已经跑向了门口。
“林枫!”,郁泽昊这才抬首,脸色酡红,双唇苍白干燥地翘了皮,双颊凹陷,青涩的胡渣丛生,样子看起来颓废不已。
林枫从没见过这样颓靡的总裁,心口一紧。
“林枫,准备航班,我要去趟美国!”,郁泽昊看着林枫,依然威严沉声地说道。
“总裁!您现在这样——”
“立刻,马上!”,郁泽昊面无表情,一脸严肃地看着林枫,对他厉声道。那态度,不容人反驳。林枫只好点头,快步出了病房,不一会又进来。
“总裁,私人航班定在下午两点!”,林枫再进来时,只见郁泽昊已经下了床,林枫恭敬地说道。
“我知道了,你通知美国那边,等我到了开股东大会。”,郁泽昊背对着林枫,沉声道,随即已经走去了浴室。
林枫看着郁泽昊的背影,叹了口气。
其实美国那边董事会一直吵着叫郁泽昊出现,是他顾及郁泽昊的身体状况,一直压制着。
林枫怎么也想不通郁泽昊为什么,为什么不想办法挽救?!按理说,这只是商场上,很常见的案例,他相信只要郁泽昊想挽救,就一定有办法。SmuS。
但他好像是故意的一样,任由别人鱼肉!
浴室里,郁泽昊拿着花洒,冲洗着身体,尽量避免碰触到伤口,但,还是难免,
快速地洗漱完,他换上一套崭新的西服,站在镜子前,看着红潮被冷水击退之后的苍白的脸,似乎略显脆弱。
他很讨厌此时的自己!
动作利索地打着领带,仿佛指尖稍稍动作,都能牵扯起全身的痛。
不过他还是很认真地系着领带,双眸也一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穿着正装。美国之行后,就是他跌入人生最低谷的时候。
不过,这样的低谷,其实可以减轻他心里的罪恶感,愧疚感。
沫兮进门时,看到的竟是郁泽昊站在衣柜的镜子前一身正装,打领带的样子。
蹙眉,他是要出去吗?
“泽昊,你这是要出去吗?!”,沫兮先将手里的手提袋放下,然后走到郁泽昊的面前,焦急地问道,有那么一瞬,郁泽昊甚至觉得她是真的为自己担心的。
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瞬而已。
沫兮确实是焦急的,但,不是因为他的身体,她以为他是要在最后关头挽救索菲亚。
“帮我系个领带,打了很久总是打歪!”,郁泽昊转身,看着沫兮,指着领口,对她霸道地说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嘶哑,语气里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霸道,沫兮有些气恼他这个态度,就好像以前,他总是命令自己那样。
不过,她还是平静地走近他,在他的面前,踮起脚尖,认真地扯开他自己打的结,然后,认真熟练地为他打着领带。
郁泽昊的深眸一直紧锁着她的脸,那样认真专注,记忆拉回到旧时光里,嘴角不自觉地扯起一抹淡淡的笑,那笑里藏着幸福。
声时要声。沫兮能够感受到郁泽昊那灼热的视线,不过,这样的视线对她造成不了什么影响,她尽快地为他系好领带,然后退离他的身边。
“啊——”,倏地,腰肢被他的双臂抱住,沫兮有些惊愕,“你要去公司吗?可是你的伤……”沫兮努力保持镇静,抬首,看着他的脸,关心地问道。
那脸色苍白的,够吓人。
“去美国,再回来我就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了!”,郁泽昊复杂地看着沫兮的脸,开口,嘴角甚至带着挪揄的笑,说得那么轻松。
他的话,令沫兮身形微微一怔。
“怎么可能?!泽昊,真的没有挽救的办法了吗?!”,沫兮紧盯着郁泽昊的脸,仿佛在洞察他是否在说谎,然而,没有。
“没有。我只希望索菲亚在别人手里,发展地更好,员工不要失业……”,郁泽昊松开沫兮的腰,意味深深地说道,他相信,沫兮会明白他的意思,他们接手索菲亚后,不要裁员。
没有丝毫的欣喜,沫兮只孤疑地看着他的背影,甚至还是不敢相信,他真的就轻易被他们打败了一样。
原来,郁泽昊不过如此。
“子墨还好吧?天冷,不要让他出门!”,郁泽昊走到桌边,拿起公文包,微微转首,看着一脸孤疑的沫兮,沉声说道。
苏沫兮,是不是觉得很容易就把我踩在脚下了?!
心里暗暗地自嘲,这时,林枫已经站在门空等候着他。
“子墨很好!你放心!”,沫兮回神后,对他说道。
“我去机场,你坐我的车回去!”,郁泽昊看了看时间,很充裕,有时间送她回去。
沫兮僵硬地点点头,就跟了上去。
车厢内,一度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里,郁泽昊的右手紧紧地握着沫兮的左手,沫兮也不紧张,有种就快要看到胜利的曙光的轻松感。
也或许是报复的快感。
郁泽昊闭着眼,意识有些混沌,后背的伤依然在丝丝抽疼,尤其是那道枪伤,此刻,全身的力量仅来源于沫兮的手。
略微冰冷,手心有细密的汗滴,表示她此刻微微在紧张。
郁泽昊在心里苦涩地笑。
第二更(000)
“你什么时候回来?子墨好几天没看到你了,经常在念叨你。”,快要到家时,沫兮打破沉寂,看向郁泽昊,小声问道。
他的额头上沾着几滴汗珠。
脸色惨白的有些吓人,这还是沫兮第一次看到郁泽昊脆弱的样子。
没有丝毫的心疼。
沫兮为这样的自己倒也感觉惊奇,以前,哪怕是看到他喝醉酒,痛苦地念着菲儿,她都犯贱地心疼他呢。
如今,他中枪,还满后背的伤,她却心肠似铁。
沫兮声音落下很久,郁泽昊才艰难地睁开双眼,眼皮十分沉重,“处理完,就回来——”,出口的话,变成了痛苦的低吟,不过他话音落下时,车已经在他们家门口停下。
“我到了,你自己注意身体!”,这句关心的话,其实她懒得说,却还是做样子地说出口了。
被紧握着的手挣脱开他的掌心,沫兮打开车门,利索地跳下车。
“不要走……不要……”
“嘭——”回应他的,是无情的关门声。
浑身无力地倒下去,他躺倒在了座椅上,苍白地翘了皮的双唇一直不停地蠕动。
不要走……妈妈……
不要走……兮兮……
子墨……
嘴里一直这么喃喃地喊着,一会喊妈妈,一会喊兮兮,又喊子墨的,后来还喊了爷爷,直到完全昏死过去。
这些他已经失去的,正要失去的人,一个个终将远离他。最后,他的世界,只剩下一个人。梦里,郁泽昊梦见了母亲跳楼身亡的画面,梦见沫兮生产时的画面,也梦到了爷爷死去时的样子。
他也梦到了幼时的自己,蜷缩在墙角,抱着妈妈的枕头哭泣。
就如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下车时,林枫才发现郁泽昊已经昏迷过去了,正要叫人送他回去,他又醒了,坚决上飞机,飞往美国。在飞机上,打了点滴,浑浑噩噩,一会昏迷,一会醒来。
***
两天之后,沫兮接到华清远的电话,也宣示着,索菲亚的总裁易主,宣示着,郁泽昊,破产。
法院的人来过,叫他们在一个星期内搬走。
沫兮一直在等郁泽昊回来,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当面告诉他,她其实就是他所鄙夷,不屑的哑巴,苏沫兮。
会不会,那一刻,他也是愧疚的?或者有丝惊讶的?
“妈咪,爹地怎么不见了?”,子墨闷闷不乐地看着沫兮,撇着小嘴问道,小手不停地抚摸着郁泽昊送给他的小赛车模型。
子墨的问题,令沫兮的心口收紧。
“子墨,爹地可能晚上就回来了,子墨,妈咪问你,喜欢和妈咪在一起吗?”,将子墨抱进怀里,沫兮的下巴抵着他的发顶,那毛茸茸的柔软的头发里,散发出的淡淡的奶香味,令她心里温暖,踏实。
同时,她心里也是隐隐地,不安的,因为担心子墨以后会想郁泽昊,到时她没法招架。
“喜欢……”,他当然是喜欢和妈咪在一起的啊,小小的孩子,不用思索地,就说出口。
“那子墨和妈咪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好,还有爹地,我们天天在一起!”,这几天没看到爹地,令子墨的心里着实不踏实,原来,小小的孩子也是缺乏安全感的。
子墨的话,令沫兮的身体僵硬住。
她所担心的,终究还是会来。不过还好,子墨这么小,时间长了,就会渐渐地疏远郁泽昊了吧?
沫兮在心里暗暗地想到,就如她自己,现在对父亲的印象很淡,几乎是没有了。
没有再回答,沫兮只看着子墨,淡淡地点头。
“少奶奶,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好好的一个公司,怎么说倒闭就倒闭了呢?!”,沫兮哄子墨午睡后,刚下楼,阿良嫂拦着她便焦急地问道。
上午法院的人突然来到,把她这老人家着实吓了一跳。
“阿良嫂,不是倒闭,只是被别的公司收购了!”,沫兮看着阿良嫂,微笑着说道。
“这不还和倒闭一样吗?!这房子都要被查封了,这,这少爷的财产,都会被没收,公司没了,少爷也破产了啊!”,阿良嫂一脸的焦急,也疑惑地看着沫兮,她怎么那么平静?!
“阿良嫂,顺其自然吧,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也会有绊脚的时候,等他回来再看吧!”,沫兮看着阿良嫂,想起这家里的几名佣人,心里隐隐地有丝愧疚。
这些佣人也要被遣散,尤其是阿良嫂,是郁家忠心耿耿的佣人,以前是跟着郁老爷子的,现在……还有索菲亚的那些员工……
“少奶奶,你能淡定,我可淡定不了!这,这究竟是做什么孽啊,我们家少爷得罪什么人了吗?这,这,真是!哎……”阿良嫂又气又急地说道,声音里甚至带着哭腔,然后去做事了。
沫兮只是在心里微微叹息,她很想对阿良嫂说,这是报应,是郁泽昊当年残忍无情的报应!
他们苏家被郁泽昊打垮的时候,不也是这个样子?!
何况,在商场上,本就是大鱼吃小鱼,弱肉强食。
是郁泽昊没能力扭转乾坤!
沫兮却不知道,这次有厉焱冰从中作梗,有郁泽昊的消极面对,她和华清远才能如此顺利!
***
“哎呀——少爷!你可回来了!”,深夜十一点多,阿良嫂终于等来了郁泽昊,见他进门,她立即迎上前,焦急地说道。
郁泽昊转首,看着阿良嫂,这位对他来说,就如亲人般的佣人,仔细地看着她,发现阿良嫂脸上的皱纹好像多了很多。
“阿良嫂——你该回家享福了,皱纹又多了好几条,改天做做保养,不要舍不得花钱!”,郁泽昊一脸淡笑着,伸手,还在阿良嫂的脸颊上,轻轻地抚了抚,如一个儿子对母亲那般亲切,却也带着几分淘气的味道。
“哎呀!少爷!你,你怎么还这么——上午法院的人来过了!怎么就——”,阿良嫂快憋死了,怎么他们一个个都这么淡定,那个冷菲儿也是!
她的话,被郁泽昊的手势制止住,郁泽昊嘴角依旧扬着苍白的笑。
“阿良嫂,世事就是这样,我们都要乐观!乐观!跟着爷爷做了那么多年事,您遇事怎么这样急躁?!这样不好,呵呵……多跟阿良叔学学!”,郁泽昊很反常地笑着说道,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
“好了,阿良嫂,你快去休息吧,明天我还要找你帮忙呢!”,郁泽昊轻轻推着阿良嫂的后背,将她往她的房间方向推去,语气依旧那样轻松。
阿良嫂一头雾水着,随后,已经被郁泽昊推进了门。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他一个人,四下里看了看,郁泽昊嘴角的笑意僵硬住。
他挪动脚步,悄悄地在这客厅里走动。
依旧是冷冷的,黑白色调的装修风格。是他决定要结婚时就买下的,当时,设计师问他要怎么装修,他只说,欧式,黑白色。
就如他的世界,冷冰冰的黑白色,没有温暖。
脚步挪动到厨房,站在门口,那个纤细的,在做饭的身影一闪而逝。
他知道,此时,她应该在楼上休息。
真想拉她过来,问问她,当真不爱了?当真那样深的爱,就被伤害抵消了?
不过,这样的问题,却令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离开厨房,又看了眼餐厅里的餐桌,这张桌子,他几乎没和她同桌吃过一顿饭,甚至还在那羞辱过她!
原来,这些回忆令他自己都觉得不堪,可耻。
上楼后,没去卧室,直接去了三楼的书房。
想整理一些可以带走的物品,逡巡了一周,才发现,没什么可带的。
视线在接触到那排书柜时,模糊的记忆侵袭,凭着记忆他的手指在一排书上抚触,最后,从夹缝里,抽出了一个小小的本子。
那时他童年时的“日记本”。
也不算是日记本吧,是内心的倾诉。
看着上面,一条条充满怨念的话语,他感觉像是在看别人的过去般。
看到一个内心充满怨恨的小男孩,怀揣着报复心理,放火,差点把苏家烧光,也听到了一道道婴儿凄厉的啼哭声……
他还看到一个小男孩,抱着妈妈的尸体,放声痛哭,鲜血,染红了他的眼,白色的脑浆沾上了他的手,他却没有丝毫的害怕。
将那本日记本带出了书房,郁泽昊下楼时,在楼梯口遇到了沫兮。
“泽昊——”
开口的话,令郁泽昊明白,她还在演戏,那,他陪她。
毕竟,这样的时间,就剩下几个小时了。
“陪我去喝点酒,好不好?”,郁泽昊看着沫兮,低声问道,随即,没等抹兮回答,他捉住了她的手腕,拉着他,下了楼,走到酒柜边,拿了一瓶红酒和两只高脚杯,出了门。
这个过程里,沫兮根本没时间反抗,不过也任由他拉她出了门。
在前院的花园边,他叫她坐下。
寒冷的冬夜里,冷风拂过,令人浑身冰冷。他却坐在了地上,倒了杯红酒,递给她。
“拿着!”,他开口,声音有些低沉,依旧夹着霸道,幽暗里,看不清他的脸,那本日记本被他随手丢在了地上,沫兮觉得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