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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张老太太心里一慌,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几下,吞吞吐吐的喊了句张铁生,“老头子,你怎么了,你回我话啊。”
喊了他一会儿,张老太太发现张铁生仍旧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这时张老太太赶紧把趴在地上的张铁生给翻过来,这一翻,差点没把她的半条命给吓死。
趴在地上的张铁生半边脸都被血给染红了,那些流在他脸上的血沾了不少的黄土,此时张铁生的样子十分吓人。
“啊.....,救命啊....。”张老太太被张铁生这个样子,吓的用力扔掉张铁生,满脸惊慌,爬起身,跑到院子里,朝张大柱那个方向大声喊。
正准备出门做工的张大柱听到张老太太这句杀猪一般的救命声,赶紧放下手上的东西,拼命向老张家这边跑过来。
用力推开院门,张大柱看着双手沾满鲜血的张老太太,脸色一白,跑到她身边,握着她双肩问,“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手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我爹呢,他在哪里?”
张老太太看到跑进来的张大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拉着张大柱双手,哭着,断断续续的说,“大柱,你,你,你爹,他,他满脸都是血,他,他快不行了,你,你快进去,救救他。”
张大柱听完张老太太这句话,吓的双腿一软,赶紧推开张老太太,向草厅里面冲了进去。
他看到张铁生整张脸都是血,左半边的脸更多,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他望了望草厅,除了张铁生外,张五柱不知道去了哪里。
“爹.....爹.....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爹......。”张大柱抱着闭着眼睛的张铁生大声喊。
张大柱的声音把隔壁的吴春等人也叫了过来。吴春一进来看到这个画面,顿时捂住自己眼睛,拍着她怦怦直跳的心脏说,“天啊,这是怎么了,爹他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了。”
“章儿,你快点去你二叔家,通知他们。叫他们把马车牵过来,把你爷爷送到镇上去医治。”张大柱看到进来的大儿子张章,马上朝他吩咐。
张章看了一眼被张大柱抱住的张铁生,点了点头,赶紧跑了出去。
刚回到家的张含跟莫帆,还没坐下好好喝杯水,就听见院外响起了张章叫他们的声音。
此时这个时候,张二柱他们都在睡午觉,所以给张章开院门的人只有刚回来的张含跟莫帆,莫帆走出去,把院门打开,看到惊慌失措的张章,莫帆拧了下眉,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问,“大堂哥,你这么急跑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张章跑的太急了,气有点不太顺,加上他那病也刚好不久,所以现在他需要好好的喘口气先,吞了好几口的口水,等了一会儿,张章终于可以说出话来了。
他紧紧抓住莫帆的手掌,红着眼眶说,“莫帆,你快叫醒我二叔他们,我爷爷,他他,他出事了。”
莫帆一看张章这个急切的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如果不是什么大事情的话,张章是不会这个样子的,于是,莫帆朝他点了点头,跟他说了一声,“你跟我进来。”
正在厅里喝着茶的张含看到莫帆跟张章进来,张含笑着说,“大堂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过来我这里喝杯茶啊。”说完,张含正准备去拿杯子给张章倒茶。
刚倒上,张章哽咽的声音就传进了她耳中,“小含,爷爷,他出事了。”
张含吓了一跳,回过头,看了一眼他,蹙着眉问,“怎么会这样,刚才我们从那里回来时,爷爷他还很好的。”
张章摇了摇头,吞了下口水,看着张含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爹他听到奶奶在院子里喊救命,我爹跑过去,看见爷爷一个人躺在地上,整张脸都是血,怎么叫他,他都没醒过来。”
张含听完张章的话,心脏一紧,心想,该不会是因为自己今天中午去过那里的原因,所以才害张铁生出事了吧。
这时,被莫帆叫醒的张二柱等人匆匆穿好衣服走到石厅,张二柱对张铁生这个爹还是很有感情的,现在听到莫帆说张铁生出事了,张二柱心里还是很着急这个养父的。
“章儿,莫帆说你爷爷出事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二柱紧紧的拉着张章问。
她喊铁上。张章看着一脸紧张的张二柱,心里又一想起自从张铁生出事后,跑的无影无踪的张五柱,一对比,真的是让人寒心。
“二叔,爷爷他头摔了,现在还不知道情况,我爹叫我问你可不可以把你家马车借出来,送爷爷去镇上找大夫。”张章看着张二柱说。
张二柱想也没想,开口答应,“怎么不可以,莫帆,你去把咱们的马车弄好,我跟章儿先去你爷爷那边,你把马车赶过来。”
“知道了,爹,你跟大堂哥先赶过去,我马上就来。”说完,莫帆看了一眼张含。张含朝他点了下头,跟着他一块去了放马车的地方。
镇上,莫帆直接把马车停在了李家医馆门口,正在医馆里抓药的张苞看到姐夫莫帆,笑着跑了出来,刚想开口喊人,就见自己的爹张二柱扶着一脸是血的爷爷从马车上下来。
“爹,爷爷这是怎么了?”张苞跑过来,帮张二柱扶着张铁生,着急的问。
“二妹,李大夫呢,在吗?”张二柱没有回答女儿张苞的问题。扶着张铁生进了医馆。走在后面的莫帆拉住张苞,向她问道。
张苞点了点头,跟莫帆说,“李大夫在,我马上去叫他。”
不一会儿,就听到张苞大声朝里面喊李风爵的名字,紧接着就见李风爵急急忙忙的从里面跑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被张二柱跟张章搀扶着的张铁生,李风爵脸色一沉,马上跑到张铁生这边,仔细瞧了一眼,然后一脸严肃的跟张二柱和张章说,“张叔,章哥,你们尽快把病人送到医馆里面去。”
张二柱跟张章一看李风爵这个表情,知道事情好像很严重,没有一点迟疑,张二柱跟张章相视一眼,马上按照着李风爵的吩咐,把张铁生扶进了李家医馆。
此时,医馆里是人满为患,这一个月来,天气变换不定,导致很多小孩都生病,现在李家医馆里正是有很多小孩。
带着小孩来看病的大人们看到张二柱跟张章扶进来的张铁生,大人们都吓了一跳,赶紧把位置让了出来。
没过多久,李风爵一脸严肃的在张铁生身上各处都插满了银针,不一会儿,原本一直没有苏醒迹象的张铁生突然发出唔唔声。
“爹,你怎么样了?”
“爷爷,你还好吧。”张章跟张二柱听到张铁生嘴里发出声音,两人向张铁生扑过来,异口同声问道。
张铁生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守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声音哽咽,缓缓伸出双手,各握住张二柱跟张章的一只手,眼角流出伤心的泪水,“二柱,章儿.....。”
“爹,你这到底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娘说你是自己磕到桌角的,到底是不是这样啊?”张二柱盯着张铁生问。
张二柱不相信张老太太这个解释。张铁生虽然走路时要拄着拐仗,但不至于会走路走到去磕桌角。
张铁生听到张二柱这个问题,眼珠子骤的睁大,他激动的拉着张二柱手问,“你娘是这么跟你们说我额头上的伤是这么来的?”
“是啊,爷爷,奶奶是这么跟我爹说的,奶奶说,是你自己不小心,把头额头桌角了,爷爷,章儿不太相信奶奶说的话,你跟我们说说,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张章开口说道。
张铁生现在的脸色可以说是全青了,他一言不发,牙齿咬着咯咯响,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当然不是了,我张铁生虽然脚这几年不方便走路,但也不至于连路都不走了。”
说到这里,张铁生停了一会儿,他抬头望了一眼张二柱跟张章,这是他的养子跟亲孙子,是他们在他即将没命的时候出手救了他,想到这,张铁生眼眶红红的,忙低下头,偷偷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流出来的泪水。
他带着浓浓的鼻音继续跟张二柱和张章说,“二柱,是你娘她推的我,我想打五郎那个不孝子,你娘她为了护住五郎,既然不顾我的生死,把我向桌角上推上去,要不是我自己命大,恐怕这个时候,你们看见的就只能是我的尸体了。”
张二柱跟张章都被张铁生这句话给吓了一跳,他们两个心里虽然不相信张老太太说的解释,可是他们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往老太太身上联系上去,本来他们见张五柱消失了,以为推倒张铁生的凶手是张五柱,没想到等张铁生嘴里说出真相时,这个真相把所有人都给吓到了。
张二柱跟张章相视一眼,然后同时向张铁生这边望了过来,过了一会儿,张二柱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问张铁生,“爹,这事你想怎么处理?”张二柱看着脸色非常苍白的张铁生,心里现在是很气张老太太。
这些年来,他一直忍着张老太太跟老张家那几家人的剥削,大多数都是看在张铁生的面子上,在这个家里,张二柱只有在张铁生身上,他才能感觉到一点点亲人的温暖,为了能够继续从张铁生这里得到亲人的温暖,张二柱一直任由着张老太太等人的无理取闹。
现在,张老太太想要夺张铁生的性命,这件事情他是塾不可忍的,并且他也是绝对站在张铁生这边,无论张铁生做出什么决定,他都会支持到底。
张铁生目光在张二柱跟张章身上看了一圈,过了良久,他突然开口,“我想跟你娘和离,这些年来,为了你几个兄弟,爹眼睁睁看着你娘欺负你,是爹错了。”说到这里,张铁生眼角露出几滴晶莹泪水。
或许在这个时候,他终于知道了,这些年他的退让是多么的愚蠢了,他的无止尽的退让,却是伤害了最关心他的养子。
张章听到张铁生这句话,本来想开口说些什么,他刚张嘴,一只手就被张二柱给握住,张章看了一眼张二柱,低下头,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张章知道,他奶奶确实做的太过份了,就算他有心帮老太太说话,也找不到足够充分的理由来说了。
这时,李风爵从外面走进来,刚才他看到李风爵出来,是特意留了一些空间给他们三人说话的,现在他们说完话了,也是到了他给张铁生医病的时候了。
李风爵走到张铁生身边,拿了一瓶绿色膏状的东西涂在张铁生擦干净的额头上,然后又拿了棉布帮他包上。
等一切手续都弄完之后,李风爵抬头看了一眼张铁生,叮嘱,“张爷爷,你额头暂时没有大碍了,不过这些日子,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子,千万不能再动怒了,还有,你也要吃点东西补补,我刚才给你把脉时,发现你的营养很不足,要是再这样下去,你身体不出半年就会完全跨掉,到那时,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张爷爷你这条命了。”
张铁生听到李风爵这句话,脸上闪过尴尬表情,他当然知道他的身子为什么缺营养了,自从小儿子张五郎被镇上的书院赶回来后,家里的老婆子就变得更加爱银子如命了,以前还能每个月吃两次肉,现在,两个月都不知道能不能尝到一点肉沫,为了这事,他也没少跟她吵,只是吵到后来,老婆子一点改意都没有,他见状,也就懒得说什么了,心想,只要她没不让他吃饭就行了,至于吃什么,都没有关系了。
张二柱脸色一变,看着张铁生说,“爹,李大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李大夫会说你缺营养的,我跟大哥他们每个月给你那么多养老银子,你为什么不把它们拿来买肉吃呢?”
张铁生低下头,不敢抬看向张二柱,因为他觉着有点愧对这个儿子,在五个儿子里面,张二柱是每个月给他养老钱最多的,现在让二儿子听到自己身子缺营养,想想,张铁生就觉着臊的慌。。
张章看了一眼低头一言不发的张铁生,抿了抿嘴,眸中闪过难过,开口替张铁生跟张二柱解释,“二叔,你别逼问爷爷了,爷爷他也没有办法,家里的事情都让奶奶管着,家里吃什么也由奶奶说了算,我爹他们给爷爷的月钱,全部被奶奶给拿在手里管着。”
“爹,章儿说的是真的吗?”张二柱睁大眼睛,还是有点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他每个月给老张家一两银子,几乎把他每个月的零用钱拿出了三分之一,就是为了好好补偿张铁生这些年来的养育之恩,可是到头来,他却发现,他给的银子居然一个子都没有落到张铁生手里,这个气,让张二柱心里憋的生疼。
良久,低着头的张铁生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张二柱,底气不足的点了点头,小声应道,“章儿,说的对,你们几兄弟给我的养老银子都被你娘给拿走了。”
张二柱一听完,一脸烦躁的用手抓了抓头发,迈起脚步在病房里转了几圈,看起来好像很生气似的。
走了几圈,张二柱停下脚步,摸着头顶,一脸微怒的侧着头问张铁生,“爹,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你要是在家里吃不饱,你可以来我家吃啊,你为什么这么倔啊。”
“爹不敢,爹有愧你一家,爹心里很清楚,爹虽然把你养大,可是却没有在你娘欺负你时,真正维护过你一次,爹没有这个脸求你照顾啊。”张铁生红着眼眶,双手放在脸上,声音哽咽的说。
“爹......。”张二柱听到张铁生这句话,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拉长着声音喊了他一句。
张章看着自己的叔叔跟爷爷,心里酸酸涩涩的,他仰了抑头,跟着李风爵慢慢的退出了这个房间。
外面,莫帆把马车放好,大步踏进了医馆里,他看到走出来的张章跟李风爵,眼珠子在医馆里看了一圈,一脸严肃的问,“爷爷呢,他怎么样了?”
张章吸了吸鼻子,带着点鼻音回答莫帆,“爷爷他没事了,现在二叔在里面陪他,我们还是先别进去了,让他们父子俩谈一会儿。”
莫帆听点张章说张铁生没有事情了,放下心,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李风爵,真诚的说了句,“谢谢你。”
“谢我什么,如果是谢我救张爷爷的话,那就算了,因为我是一个大夫,给病人治病,这是我该做的,你没必要专门为这件事情谢我。”李风爵看着莫帆说道。
莫帆斜睨了他一眼,跟李风爵交手了这么久,他始终恨不起这个情敌,有时候,因为这件事情,莫帆也觉着自己是不是太过好说话了。
张章看了一眼他们两个,总觉着这两人的说话样子怪怪的,可是具体怪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或许是觉察到张章的怀疑,莫帆收回看向李风爵的目光,故意咳了一声,说,“现在有空吗,我们出去谈会儿话。”
李风爵看了一眼莫帆,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交代了身后的人几句话,这才跟在莫帆身后,出了外面。
外面,大街上人来人往,当这两个大男人站在街边时,并没有惹来多少人的注意。
“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莫帆转过身看着李风爵问。
李风爵低头抿嘴一笑,缓缓笑道,“你不是挺恨我的吗,干嘛这么关心我的事情?”
“你别误会,我才不是关心你,我只是担心你没把事情处理好,伤害到含儿。”莫帆拧紧着眉,一脸不悦的瞪了一眼微笑着的李风爵,开口跟他解释。
正微笑着的李风爵听到他提起含儿两个字,嘴角上的笑容马上变成了苦笑,过了一会儿,他抿紧着嘴,回答,“你放心,这事我都处理好了,你要知道,在这个世上,我是除外了你之外,最不希望看到有人伤害她的人。”
莫帆听到他这句话,心里有点酸酸的,嘴里用力哼了一声,说道,“最好是这样。”
两人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莫帆抬头看了他一眼,好奇的再次开口,“你是怎么处理的?她不是你娘他们帮你选的吗?”
李风爵冷眼睨了他一眼,向前走了几步,平静的目光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李风爵缓缓开口,“只要是我李风爵不想要的,就算是我娘他们强逼我也没用,你说的对,我跟我家人都被她表面给欺骗了,她是个很会嫉妒的人,我不敢相像,以后我娶了她,我的家会变成什么样子,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情。”
“所以说你跟她退亲了?”莫帆蹙了蹙眉,他怎么觉着里心里像是被东西堵着似的难受呢?
李风爵低头一笑,走上前拍了拍莫帆肩膀,笑着跟他说,“你别担心,就算我跟王夏芬退了亲,我也不会跟你去抢小含的,因为我知道她心里只有你一个,我是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这事,我还是能控制我自己的。”
莫帆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李风爵给看穿,顿时他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红晕,低头故意轻咳了几下,瞪了一眼李风爵,把李风爵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推开。
李风爵看了一眼自己被推开的手臂,叹了口气,抿嘴笑了笑,跟莫帆说了一会儿话,他心里舒服了不少,他转过身准备进医馆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回过头向身后的莫帆问,“对了,忘了问你一件事情,小甜甜现在应该有四五个月了吧,最近天气变凉,照顾她时,注意点,还有,她好像没有被其他人认做干女儿吧,这样好了,就让我来做她的第一个干爹吧。就这样说定了。”丢下这句话,李风爵没有看莫帆那张黑脸。
走进医馆的李风爵嘴角一直弯着,显示他现在的心情非常好,此时,就算他没有回过头看,也知道身后的某人正咬牙切齿的诅咒他。
站在街边的莫帆确实是被李风爵这个无耻的样子给气爆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不要脸皮的人,居然不经过他这个当爹的同意,就擅自决定要当他女儿的干爹,气死他了。
本想冲上去拦住李风爵的莫帆制止了这个冲动,就在他准备迈起脚步冲上去时,他突然想到他为了含儿这件事情,把家里给他定的女人给退了,就凭这个,莫帆也不会拦他当自己女儿的干爹。
因为让莫帆吃了一次亏,并且还让自己当上了小甜甜的干爹,李风爵嘴角从进来时就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
从镇上回来,张二柱把张铁生接到了张家住了下来。
当张铁生躺在金秋花专门给他整理好的房间时,张铁生声音哽咽的跟金秋花说了句,“二儿媳妇,谢谢你了。”
金秋花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爹,你别这么说,二柱是你儿子,你住在二柱这里,这是天经地义的,你想住多久都行,你在这里好好躺着,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张铁生抿紧着嘴点了点头,他怕自己一开口,哭声就会传出来。一直等到金秋花出去后,张铁生才把整张被子盖在了自己头上,不一会儿,被子下面传来呜呜的哭声。
站在门外的张含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声,停了敲门的动作,她在门外站了好久,听到里面的哭声,张含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的离开了房门口,她想现在这个时候,张铁生最需要的应该是自己一个人好好的静一下吧。
走到外面,张含看到正在跟小甜甜跟小莫清一块玩的莫帆,走到他身边,伸手帮他分担了其中一个小捣蛋,抱住了一直在啊啊叫的小甜甜,很温柔的帮她擦了擦嘴角口水。
莫帆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含,抬了一张矮凳子站她坐下,然后开口询问,“爷爷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
张含摇了摇头,亲了亲小甜甜粉粉的小嘴唇,回答,“我没进去看,我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我听见爷爷里面哭,所以我没进去打扰他。”
“给点时间给爷爷,让他自己好好想清楚,接下来的事情就看爹那边了,也不知道现在那边现在怎么样了?老太太能不能放过爷爷。”莫帆叹了口气,真心替张铁生感到难过。同时也非常担心张二柱那边不知道处理的怎么样了?
张含听到莫帆这句话,抱着小甜甜低头沉思,不知道她此时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张家那边气氛沉重,老张家这边也差不多,老张家的草厅里,张老太太一脸怒气的瞪着张二柱,手上拿着一把扫帚,眼珠子睁的很大,扫帚举的高高,方向是朝张二柱这边,要不是现在张老太太被张章跟张大柱给拦着,恐怕她手上的扫帚随时有可能向张二柱这边打过来。
“张二柱,你长本事了吧,居然心这么狼,想让我跟你爹和离,你想的倒美,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如意的,我就算是要死,我也要死在张家,绝对不走。”张老太太指着张二柱大骂,眼神凶的想要把张二柱给拔皮抽筋似的。
张二柱一言不发,目光紧紧盯着一直朝他骂的张老太太,等到老太太骂累了,张二柱这才开口,“娘,这事是爹提出来的,我只不过是爹来跟你说一声,你看看你今天的做事情,放眼整个村子里,有哪个女人居然这么大胆,把家里的男人打成头破血流,只有娘你才敢做得出来。”
“我,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是,是他自己,他自己没有站稳,这事,这事不能怪我,不能怪我。”张老太太被张二柱这句话说的面红耳赤,一时之急,结结巴巴的解释。
张二柱亲耳听到张老太太承认张铁生的伤是她弄成的,整张脸胀的通红,他要不是顾及到张老太太是长辈,张二柱真想揍一顿她。
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张二柱深呼吸了几次,等到心情不再暴怒之后,他这才试着心平气和的跟张老太太说,“这事不怪你,难道怪我爹他吗,如果你真有什么问题要问的话,你自己去跟我爹说,我只给我爹带一句话,那就是爹他要跟你和离。”
“不....我不会跟他和离的,我不会。”张老太太一听,整个人像发了疯一般,放下手上的扫帚,拿着它用力拍打着地面,大声吼道。
张二柱斜眼睨了她一下,语气冷冰冰的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丢下这句话,张二柱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当他踏出老张家院子时,他亲耳听到了老太太在里面用力摔东西,嘴里骂着很多十分难听的话。
差不多把整个草厅里能摔的东西都摔光了,张老太太目光盯着外面,发现出去的张二柱根本没有倒回来,这时,她才知道自己这一次的演戏是不会成功了。
这时,她整个人像失去全身力气一般,像摊烂泥似的软趴趴跪在地上,双眼无光,嘴里呢喃着,“我不会和离的,我不会和离的。”
她都这么大岁数了,都是一个当祖母的人了,要是让村里的人知道她跟张铁生和离了,那她这辈子还能抬的起头来吗?想到村里那些妇人的嘲笑,张老太太紧紧咬着牙,心里暗暗决定,她一定不能跟张铁生和离。
一边的张大柱父子俩看到张老太太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两边都是他们的亲人,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帮谁了。
“娘,你还是起来吧,要是你跟爹和离了,儿子会照顾你的。”张大柱走到张老太太身边,弯腰把地上跪着的张老太太扶起来,一边心疼的跟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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