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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冽冷静下来,轻叩着桌面,“那个喊话的声音她们可熟悉?”
冷寂摇摇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而且是个女子,据瑾如嬷嬷她们说,等她们赶到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
“那假扮清婉之人和这个喊话的人说不定是同一个人。”夏侯冽脸色一肃:
“昭和,不许去!”
心就像被刀子狠狠割了一刀,那样疼,甚至连身上的灼伤都变得微不足道。
胸口实在是憋得难受,眼眶里也酸涩得厉害,她拼命忍住想夺眶而出的眼泪,竭力保持镇定,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
他闭上眼,她眼底的恐惧如热油般烫伤了他的眼,那股子**辣的感觉像是血液一样在他的血管里横冲直撞着,他忽然很想上前质问一句,她凭什么因为赫连恒之的几个字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把罪名安在他头上!
“昭和,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不必为了我这个外人弄得你们兄弟俩不愉快,我今天只想问清楚一件事,北燕是不是真的派了兵攻打西楚?”
夏侯冽疲累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别人?她突然眉心一动,“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假冒夏侯冽的名义?”
慕清婉没法,只得点头同意。
不知什么时候,暖暖进来了,它呜呜地叫了两声,一下子便窜了过来,咬住了夏侯冽的下摆,慕清婉被它的动作吓住,生怕夏侯冽拿它开刀,忙蹲下身把暖暖抱在怀里,眼睛惊恐地望向夏侯冽。
“别乱动,你身上有伤,有什么话慢慢……”
说完,他就要走,慕清婉想了想,忙又叫住他:“昭和,等一下。”
他对她好,她认为是演戏,对她坏,她把他视为洪水猛兽,避之犹恐不及。
昭和点点头,见他闭上了眼睛,这才退了出去。
慕清婉转头一看,冷寂手里拿着的东西正是恒之给她的信,她伸手就要去夺,没想到夏侯冽的动作却比她更快,一下子将那羊皮纸捏在手里,只看了一眼,眼神变得冰冷,望向慕清婉的表情也变得讥讽起来,唇角甚至还扬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却令人不寒而栗:
“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不休息啊,你身体底子虽然好,可是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事情总有解决的时候,也不急在这一时……”
慕清婉见气氛尴尬,忙扯开话题道:“昭和,你和奶奶没受伤吧?暖暖呢?它到哪里去了?”
慕清婉继续沉默,脑海里一会儿想象着夏侯冽不顾一切往火里冲的样子,一会儿又闪过暖暖昨天咬着她的裙角将她往窗户边拖的场景。
那是她的初恋情人,那是她最爱的男人,而他夏侯冽,不过是把她抢来的强盗而已,甚至还不曾善待他,她恨他,恨他入骨,在她心里,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
“你别管是谁给我的,只要是事实就行。”
“冷寂,你迅速给朕去查清楚,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昭和眼睛一眯,沉吟道:“不无可能,我好好养伤,我去和皇兄商量一下,争取尽快弄清此事。”
“好痛……”
“没有,我们都没有受伤,暖暖也没有受伤。”昭和看她一眼,垂下眼睛道:“只有你和皇兄受伤了。”
“你是不是派了兵去攻打西楚?”
走到慕清婉的房间时,慕清婉的眼睫毛轻颤了几下,缓缓地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但是才回过神,身上尖锐的疼痛便如狂风般席卷过来,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想通了,她也没再钻牛角尖,接过楚云绣手中的药碗,一仰而尽。
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现在好不容易找到缺口和云家谈判,一定要做好充分准备,而且,这次养颐斋的大火也来得蹊跷,至今还没查出凶手,现在又出了西楚的事,朕如何能安心休息?”
昭和知道他的脾气,要是平日他绝对会听话,可是这次不行,慕清婉浑身是伤,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
夏侯冽似是震惊地回头看了他一眼,昭和无惧地对上他冷厉的视线,两人对峙片刻,一旁的慕清婉突然冷冷出声:
“清婉,你醒了!”昭和一时激动,上去就将慕清婉的手忘情地紧紧握在掌心里,她被他的动作弄得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忙将手抽了出来,昭和见她一脸尴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逾矩,一时也有些赧然。
来到书房,昭和见夏侯冽坐下就开始整理那些弹劾云岚山的奏折,忙劝道。
“我知道了,难道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皇祖母,还有嫂子?!”
如今弄了一身伤,什么事都做不成,唯一的法子就是尽快养好,这样就不用受夏侯冽摆布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靠战争来解决,难道身居高位就能将那些无辜老百姓的生命当成儿戏般践踏吗?
看着他温柔的样子,慕清婉只觉得整个心脏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着,熬着,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在背着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还在她面前假惺惺的扮温柔丈夫?!
说着转向昭和:“你出来,朕有事要跟你说。”
“带我去见夏侯冽!我要见夏侯冽!”她的声音变得急切,脸上不复刚才的茫然,表情突然之间变得犀利无比,像是一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
“皇兄……”见他这样子,昭和不安地唤了声。
“就凭这个?”
“我懂了。”昭和静默了一会儿,才笑道,“好吧,我替你跑这一趟,谁让我答应了你呢。”
她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无风不起浪,如果不是夏侯冽派的兵,那也不排除是别人。
昭和毫不犹豫道:“当然,我当初就说了,只要是你的事,大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清婉,这次你真冤枉皇兄了,他压根儿没下过出兵西楚的圣旨,你想想,现在云岚山正蠢蠢欲动,皇兄正忙得焦头烂额,哪有功夫去攻打西楚?就算皇兄再恨你父皇,也断断不会选择在此时发兵,内忧还未解决,就添一笔外患,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昭和见她木然的样子,忙又补充道:
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自己逼到了一个死局。
可是隔了好几秒,却没有任何疼痛降临,只有肩膀因为他的力道而隐隐作痛,她睁开眼睛看着他,他也看着她,眸中翻滚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化作深不可测的黑,她觉得四周的温度渐渐变低,变冷,如坠入了冰窖一样,皮肤逐渐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时间过得特别慢,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延长了。
慕清婉知道瞒不过他,只得点头:“对,现在能帮我的,就只有他了。”
慕清婉笑了笑:
慕清婉摇了摇头,又陷入沉默之中,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下子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只是……既然他们想要烧死皇祖母,为何又要多此一举大声喊话引人去救呢?”
“如果她不喝,直接打晕了给朕灌!”
慕清婉坐起身,定定地看着他:“昭和,我可以信任你吗?”
“可是西楚要是真的有事呢……”
昭和见慕清婉一脸怔忪,暗暗叹了口气,这才道:
“你醒了?!腿上的伤觉得怎么样?还疼不疼……昭和,快去找陆大夫……”
他不敢进去,否则真担心自己会直接掐死她!
嘴里不忘嘱咐:“她醒了别忘了叫醒我。”
她的话如针砭一样刺着他,他只觉得堵得难受,下一秒,行动已经先于意识,不顾自己才包扎好的伤口,将她的肩膀按住,牢牢压在墙面上,昭和正想过来阻止,却见他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盯着慕清婉,那漆黑的眼眸如两个漩涡,被他这样看一眼,仿佛所有的东西都被这漩涡吸走,然后慢慢绞碎。
这样子的平静完全不像他,就像是前天晚上的他,看他的样子,明明气得咬牙切齿,可是他却和前天晚上一样,选择了隐忍,只是这样子,却比以往的愤怒更让她惊慌。
被他迅捷如猛兽的动作吓住,慕清婉本能地闭上眼,等待着他的粗暴惩罚,今天她已经豁出去了,无论他打算怎么凌虐她,她都不会就这样让他好过,她一定要为西楚讨个说法。。
慕清婉顿时气怒交加:“夏侯冽,你要不要脸?居然偷听我们说话!”
“不必了。夏侯冽,我有话要问你!”和喊时且。
夏侯冽头也不回地丢下话就走了,昭和摸摸鼻子,只得歉意地看了慕清婉一眼,“清婉,你安心养伤,皇兄那我会劝的,他不会真的对你父皇母后怎么样,如果你担心他们的安危,我马上派人去西楚了解下情况,如果是真的发生了战争,那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相信我。”
她睁开眼睛,语速很慢,字字清晰,如冰雹一样砸向他:
不过仍是答道:“它在外面睡觉,要不要我把它抱进来?”
慕清婉见他答应,骤然松了口气,可是下一秒空气中便响起一个炸雷般的嗓音:
一站稳,尽管腿上的伤疼得厉害,慕清婉还是狠狠地挥开了夏侯冽的手,仿佛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嫌恶。
情势一触即发,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主子,这是在养颐斋前发现的……”
慕清婉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坐着,眼睛盯着昭和,一脸的不敢置信,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角。
慕清婉挣开昭和的手,眼睛仍是死死地盯着夏侯冽,边朝他一步步靠近。
此话一出,三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室内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昭和突然一拍大腿:
“皇兄,很抱歉这次为弟不能听你的话,你们要好好说话,我可以当没带耳朵在一边呆着,可是如果你要欺负清婉,我早就说过,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想过,可是我不想让你们兄弟俩为了我伤了和气,那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你能理解吗?”
“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我想请你帮个忙,我想了想,这次可能我是误会夏侯冽了,可是我也相信恒之不可能骗我,唯一的解释就是,西楚真的出了事,如果是这样,那么西楚可能岌岌可危,我等不到你们查清真相了,而且就算真的查清了,夏侯冽也不一定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对付西楚,所以现在我想请你帮我去一趟福来客栈,找一位福掌柜,报上我的名字,就说我有急事找他们主子,请他务必明天之前给我答复,那个人自然就会知道了。”
半晌后,终于开了口:“暖暖呢?”
慕清婉只觉得手腕像是要被勒断了似的,剧烈一疼,她想抽开,可是他力道太大,根本不能动弹分毫。
昭和安抚道:“你别担心,先养好伤要紧,我想这件事恐怕另有蹊跷,我和皇兄会去查清楚的。”
“你还想狡辩吗?当初不知道是谁时时刻刻拿攻打西楚来威胁我,不知道是谁说要我等着看慕家人一个个怎么死……呵呵……如今你终于达到目的了不是吗?一面假惺惺的在我面前扮好丈夫,一面暗地地使阴损招儿,夏侯冽,你把我骗得好苦啊,可笑我还傻傻地相信了你,信你会遵守协议,不会去动西楚,不会去动我父皇母后……”
慕清婉下意识地后退,可是背已经抵住了墙,无路可退,只能这样近距离地与他对峙着,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灼热而急促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喷在她的脸上,脖子上……
慕清婉顿时怒吼道:
昭和的脸色变了变:“你是想找赫连恒之帮忙?”
“你先别急,我搀扶着你慢慢走过去。”
“什么偷听?朕是光明正大的听!”夏侯冽仍是冷着一张脸,将手中的药碗递给身后的楚云绣,“你去喂她。”
昭和不懂她为何突然会这样,看了下她缠着绷带的腿,担忧道:“可是你的腿……”
夏侯冽只觉得像是有一把锐利的尖刀突然对准他的心脏狠狠地捅了下去,霎时间腥味弥漫,血液直流,那红色灼烫得他双眼通红,大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她的手腕,他的声音冷如冰霜,眼睛锐利地看进她的眼底:
闻言,昭和苦笑了下,“你为何就没想到我呢?”
旁边的昭和看到慕清婉疼得冷汗都下来了,忙上前急道:“皇兄,你弄疼她了,她身上还有伤……”
“还有什么事?”
暖暖清脆的叫声击散了夏侯冽眼中的怔忪,他转头看了慕清婉一眼,原本已经痛得麻痹的心脏,在接触到她眸底的恐惧时,又是一阵刺痛。
闻言,慕清婉愣了愣,皱眉道:“可是要是西楚没事,恒之为什么会如此千方百计地通知我?这样的大事又如何作假?”
可是,问了又怎么样呢?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他们已经满头华发,正是颐养天年,享天伦之乐的时候,北燕这一打过去,想必又要开始担惊受怕,甚至,生死难料,更无辜的是那些受牵连的百姓。
只是今天,那笑里又带了几分讥诮,仿佛在嘲笑,也不知道是在嘲笑她,还是嘲笑他自己。
“皇兄,你的脸色很不好,休息一下吧。”
“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夏侯冽不言,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大手在身侧握紧了又松开,似乎是在竭力隐忍着某种情绪,就这样静静地盯着慕清婉看了一会儿,突然移开视线,目光看向窗外,一片落叶落入了他的眼睛,却又慢慢变成无尽的空虚和茫然。
慕清婉不等他说完,顾不得腿上的伤,就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去,走了几步便摔倒在地,昭和忙过去搀起她,知道她性子倔强,再劝也没用,只得妥协:
冷寂肃然应道:“是,属下遵命!”
昭和连忙搀住她:“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腿上还有伤……”
她咬住牙,感觉全身就像是被烈火焚烧一样难受,她半眯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昭和那张精致异常的俊脸,她有些懵然地看着他,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
“我不喝,夏侯冽,如果你敢对我父皇母后不利,我就死给你看!”
夏侯冽见她走得一瘸一拐的,正想扶住她,却被她一手挥开,因为动作用力过大,腿上又有伤,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要不是他及时接住,她就要跌倒在地了。
不等他说完,夏侯冽便头也不回地冷冷一喝:“昭和,退下!”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皇兄只是手臂烧伤了一小块而已,已经请大夫看过了,说是只伤到了表皮,并没有大碍,休养几天就好,昨天他一进去,没过多久养颐斋便塌了,倒塌的霎那,幸亏暖暖将他从窗户口拽了出来。”
她脸色白了白,下意识地不想让他知道恒之和她私下联络的事,免得他迁怒,但是脊背仍然挺得笔直,抬眼盯着夏侯冽,目光益发的冷冽:
当夏侯冽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慕清婉这才反应过来,他居然就这么走了?!
她恨毒的眼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一股说不出的酸痛自胸腔内开始蔓延至四肢百骸,看着她痛得秀美紧蹙,他深吸口气,不敢再贸贸然去碰她,怕引起她更激烈的反应,嘴里安抚道:
两人一齐回头,这才发现夏侯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
刚才的动作让慕清婉扯痛了腿上的伤口,见羊皮纸被夏侯冽攥在手里,她没有力气再去夺,闭上眼睛咬牙忍着痛,眼前却浮出父皇母后慈爱的笑容来,她想起小时候父皇牵着她一步一步教她走路的样子,想起母后每次看她调皮捣蛋却无可奈何的表情,当初来到这个异世界,她的心有多惶恐多恐惧,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他们让她重温了在现代的温暖亲情,安抚了她这颗孤独的灵魂,让她能够安安稳稳地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生存下来。
“夏侯冽?”
说着转身就走,浑身散发着惊人的怒意,她居然还敢去向赫连恒之求救!
夏侯冽并没有睡着,一听到脚步声他就醒了,睁开眼便看到慕清婉正亲密地依着昭和从门口走了进来,他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却看到慕清婉正狠狠地盯着自己,此刻,她的眼神如刀锋一般凌厉,仿佛想撕开他的血肉。
闻言,夏侯冽的双眸犹如滴入了几滴热油,一下子滚烫起来,可是身上却在瞬间散发出冷残的气息,他握紧拳道:
“你凭什么认定朕派兵攻打了西楚?”夏侯冽拼命稳住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冷声质问。
昭和见她一脸怔忪,点头道:“昨天皇兄走到半路又赶了回来,他一听到你还陷在火海里,便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他却忽然大笑出声,声音略显干哑,带着苍凉的意味,慕清婉觉得似曾相识,对了,在前几天的那个晚上,他也是这样的笑,让她毛骨悚然。
许久,见他依旧这样以压迫的姿态禁锢着她,她不顾身上的伤,开始用力挣扎起来,只是出乎意料的,这一次,他居然很快就放了手,眼睛仍是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站得笔直,面容像是地狱修罗般冷酷:
昭和没想到她沉默了半天结果问出了这么一句,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
手上的伤实在是钻心的疼,再加上近日来心力交瘁,着实有些累,夏侯冽只得点头,在床上躺了下来。
“这信是赫连恒之写来的吧?”
昭和见他一脸疲色,忙道:“皇兄,这些你先别管了,你手上的伤口刚包扎好,还是养着吧,其他的就交给我去办。”
说话间,瑾如嬷嬷端着药碗进来了,昭和接过示意她下去,将碗递给了夏侯冽。
他接过一口喝尽,苦涩的滋味在嘴里化开来,他觉得难受,倒了好几杯水喝下想要冲散那股苦味,可是却还是那样浓,那样烈,他闭了闭眼,忍不住开口:
“朕以前的确想要攻打西楚,要让他们也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先不说他们本就对朕不仁在先,作为北燕国君,开疆拓土,让北燕强大起来本就是朕的使命,北燕有这个能力消灭别国,朕为何不做?可是就算朕要攻打,也不会如此草率,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朕绝对不会冒险,更何况,如今云岚山蠢蠢欲动,纠集了朝中大臣就要兴风作浪,朕自顾尚且不暇,哪有闲心去攻打西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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