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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两张已经尽数画好,萧潇放下手中的笔。拿起那小的画放在青兰的面前,道:“这张上面画的是一个蝴蝶面具。而另一张是一件衣服,你将这个送去制衣店,让老板按照这个款式给我做一套女装和一套男装,记住颜色要是黑色的,最好是能在十天之类赶制好。”萧潇将两张画交给青兰的手中。
青兰拿起那张蝴蝶面具的画看来,只见上面只有半截的面具,但是跟别人的面具不太一样。只有下半截,上半截镂空的设计,露出光洁的额头,但是却有一半只眼,耳畔上有一只蝴蝶展翅欲飞的蝴蝶。萧潇又看着那黑衣的款式,整个衣衫就是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衣衫在纸上无风,但是在青兰眼中却是犹如在舞动一般。
萧潇见青兰陷入沉思,清冷的开口道:“十天可能做好?”
青兰回神,她也不知道十天是否能够做好,而且这件事情的话,还能禀告自家的公子,要得到公子的应允才行,当下还是点点头。“你要记住,这衣服上的花绣一定要蝴蝶样式,男装女装都一样,顺便还要买些黑色的散花绫回来。”萧潇又补充的说道。
青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将宣纸放在怀中,道:“姐姐交代的事情,青兰一定会办好的,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姐姐该用膳了!”青兰提醒道。萧潇转头看了看天色,天边投下了一抹娇羞的红晕,萧潇眸中一沉,的确是不早了。
萧潇点了点头,便同青兰回到了自己的居处,用过晚膳之后,天色已是全黑了。外面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萧潇屋内灯火通明,躺在床上,却是半点睡意也没有。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手也不自觉的跟着舞动起来,口中喃喃:“灵虚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这十六字要诀便是这无极剑法的诀窍吗?
如今这无极剑法一招一式她都已经全部学会,不过却还没有显示出多大的威力。但是只要练得纯熟,到时候信手拈来,运用自如,也是迟早的事,这段时间莫离不在,我便暂且留在这里好好的练功,等到莫离回来之后,我便跟他辞别。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要离开,萧潇的心中便不是个滋味。索性也不再去想,还是想想怎么快点练好武功才是正经事。
她还记得当年看笑傲江湖的时候,风清扬老前辈曾经说过,任何精妙绝伦的剑招都有破绽,都能被破。精妙的招式虽然变化诡异繁复,但是制敌却只有最为关键的一招,其他的便是虚招,只是迷惑对手的眼球。如果对手他并不上当,那么所学的招式却起不到什么的作用。如果一个人招式不成章法,已经到了无招胜有招的地步,那便没有招式可破。独孤求败老前辈一生纵横江湖,从未遇到过对手,便是凭着这独孤九剑剑法!破尽天下剑法,从此高处不胜寒!但是独孤九剑的要诀便是只有一个——快!只要达到了料敌先机的地步,任何剑招在他手中自然就一眼览尽无余,也根本就无所畏惧!
只可惜自己既不知道的独孤九剑的剑诀,也没有令狐冲那般的悟性!但是如果自己能将这套无极剑法练得像独孤九剑如此之快,是不是也能料敌先机,一招制敌?
有了剑招没有内力也不行,哪个成名的武林高手不是内功卓卓,深厚无比。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内力到底有几成。萧潇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坐起身来,看着琉璃烛台上面燃着的花烛,伸手右手,一掌平推而出,那蜡烛只是微微晃动一下,便又将头昂得高高,好像在对着萧潇挑衅一般。
萧潇眉头微拧,寒霜一凛,定了定心。然后又是一掌平推而出,却是犹如一道劲风拂过,顿时房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萧潇一双琉璃般晶亮的眸子在黑夜中更是莹然生光,两只眼睛看着那熄灭的烛火,还在升腾着缕缕黑烟。萧潇眉头微蹙,又环视了一眼四周,房间一切尽览无余,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她能看清黑夜中的东西?
萧潇心中咯噔一下,自从这次醒过来之后,她好像变得不再那么平凡了。眼睛变成了褐瞳,而且似乎记忆比以前更加的好了,还练成了无极剑法,现在既然能在黑暗中视物,而且看得清清楚楚,就像是在白日里那般清晰。萧潇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难道这便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这种后福在自己的身上应验了!
萧潇现在脑海中最记挂的一件事便是——轻功!飞檐走壁,健步如飞,行如鬼魅的轻功。她记得最有名的轻功便是武当派的梯云纵,要怎么样才能学会像梯云纵一样的轻功?只可惜啊以前她并不知道这种武侠的世界真的存在,如果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怎么说她也会把这些武功秘诀,招式剑法什么的全都要牢牢的记在脑海中,为自己所用。
她记得以前曾经看过一本小说,里面写到,要学会轻功,首先要学会心无所念,什么也不想,将自己整个人放空!反正萧潇现在没有睡意,而且又不知道这种方法能不能奏效,也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万一瞎猫撞上死耗子,岂不是便宜了自己。想到这里,萧潇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试验一番。
当下起身来,盘腿而坐,双手放在膝盖上,闭上双眸。脑海中什么都不想,心中完全的放松,完全用意念在支撑。不知道过了多久,萧潇渐渐的睁开了眼睛,一睁开眼睛吓了她一跳,却见她的身子果真漂浮在半空中,已经离着床铺很远了。萧潇清冷的脸上满是欣喜,太神奇了!
突然之间,身子微微一晃,便摔了下去,“哎唷!”萧潇的屁股摔在了软软的床榻上,也将她整个人拉回了现实中。萧潇摸了摸摔疼的屁股,又端正的坐起身来,只是脑海中有一点杂念,这个方法便已经不奏效了。若真是这样的话,岂不是每次使用轻功的时候便要将自己的身心都放空一遍?万一飞到半空中的时候突然摔下来,可就没有那般好运了,尤其是被人追杀的时候,还怎么才可能做到心无旁骛?
萧潇突然之间犯难起来,到底要怎样才能练就一身轻功?难道一定要背着很重的东西负重跑?跑上十几年?萧潇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发起呆来。既然睡不着,也就起来练剑吧!想到此处,萧潇也不含糊,立即起身来。反正她的这双褐瞳夜能见物,倒是不用什么要什么光亮。开了房门,只见天边一轮孤寂清华的明月,夜里却是比白日里凉爽的多,清风还带着丝丝的凉意,吹起萧潇的青丝,顿时之间,衣衫轻舞,青丝飞扬。就像情人的手在撩拨着脖颈间的肌肤,那般酥酥麻麻的感觉。
萧潇来到院中。月光打在她的身上,白皙的肌肤莹白如月,对上那清冷的脸上仿若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美丽和扑朔迷离,宛如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萧潇身子在院中穿梭,院中的古树淡淡的黑影洒在萧潇的身上,如暗夜魅影,娇娆而妖冶,同时又带着深深的危险气息。
萧潇轻车熟路的来到海棠花海中,摘下一跟花枝,花枝上的枝桠都没有摘掉,上面还有含苞待放的海棠花朵。萧潇脱掉身上的衣衫,将内衣也解了下来,然后将她变成了抹胸捆在了胸前,露出两条精致如瓷的玉臂。胸前那大凹洞暴露在空气中,投下一道斑斓森然的印迹,显得狰狞而可怖。萧潇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身形一动,玉臂横挥,身子随风而舞。在月光的清辉下,翩然起舞。
一举一动,仿若轻云出岫。一跃一动之间,在地上投下一点斑斓的黑影,只瞧见在月下里,那轻灵的身影如仙如魅,耳边全是挥舞剑招的声音。萧潇越舞越快,一遍又一遍的练着无极剑法,不知为何,想当初初学剑法之时,一个动作招式要很久才能学会,而今天白日里只是练了两遍。现在剑法每个剑招的反复变化就好像在心中根深蒂固一般,一点也不亚于那种苦练十年的弟子!又或许,更胜一筹!
她记得爹爹曾经说过,十年磨一剑!一个人习武看得不光是勤奋程度,更重要的是要看一个人练武的天赋,是不是骨骼惊奇的奇才!但是就算是骨骼惊奇的奇才却是要大成,没有个三五年的功夫也不可能成,更别说常人。看来自己虽然说一朝一夕间大成,那也是不成的,若不是有高人指点,自己根本也不可能进步的如此的神速。她只记得在这段昏迷期间,有个白发老者,在梦中为她指点武功,想必自己能如此之快的原因便是如此吧!只是,那白发老者是爹爹口中的爷爷吗?
自己现在没有深厚的内功,若是能在招式上取胜也就罢了,但是如果一个高手不仅剑法又厉害,内力又深厚,那自己岂不是要吃亏?
武学上有一种叫‘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打法。便是武当始祖张三丰研制出一套太极拳法。在二十一世纪,太极拳已经成为了一种养生的拳法,她还记得上学的途中到处都能见到有大爷大妈在公园里面练太极剑法,耳濡目染,就算不会也知道该怎么练。
无极剑法和太极剑法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当下萧潇将手中的花枝放在插在海棠花丛中,立定身形。太极的起手式:双手下垂,手背向外,手指微舒,两足分开平行。接着手臂慢慢提起至胸前,左臂半环,掌与面对成阴掌,右掌翻过成阴掌。脑海中回想着当年张三丰给俞岱岩传授这套拳法的时候,那一招一式是怎样演变的。接着又一招一式的演了下去,口中分别叫出了招式的名称: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勾步。这套太极拳法的来历是从书法之中演变而来,还记得当初俞岱岩被大力金刚指折断了筋骨,张三丰悲痛之中便从那‘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研制出来这么一套以快打慢,以静制动的拳法。然后太极剑法便在拳法上加以改造,这太极拳太极剑从此后世流传,也奠定了武当派与少林派在武林中的地位——成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
忽而萧潇左掌阴,右掌阴,目光凝视左手手臂双掌慢慢合拢,竟是凝重如山,却又轻灵似羽,这招手挥琵琶过后又是一招进步搬拦捶、如封似闭、十字手、抱虎归山,高探马,双风贯耳,云手。突然之间萧潇一手抓起花枝,以拳法的招式结合着无极剑法的步法,然后又将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勾步、手挥琵琶、步搬拦捶、如封似闭、十字手、抱虎归山,高探马,双风贯耳,云手这一招一式通过剑法演示出来。脑海中只想着无极剑法的十六字诀窍“虚灵顶劲,涵胸拔背,松腰垂臀,沉肩坠肘”,纯以意行,最忘用力,形神合一。
萧潇心中欣喜不已,这无极剑法与太极剑法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即使招式不同,诀窍竟是一样,两种剑法相辅相成,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萧潇心中大喜。
就这样,海棠花丛中那条雪白的玉臂在月光的清辉中挥舞,那手中的花枝却是如一把寒光四射的剑,寒光凛冽,杀气四起。海棠花落,伊人蹁跹起舞,在这朦胧清冷的月光中化为一道道银白色的剑影。清风起,又吹落了谁的思绪,撩拨了谁的心神?
暗夜中,看着那舞动的人影,心潮如潮水般涌起。他就这样远远的瞧着她,漫天飞舞的海棠花瓣飘飞,包裹着那美若天仙的女子,没有女子的矜持,娇羞,只有她的豪迈不羁和那清冷的容颜,青丝飞扬,素手翻飞,皓腕如白雪般的玉臂,蹁跹飞舞的身影,那高深莫测的招式,这是什么武功,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招式,她为何突然之间会有这么高的武功?完全不是一个初学者!
清风吹起那一身妖娆娇艳,鲜红如血的红袍,在暗夜中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白发被裹在了红色的披风里面,却还是隐隐可见额前那白雪垂下了眼帘。那双如暗夜的星空还要幽沉深邃的眸中除了惊艳和疑惑,更多的是宠溺和深深的柔情,还有心痛!今天的事情他已经听青兰说过了,他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着青兰诉说着萧潇前后的变化,他的心却是在隐隐作痛,同时还有难以言喻的哀伤!
这个可怜又美丽的白痴女人,今后——不是朋友,便是敌人!
他就这样远远的远远的失神的看着萧潇舞动的身形,如此的美丽,他很庆幸此刻能独自欣赏着她的美丽,但是心中却还是隐隐着怒气,这白痴女人,能不能注意一点形象,有点女子的矜持?随随便便的就脱了衣服,自己看到倒是没事,万一要是给其他的男人看见,这成何体统!以后哪个男人要是看见你的身子,一定要将他眼睛给挖出来喂狗。
萧潇每天就只有重复着一件事情,便是练武。时间一晃,已是过了七八天,她的无极剑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且还按照记忆中的招式还新创了许多剑招,无极剑法和太极剑法相辅相成,二者合二为一,萧潇更是使得行云流水。
此刻萧潇正在花园中练剑,青兰高高兴兴的跑了过来,但是还未走近只是在回廊上便已经住脚,有了上次的教训,她再也不敢在萧潇练剑的时候走近,只是远远的观望,等着姐姐练完剑法之后自行过来。
却见萧潇手中花枝一挑,收剑回刺。如不倒翁在地上歪七倒八,却怎么也不会倒在地上,只见她的身子就靠着那一点上在四处飘荡,只见她手上的花枝变幻着各种的奇招。只看见一道道光影,身形快如闪电,这样的严密的防守,就算再厉害的武林高手想要一举攻破,一招制敌也必定要找出突破点,而此却是防守的滴水不漏,就算四面八方有千万之剑朝着他攻去,也伤她不了丝毫。这一招正是无极剑法中的‘太公倚剑’。这套剑法本是为了女子所创,所以萧潇演示出来,比二锅头手中威力更胜。
突然之间变幻奇招,冲天而起,忽而又转折回来飞速而下,剑尖一刺,剑尖弯曲撑地,整个人倒立在空中,忽而剑尖一挑,一片花叶已被剑尖挑起,朝着假山飞舞而去,只听得铮的一声,那支柳叶镖已经钉进了假山之中,霎时之间石屑粉末纷飞。萧潇身子半蹲落在地上,左脚一蹲,右脚横扫,一个横扫千军之势,如一阵旋风蹬地而起,长剑略过头顶,向房檐刺去,速度之快可达两倍,招招致命,毫不留情。快到房檐之时,凌空一个后翻,脚尖一蹬房檐,又折了回来。这便是回风舞雪,回风舞雪的招式更是繁复奇诡,招招便是迷幻对手的招式,犹如十个幻影一起出现,尤其是其中一招‘凤舞六幻’更是骇人,这凤舞六幻是萧潇自创的招式。
只见萧潇折回来的身子稳落在海棠花上,就这样足尖轻点站在海棠花半晌,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萧潇清冷的脸上那双褐色的琉璃眸凌厉的看着四周,就好像是四面八方全被敌人包围。突然之间杀气横生,蔓延着萧潇的几丈之外,强大的内力给人一种凌厉的威慑之力。萧潇的双手悬在腰间,只见脚下的海棠花瓣就像受到萧潇的召唤一般,朝着萧潇的手心飞去,萧潇手型晃动,那花瓣被萧潇的内力牵引,跟着萧潇的手型而动。犹如一条灵动的银蛇般柔动。突然萧潇的身子飞身而起,用力一推,那海棠花瓣就像被定在了空中一般,一动不动。
萧潇凌空稳稳落在地上,一个横扫千军,地上的海棠花瓣随着劲力飞升起来,停在在萧潇腰身周围,萧潇握着花枝的右手翻飞,所到之处形成一道道剑影,海棠花瓣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跟着剑飞舞的方向飞舞犹龙。萧潇一个旋身,长剑一扫,所有的花瓣全都朝着四面八方飞驰而去,软软的树叶瞬间变成了一个个毒辣凌厉的暗器,只听得叮叮叮嗖嗖嗖如冷剑的声音在花丛中穿梭,所到之处,花木尽折,花瓣尽落。钉在树上的花瓣,震落了一地的花瓣。这招‘漫天飞花’的招式也有所改动,若是一个人身入千军万马之中,或者被数十人包围,亦可凭着此招脱险。
几枚花瓣朝着青兰飞射而去,青兰惊叫着出声,眼看着那几枚花瓣离着自己越来越近。青兰只见眼前红影一闪,那几枚花瓣瞬间已变成粉末飘散在空气中。青兰惊魂未定,听见萧潇清冷中略带关切的声音传来:“你没事吧?”声音虽然清冷,却是掩饰不了那语中的关切之意。
这些日子以来,青兰也习惯了萧潇这种淡漠清冽的性格,只是让她伤心的却是,自那以后,从未见姐姐笑过!青兰感激的看着萧潇,满脸欣喜的笑道:“我没事,谢谢姐姐!”
萧潇只是点点头,淡淡道:“何事?”
这些天来她却发现这府中只有青兰和她两个人,竟是连其他的家丁守卫也不曾看见,更别说是莫离。如果说这真的是大户人家的府邸,就算没有几十人,也不至于只有两个人。说是两个人却又不只有两个人,因为无论萧潇有什么要求,青兰都会办到。这些时日,萧潇却是对青兰很是留心,发现她并不是一个很有心计然后深藏不漏的武林高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但是一个丫鬟又怎么可能做到自己无论有什么要求都能满足自己,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青兰的背后一定还有另厉害的人物——莫离?
这些时日不论萧潇怎么问莫离,青兰总是说不知道,萧潇看着那张澄净的眸中没有半点惊慌之色,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便是青兰真的不知道莫离的下落,第二种便是青兰的演技很好。反正又询问不出个什么结果,萧潇索性就不在问莫离的行踪,而是专心的练武功,不论是白日还是夜晚。而青兰在她练武的时候从来都不来打扰她。但是如果说出现在院中,那便是有事情,当下开门见山的问道。
青兰笑着说道:“姐姐,你要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听到青兰的话,萧潇清冷的眸中快速闪过一丝晶亮。只是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带我去看看!”
于是青兰便引着萧潇回到了——寒月居,萧潇刚一进门便看见了桌上放着两套衣服和那蝴蝶面具。青兰道:“我现在立即去给姐姐准备洗澡水!”说完便已经退了下去。
萧潇拿起那黑色半截面具,凝视半晌。从此以后,萧潇已死,这世界已经没有萧潇这个人,只有——鬼卿!
下午,天色渐渐的沉了下来。黑云席卷,狂风四起,不久便下起了雨来。看着大雨从房梁上飞速而落,萧潇也没有在练武,而是在府中转悠起来。她虽然在这里面住了十几天,但是对府中的环境并不熟悉。
信步而行来到亭中,看着院中的海棠花枝折了一地,整个海棠花在雨中忍受着大雨的摧残,地上已是落了一地的残花狼藉,一条小路上已被海棠花瓣铺成了花毯。看着这些天练功的地方,萧潇的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可怜了这院中这般娇艳的海棠花,被自己这个不懂惜花之人给糟蹋了!
萧潇坐在亭中,这些天以来用脱胎换骨来形容萧潇一点也不错。无论是无极剑法还是太极剑法,都已经练得十分的纯熟且出神入化,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如何,算不算当世武功一流的高手行列!
夜,渐渐的袭来,但是雨却是还未停下,听着门外雨打屋檐的声音,萧潇早早的便上了床。躺下床上,思潮如涌:已经是第九天了,明天便已经是十五了,为什么莫离还没有回来?莫离到底是在搞什么鬼?是真的像青兰所说,莫离不在府上还是根本就是不想见到自己。如果是真的不想见到自己,那又是为什么?而且,莫离怎么将自己从连城璧的手中给救了出来?
萧潇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才见了两面的白发男子是如此的神秘,而且以前根本也就没有听过这里面有个名叫莫离的白发男子啊!就算她知道所有人的事情,而对这个莫离却是一无所知。萧潇想着想着,突然闻到了一种奇异的花香,心中暗暗奇怪。难道这是*香?到底是谁?既然如此,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当下假装昏睡过去。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细微的声音便朝着萧潇靠近。萧潇自从醒了过来之后不仅视力变得能在黑夜中如白昼一般,而且这听觉也是十分的灵敏,只要一点细微的声音就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也变得越来越警觉。
萧潇就躺在床上,双眸紧闭,一动不动,俨然已经昏睡的模样。但是他却是闻到一种熟悉的味道,那人没有继续前进,而是站在床前,萧潇已经感觉到了那道炙热凌厉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脸上。她暗运劲力,这些日子以来,随着武功的精进,她夜里都在修行着内功,所以内力也增进了不少,至少能够运用自如,不如以前那般时有时无。她将内力集于手掌,只有那人有丝毫的动作,她便能瞬间出手,一招制敌。
正在萧潇一晃神间,那人渐渐的朝着萧潇的床前走来,步子很轻,微弱得仿佛听不见,但是萧潇却是听得一清二楚。手掌心传来一片细密的汗珠,整个神经都变得戒备起来,心中却是大声的喊道:“不要过来!”但是那人又如何听得见萧潇的声音,还是朝着萧潇的床前走来,最后停在了萧潇的床边。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但是萧潇也觉得那双凌厉的视线实在是让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定也不敢动。
就在萧潇的神经紧绷到了极致,忍不住想要出手的时候,萧潇却听见黑暗中的一丝陈郁悲戚的叹息声。萧潇的心中咯噔一下,这声音好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莫离?不错,正是莫离!
莫离回来了吗?不知道为什么,萧潇一想到莫离回来了,心里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而她的心更是忍不住的砰砰直跳,全身都热血沸腾起来。但是一想到莫离已经有心上人,萧潇心中犹如一把尖刀在割他的心,那般隐隐作痛。为什么会这样?
萧潇只感觉莫离坐在了床边,更加清楚地闻到了莫离身上的独有的龙涎香的味道。突然之间只觉得薄唇一凉,唇间两瓣温凉温凉的东西触上自己的唇瓣。萧潇吓得不敢张开眼睛,但是眼睛却是找眼皮之下滚来滚去,全身上下突然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连呼吸也都变得急促起来,她自己都能清清楚楚的听见自己心狂跳的声音,瞬间清冷的脸上似火在烧,一瞬间脑袋失去了意识,变得一片空白。
鼻尖触上莫离那张光滑细腻的脸,鼻息喷洒在萧潇脸上,而莫离的额前的白发垂下来洒在萧潇的脸上,酥酥麻麻的感觉。而这个味道,的却是莫离无疑了!萧潇的心止不住的狂跳,在这静谧的黑夜中,在她的耳边,却是显得如此的响亮。不知道莫离有没有感觉到她的变化,她现在又是紧张又是羞愤。明明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般?这是对爱情的不忠!不知道为什么,萧潇的心中却是隐隐作痛。
突然之间唇间那两瓣温凉的薄唇张开了他的双唇,整齐如白玉般如牙齿轻轻的在啃咬着她的唇瓣。萧潇的心中却是越来越痛苦,不知道为什么她并不排斥莫离,她很想自己能够鼓起勇气一把将他推开,然后狠狠的甩他一巴掌,然后狠狠的骂上一通。但是她却做不到,全身没有了一点力气,整个身子却是犹如钉在了床上,一点都动不了。但是只要一想到那画中的女子便是莫离的心上人,又想起为她准备的一见钟情的熏香,她的心就犹如千万只蚂蚁在撕咬。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突然之间,萧潇的眼角流出了两滴晶莹的泪珠,‘答吧’一声滴在浸湿绣枕上。莫离忽然停下了自己的动作,怔怔的看着那眼角的湿润的痕迹。既然醒着为什么还要假装昏睡?那滴热泪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心也跟着深深的刺痛了起来这个笨蛋白痴女人,就这么轻易的被人的占了便宜,不是身怀武功吗?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会流泪?
萧潇不知道莫离是不是发现了自己的假装,但是她却不能睁开眼睛,现在若是睁开双眼,一定会陷入尴尬的境地。萧潇紧紧的闭上眼睛,莫离的双唇离开萧潇的唇瓣,唇瓣上还有莫离温润的味道,但是萧潇的心却是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的。莫离是个好男人,但是却不是自己的,而自己也终究不过是过客而已,想到这里,眼泪更加肆无忌惮的从眼角涌出来。心却是在滴血。
莫离的身子一怔,看着泪如泉涌般的从眼角滴在枕边,他的心简直比那一刀还要来得那般生疼。伸手抚上萧潇的眼角,拭干了萧潇流出的泪水,但是眼泪却是犹如珠帘一般,拭干了又流出来,莫离心中惊慌失措,有些手无足措起来。他从来都不是个遇事惊慌之人,但是现在的却是手误无措。
感受着那滚烫的热泪在自己的手中变得冰凉,淋湿了耳边的青丝。莫离躬下身来,温凉的唇吻上那滚烫的泪水和滚滚而动的眼珠。只想将眼前的女子搂紧在自己的怀中,但是女子却是依旧不动声色,唯有那滚滚而落的泪水和转动的眼珠提醒她其实是醒着。
萧潇这些天来委屈和害怕还有这些天的伪装,在一瞬间顷刻的崩塌,莫离这个男人的名字好像已经刻在了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见不到时却是深深的想念,一听都他有深爱的女子之时,她的心却是深深的疼,还有不甘。
正在这时,忽然门外有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传来,外面的大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莫离似乎也听见了。起身来,心痛的看着床上的萧潇,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轻声喃喃:“所有伤害过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听到莫离的话,萧潇的心中一怔。
莫离起身,深深的看了一眼萧潇,然后萧潇又听见了细细碎碎的声音,片刻之间,房内又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半晌,萧潇才睁开双眸,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琉璃眸子分外的明亮,就像是星星一般,闪亮灿烂。但是眸中依旧清冷,刚才因为紧张,全身都已被汗水浸湿,而且身体有些僵硬。萧潇暗运劲力,立即推宫过血,活血过后竟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渐渐起身,看着屋内的一切,然后纵身一跃到房梁上,站起身来。刚一揭开房顶上的瓦片,只觉得灰尘扑面,接着便是大雨簌簌而落,扑面而来。萧潇微皱眉头。伸手快速的拿掉房顶上的瓦片,身子纵身而上了屋顶,又快速的将瓦片盖上,省的水淹寒月居。
萧潇趴在房顶上,凭着一双慧眼,扫视了一眼四周。除了暗夜耳边全是大雨的声音,萧潇来到房檐边上,看着回廊,院中的动静。不一会儿的功夫,萧潇全身都被雨水湿透,但是她却浑然不觉,犀利的眸子如一头雄健的老鹰一般,匍匐在暗处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只是却是不见莫离的身影,萧潇在房顶疾步而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如一只蝙蝠。星月无光,谁也不会瞧见房顶上还有人。一连转过了好几个房顶,连她也不知道到底在什么地方,好像是另外一个别院。因为院中已经没有了海棠花海,而这院中却是光秃秃的只有几棵大树。萧潇只觉得有些眼熟。突然若有若无的声音从远方飘进了萧潇的耳中,萧潇循着声音的源头而去,远远的瞧见那一头银白色的发在黑夜中放肆而张扬的飞舞。
萧潇远远的趴在房顶上,忍受着大雨的冲刷,雨水的浸湿,身体更是一片清凉。却见莫离的身旁还站着一个身穿着褐色衣裳的男子,男子是背对着萧潇而立,看不见面容,但是他的背影却是如此的熟悉。正在萧潇沉思之际,突然传来一道魅惑的声音,道:“看来今夜这场夜雨下不了多久了!贾信,人手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突然听到贾信的名字,萧潇的心一下子猛地如坠入了万丈深渊,莫离,贾信?莫离还是莫离的模样,贾信不是连城璧身边的人吗?为什么会对莫离如此恭敬的说话,难道莫离跟连城璧勾结在一起?难怪他能够轻易的将自己从连城璧的手中救走,原来一切都是一个阴谋,萧潇唇间荡出一个浅浅的笑意,而这笑意却是说不出的苦涩,他的心中竟是如吃了苦胆一般。
又听得贾信道:“少主放心,一切都准备妥当!而且我们早已在连家堡的四周全都埋上了陷阱埋伏,到时候就算他们人数再多,武功再高强,毕竟他们在明我们在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且武器装备上都喂了毒,到时候他们中了毒,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连家堡无法置身事外,就算是不用我们出手,连家堡的气数也不长了!”
本来萧潇的心中对莫离的身份还有一些期许,或许他不是跟自己自己所想的是同一个人,但是贾信一声少主便打破了萧潇心中所有的期许,莫离便是连城璧,连城璧便是莫离!哈哈哈哈……萧潇好似听见了一个多么讽刺的笑话,自己怎么会如此的愚蠢……
正当自己发现有一点爱上那个见过两面,红衣白雪般温柔的男子时。才发现,原来他一直都在骗着自己,而他才是那个自己时时刻刻想要杀了自己的人……而他才是那个自己最恨的仇人……萧潇啊萧潇,为什么你总是那么的傻!
泪无声的落下,萧潇趴在房檐上,无声的痛哭……
连城璧点了点头,手一招,贾信便已经退了下去,连城璧晶亮的眸中闪过阴谋算计的光芒,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突然之间人影一晃,便已经消失在了方才的地方。
静谧的夜中,滂沱的大雨在耳畔回响,雨水冰凉,而她的心犹如置身冰窖之中。哪怕牙关打颤,她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凉意……
莫离,连城璧,萧十一郎……萧潇抬起头来,那琉璃般晶亮的眸中犹如披上了一层薄雾,却是更加的清冷。雨水混合着泪水,早已分不清到底是什么,而泪水已流尽,从此以后,他不会在轻易的流泪。
莫离一走,萧潇在房顶上疾驰,几个闪烁已经进入了另一座别院之中,而这座别院却是如此的熟悉,萧潇站在房顶中,冷眼扫过院中的每一件东西,没有丝毫的偏差,她终于知道这些日子自己身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玩偶山庄!
原来玩偶山庄并不是只有一座别院,而是两座,难怪她不曾看见过。也难怪别院之中只有她跟青兰两个人,不害怕她私自逃跑,或许他知道自己对莫离的信任,而且玩偶山庄是一个及其隐秘的地方,有的人可以在里面困一辈子也找不到出去的机关。但是连城璧想错了,任凭他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萧潇会知道他的阴谋,莫离的真实身份。更是不会想到区区一个玩偶山庄,又怎会困得住萧潇!
夜未央!萧潇没有去寻找出去的机关,而是渐渐的原路返回。现在她还在连城璧的手中,目前还不能撕破脸皮。连家堡?一定是连家堡出了什么事情,看来,有好戏又怎么能少的了萧潇?
萧潇一个纵身跃到了海棠花海中,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站着,一动不动。当连城璧找不到萧潇的时候他的心慌了,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在脑海中萦绕不去,好像随时都会失去萧潇一般。他着急的满院子里奔跑,青兰也在到处寻找着萧潇。
当他来到海棠花的院子中,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雨中被淋得通透的萧潇,他的心蓦然生出满心的怒气。萧潇自然已经感受到了那一道凌厉的视线,但是她已经没有了精力再去转过头来看上一眼。连城璧便是莫离,莫离便是连城璧!呵!多么嘲讽……
莫离一个箭步窜了过去,紧紧的将萧潇搂在怀里,那放肆而张扬的白发已经被雨水浸湿,温顺的垂在胸前的两侧。萧潇以前很喜欢这白发,如今看上一眼便觉得是如此的刺眼,心也在狠狠的被有种叫做恨意的东西刺得生疼。
索性闭上眼睛不在看,她不愿看见莫离那张假惺惺关切的眸子,她更不愿意相信,莫离便是连城璧……
莫离看着萧潇那双有些苍白的脸上,双眸紧闭。满脸都是心痛,心中有个名叫怒气的东西滋长蔓延,吼道:“你这个白痴女人!”
萧潇不理她,只是闭着眼,任由着雨水冲刷,而她的整个身子,里衣外衣都已经被雨水浸湿得通透,一碰就能挤出水来。萧潇的脸是冰凉冰凉的,就像她的身子一样,已经不知道淋了多长时间。雨水从头上流下,额上的流海紧紧的贴在脸上,雨水顺着脸颊到下颚,就像是串了线的水珠一般流下。萧潇对连城璧的吼声置若罔闻,心痛蔓延全身!
连城璧看着萧潇痛苦纠结的脸上,心中也在狠狠的抽痛着!一咬牙,俯下身来,上那张薄薄的朱唇!放肆而带着惩罚性的深,一寸寸的攻城略地,没有给萧潇一点回环的余地。他的心在这个吻中,彻底的沦陷。萧潇没有反应,眼睛依旧紧紧的闭着。连城璧的心中升起了薄怒,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总是隐隐觉得不安。这个女人,他现在变得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却是越发的让他着迷……若是一刻不见,他会很想念!很想念!
青兰也在寻找着萧潇,但是听见自家主子那一身大吼,立即来到院中,只是刚一走进,便看见相拥在一起的二人,还有那……她的脸一下子倏地变得通红,心更是不停的狂跳着!立即躲在柱子后面不敢再看下去。
连城璧自然也听见了脚步声,但是他却不在意,他现在的心中只被眼前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女人占据着所有的心思。突然之间闪过一个字——爱!这真的是爱吗?真的爱上了这个白痴女人?
连城璧微愣。突然之间唇角一痛,唇瓣相离,淡淡的清香,浓浓的血腥。该死的女人,竟然敢咬他!连城璧心疼的看着这个双眸紧闭的女子,满心的怒气再怎么也发不出来,将萧潇轻轻的搂紧怀中,下巴抵在萧潇光洁冰凉的额头上,薄唇上她同样冰凉的耳畔,柔声道:“对不起!”
当他说完这句对不起的时候,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怀中女子身子的轻颤,或许今晚是他太情不自禁了,才会不顾她的同意上了她的唇,这些日子远远的看着她,看着她那般辛苦,他的心中更是说不出的心痛。
他更是不想要骗她,只是错误已经开始,只希望这个错误能够晚一点被揭开。如果萧潇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她会如何?是不是兵戎相见,反目成仇?
他不敢想象,只想好好的珍惜现在的时间,只想一辈子就这样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然后远远地看着她练剑,她的美,他不想别人男人觊觎窥视,只想自己独自收藏!
这个女人的身子好冷,莫离朗声喊道:“青兰,立即准备热水!给姑娘沐浴!”莫离的声音远远的盖过了这淅淅沥沥的雨声,传到了青兰的耳朵里面。青兰慌慌张张的提着灯笼去了。
连城璧将萧潇打横抱起,越发现这个女人的体重——是不是太轻了?雨水打湿了衣裳,本来就能够增加人身体重,但是连城璧怀中的萧潇身子轻盈似鸿羽,好像随时都会羽化飞走一般,连城璧将萧潇紧紧的抱着,轻车熟路的往漱芳斋走去。
来到漱芳斋类,连城璧来不及点上灯火,两个人便已经身在了浴桶之中。连城璧坐在萧潇的对面,一手握着萧潇的手,源源不断的真气便往萧潇体内输送。直到萧潇的手渐渐的便得温暖起来,直到他有一些困乏的感觉,连城璧才收回手。
黑夜中,连城璧见着萧潇那双灵动晶亮的眸子挣了开来,紧紧的盯着连城璧的脸,连城璧的心中大喜,高兴的说道:“萧潇,你感觉怎样?好点了吗?”语中满是关切之意,那邪魅的声音就像毒蛊一般,丝丝带着沁人心脾的魅惑。若不是萧潇知道了这一切都是连城璧的惺惺作态,恐怕她无疑会沦陷在莫离那俊美温柔的魔音里。
萧潇看着那张莫离一模一样的脸,但是脸皮之下却是另一张妖冶众生的脸,她的心中竟是说不出的难受,伸手抚上连城璧的脸,轻轻的抚摸着,好像眼前的莫离还是以前的莫离,而不是连城璧。
看着萧潇那张心痛的眼,感受着那粉嫩白腻的柔荑在日子脸上的轻轻的爱抚,就像是情人之间那般相惜相依的缠绵,连城璧瞬间心花怒放。却听见萧潇带着哭腔开口:“莫离!莫离!莫离!”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的,只是莫离这个名字。
叫喊声中竟是无尽的心痛,眼泪也答吧答吧的往下掉,热泪滚滚。连城璧看着萧潇又哭了,他的心又在一瞬间慌了起来。伸手拭泪,而手却被萧潇紧紧的握在手中,放在脸颊上,眼泪从他的掌缘倾泻而下。
连城璧一把将萧潇捞进自己的怀中,轻轻一跃,坐在房梁上。俯身上萧潇那双红润的双唇,紧紧相拥,相濡以沫。萧潇紧紧的抱着连城璧的腰间,回应着。连城璧感觉到了萧潇的回应,幸福之花绽放在这暗夜中,薄唇微张,轻轻的啃咬着萧潇的嘴唇,不时的伸出舌头在萧潇的朱唇上挑逗。温柔的亲,有一种情愫在二人心中滋长,心痛也随之而生,蔓延全身。
哪怕今后会万劫不复,这一刻只想紧紧相拥……
青兰来到漱芳斋的时候,却发现房门是大开着的,点燃桌上的烛台,瞬间房间被照的通亮,地上有一摊水渍的痕迹,水渍的痕迹一直蔓延到了浴桶里面。上次的浴桶早已经换成了新的,青兰端着烛台来到浴桶边,却是发现浴桶里面全是水渍,青兰好生的疑惑,拿起干帕子擦干浴桶里面的水,然后便出去将热水提进来。
大约半盏茶的时间,青兰已经将水兑好了,大半桶的热水正在冒着腾腾的热气。试了试水温,擦了把额头上的薄汗,又看了一眼要准备的东西,一拍脑门,惊叫道:“哎呀,忘了撒花瓣了,也不知道姐姐在哪里!要是水凉了就不好了!”说完便又提着灯笼出去了。
青兰一走,连城璧紧紧的抱着萧潇柔软的腰肢,又轻轻的落回浴桶之中,热水也将热吻中的二人拉回了现实中,烛光的跳跃下,萧潇的脸上才带着朵朵的红霞,尤其是那被吻得红肿的红唇,更是带着魔力般的诱惑力。连城璧大手一扬,只听得吱呀一声,门已经被关上。
刚走到门外的青兰吓得一颤,以为是风将门吹了过来,刚一伸手,便听见里面一个魅惑的声音传来:“你下去休息吧!”青兰却听得出这便是自家少主的声音,自家少主吩咐,青兰惊诧,方才房内明明没有人,少主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不是说给姐姐准备沐浴的吗?突然之间,她好像想通了什么事情,烛光之下的她脸色印的快要滴出血来,胸口也跟着剧烈起伏,然后掩面快速的奔走了。
青兰是个机灵的丫头,也就是因为青兰的机灵,连城璧还会放心的让她来伺候萧潇。等到青兰一走开,连城璧看着怀中的萧潇,伸手为他认真清洗着湿润的青丝。青丝白发漂浮在这与桶之间,悱恻缠绵。萧潇埋在连城璧的胸前,紧紧的抱着连城璧的腰,萧潇的身子蜷缩在连城璧的怀中,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连城璧邪魅的唇角一勾,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狭长的丹凤眼中全是柔情与宠溺。
热气迷离,腾腾的升起一片片白雾,仿若置身云端之中,与自己心爱的女子携手共看一场盛世烟花。俗世杂念,一切都与他们无关。风花雪月不过一场虚幻,功名利禄更是一场浮云。萧潇感受着连城璧温柔的拨弄着自己耳边的发,那般温柔亲昵,就像是一对恋人之间的*一般。抬起头来,看着莫离的脸。
那双迷离琉璃眸中在烛光的照应之下更显得水雾迷离,让人心疼,却见萧潇的薄唇半开半合,好像是在说话,但是却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连城璧宠溺的摸了摸她的鼻子,温柔一笑,薄唇亲启:“白痴女人!”语中竟是带着无限的宠溺!
当萧潇听见这四个字的时候,突然之间鼻子一酸,滚烫的泪水从眸眼中倾泻而下。心中既是痛苦又是一阵的甜蜜,一张小脸顿时变成了梨花带雨!连城璧看着萧潇又流泪,心底又是焦急又是心疼,顿时手无足措起来,慌忙的为萧潇擦拭着眼泪。
萧潇红润饱满的红唇半开半合,轻灵的声音在连城璧的耳边响起:“莫离!”声音中却是无尽的痛苦让连城璧一怔,一个莫离却是狠狠的刺痛着他的心。莫离,只有莫离在她的心中,虽然他便是莫离,但是在萧潇的心里,莫离与连城璧根本就不可能是两种人。
越是害怕失去,却越是害怕知道真相,萧潇和连城璧都是……
连城璧低头狠狠的上了那微肿的红唇,那霸道狠决而带着连城璧的狂妄气息在二人之间流转。只听得咚的一声,顿时水花四溅,此刻浴桶中只剩下了青丝白发漂浮在水上,幸好这浴桶够大!
爱上一个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尤其是爱上一个自己不该爱的女人。一旦深陷,便是万劫不复。哪怕就算是万劫不复,可他现在却是依旧义无返顾!或许,从她那一句‘这果子不酸的!’开始,这个笨蛋白痴女人,已经就像中了蚀心草的毒一般,深入骨髓之中!
以前想方设法的想要手刃了这个女人,可是越到后来,越是不想让她死,因为——他不想让她死!他想看着她活着,听她说话,看她白痴傻笑的天真模样,看着她干净的笑容。看着她生死一线之际,谁又能明白他心中是怎样的焦急?但看不到她的那一刻,疯也似的到处寻找,生怕她遭遇了什么不测!白素素曾说,他根本就是爱上了萧潇!
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的看清自己,而他——却是真正的爱上了这个白痴女人!他想要得到她的人,她的心。只属于他自己!如果可以,他愿意将她的美独自收藏,不准任何人窥视。而她的心中与口中,却是永远只有一个人的名字——莫离!
紧紧的抱着萧潇的身子,更加放肆的激吻着她的唇,好似要将她的每一滴甘甜都要融为自己的血液,大舌卷着小舌,在热水中激吻,简直就是引火*。
连城璧沉厚霸道的呼吸在萧潇的耳畔响起,胸口也因为水中的激而变得急促起来,他现在就想把怀中的这个女人给生吞活剥了!大手一扬,用力一扯,在水中只听得嗤嗤声响,素手一扬,萧潇身上的衣衫已经飞了出去,身上只剩下了那件鲜红如血的片片肚兜遮住了胸前的春光,香肩玉臂在烛光的照耀中更显得诱惑迷离。
在水中激了半盏茶的功夫,连城璧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快要炸裂开来,而热水渐渐变凉。萧潇的小手却是依旧紧紧的抱着连城璧坚实精壮的腰间,直到一张白皙的小脸憋得通红。连城璧一把将萧潇从水中打捞起来,紧紧的抱着萧潇的身子飞身而起,便已经稳稳的站在了地板上。微微一用力,只听得刺啦刺啦的响声,他身上的大红锦袍已经变成碎片,露出了那精装结实性感的身躯。那是一个美得像人羡慕又让人猛喷鼻血的身躯,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二人的*紧紧的贴在一起,萧潇的发烫的脸颊紧紧的贴在连城璧发烫的胸膛上,听着连城璧的心跳声,自己的心也是这般砰砰乱跳!谁都没有说话!
连城璧来到衣架上,从衣架上取下长袍,将萧潇娇柔的身躯裹在长袍之下,抱着萧潇便走了出去。只剩下满室的暧昧气息和满地的水渍,还有地上破碎凌乱的衣衫!
连城璧抱着萧潇一直便往寒月居走去,一路上,微风斜雨却浇不灭连城璧身体那快要破体而出的熊熊欲火。这女人一定是个妖精,连城璧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纯男人,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在自己的怀中,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他又怎会无动于衷?脚下健步如风,很快便来到寒月居,一脚踹开房门,连城璧来不及点亮灯火,直接便往床榻走去。轻轻的将萧潇放在床上,袍中的人儿,娇小的身子,蜷缩一起,连城璧纵身压上那娇小的身躯,将她抱在怀中。薄薄的凉唇朝着萧潇微肿的红唇吻去,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的人儿跟这段时间见到的那个清冷漠然的女子不一样。
今夜的她热情似火,连城璧刚一碰上她的朱唇,萧潇便已经欺身上前,主动的索吻起来。连城璧好不容易压制的欲火瞬间又被点燃,熊熊的火焰好似要爆体而出,低沉压制的身体哼出一声闷闷的低吟,就像魔音一样,萧潇娇小的身子如火一般滚烫,双手紧紧的扣住他的脖子,深吻浅尝,时而疯狂,时而温柔如水,那般炙热缠绵。怀中的人儿已经开始不断的扭动着身躯,鼻中时而发出一朵浅浅犹如魔音的魅音,正在一点一点的蚕食着连城璧的理智。这个女人不要命了吗?
连城璧伸手想要推开萧潇的身子,如果在这样下去,他可不敢保证他不会吃了她,趁着他还剩下最后一点理智没有被*迷失的时候,他要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推开她!
但是他只要只想到要推开,他的心却是深深的痛,痛的他无法呼吸……狠狠的疯狂的吻着怀中的人儿,紧紧的抱着她那不盈而卧的纤腰,二人紧紧的相拥,好似要将怀中的人儿揉碎在自己的骨子里,甚至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胸膛的柔软,那个狂躁猛烈的心跳。
连城璧不知道是怎么将萧潇推开的,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背对着萧潇站起了身。看着这黑暗的屋子,心中突然只感觉空空荡荡的!是因为没有那个人儿在怀中了吗?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过。
尽管屋外秋雨绵绵,雨打屋檐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晰,连城璧早已听不见。鼻尖上还萦绕着那淡淡的女儿清香,唇上还有那人儿口中的甘甜,手上还有那热血如火的余温,只是心中却是空空荡荡。现在的他只觉得周围很静,静得甚至能够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音,还有……身后人儿的低吟抽泣的声音,蚕食着他的心痛!为何心会如此痛?
走吧!还趁着自己还没有丧失人性的时候不要在伤害她!
可是为什么心——不愿离开?为什么脚好似有千斤重,却是无法移动半步!好像自己已经走了好远,但是却是一直停在原地。耳边女子哭泣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脑海,萦绕在他的耳边。心痛蔓延着全身,他的心被一点一点的包裹,这个女人……
转身,紧紧的抱住……离不开!丢不下!
伸手抚摸着那湿润的发,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心痛的开口:“留下来,我怕自己会忍不住…伤害你…”一开口却发现,声音略带沙哑,低沉魅惑的声音在狠狠的压制着,那般让人心痛,又那般让人沉沦!
怀中的女子轻轻的抽泣着,脸埋进了他的胸堂,浓密卷翘的睫毛上已经沾染上了湿润的痕迹,热泪凝在连城璧的胸膛,融化着那一颗颗坚决的心。
连城璧扳开萧潇的身子,低下头来,让萧潇正视着自己,暗夜中,却见那眸中雾水晕染,在一双妙目中滚来滚去。怔怔的看着他,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怜惜,四目相对,深情无限!
一个如天上那众星所捧的明月般,光彩照人,锋芒万丈,时而清冷,时而温柔,又时而活泼可爱,一娉一动,婀娜多姿,深深的牵动着他的心。
一个如霞光万丈狠戾绝情的六月太阳,绝情时如修罗场上那手握死神镰刀索命的嗜血狂魔,温柔时如汪清潭中那无波无痕的圣水,清风起,潋滟华彩,温柔如水。
连城璧轻声开口:“我……给我好吗?”这句话好像已经酝酿了许久,想说又不敢说出口,最后才是说出了口,但是语中却是无尽的期待与深深的害怕。
是的,他害怕,他在害怕!害怕她会被拒绝他……但是他还是满心期待的看着萧潇。
良久,萧潇的眼睛突然垂了下来,就像他的心一样。呵,结果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唇角僵硬的勾出一个似有似无的苦笑,轻抚上萧潇的头发,在额头上浅浅的印出一吻,起身,离开……
他刚一起身,突然之间,他心头一怔,他的大手被一只粉嫩柔腻的小手拉住了!转过头来,却在暗夜中看见那个安静如水的女子点了点头。连城璧的心顿时犹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一般,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般的幸福……
狠狠的紧紧地将怀中的女子抱在怀中。今生,我定不会负你……
床幔落下,暗夜中,只听得耳边传来的低沉浅唱。*一刻,洒下了一地的旖旎春光和那些喃喃叮铃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