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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女人看着她,声音发颤道:“请问,你见着个小女孩儿吗?”说着又用手在腰间比了比“就这么高。”
她细长的手指,个个手指饱满圆滑,没涂指甲油透着莹亮的光泽。
她这样说,白夏也就知道这是蕊蕊的妈妈,她微笑道:“你是蕊蕊的妈妈吗?她在我这边。”
对面的女人轻舒了口气,眼中添了几分生气,身子一瘫,整个靠在了门框上,无力道:“那就好。麻烦小姐了,能不能把她给我。”
白夏有些震惊,她这样的淡然,不像是丢了孩子,倒像是丢了一只小宠物,还是只可有可无的小宠物。
她忽然想起了之前见过的蕊蕊,每次她都是一个人被锁在家里,他们的交流也只是止于门缝。
白夏虽震惊,但又不好直接问出口,便进门将蕊蕊抱出,小家伙正睡的香,白夏不想弄醒她,动作也就很小心。
她将蕊蕊用条毯子包了出来,冲着对面的女人小声道:“她今天饿了,所以我给她做了点吃的,你不要怪她。给你造成麻烦,实在是抱歉”
她接过蕊蕊,呆呆的看着蕊蕊,眼中闪着怜惜,好一会抬头冲着白夏道:“小姐,谢谢你。只要她不受伤就好,我不会怪她的。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谢谢。”她低头鞠躬。
白夏有些授受不起,伸手扶着她的胳膊道:“没关系,我跟蕊蕊还算是朋友,你这是……其实你以后要是工作忙的话,可以把蕊蕊放我这边,她一个孩子在家不安全。”
对面的女人抱着蕊蕊,眼泪沿着白皙的皮肤下坠,哽着嗓子道:“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以后不麻烦了。”
她这样客气,白夏也不好意思,便道:“我叫白夏,大家都是邻居,没必要那么拘束的。”
她似乎有些害羞,低头小声道:“我叫诗仁,诗词的诗,仁义的仁。”
白夏道:“原来是诗仁啊,门口冷,你要不要先抱蕊蕊回去睡觉。”
她点头道:“好,再见。”说完抱着孩子便出去了。
门关上,白夏还在感叹。真是一对漂亮又奇怪的母女。不过刚刚那个女人倒是面熟,似乎之前在楼梯见过几面。
诗仁是吗?不错的名字啊,额,世界上还有姓诗的,自己倒是没听过。今天倒也长见识了。
白夏打了个哈欠,墙上的种已经1点多了。算了,明天再说吧。她拢了拢衣服,上床睡觉。
……
第二日,白夏很早起床,想起昨天的际遇,真是无奈,最近怎么那么多事儿呢?
她站在镜子前刷牙,洗脸,看着墙角的那株兰花,莫名的想起了昨天那个男人。
还真是个奇怪的男人,自己怎么就想起他了呢?不过今天过去就把工作都交接给周毅吧。连城那边是没再接触的机会了,这样也好,免去了好多麻烦。
白夏的出门时候恰遇见了诗仁,她今天穿的清汤寡面的,倒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白夏一时还没认出她来了,还是诗仁先跟她打招呼。
白夏看着对面的小姑娘一愣,才笑道:“是诗仁啊,怎么这么早。”
她笑道:“我去送牛奶。”
“哦。”
“白夏姐也好早。”
“我去上班。”
两人下去的时候,恰好上来一个男人,打扮的邋里邋遢。两人说说笑笑的,也就没在意。
那人忽然伸手摸了一下诗仁屁股,诗仁一惊,扭头狠命的瞪他。
那人不怒反笑,挽着胳膊猥琐道:“装什么装,谁不知道你是个婊子。让大爷摸一把怎么了。”他还要说什么,只听啪的一声,诗仁一个巴掌扇在了他脸上。
那人捂着脸,半天,瞪着眼指着诗仁怒吼道:“好啊,你这个婊子,竟敢打老子。”
白夏刚准备上去,却被诗仁一把拉住。她扯着白夏一个劲儿的往楼下跑。
那个男人还在上边叫骂,伴着有开门声。有人尖着嗓子问怎么回事儿。
白夏扭头看着楼上那个男人身边的女人,两人看着是两口子,一把拉住了诗仁,冲那女人道:“你们家男人乱摸别人,就不知道管管。”
这不说还好,那个满头花卷的女人,脸上贴着面膜,一副鬼样子,掐着腰冲两人吼道:“又是什么诗仁那个贱人吧,怎么!小小年纪不学好勾引男人生孩子,还怕别人摸了。成天想着勾引别人家男人的狐狸精,跑那么急小心下去摔死,真是亏了那张脸,就知道勾引人。”
白夏明显感到了手腕上的疼痛,诗仁像是发疯一般拉着她往下跑。
楼里人看笑话的越来越多,东家一句西加一句,那人越骂越卖力,像是有气找不到地儿发泄一般。
诗仁拉着她一个劲儿的跑,两人穿过了好几条街,那些刺耳叫骂声好像还在耳边萦绕。
两人一直到了没人的地方,诗仁松开了手,胳膊垂在半空中,呆愣愣的看着地面。
白夏在一旁大喘气,好久没这么跑了,身体都有些不适应。
“你走吧。”她的声音有些冷,像夹着北风的雪花,哗哗的吹进白夏的心。
白夏觉着过意不去,没想到会弄巧成拙,刚准备道歉。
诗仁却冷声道:“你是不是也觉着我是恶心。还是别说了,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我。”
诗仁抬头,血丝将她的眼睛囚禁,整个人像沉在冷潭中一般,冲着白夏道:“白夏姐,你是好女人,不应该跟我这样的人呆在一起。”
白夏有些动容,道:“诗仁,别这样。大胡子那个人。。。他们家一家不讲理,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你走吧,别说了。你们都这样说,我知道你们在骗我,白夏姐,真的很谢谢你,也谢谢你对我女儿的照顾。你走吧,以后见着我躲远点。”
白夏上前抓着她的胳膊,大声道:“诗仁你在说什么。什么你不是好女孩儿,你看你现在像个当妈的吗?现在给我走,你是被欺负的,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诗仁一把挣开她,冷冷道:“不要你管!”说完慌忙跑向远处。
白夏揉了揉手腕,无奈的摇头。真是个怪女孩儿,不过时间不早了,自己还是早点上班吧。
白夏回到公司,交接了之前的任务。周毅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白夏离开的时候,他没头没脑的问了句:“昨天的东西好吃吗?”
白夏也不好说,只是含笑点了点头出去了。
白夏以回到座位上,米果果就凑了上来,好奇道:“白夏,昨天你们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案子啊,你们谈的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啊。”
她换了姿势面对白夏,道:“是这样啊。”忽而又满脸欣喜:“见到华夏的老总了没,是不是很帅,快跟我说说!”
白夏将桌上的书顿了顿,打趣道:“你问这个干吗?”
“听说是个帅哥,我好奇一下嘛。”
白夏浅笑,着实是个好看的人呢!不过就是不正经,她做思考状道:“嗯!却是长的不错。”
米果果一听眼睛睁了好几倍大,拍着胸脯兴奋道:“真的啊,真的啊,妈呀,我太激动了,想想都激动。”
白夏拉着她的衣袖笑道:“你就不能小声点。”
米果果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神道:“对,我是该小声点,你继续说啊。”
白夏抬眼看着天花板,想了想道:“确实是蛮帅的,就跟……嗯……”
米果果抓着她的胳膊使劲晃:“你快说啊,你快说啊。”
白夏继续道:“就像,像马里奥博塔。”
“真的啊!”
“不过是年老的时候。”
米果果当场石化,呆呆道:“不是说是年轻有为吗?怎么会是个老头子。”
白夏眯着眼道:“四五十岁算不算年轻有为?”
“啊?”米果果惊讶道,一会儿又一副十分明白的样子,蔫蔫道:“也是,听说是白手起家,保养的再不错一点的话应该能看的过去吧。”
白夏本来是想逗逗她,听她这么一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要是看着连城的真面目,还不掐死自己。刚刚准备解释。
米果果却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样子,嘴里喃喃着:“世界你就不能给我点幻想吗?真是不公平。”
“世界本来给你希望的,不过给你拍平了。”一旁的刘琦笑道。
米果果瞅了他一眼,瞬间反应了过来,捂着胸,尖叫道:“你这个混蛋。”转身跑回了座位。
白夏在一旁捂着嘴笑。
刘琦转着一直过去,严肃道:“昨天怎么样。”
白夏笑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喘着气道:“什么怎么样啊。”
“就是昨天的案子啊。”
“谈的蛮好,你怎么关心起这个了。”
刘琦挠了挠头,道:“也没什么就是关心你一下。”
“我蛮好的,你去工作吧。”白夏说完转身去了一边。
留下刘琦一个人翻白眼。
晃晃荡荡的一个上午就过去了,中午的时候大家一起去吃了个饭。白夏没胃口,随便扒了两口就回公司了。
想着中午的时候行远会安排好白栾的,这倒不用担心。
平时白夏都会给苏行远打电话的,但是现在她看着桌上的电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寻思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还是打一个吧,要是行远看出什么端倪来怎么办。
白夏打开手机上边竟有20多通未接电话,原来是自己一直静音,都没主要到电话。上边显示全是苏行远。
是要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还是白栾发生了什么,不然行远怎么会打这么多电话,白夏心一紧,立马拨通了电话。
白夏刚拨了电话,那边立马接通了。白夏焦急道:“行远,发生了什么事儿。”
那边一顿,轻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白夏心里的大石头落地,缓了缓,道:“我手机静音了,所以没听见。”
“哦,这样啊。我猜也是这样。”那边道。
“行远,你快点过来。”手机那边隐隐传来一声,苏行远捂着对着电话道:“白夏,我先挂了,一会儿聊 !”说完立马挂了电话。
白夏看着手机疑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这么着急。刚刚是谁在叫他呢?是赶着做手术吗?不对啊,医院的人都习惯叫他苏医生啊。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吧!白夏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整整一个下午,白夏都战战兢兢的,拨了几次电话,苏行远一直没接。打电话给白栾,他倒是不错,还知道调侃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白夏一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总觉着要发生什么事儿,可是打电话的这几个人都没事儿啊。行远也好好的,该不会是那边他妈妈出了什么事儿吧!不对啊,行远的爸爸妈妈前些日子还跟自己通过电话,很健康啊。他们一家都是老师,本本分分的能出什么事儿啊。弟弟还是初中生,能有什么事儿呢?
白夏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人来,估计是自己最近经历的事儿多了,所以才这么多疑。她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定是自己多虑了。
苏行远再次打来电话时,白夏有些莫名的忐忑,她接起电话,焦急道:“行远,你刚刚去干嘛了?”
对面的人轻叹了口气,声音疲倦道:“没什么事儿,去忙了。”
白夏责备:“很累吗?是不是又做了好几场手术,都不知道注意身体。”
对面的人浅笑:“没。我现在在老家。”
白夏有些惊讶,怎么会在老家,立马询问道:“老家?你怎么忽然会老家,发生了什么事情。”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那边的人怅然道:“也没什么,就是妈妈生病了。”
白夏心里咯噔一声,关切道:“什么病,严不严重。”
“可能有点重。”
她的手颤了颤:“什么病。”
“尿毒症。”
“是吗?很久了吗?”不知为什么白夏此时却出奇的镇静,就像是面对夕阳,她美丽的让自己忘了终点是黑暗。
“两个月了。”
两个月,是吗?两个月吗?两个月之前自己在干嘛呢?自己忙着处理白栾跟弯弯的事情,后来白栾出事儿,自己又在医院。好多时候都是行远在搭理。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她现在痛恨自己,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这样的自己怎么能受的起行远的爱。
“白夏,在吗?”
白夏回神,道:“我,在。”
“呵,在就好。”
“嗯,我在一直都在。”
“夏夏。”
“嗯?”
“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