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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炽不做声。
南阳子知道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了,也没有什么好争议的了,再做什么也于事无补,莫一尘去吐蕃去定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司马炽要留下来镇守华诏,国不可一日无君,上次他去夏国都是秘密行动,同样的计谋不可能用第二次,莫一尘以花蕊王妃远房表弟的身份和南阳子一同去吐蕃,司马炽因为不能和莫一尘同去,就再三警告南阳子不能轻举妄动,为了保护莫一尘,司马炽故意让南阳子和莫一尘分掌半块虎符,南阳子为右大将军,莫一尘为左大将军,军中大小事宜仍由南阳子定夺,莫一尘为辅。
在走时,司马炽让莫一尘等等,说有话对她说。南阳子不以为然的一甩袖子离开了,只要军中大权还在他手上,莫一尘就阻碍不了自己什么,反正司马炽又不和他们一起去,行军途中,异国他乡,行兵作战,发生什么意外都是很正常的。
“皇上找臣妾有什么事吗?”莫一尘问。
司马炽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说出:“你是真心的吗……你是真心想为了华诏而战吗?或者换个说法,为我而战?”
莫一尘心中慌乱,脸上还是不动声色:“臣妾为皇上而战,也为自己而战,可能臣妾生来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吧,习惯了沙场的生活,过不惯这样的锦衣玉食。”
“好吧,你早点回去休息。”司马炽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有,即使她是骗他的,他至少此刻是高兴的,她为他而战,重新上战场。
对不起,司马炽,我不得不这样,我是夏国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如果让南阳子单独去攻打其他两个国家,说不定夏国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她只是想为夏国争取时间而已,为他而战,只是报答他对自己的好而已。
莫一尘和南阳子走时,司马炽千叮呤万嘱咐,真的让莫一尘怀疑司马炽是不是跟娘亲呆久了,也如此啰嗦起来,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莫一尘早在出发的时候就告诉了司马炽让他帮忙照顾好母亲,司马炽说这是自然,莫一尘没有和莫夫人说自己是出去打仗,就说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让她不必担心。
告别了司马炽,女扮男装的莫一尘就和雌雄难辨的南阳子一同带着大军出发了。
南阳子看着身后骑着枣红马的红衣莫一尘,调转马头,驾着马儿跑到莫一尘身边,小声的戏谑道:“王妃,要不您还是坐轿子吧,免得皇上说鄙人欺负你。”
“多谢南阳君美意,在下骑马习惯了,您去坐轿子就好,不必邀在下同行。对了,您还是叫在下莫公子吧,毕竟在下现在是王妃的弟弟,您这样直接叫王妃会引起其他人的误会的。”莫一尘不卑不亢。
“哼!”南阳子冷哼一声,调转马头,奔在前头。虽说南阳子作为军师,可以坐轿子,他以往也会坐轿子,但现在他不想被一个女人看扁了,“大家加快速度,趁天黑之前我们赶去落水镇!”
所有人面面相觑,这是赶着投胎的节奏啊,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所有人还是选择服从南阳子的命令,加快脚步。
天快黑了,但洛水镇却还有一段距离。莫一尘屁股颠得生疼,却没有说什么,独自忍下来了,看来真是太久没骑马,这点苦都受不了了。
南阳子本来就是军师,行军途中都是甚少这样长时间骑马的,这次骑了一天的马,他感觉自己腿已经被抖得没有知觉了,眼看天渐渐黑了,落水镇却还有一段距离,难道要因为自己的失误,让大家风餐露宿吗?
“斥候何在?”南阳子喊道。
一个精瘦的年轻人骑着马飞快的跑到南阳子面前,抱拳道:“属下在。”
“这儿有没有到洛水镇更快的路?”
“没有,我们走的这条路就是最快的了……哦,不,还有一条路,就是猛虎林,穿过猛虎林天黑之前就可以到洛水镇了。不过猛虎林经常会遇到大虫……”斥候答道。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南阳子一招手,斥候就回到大军中。
“大家听好了!我们现在走猛虎林,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去!”南阳子发号司令。
莫一尘听了皱眉,上前对南阳子说:“风餐露宿也没什么,搭个帐篷就好,行军途中遇不到驿站是常有的事,但如果在猛虎林中遇到大虫,那就不好办了。”
“莫公子害怕大可不必和我们一起,明日在落水镇会合也是可以的啊。”南阳子笑道。
莫一尘争辩不过,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
猛虎林甚少有人来,南阳子和莫一尘骑马走在众人前头,时不时的看看左右树林的动静。
众人胆战心惊的跟在两人身后,生怕从哪儿突然窜出一只大虫来。
突然,一阵阴风刮过,众人顿时毛骨悚然,树林中闪现出一双绿色的狭长的眼睛,众人握紧手中的兵器,没想到第一仗没与吐蕃打上,倒先与野□□上手了。
南阳子脸色阴寒,自己今天到底怎么了,已经犯了两次错了,这是从来都没有的事,都是莫一尘,总是打乱自己的计划,现在就只有想想怎么对付大虫了。
莫一尘从背后拿出一杆银色长枪,这是司马炽临走前送给她的,长枪华丽无比,枪柄上也刻着密密的腾云。莫一尘把长枪握在手中,这不是专门用来打仗的长枪,漂亮的样子看起来倒像王公贵族们用来装饰屋子的道具。司马炽觉得莫一尘没了武功,但她以前打仗都喜欢拿着火焰枪,现在这把长枪就送给她路上无聊时把玩吧。
一只大虫慢慢走出树林,停在大军面前,昂着头,以王者的态度打量着眼前的入侵者。
面前这样一只庞然大物,不少士兵的腿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平日都是与人作战,何时看见过这样一只尖牙利齿的流涎猛兽呢。
“吼——”大虫仰头朝空中咆哮了一声,有些胆小的士兵更是吓得武器都拿不稳了。
“谁愿降此大虫,赏银千两,官升三级!”南阳子呵道。
南阳子的条件确实开得有够吸引人,但谁都不愿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样一只大虫,自己的武器估计只够给他剔牙吧,自己只怕给它塞牙缝也不够。
莫一尘见没有士兵敢上场,心中计量了一下,自己上场,估计武功的事就瞒不住了,不上场,身为一个将军的职责又不允许自己看着自己的士兵陷入险境,即使他们曾经是自己的敌人。
终于,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莫一尘还是决定上场,莫一尘捏着枪柄的手心已经出汗,蹬在马蹬上的腿已经蓄势待发。
“哈哈哈哈,堂堂华诏大军竟无人敢与大虫斗!”
众人气恼的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头顶的树枝上竟然坐着一人,一袭长衫,左手搭在屈着的腿上,右手勾着一壶酒正往口中送,背上背着一把长剑,潇洒自如,傲岸不羁。
南阳子看着顶上那相貌平平的侠士,眼睛眯成一条线,这样出神入化的轻功,竟能躲过这么多人的眼睛,在树上喝酒,此等相貌真是可惜了那身轻功和那随意洒脱的模样。
“来者何人?知我等是华诏大军,还如此无礼!”
“呵。”那侠士轻蔑看了底下那呵斥他的士兵,眼神若有若无的瞟过莫一尘,猛地摔了哪壶酒,从背后抽出长剑,身形一闪,就窜到大虫跟前刺出一剑。
那大虫被酒壶的破碎声惊到,虎眼蹬着那酒壶,嘴里呜呜的吼着,突然却发现一把长剑直击自己右眼,连忙一歪虎头,长剑割掉大虫的右耳。
“吼——”大虫的右耳血流不止,疼得它不停打转,肥厚的脚掌使劲扒着地,虎口冲着那位侠士发出愤怒的咆哮声。
大虫被那人激怒,猛地扑向那人,看得众人心中一紧。
谁知,刚才还在原地不动的侠士,突然就消失不见,一瞬间的功夫,他已经转移到了大虫的身后,众人只见银光一闪,那侠士的长剑轻就已经在虎皮之中,众人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听见侠士的长剑推进间竟都听见了大虫骨头被切碎的声音,侠士猛一抽手,长剑从大虫背后拔出,鲜血从虎背的伤口处喷出,那人却早已闪到一旁,长衫上一滴血都没有溅到。大虫躺在地上,嘴里发出几声悲戚的呜鸣,就死了。
众人大惊,好快的身手,好锋利的剑。
这样一只成年大虫,至少都已经八岁了,还是最健壮的时期,看它那厚厚的虎皮,和那健壮的小腿就知道,而那侠士的剑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刺破了虎皮,切碎了虎骨,那该是一把多少侠士都梦寐以求的宝剑吧。
莫一尘看着在那慢条斯理擦拭剑上血迹的那人,对他刚才的举动仍是疑惑不解,虽然从他各个举动都能看出他是一个不拘小节的江湖大侠,但那把剑,哪个大侠会用这么名贵的剑,那剑虽然看着普通,莫一尘却一眼看出那剑不是凡品,应该是出自宫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