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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造的王世充书信准备好了,基本上可以算是天衣无缝,骗过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的乱贼队伍问题不大,接下来就是如何把这道书信送到杜伏威手里的问题了。
袁天罡把这个问题想得简单,建议直接派一个使者送信,结果这自然遭到了陈应良的无情拒绝,“不能这么做,如果杜伏威象上次一样,也是把我们的使者连同书信一起交给王世充,那我们怎么都会有一些麻烦,我的名声也会受到伤害。”
“那怎么办?”袁天罡追问,又提议道:“要不用副使你以前介绍过的那个法子,象李密一样,找具死尸弄成王世充使者的模样,故意让尸体和书信一起落到贼军手里。”
“用不着那么麻烦。”陈应良还是摇头,命令道:“正好夏大虫不是正在三十里外立营拦截我们吗?你让马三宝带些骑兵去夏大虫的营地外面抓一个贼军斥候,然后把信交给贼军斥候,当着贼军大队的面释放那个俘虏,然后夏大虫就会把书信送去交给杜伏威了。”
“就这么简单?乱贼会相信吗?”袁天罡有些吃惊。
“放心,越是简单的办法越有效果。”陈应良自信的微笑答道:“王世充上次才派使者到杜伏威面前阴过我,我这么报复王世充合情合理,杜伏威不会觉得奇怪。再说了,这道书信上介绍的离间计也确实可行,绝对是杜伏威最担心和害怕出现的事,杜伏威想不相信都难。”
袁天罡将信将疑的点头,然后又忍不住问道:“副使,可是我们这么做,能把杜伏威彻底激怒,让杜伏威发起与王世充的全面决战吗?”
“绝对的把握当然不敢说,但希望很大。”陈应良微笑答道:“杜伏威只要稍微有点战术目光,就知道这场大战拖得越久就对他越不利,再看到这道书信直指他的心腹要害,怎么都会考虑一下不惜代价的决战。没事,放心去做吧,就算这一计不成,我也可以考虑其他计策,反正现在的形势对我们十分有利,我们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收拾杜伏威。”
见陈应良如此自信,袁天罡也再没多说什么,立即带了书信去找马三宝交代命令,马三宝也没犹豫,马上就到了一队轻骑出门南下,花了一些力气总算是抓到了一个隶属于夏大虫的贼军俘虏,同时收到消息的夏大虫也亲自带了队伍前来迎战,马三宝立即依计行事,将那道书信交给俘虏,当着贼军大队的面释放俘虏,然后很自然的,马三宝马上带着机动灵活的轻骑队伍撒腿跑了,那名被当众释放的俘虏也立即引起了夏大虫的注意力,再让强掳来的教书先生念了书信后,当初苗海潮事件的亲身经历人夏大虫不敢怠慢,赶紧派人飞马把书信送到淮水战场交给杜伏威。
伪信顺利送了出去,效果如何还需要时间验证,陈应良也因此重新清闲了下来,和往常一样,没什么事做的陈应良除了深入军中慰问士兵收买人心外,再有就是抽空锻炼一下自己的粗浅武艺,结果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好几天时间的锻炼下来,在武学方面天赋一塌糊涂的陈应良竟然也有了一些长进——隔着五十步远,竟然能用一石的弓射中箭靶的外环了!
当然,陈应良这次没脱靶,也没把箭射到环外空白处,主要还是因为那面箭靶的长宽足足有一丈…………
“好箭法!副使神箭!好箭法!”
那里都有阿谀谄媚拍马屁的卑鄙小人,陈应良的身边也不例外,数量还相当之不少,看到陈应良使出吃奶的力气拉开石弓,瞎猫碰上死耗子一样的终于没再脱靶,好歹射中了箭靶子外环,旁边屏息静气等待了许久的谯郡将士中顿时爆发出了激情欢呼,表情一个个兴奋激动得就好象刚打赢了一场大会战一样,马三宝和李义等油滑之辈还干脆挥舞起了拳头,齐声高赞陈应良武艺惊人,箭术如神。
陈应良当然知道部下是在拍马屁,可是看到自己的粗浅武艺多少有了些长进,陈应良还是有那么一点洋洋得意,奋力拉开弓又放出一箭后,看到羽箭再次命中靶环,陈应良也忍不住激动莫名起来,破天荒的大喊道:“打猎去!谁愿意陪我去射猎?!”
“末将愿去!”早就闲得蛋疼的谯郡将士整齐答应,正在兴头上的陈应良大喜,立即点了一队骑兵让马三宝率领,陪同自己出营射猎,军中事务则暂时交给袁天罡与阚稜等人署理。
乱贼队伍正在东面三十里外驻扎,陈应良当然不会傻到跑去东面射猎,出于安全的考虑,贪生怕死的陈应良很是小心的领着骑兵先过了泗水,然后沿着泗水向下游行进,一路寻找猎物射杀虐待,还很小心的交代不得离营二十里,以免军中突发变故。
时已深秋,泗水沿岸的南下候鸟颇多,倒也为陈应良一行人提供了充足的鸟类可以射猎,然而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陈应良才发现最适合自己的工作其实不是缉毒队长或者剿匪副总司令,而应该是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会长——两个时辰的射猎下来,马三宝等部下差不多每人都射下三四只飞鸟了,陈应良却是连一根鸟毛都没有捞到,还白白浪费了二十来支上好羽箭,丢脸和尴尬到了极点。
“副使,芦苇里有青庄(苍鹭)!”
累得双臂酸痛的时候,一名士兵突然发现泗水河边芦苇丛中,竟然有一只体形颇大的灰色青庄正在觅食,立即低声提醒并指点给陈应良注意,看到那只倒霉青庄位置明显且距离极近,以马三宝为首的马屁精们当然是赶紧把这个机会主动让给陈应良,陈应良估算了距离发现只有二十来步,便也没有客气,立即搭箭奋力拉弓,小心瞄准了,嗖的一声放出了一箭。
箭飞出去了,那只青庄仍然在低头啄食小鱼,倒是泗水河上传来了惊叫声,众人扭头看去,却见陈应良射出那支羽箭竟然偏到河面上,还恰好射中了一条颇大民船的船舱,惹得甲板上的水手一阵惊叫。陈应良也顾不得尴尬,赶紧又拉弓放箭,又把一支上好的鹏羽狼牙箭射出,目标仍然是那只倒霉青庄。
青庄没事,倒是十步外的几根芦苇倒了霉,被陈应良的羽箭无辜射断。见此情景,谯郡将士当然是肚子生痛,忍笑忍得痛苦,动保会长陈应良却是暴跳如雷,一把将弓摔在地上,拣起了一块石头奋力砸向那只倒霉青庄,口中大吼,“老子不信打不着你!”
还别说,陈应良拉弓放箭不行,扔砖头却是一把好手,一石砸出,还差点就砸中了那只青庄,惊得那青庄呱呱乱叫着展翅高飞,马三宝等人赶紧拉弓放箭给陈应良报仇出气时,河面上却嗖的一声飞来一箭,抢先射中那只已经飞上半空的青庄,箭势不消,又带着那只青庄飞出老远。再紧接着,少女的清脆声音也从河面上传来,“白袍将军,那只青庄送你了。”
“难道有美女有艳遇?”
声音清脆,甜美动听,让自打来到这时代基本上就是在魔法师陈应良顿时邪念立生,赶紧扭头循声看去时,结果让陈应良喜出望外的是,之前被自己一箭射中的那条民船甲板上,还真站着一名英姿飒爽的猎装少女,隔得太远看不清楚相貌如何,但可以清楚看到********腿子长,身材比差点让陈应良当接盘侠的裴翠云还要好上一些。
见陈应良等人看向自己,那猎装少女笑笑,又拉开了弓指箭上天,嗖的一声射出,立即又有一只大雁哀鸣着应弦而落,陈应良等人鼓掌叫好间,那少女又叫道:“白袍将军,看清楚了没有?弓箭是这么用的!你还是多练练武艺吧,你那箭法,到了战场上可别射中了自己人啊!”
谯郡骑兵队伍里终于有人笑出了声,陈应良也没去追究谁敢嘲笑上司,只是嬉皮笑脸的向那少女大声说道:“姑娘好箭法,在下的箭法是粗浅了一些,正有心寻找一位高人拜师学艺,不知姑娘能否下船登岸,给在下指点一二。”
“指点你箭法,当然可以!”那少女的回答让陈应良和马三宝等人万分意外,然后那少女又朗声说道:“但我有个条件,你们得去替我给陈应良通报,就是我和我哥有事找他,让他出营迎接我们。等我见到了陈应良,办完了事,然后我就指点你箭法武艺。”
“怎么是来找我的?”
陈应良有些傻眼,更让陈应良傻眼的是,船舱中又走出了一名金发汉服的混血青年,向自己拱手大声说道:“白袍将军,看你们的旗帜与位置,应该是十二郡讨捕陈副使的部下吧?请你们通禀陈副使,江都郡丞王世充长子王玄应、与小妹王雪姬奉父命求见陈副使,有公事军务商议。”
“王世充的儿子和女儿?”陈应良大吃一惊,心中叫苦,暗道:“糟了,怎么恰好碰上了他们,这下子没办法继续装病了。”
见陈应良等人不吭声,王玄应索性让船家靠近泗水西岸,又向陈应良等人提出刚才的请求,也是到了这个时候,陈应良才惊讶发现,那名身着猎装的王雪姬竟然是一名十分罕见的混血美女,秀发乌黑,双眸却是西域人特有的碧蓝色,皮肤比黄种人更白,却不象白种人那么的粗糙,兼具了中原少女的光滑细嫩,眼大口小樱唇殷红,十分符合东方人的审美观,陈应良久居丝绸之路的东方起点大兴城,也见过一些混血少女,却还没有一个象她这么完美兼容东西所长的混血美女。
马三宝等人知道陈应良正对外宣称生病,都没有吭声,见陈应良等人都不说话,王雪姬不由大为奇怪,便又问道:“你们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们不是陈应良的部下?”
犹豫了一下,被抓奸在床的陈应良也没了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不必引见了,我就是陈应良。”
“什么?”王玄应大吃一惊,惊叫道:“你就是陈应良?我们的陈叔父?”
王雪姬反应远比她的哥哥王玄应更加剧烈,竟然马上拉弓搭箭对准了陈应良,吓得已经见识过她箭法的谯郡将士赶紧拉弓引箭对准她,马三宝也赶紧拦到陈应良的面前,怒喝道:“臭娘们,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王雪姬怒气冲冲的说道:“我还想问你们想干什么!那边的白袍小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陈应良,占老娘的便宜?”
“我那里占你的便宜了?”陈应良大声喊冤,道:“我真是陈应良啊!”
“胡说八道!再敢自称老娘的长辈,老娘一箭射死你!”王雪姬更是大怒,把弓拉得更紧,“老娘的八哥,早就对我说过陈应良的相貌,你这样子那里象他?”
“你八哥是谁?”陈应良有些糊涂了。
“王仁则。”王雪姬如实回答。
“王仁则?”陈应良更加糊涂了,道:“王仁则是见过我不假,他是怎么描述我的相貌的?”
“八哥说,陈应良长得青面獠牙,肤黑如墨,尖嘴猴腮奇丑如猪!你这样子那里象?”
王雪姬的回答十分坦白,坦白得让谯郡将士哄堂大笑,也坦白得让陈应良忍不住咬牙切齿,暗道:“王仁则,等着!有机会老子就送你去少林寺当和尚!”
暗自决定了王仁则将来的悲惨命运后,陈应良也没和王雪姬等人罗嗦,摊手说道:“好吧,既然你八哥这么描述陈应良,那你就直接去宿豫大营拜见你的叔父陈应良吧,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模样!”
说罢,陈应良掉头就走,喝道:“不射猎了,回营!”
马三宝等人唱诺,小心护卫着陈应良扬长而去,不再理会船上的王家兄妹。——当然,回营的路上,极品云集的谯郡队伍中,自然有人少不得小心翼翼的打听陈应良是否想要招赘一个侄女婿,那怕倒插门都行。
陈应良等人走了,王玄应也冲着妹妹埋怨开了,埋怨妹妹不该得罪谯郡队伍,更不该用弓箭指着身穿银色明光铠的谯郡高级将领,王雪姬则小嘴一嘟,不屑道:“我是帮他陈应良执行军法,教训胆敢冒充他的骗子部下,他感谢我还来不及,算什么得罪?”
“可万一那人真是陈应良怎么办?”王玄应有些担心。
“怎么可能?”王雪姬答道:“八哥明明说过,陈应良长得比猪还丑,当时你也在场,刚才那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怎么可能是陈应良?”
“八哥那个人……,说的话恐怕未必可靠。”王玄应倒是稍微有些厚道,知道王仁则不太靠得住,但事已至此,王玄应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是吩咐水手继续逆流而上,到宿豫去拜见叔父陈应良,同时王玄应少不得叮嘱妹妹见到陈应良后务必要态度恭敬,不能耍千金大小姐的脾气,要行晚辈之礼,王雪姬哼哼唧唧的答应,心里却半点都不以为然。
溯源而上逆风逆水,王家兄妹的座船自然走得比较慢,一直到了天色微黑时,王玄应兄妹才抵达宿豫码头,还好,守卫码头的谯郡军队验明了王家兄妹的身份后,立即就让王家兄妹登了岸,还立即就把王家兄妹领进了谯郡大营。
因为陈应良治军严格的缘故,自打谯郡军队在宿豫立营后,王雪姬绝对还是第一个进到谯郡大营的女人,本就无比引人注目,再加上王雪姬那出众的动人容貌,自然就成了整座谯郡大营的注目焦点,走到那里都被无数双贪婪的目光注视,一些不当值的谯郡士兵还干脆吹起了下流口哨,惹得脾气火暴的王雪姬勃然大怒,忍不住骂出声来,“什么治军严格,狗屁!”
中军大帐已经到了,帐外亲兵入内通报间,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王雪姬突然有些紧张起来,因为在来宿豫的路上,王玄应已经悄悄对王雪姬说过,要求王雪姬在必要时效仿西施貂蝉,****年轻气盛的陈应良,借以达成王家兄妹此行的目的。而王雪姬不仅本身就是混血儿,又自幼受到胡人风俗影响,对此要求倒是毫不惊奇,唯一让王雪姬犹豫的,也就是王仁则对陈应良的相貌描述——王雪姬可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一个奇丑如猪的丑八怪。
这时,传令兵已经飞奔出帐,说是陈应良有请,王雪姬和王玄应赶紧并肩入内,出于胆怯也多少有一些害羞,王雪姬进帐后连头都不敢抬,只是随着王玄应一起稽首行礼,恭敬说道:“侄女王雪姬,见过陈叔父。”
“小侄王玄应,见过陈……。”王玄应行礼的声音还没说完,马上又惊叫了起来,“怎么真的是你?你真的是陈应良陈叔父?!”
“什么?!”王雪姬飞快抬头,却见灯火之下,居中的帅案之后,端坐着的谯郡主将白袍银甲无比装逼,五官俊秀、面白唇红,还真是自己不久前才在泗水河畔见过的那个油头粉面。大惊之下,王雪姬也忍不住惊叫出声,“你真的是陈应良?!”
“如假包换。”陈应良苦笑,说道:“贤侄,贤侄女,快快请起。还有,贤侄女,我是否象你八哥描述的一样,青面獠牙,肤黑如墨,尖嘴猴腮又奇丑如猪?”
王雪姬的小嘴张得可以塞进两个鸡蛋,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后,一丝羞涩又破天荒的出现在了王雪姬的白嫩脸蛋上,低头暗骂,“王仁则,等老娘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