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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九已经失踪一天了,在他失踪的这一天里,卫东终日心神不宁、如坐针毡,整个心房空荡荡没有着落,精神沮丧样子颓废。其间有好几个客人上门买茶叶,都被他委婉拒绝,他表姐卫萍今天又恰巧婆婆生病住院,也请假没来。卫东实在没心思做生意,最后干脆在门口挂了个今日歇业的招牌。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田九始终未见踪影,这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突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怎能不令他心虚紧张、着急上火,各种各样的猜想相继涌入脑海,什么被劫了;被打了;出车祸了;开溜了···等等莫名其妙的想法。
李传化在茶叶店里待了一个下午,一直守到晚上十点才匆匆忙忙离开,他母亲这两天心脏不好,离不开人,家里虽然请了阿姨在照顾她,但作为儿子,他也必须回家陪陪母亲,嘘寒问暖的尽尽孝道,否则,严苛的父亲又得找他谈话。
郭开元离开的更早一些,走时还不到十点,他老婆打了几番电话催着回去结账,服装店里的小妹请假回趟老家,有些事还得他回去帮忙处理。唯有小胖无牵无挂留下来陪着卫东一同等候。
卫东和小胖狂躁不安等到了下半夜,小胖哈欠连天,实在撑不住了,卫东看着于心不忍,这才唤他一起回楼上睡觉。
次日清晨,卫东乍然惊醒,一骨碌爬了起来,连忙抓过床头柜上的闹钟看了下时间,六点五十三分。他眼睛扫向前面的沙发上,小胖睡得正酣,呼噜呼噜直响,正与周公下棋。
那里原本酣睡的应该是田九,现如今,这家伙竟一夜未归,加之一个白天,应有24小时了。卫东由昨日满腔的怒火及怨气转成隐隐的担忧,田九是出了意外了还是厌倦了这里的生活自己消失了?即便想离开他也没必要不告而别,卫东努力的回想着这几日田九的各种行为举止,但任他怎么搜肠刮肚也实在找不到田九有何反常迹象。
就在他胡思乱想、兀自揣摩、头疼欲裂之际,楼下似乎传来有响动的声音。卫东整个人为之一震,心中泛了一层涟漪,骤然跳下床光着脚丫子直接冲向楼梯口。
卫东刚走下一半楼梯,一眼便望见田九坐在茶桌边烧水泡茶。田九气定神闲、笑容可掬的注视着匆匆下楼的卫东,两只眼清澈犹如两汪潺潺清泉,顿时浇灭了卫东心头上熊熊燃烧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怒火。
卫东‘噔噔’三步并作一步跳下楼梯,盯着田九愣了好一阵子。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你个王八蛋,昨天死哪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害老子担心了一天一夜,脑细胞都不知死了几万个。”卫东虽暴跳如雷,看样子像是要生吞活剥了田九,但脸上的神色却是舒展的,足见内心并不愤怒。
田九浅笑不语,像个理亏的孩子准备接受家长的责罚,一脸坦诚的凝望着卫东,眼光却是柔情似水。在这一刻,田九不知不觉中流露出女人的心思,那是被人关心、呵护后的感动。
幸好,不明真相的卫东并未察觉,否则,还误以为田九有断袖之僻。
还在楼上睡觉的小胖听到卫东怒吼的声音,也惊醒了过来,急急忙忙下楼。瞧见如沐春风的田九,惊喜呼道:“九哥,你回来了,你昨天跑哪去了,害我们大伙担心死了。”
“对不起,昨日有点事赶着去处理,走的匆忙忘了跟你们打声招呼。”田九回答着小胖的问话,余光却偷偷的飘向卫东,他内心真正在乎的是卫东的反应,这男人,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暴跳如雷,田九不免有些心虚。
“胡说八道,你个撒谎精,昨天早晨老子明明叫你等我一起走,你却一溜烟跑了没影,你那是忘了?你分明就不想让我跟。”卫东似乎怒气还未全消,一肚子怨恨,嘴巴依旧不依不饶。
田九尴尬地笑了笑,低下头假装斟茶,不敢再作狡辩,自己再多说一句,指不定又会引来卫东一阵劈头盖脸的臭骂。
小胖凑了过去,挨着田九坐了下来,腻腻问道:“九哥,你昨日到底上哪去了?”卫东也静了下来竖起耳朵想听听田九怎么交代行踪。
田九望了望他们俩,欲言又止,说实话,昨日处理完那一档事后,在警察未到达之前他就离开了。面对那一帮谋狗性命牟取暴利,被收拾得凄惨无比的凶残家伙,他真不知该如何跟警察交代。假若警察要他说明自己是如何赤手空拳擒获这帮凶徒,又是使出什么手段令这些暴徒如此狼狈不堪、神经错乱,难道要他说是被狗魂撕咬、让黑白无常给惊吓的吗?所以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这个嘛,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等以后有机会,我再详细讲给你们听。”田九在警察面前说不明白,同样在卫东和小胖面前更不知如何叙述,他担心自己匪夷所思的一连串事件会引起他们的排斥,继而失去了这帮好兄弟的友情。此时,他只想敷衍了事,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但两人这次可没那么痛快放过田九,纠缠着他非说清楚不可,小胖更是不依不饶的纠缠不休,软硬手段都使上了,但效果依然不见有效,就在三人僵持不下之时,李传化推开门进来。
李传化一见田九,眼睛一亮脱口道:“九哥,你回来了。”
田九笑着点头答应:“回来了。”一股暖流随着涌上心头,眼眶有点潮湿。他做梦也没想到,身边竟然有这么多关心自己的朋友,这是他的幸运,也是他的福分。
“你今天干嘛来的这么早?”卫东满脸疑惑,扭头问李传化。卫东虽跟田九相处不长,但朝夕相处的日子里,让他已经摸透了田九的性格,凡是遇到田九不愿说的事情,任谁也无法令他开口,而且他也确定,田九这次失踪,绝不是一次简单的出行,定有他不愿为人所知的隐情。此时李传化的到来,卫东借机转移话题,给自己和田九各一个台阶下。但此刻卫的心里已经下了决心,不管田九愿不愿,今日一定要他给自己配部手机,有了通讯工具,看你田九以后还找什么借口搪塞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