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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是唐朝著名诗人杜牧的诗词,描写了在浩渺寒江之上弥漫着迷蒙的烟雾,皓月的清辉洒在白色沙渚之上。我将小舟泊在秦淮河畔,临近酒家。金陵歌女似乎不知何为亡国之恨黍离之悲,竟依然在对岸吟唱着*之曲《玉树后庭花》。
入夜,秦淮河依然灯火通明,夫子庙笼罩在一片厚重的灯光和水雾之中。前来寻欢作乐的公子哥儿坐在各色花灯装扮的画舫内,观看着歌姬的表演,南北两岸的巨灯彩照扑面而来,霎时有一种宛如梦中的感觉。而来来往往的画舫在水上缓缓行进,宛如一座座游动着的小巧玲珑的宫殿,倒映在水里,那水波也被染成了五颜六色的了,好像画家的调色板一般。
这就是秦淮河的真实写照,要归功于明太祖朱元璋建立的官妓制度,在南京秦淮河专门建立了富乐院。这里就被开辟为教坊,成为秦淮河上歌妓们学习各种技艺的地方。才貌双全的女子被选送宫庭以及贵族府第,而落选者大部分进入秦淮河两岸青楼中。卖身青楼,欢笑迷醉,繁华的后面有多少眼泪和凄苦,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诗圣”殷华磊在离开秦淮河的《逍遥楼》之前,他站在“画圣”秦修洁专门为“舞圣”尤千柔画的《飞天舞女》画像前久久不肯离去。和当初秦修洁画尤千柔一样,殷华磊看到了美,看到了狂,看到了艳,看到舞者发自内心的的激情与绝美的舞姿,一个衣袂飘飘。神形兼备的女子轻盈时如春燕展翅,欢快时似鼓点跳动,缓慢时如低音琴声。高兴时似小鸟雀跃,通过画笔一点点展现出来。令人叹为观止。
尤千柔就站在他的身边。
殷华磊初蹬《逍遥楼》。看见“舞圣”尤千柔的飞天舞,颀长健美的身材,优雅迷人的风度,和狂热*的舞姿,令殷华磊折服。身体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尤千柔也看见了坐在最前面的殷华磊,比起“画圣”秦修洁。殷华磊更加风流跌宕,玉树临风。
一曲完了,殷华磊猛然站起来,大声念道:“衣袂飘飘燕展翅,细柳扶风春来迟。月明相对秦淮碧,莫笑人见罗敷痴。今天我殷华磊看见到了人间最美的舞蹈,可以和‘琴圣’陈凤娇媲美,真的是美轮美奂,千年难得。”
“莫笑人见罗敷痴”,台下得观众仔细回味着诗词的内涵。都拍手叫起好来。
尤千柔也被“诗圣”殷华磊的诗打动了,“细柳扶风春来迟。”今年的春风是来的迟了一点,自从“枪神”晏雨泽战死。“箭神”蓝岭熙又总不见身影,身边只剩下一直苦苦追求自己的“画圣”秦修洁,尤千柔并不喜欢他,虚与委蛇,可是心灵上的空虚是无法用时间来填补的。
“诗圣”殷华磊的到来正好弥补了她内心的空虚,殷华磊是情场老手,“诗圣”的称号又名扬天下,尤千柔自然抵不过他凌厉的攻势,醉倒在他结实的怀抱里无法自拔。
浣花桥上留下他们双双的身影。这是一座亭桥,高高的护栏上十几朵五彩织成的牡丹、玫瑰、郁金香花型等连成一个弧形的花环。倒映在水里,活像是双桥兢美。传说六朝时。每当春暖花开,秦淮河上的佳丽们相约到此,用清清的河水洗去花朵上的泥土,以此玩耍,嬉笑打闹,成为古金陵一道风景线。
而桥下一艘只能三两人乘坐的“七板子”慢慢飘来,在艄公划桨的“汩汩”声里,一双怨恨的眼睛死死盯着殷华磊,“画圣”秦修洁咬牙切齿,手里的画笔几次想射出去,当做利箭穿透那个纨绔公子的胸膛,作为他横刀夺爱的惩罚,秦修洁还是忍住了。
现在,这个混蛋尽然站在他为尤千柔画的《飞天舞女》画像前,凝神屏息的样子让秦修洁更加生气,他认为这是对自己杰作的一种羞辱,更是对自己心爱的女子的一种轻蔑,秦修洁已经陷入到单相思里难以自拔,他也知道尤千柔并不喜欢自己,还幻想着用真心去打动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吗。
秦修洁就是没有想到爱情这东西是最强迫不得的,你可以用武力强占一个女子的身体,你也可以利用金钱买来一个女子的*,却永远占据不了她的心,心一旦死了,躯体就是一具行尸走肉,秦淮河有多少这样的行尸走肉,她们的情感已经为零,她们最不珍惜的就是自己的躯体,逢场作戏,销毁青春,最后客死他乡,很多女子能够有一席竹帘裹尸已经相当不错了。
“诗圣”殷华磊转身轻轻搂着尤千柔的身体,高声喊道:“出来吧‘画圣’,你已经跟随我们很多天了,有什么话当面讲清不好吗?”
“画圣”秦修洁从树丛里面走出来,阴沉着脸面对“诗圣”殷华磊,“舞圣”尤千柔也毫无表情的望着他们,两个男人像马上就要厮杀的蟋蟀,头对着头,牙齿已经张开,发出“蛐蛐”的叫声来。
这情景很有意思,尤千柔甚至想笑,放声大笑。
谁说情场不胜战场,战场上刀光剑影,情场上也照样可以你死我活,战场上千军万马厮杀,情场上两个人争斗,“画圣”秦修洁可以以笔做枪,“诗圣”殷华磊手里只有一柄扇子,还在慢慢摇动。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秦修洁主动进攻,画笔当剑,猛刺过来。
殷华磊扇子一晃,与画笔撞在一起,发出金属般“苍啷啷”的响声来,铁扇与铁笔谁也没能占到便宜,打了一个平手。
秦修洁身体一跃而起,画笔劈头盖脸砍下来,殷华磊身体一扭,铁扇往上一挡,他们俩像两只争雄的蟋蟀交缠在一起,兵刃撞击的声音悦耳冰凉。
突然,秦修洁的铁笔一挥,一道暗光射出来,直飞向殷华磊,殷华磊铁扇也是一晃,也射出一道暗光,两支暗器在空中相撞,掉在地上。
格斗还在继续。
尤千柔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两个男人生死格斗,秦修洁的铁笔为武林一绝,舞动的呼呼生风,殷华磊的铁扇子也针锋相对,两个人旗鼓相当,他们几乎同时意识到这一点,他们谁都无法占据上风。
尤千柔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他们为你而战,你就无动于衷吗?”
尤千柔吃惊地转过头来,她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一个面容姣好,神秘兮兮的女子。她穿着一身浅黄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红色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绿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上面随便插着一支白玉簪。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似笑非笑地看着尤千柔。
尤千柔回答说:“‘琴圣’陈凤娇总是这么神出鬼没,来无踪去无影,你不会是为了殷公子而来的吧。”
陈凤娇说:“我和殷华磊相约去谢朓楼,在秦淮河相见,时间过去好几天也不见他的身影,原来是被‘舞圣’尤千柔留下了,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男人呀,你留得住他的人,可是永远留不住他的心。”
“不见得,”尤千柔说:“殷公子为我吟诗助兴,衣袂飘飘燕展翅,细柳扶风春来迟。月明相对秦淮碧,莫笑人见罗敷痴。我们两情相悦,他不会跟你走的。”
“殷公子也为我写过诗,也为他喜欢的任何女子写过诗。他很滥情,不过至今还没有那个女人能够与他相处三个月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说说看。”
“因为他是风筝我是线,风筝飞的再高,线始终在我手里,早晚要回来的。殷公子为你作诗,不如秦公子为你作画,画在他的心里面,不会像殷华磊,始乱之,终弃之。”
尤千柔沉默不语了。
“诗圣”殷华磊也看见了陈凤娇,一个跳跃离开战场,对“画圣”秦修洁说:“好了,今天就进行到这里吧,我的故人来了,想继续切磋的话我们以后还有机会的。”
“琴圣”陈凤娇看着殷华磊露出万种风情来,张开小嘴说:“公子玩够了吗,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殷华磊走过来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去和尤小姐道个别,告诉她这几天我过的很滋润,真的是秀眉如柳弯,肌肤胜绸缎。乌发似流云,举止若幽蓝。我终生难忘。”
“舞圣”尤千柔脸色变得苍白。
殷华磊厚着脸皮凑近尤千柔,不料尤千柔举起手狠狠给了一记耳光,殷华磊捂着脸笑一笑说:“好了,我们两清了,风娇,走。”
两人身体跃起来,运用踏雪无痕的功夫,飘过秦淮河消失了踪影。
“画圣”秦修洁看着悲痛欲绝的尤千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