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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谦泽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姜虞年,阿姨在厨房不敢出去。约莫几分钟的光景,姜虞年拉开抱着自己的那双手,声音也微微颤颤:“沈谦泽,你妈妈做的那些事情就算了,你放了我吧。你看,你妈妈并不喜欢我,而我,也不可能原谅你,你这样勉强留着我也只会增加我对你的怨恨罢了。”
沈谦泽拼命摇头,姜虞年苦笑。沈谦泽蹲下来在她面前:“虞年,我跟我妈妈说清楚了,以后她不会这样伤害你了。”
“以后,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沈谦泽,你的爱真自私,哪怕你知道我在这里每天都是煎熬,你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仍然不顾我的感受强行留下我。”
“不会的,你要不相信的话我们就结婚好不好?结婚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妈妈她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姜虞年说不出的疲惫,沈谦泽喋喋不休的说着,她根本也没听。最后沈谦泽看她一脸的厌恶也就离开了别墅,回了另一处房产。
连续一个月,他都没有回来。但是每天姜虞年都有听到阿姨接电话,她猜想着肯定是沈谦泽打来的。她开始整夜整夜的做噩梦,吃不下饭,头发大把大把的脱落,有一天早上她起来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里面的女人自己都吓了一跳。
晚上又开始做噩梦,梦到了她死去的亲人,他们在那边其乐融融,她的爸爸终于跟她的妈妈团聚了,他们告诉她他们会等她一起团聚。
一个星期后姜虞年坐在钢琴前,弹完一首南方姑娘后拨通了沈谦泽的电话,沈谦泽几乎是立马就开车回了家。
那是沈谦泽第一次送姜虞年玫瑰,鲜艳的,一大捧绯色玫瑰。姜虞年轻轻的抱着那一捧玫瑰,放在鼻端闻了闻,沈谦泽说:“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瘦?”
“我这些天不太舒服。沈谦泽,我想了下,你这么有钱,既然对我又是真心的,那么我跟你结婚好了。但是我不想大张旗鼓,我们就去民政局领个证吧,结婚后,我想自己照顾你的饮食生活,不太喜欢家里面有别人,况且阿姨对我的口味也不是太了解,所以到时候你打发阿姨走吧。要是你不乐意,那就算了。”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愿意跟我结婚了?”
“真的,反正我也跟你这么久了,我还有案底在,即使离开了你,以后说不定也找不到比你对我更好的人了,女人不过就是图找个对自己真心真意的男人。”
“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沈谦泽激动得手都不知道该放那里,姜虞年接着说:“你要同意的话我们明天就去领证,我的户籍证明就在我这里,你回去跟你爸妈商量一下吧。晚上叫你爸妈来这里,我做饭大家庆祝一下就行了。”
沈谦泽频频点头,他其实也想来个世纪豪华婚礼,不紧紧是因为想给姜虞年一个像样的婚礼,更是因为他想让所有人包括媒体都知道:姜虞年是他的妻子了。可是他知道,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他不能逼她,她能做到这个份上他已经很感激了。
当天晚上沈谦泽在别墅睡的觉,他在床上抱着姜虞年的时候,姜虞年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抬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沈谦泽更是激*情,紧紧的抱着她的腰,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高*潮的时候,有一滴水落在姜虞年的胸口处,沈谦泽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处做不规律的颤抖,姜虞年闭上眼睛,等待着他激*情的退却。
第二天姜虞年醒来时沈谦泽已经不在别墅了,她穿好衣服扶着楼梯瞄着腰下楼,阿姨看到她后笑了笑,她朝着阿姨点点头,坐在餐桌前。阿姨将粥递给她:“姜小姐,早上少爷跟我说,我一会就可以回去之前的别墅了。其实,”她斟酌措辞,“我看得出来,少爷他是真疼你。”
姜虞年心里冷笑,不过也没说什么,笑着拿起勺子舀碗里的粥:“阿姨,这段时间谢谢您了。我,我今天就要跟沈谦泽结婚了。”
“哎,结婚好,结婚好。你们不办婚礼?”
“不了,最近身体不是很好,我们领个证就好了。”姜虞年说完继续喝粥,最后看阿姨收拾好餐桌和厨房。阿姨走的时候,姜虞年给了些平时沈谦泽给她买的首饰珠宝,阿姨当即表示不要,姜虞年坚持:“阿姨,这些我放着也没用,您放心,我会跟他解释的。”
接到沈谦泽电话的时候,姜虞年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她将嘴唇涂上一层果冻色,然后拿着小提包户籍证明出了门。
他能感觉到沈谦泽的激动,因为她发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隐隐发抖,姜虞年有些好笑:“你再不好好握着方向盘,我们恐怕还没结婚就先去阎王爷那里报到了。”
沈谦泽右手握了握姜虞年放在腿上的那只手:“虞年,你会后悔吗?”
“那你呢?”
沈谦泽摇摇头:“这是我毕生的愿望。”
那天他们没有算过日子,沈谦泽几乎是一回家立即就翻箱倒柜,她的妈妈在厨房给他做早餐,他找到户口本的时候,只对着他妈妈说:“我要跟虞年结婚了,妈妈您跟爸爸哪怕是陪我演戏,也请今晚一定要来我横滨路的别墅,她会做好饭,就当是简单的庆祝一下。”他说完就走了,根本没顾得上看他妈妈的反应,关上门的时候,他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门上,然后碎了一地的砰砰声。
两人到了民政局,人不多,甚至可以用很少来形容,且很多都是办离婚证的。拍照的时候,沈谦泽挽着姜虞年的腰肢,两人头靠着头,姜虞年扯了扯嘴角。
婚前体检,医生说姜虞年没有抗体,建议打个疫苗针。姜虞年跟沈谦泽说:“我们改天来打吧,今天我想早点回去,我们还得去超市买晚餐食材呢。”
两人拿到红红本子的时候,姜虞年到底还是落泪了,沈谦泽只当她是激动,女人结婚时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反应,他将两个本子收起来,牵着姜虞年出了民政局大门。
姜虞年说:“沈谦泽,我们今天可不可以走路回去?”沈谦泽虽是不解,但也没有反对。
公路两旁是一年四季都常青的高大香樟树,茂盛的枝桠横七竖八的遮住了头顶上的天空,偶尔一阵清风翻滚着大朵大朵的蘑菇云,天空蓝得不像话,公路下面是一条大大的御临湖,充足阳光照耀下,湖水波光潋滟,海鸟在褶褶生辉的湖面上上下翻飞。
这条路有些远,这年月里天气也炎热得不像话,沈谦泽的衬衫都湿*透了,姜虞年挽着他的手臂,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到别墅要几个小时的路程,天际开始出现烧红的一片,红彤彤的像是某种发展到了极致的情绪,姜虞年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坐进自己那辆福克斯车的副驾驶座:“不行不行了,我们赶紧开车去超市吧。”
晚餐很丰富,姜虞年在超市挑选食材的时候,沈谦泽就在旁边看着她,这个女人将来的一生都将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看到她认真的挑选新鲜的蔬菜瓜果,到结账台的时候,她甚至还问收营员要来红酒。
开车路过一家药店,姜虞年跟沈谦泽说自己那个好久都没来了,要去买一张验孕试纸来测试一下。沈谦泽激动坏了,硬是要跟她一起去,还说去大医院检查,姜虞年有些不好意思:“我都还没有确定,去医院太夸张了,我先买试纸来测试看看,你在的话我会不好意思的。”沈谦泽这才没有跟她一起进去。
上车后,她把试纸放进包里,沈谦泽加快车速,刚一到家就赶紧催促姜虞年去测试看看,姜虞年笑他太心急了,但是还是拿着验孕试纸去了洗手间。
其实她的生理期才刚过一个星期,沈谦泽这段时间都不在别墅,他不知道而已。
出来后她把试纸递给沈谦泽:“可能是最近内分泌有点失调,导致那个推迟了。”沈谦泽眼里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姜虞年绕过他去了厨房,开始做饭。
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沈谦泽跟她一起做饭,快要好的时候,沈父母到底还是来了。姜虞年看到他们,顿了顿,喊了句:“爸、妈。”
沈逸枫笑着点点头,肖淑仪没有看她直接进去了。沈谦泽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姜虞年对着他笑笑摇头。
一顿饭下来,气氛竟也还好,除了肖淑仪偶尔将碗筷故意弄得很大声以外,其他都还好。姜虞年全程笑脸相迎,沈谦泽跟沈逸枫喝了不少酒,十点一过,肖淑仪就以不打扰他们新婚为由拉着喝醉的沈逸枫离开了别墅。
姜虞年去洗碗的时候,沈谦泽就从后面抱着她的腰。
上楼后沈谦泽去浴室洗澡,姜虞年拿来两个杯子,倒好红酒放在床头柜上。沈谦泽出来后看了两个杯子很久,然后坐在床沿看着露台外面的青灰色夜空发呆。
姜虞年也洗好了澡,她的头发没有洗,高高的盘在头上,沈谦泽拍拍他身边的位置,姜虞年过去坐下来,沈谦泽拉过她的左手,将一枚截止套在她的无名指上,然后手指摩挲了那枚戒指很久很久。
姜虞年端过床头柜上的红酒,递给沈谦泽:“我们一起干一杯吧,就当是庆祝了,我们老家的风俗,结婚是要喝交杯酒的。刚刚爸妈都在,忘记了。”
“你真的是忘记了吗?”沈谦泽看着她,迟迟没有伸手去接,就在姜虞年准备将酒放回去的时候,手上的杯子被他接过去,碰了碰她手上的那杯,两人一起喝了交杯酒。
沈谦泽伸手按灭了吊灯,两人在黑暗里做*爱,直到高*潮。
这次同以往的都不一样,沈谦泽用尽了蛮力,姜虞年一点都没有准备好,沈谦泽还是不管,他根本不像是在做*爱,像是在发泄某种情绪。
终于累了,他倒在一侧闭上眼睛。姜虞年听到身边的人呼吸平稳后坐了起来,她伸手按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轻轻的趴在他的耳边,叫他的名字:“沈谦泽,沈谦泽。”
她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盒子,倒上几颗药放在手心里,想了想还是将药丸放在床头柜上,侧过脸看身边睡熟的男人。她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下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额头,他的鼻子他的嘴,最后将唇贴着他的唇,声音有点点的颤抖:“对不起,沈谦泽。”
她双手抱膝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谦泽,慢慢的眼泪就涌了出来,顺着下巴滴答滴答的落在裸*露的膝盖上,她将手指上的戒指拔下来放在床头柜上,最后还是将那几颗药丸抓起来放在手心里。
“为什么?”沈谦泽的声音就那样毫无预兆的响了起来。姜虞年手一抖,药丸掉在床上,她又赶紧捡起来,沈谦泽声音低低浅浅:“知道我为什么要陪你演完这出戏吗?因为我想知道,你会不会改变主意。刚刚我甚至还在想,你买验孕试纸其实是不是根本就是故意的。”
姜虞年没说话,她又从瓶子里面倒出几颗药丸,沈谦泽将她拿着的药丸挥掉:“别吃了,以后你也不要寻死了,我放你走……姜虞年我这次是真放你走,我明天就叫人给你办护照,送你出国……你把你的身份证给我,我明天去把我们的离婚证也办了……我知道……我终于知道你有多恨我了……你跟我结婚,竟然结婚当天你就要寻死……”沈谦泽抹了一把眼睛,“你还小,没必要寻死,你死了我照样花天酒地……你父母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宁……活着才有希望……”沈谦泽说完从床上起来,看了一眼姜虞年后拉开卧室门,去了隔壁客房。
他走得太快,以至于没有听到姜虞年的那句:其实我已经不恨你了,我只是不想活了。
那晚两人都没有睡,姜虞年坐在床上,盯着虚空的某处发呆,偶尔可以听到旁边客房里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音,刻意压得很低。
如今已是深夏,五点多的时候,天空就已经亮得通透了,沈谦泽离开别墅时候的引擎发动声特别的刺耳,一下一下的撞进姜虞年的耳朵里。半个月后一天晚上沈谦泽回来递给她她的户籍证明和护照签证,户籍证明上面已经多了‘离异’两个字。他将离婚本放在衣柜抽屉里,转了转身体:“你收拾一下吧,明天早上八点一刻的飞机,去加拿大。楼下客厅的那个大号行李箱里面全是按照你的尺码买的衣服,加拿大是个寒冷的国家,我给你多买了些冬天的衣服。”沈谦泽说完出了卧室。
他当晚没有在客房睡觉,而是在楼下沙发上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天际泛鱼肚白的时候,他上楼去叫姜虞年起床,然后开车去了机场。
上次两人一起去机场还是一年前去香港的时候,如今想来那似乎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隔着世纪般漫长的日日夜夜,一年前两人还彼此厌恶,一年前两人是去同一个地方。
到了机场,沈谦泽从后备箱里面将姜虞年的行李拿出来,姜虞年走在前面,他在后面。
办好一切手续,在大厅里面坐着的时候,沈谦泽终于还是敖红了眼睛,他对着身边的人絮絮叨叨的说:“下了飞机会有人来接你,你在那边的账户我请了人专门打理……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会定期打钱到那个账户……你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号码不会变……到了那边就忘了以前,好好的开始新的生活,你会英文在那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你……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沈谦泽说了很多,姜虞年几乎没有听进去,最后广播通知开始登机的时候,姜虞年站起来,沈谦泽轻轻拉了下她的裙摆,姜虞年转过脸来,沈谦泽手放掉,她巍巍峨峨的向安检处走去。
沈谦泽一直看着她,她没有回头。他摸出兜里面之前给她买的戒指,狠狠的捏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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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虞年在飞机上面睡了个觉,醒来时飞机挡光板下面的事物越来越清晰,小得像蚂蚁的山水河流,摩天大厦,此刻也在越来越靠近,越来越放大。身边的小孩子拉了拉她的衣角:“妈妈,我们是不是马上就可以见到爸爸了?”
说话的孩子叫晓晓。姜晓晓,五年前姜虞年下了飞机,看到有个人手上拿着姜虞年三个字的牌子,她寡淡着一张脸从另一侧出了机场。
她英文说得还算流利,但因为是外来人口,并没有受到当地人的接纳,她在咖啡厅做过服务员,也在花卉市场做过。
发现怀孕是大半个月以后,她并不是很关注自己的生理周期,那天在咖啡厅的厕所里面,她趴在马桶上吐得稀里哗啦,有过怀孕的经验,她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是怀孕了。
确定了的那一瞬间,她觉得那颗日渐麻木的心脏又重新跳动了起来。她开始拼命的挣钱,自己平时能节俭就节俭,在网上也开始做翻译订单,赚外快。
八个月以后,孩子出生了。是个女孩,她给她取名叫晓晓。
晓晓一岁的时候被检查出有隔代遗传心脏病,只是不严重,她也一直都格外注意着她的身体,可是她的身体才差,三岁有次严重甚至在重症室呆了整整一个星期。
这次回来,是医生建议晓晓做心脏手术,手术要花很多钱,她没有钱,而且她想给晓晓最好的治疗,她知道沈谦泽一定可以做到。
“妈妈,我们这次回来是不是来见爸爸的?”晓晓还是小孩子,她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其实自己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姜虞年摸摸她的头:“是的,但是晓晓,妈妈可能不能跟爸爸同时陪在你身边,你在爸爸身边,要听话好吗?”
“为什么爸爸妈妈不能同时陪着我?”飞机已经开始滑行了。
“因为,爸爸可能有了新的老婆,以后也会是晓晓的新妈妈。”
“我不要新妈妈,我也不要爸爸了,妈妈我跟你一起生活就好。”小孩子没有见过爸爸,对爸爸的概念是模糊的,她只认得妈妈是她的亲人。
“晓晓,你听妈妈说,你生病了,爸爸可以帮你把病治好,以后你就可以玩自己想玩的那些刺激的海盗船,过山车了。妈妈……妈妈会回来看你的。”姜虞年说着开始眼眶红红,晓晓听到妈妈这样说,点了点头。
两人先是坐机场大巴到了市区,然后打的到了沈谦泽横滨路的别墅,今天是周六,他也许在家里吧。
他或许身边有了美丽的妻子,又或许还有了一个跟晓晓一样可爱的孩子,她这样贸然前去,会不会打扰到他的生活?
她将事先写好的纸条放在了晓晓的羽绒衣口袋里,“一会见到爸爸,你就把这个给他,好吗?”
晓晓点点头,“可是我不认得爸爸的样子。”
“他很帅,他的右肩膀上面有个很深的牙印,”姜虞年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是废话,想了想说:“他叫沈谦泽,你到时候就说你叫沈晓晓。”
“可是我明明叫姜晓晓。”孩子有点委屈。
“如果你看到的是位阿姨,你就说你找沈谦泽,如果你看到的是位叔叔,他就是你的爸爸了。”
“哦。”
姜虞年下了车,走进院子里,这里的一切都跟五年前一样,什么都没变,她牵着晓晓走到别墅门前,还是指纹锁,她下意识的伸出右手手指,手还没有碰到感应区却又收了回来。
她看着门许久许久,然后蹲下来理了理晓晓的头发,现在是寒冬腊月的季节,加拿大的寒风刮了整整一个冬天,晓晓的手上有少许的冻疮,姜虞年握着她的小手放在手心里哈了一口气,然后说:“你一会就自己按门铃,妈妈在那边看着你,看你勇不勇敢,好吗?”
“妈妈你以后会回来看我吗?”
“会,只要晓晓听话,妈妈就会回来看你。”姜虞年最后抱了下晓晓,然后站起来踩着树叶吱嘎吱嘎的朝院子那边走去,在一颗树干旁边,她站在那里,看着晓晓伸手按了按门铃。
门迟迟没开,就在她以为沈谦泽不在家,正准备带着晓晓离开的时候,她看到沈谦泽打开了门。他还是以前的样子,五年的悠悠岁月并没有让他有所改变,甚至是他的发型都没有变,因为是在家里,他只穿着简单的灰色针织衫,她看到他蹲在晓晓面前,问她:“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晓晓,我来找我爸爸。”
“你爸爸?”沈谦泽四处望了望,最后将视线定在面前的晓晓身上:“你告诉叔叔你爸爸……”
“你是爸爸。”晓晓说。
“你说什么?”沈谦泽脸色微变。
“妈妈说你是爸爸,妈妈说我爸爸叫沈谦泽。”
“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姜虞年。”晓晓说完姜虞年就看到沈谦泽眼里突然掉下一滴眼泪,他双手握住晓晓的手臂,语气开始有些不连贯:“晓……晓?你妈妈呢”
“妈妈走了。”晓晓边说从兜里面拿出姜虞年写的便签递给沈谦泽。
她叫晓晓,2014年5月21日出生于加拿大,她有隔代遗传心脏病,请好好爱她。姜虞年。
沈谦泽将纸条捏在手心里,他想起五年前她走的那一天,所托之人打电话告诉他并没有接到她,他开始疯狂的找她。一年以后,他终于死心了,不是不想找,而且不敢找了,既害怕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又害怕找到了她讨厌他。
这五年来,他是怎样过来的,他都已经想不起来了,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将晓晓抱着站起来,眼泪停不住的往下掉,准备进屋的时候,他突然对着那边院子说:“谢谢你生下了晓晓……我会尽我所能的照顾她……不管以后你在哪里……请记得好好的活着。”他说完进了别墅,将门轻轻合上。
一日饭后,在别墅院子的藤椅上,他问身边的人:“那日为什么选择留下。”
“因为晓晓,其实我不恨你了,但是我也不爱你。我怕晓晓挺不过来,我不想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自己都不在她的身边,我怕将来某一天想起来会后悔。你呢?你能接受不爱你的人就这样在你身边吗?你想要什么女人都有的。”
“什么样的女人,他们都不是你。你不爱我没有关系,我爱你就行了。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至少不会遗憾,是那个最爱的人陪自己走完了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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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2014年6月26日,玄锦研在二十五岁生日的这天,写岁月难安的结局,写得泪流满面。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全部都完结了,新文初步定在七月开坑,感兴趣的同学可以收藏俺的专栏,这样我开文了你们也能第一时间看到,感谢一路走来陪着我的你们,谢谢袁贺的地雷,谢谢000,川川,azure,aqun,九小姐,~,oxygen,tang,河蚌(还有很多,我一时想不起来的同学,每一个留言的同学都表示感谢),当然,每一个阅读此文的同学,我都向你们深深的鞠一躬,谢谢你们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