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因为爱

玄锦研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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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对峙着,沈谦泽一脸愤怒,姜虞年则是悲愤交加,她朝着沈谦泽怒吼:“你他妈还算人吗?她怀的可是你的孩子。”

    沈谦泽看着姜虞年:“你说对了,我不是人。我管她怀的是谁的孩子。”

    姜虞年扬起手掌,半途被沈谦泽截住,他狠狠的捏住她的手腕,她顿时疼得喊不出来,沈谦泽甩掉她的手,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

    姜虞年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她看着沈谦泽冷笑:“你除了打我,□我,还会做什么?”

    沈谦泽将衣服使劲掼在地上,伸手捏住姜虞年的下巴,“还能做什么?对你,能做这两样就行了。”说完将她推到,开始拉扯她身上的衣服,边说边骂,“我原本还想可怜你,看你喜欢唱歌就想着既然你喜欢,就由着你,让你去唱。现在看来完全是我犯贱,你以后就去陪酒,当个风尘女,我他妈要你一辈子就当风尘女。肖佳禾不是喜欢你吗,我现在就先玩死你,然后再把你送给他,我倒要看看,他会多稀罕你这样被人玩烂了的贱*货。”沈谦泽也疯了,他现在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说出难堪的话让她难受,她让他那么难受,她也别想好受。

    姜虞年伸手使劲的扇在沈谦泽脸上:“我恨你,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杀了你?”沈谦泽微微与她拉开距离,俯身看着她冷笑:“杀了你多容易,我告诉你,死最简单,活着才是最难的。”

    姜虞年渐渐停止挣扎,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这件事情跟她都没有关系,他凭什么这么对她?

    外面又下雨了,明明白天的时候天气那么好,晚上怎么就下起了雨呢?沈谦泽听到外面的雷雨声,他朝着姜虞年邪魅的笑了笑,然后站起来拖着她往阳台走去,姜虞年手死死的拽住床头柜,沈谦泽使劲的掰开她的手,接着直接单手挽过她的腰,提着她到阳台处。

    他把姜虞年放在栏杆上,姜虞年手又死死的拉住沈谦泽的手臂,这里其实不高,但是下面全是刺玫瑰,而且下雨天到处都很滑,她怕,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但是这却刺激了沈谦泽,他此刻脸色苍白,雨水滚滚落下打在两人身上,姜虞年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只拼命的拉住沈谦泽的手臂。

    一个用力的去拉,一个用力的去挣,姜虞年渐渐的开始觉得累,她松开抓住的沈谦泽的手:“沈谦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沈谦泽抹了一把脸,他红着眼睛,说出的话薄凉至极:“因为我见不得你好,我就是想要毁了你。”

    姜虞年了然点头,“我知道了,以前是因为我伤害了你爱的女人,现在是变态得见人就咬,见不得人好。”

    沈谦泽冷眼看着姜虞年,姜虞年将打湿的头发拨到耳后,“沈谦泽,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放过我?”

    “是。”

    姜虞年手捂住嘴,“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沈谦泽我告诉你我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不管是谁。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我也不想求你了,我如你所愿。”姜虞年说完直接从阳台跳了下去。

    几乎是在她跳下去的一瞬间,沈谦泽才反应过来,他本能的伸出手去,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抓住,他先是看了一眼下面的人,姜虞年倒在玫瑰中。沈谦泽立马转身下楼,他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开始翻滚起来,血液里面如冰雪燎原,他的脚开始发软,到了玫瑰园面前时,他看到躺在那里的人,突然难受了起来。

    那是一种心如刀绞的痛,他从未有过的痛。他喊了几声虞年,可是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来,不知道该将她抱上楼还是该将她抱去医院。

    她是从楼上跳下来的,跳在了刺玫瑰上,她一定是受伤了。沈谦泽抱着她就往车边跑,跑了几步才发现两人都没有穿衣服,于是赶紧折回去,他将她放在沙发上的时候因为太害怕力气稍微重了一点,可是姜虞年一点反应都没有。

    沈谦泽不敢耽误,他三步并两步的上楼,从柜子里面拿出衣服套上后随便给姜虞年拿了条裙子,下楼后给她套上,又觉得不妥,赶紧折回去将她的内裤拿下来给她穿上,做完这些再也不敢耽误,抱着她往外面走。

    因为太过着急,他几乎是跑着走的,下雨天路面太滑,他踩到了草坪,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姜虞年被惯性带着摔倒在他面前,他赶紧上前,将她紧紧抱住:“虞年,虞年,”边叫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对不起,你忍忍,再忍忍。”

    姜虞年这会已经昏迷,完全感受不到这些,她脸上的血色开始褪去,头发湿漉漉的乱横在脸上,脖子上,沈谦泽又站起来,抱着她往前走。

    到了车边,他拉开后座车门,将姜虞年小心的放在上面,却又怕她摔下来,他把她推到最里面,回到驾驶座,踩动离合将车开了出去。

    下雨天,又是晚上,能见度低,可是沈谦泽还是将车速开到最快,他按住喇叭的手没有停过,眼睛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后座上的女人。

    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也不知道甩掉了多少来追他的警车,将车开到医院后沈谦泽抱着她跑上楼,隔得很远就开始吼:“张远,张远。”

    张医生跟他很熟,他本来今天是不值班的,都躺下了准备睡觉,却接到沈谦泽的电话,这不也是刚刚从家里赶过来。

    他看到沈谦泽抱着的女人皱了皱眉,手术室已经准备好,沈谦泽将姜虞年放在手术台上,张远问他:“她怎么回事?”

    “她从楼上摔下来,被刺扎了,你快帮她看看。”沈谦泽边说抹了抹脸上的水。

    “我知道了,你出去等着吧。”说着就开始准备手术。沈谦泽却不干,“我在这里等,张远我不瞒你说,我不看着我不放心。”

    张远打量了他一眼,给护士使了个脸色,然后开始给姜虞年动手术。

    因为是跳下来的,姜虞年的脚底扎进了很多的刺,张远给她挑刺的时候,她还是一脸的安详,连眉头都不曾蹙一下,沈谦泽有一瞬间的恍惚,他觉得面前人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的流逝,要不然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么疼。她平时那么怕疼,求他的时候都是带着哭腔的说:我怕疼。

    她的脸此刻也苍白得厉害,沈谦泽心里面突然就生出了害怕,他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到她的鼻端下面,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后收回手来,又用那只手拨开遮住她额头的碎发,做完这些后,微微欠身将一个吻落在了她的眉心。紧接着一滴眼泪也落在她的眉心。

    人就是这样犯贱,总是要等到那些伤害都无法弥补的时候,才会豁然开朗:原来一直在伤害的那个人,自己上心了。

    沈谦泽这些天以来,总是会懊恼,他为什么要对她动恻隐之心,为什么会想着:如果她喜欢,那就随着她。现在终于明白了,就是上心了。

    最开始是不敢承认,他怎么可能对她上心,他那么恨她,恨不得弄死她,她毁了自己喜欢的女人。

    现在,所有的不敢都在她跳下去的那一瞬间,土崩瓦解了。

    他看着张远给她挑刺,她不光是脚上,背上也又,很多很多密密匝匝的小刺都扎她的背上,她也不喊痛,仿佛一个已经失去了知觉的人,只剩下一具没有感知的肉*体了。

    手术很快,一个小时的时间,她身上所有的刺都被挑了出来,涂上药后,她的身上被换上了宽宽松松的病服,沈谦泽跟着其他人一起把她推进病房,然后坐在她的病床前看着她。

    她睡了两天,沈谦泽就在她病床前坐了两天,他从被子里将她的手拿出来握在手心,轻轻摩挲。

    姜虞年做了个梦,梦到了她死去的妈妈,她妈妈对她说:“我可怜的女儿,在人间还快乐吗?”

    她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然后她的妈妈就对着她伸出手:“妈妈带你走,我以后会保护你。”她就将手伸出去,手被妈妈握住的那一瞬间,她有些凄凉的问:“那我爸爸怎么办?”

    她的妈妈笑了笑:“爸爸不久后也会来找我们的。”

    然后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团聚了是吗?

    沈谦泽伸手抹掉她眼角的眼泪,张远走进来,看到他的动作后顿了顿说:“阿泽,她没事,只是太虚弱了而已。”

    沈谦泽看着姜虞年轻声说:“我知道。”是的,他知道,她只是被他折腾得太虚弱了而已。

    两天后姜虞年还是醒了,她睁开眼睛后也不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沈谦泽太累了趴在她的床沿小憩了一会,姜虞年看了会天花板就听到沈谦泽在叫她,他的声音带着惊喜:“你终于醒了。”

    姜虞年没有看沈谦泽,她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天花板,几分钟后牵了牵嘴角:“为什么要救我。”

    沈谦泽突然觉得委屈,他知道自己很残忍,但是他也觉得委屈,他的声音因为两天没有进水显得有些沙哑沧桑,“因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