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言不合来针病毒

本莎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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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姆斯·巴恩斯感觉自己面颊有些痒痒的。他缓缓睁开眼,眼神还有些迷茫。

    映入他眼中的是一个有着灿烂金色大波浪卷发的女人,她正弯着腰,天蓝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正盯着他。刚刚面颊感觉到的异物感,正是女人弯腰时,垂下来的金发扫过而带来的触感。

    这可真是个漂亮的姑娘。是随军的护士么?看到女人身上的白大褂,巴恩斯展开了合理的联想。

    “嘿。”巴恩斯几乎是习惯性地露出了一个醉人的笑容——这个笑容在布鲁克林众多少女间享有“王子般笑容”的赞美,布鲁克林的少女们深深憎恨着笑容的主人,但却又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在布鲁克林,没有巴恩斯用一个微笑搞不定的女孩,如果搞不定,那就笑两次。

    可是当他的嘴角刚刚扬起弧度,四肢的紧缚感,让他的思绪稍稍从罗曼蒂克回到了现实。

    “我想……我有权力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被困在特制的床上,四肢都被紧紧绑住,巴恩斯只能用眼神示意眼前的女人。“恩……护士小姐?”

    “唔,我觉得我更喜欢被称作是r。”女人轻轻地瞥了巴恩斯一眼,语气带着淡淡的揶揄。

    “好吧,我的错,医生小姐。”巴恩斯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并未深究女人的一语双关。

    “我记得我昏迷前似乎是在前线?这里是——你的口音可不像那群德国人,但是我现在——”巴恩斯似乎想故作轻松地耸耸肩,但是显然,他失败了,他被捆得结结实实,丝毫不能移动。“看这情况,我可做不出什么乐观的猜测。”

    “啊,对,你被俘了——巴恩斯中士。”女人勾起了嘴角,似乎有些期待巴恩斯变脸。

    可是巴恩斯也只是愣了愣神,随即又恢复了镇定。“早在参军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为国捐躯的准备了。”

    “真是标准答案呢,士兵。”女人笑了起来,“但愿你之后的表情也能这么镇定。”

    “哦,这种话可真像是标准的反派发言。”

    “对盟军来说,我们扮演的就是反派吧。”

    “那就让我看看地狱吧。”巴恩斯笑了起来,“如果有审讯过程的话,请千万要给我一个证明自己顽强意志的机会。”

    “放心,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有证明的机会。”

    女人走到了操作台前,熟练地拿起了注射器,注射器中的液体泛着蓝色的幽光,像极了她眼眸的颜色。

    “这是什么?”嘴上说着大无畏的话,可是到了关键的时刻,巴恩斯依然有些紧张。

    “让你拥抱地狱的东西——或许是天堂,谁知道呢。”女人抚摸着巴恩斯结实的肌肉,轻松地找到了他的血管。

    “亲爱的,别紧张。”感受到了指尖肌肉的紧绷感,女人安抚般地拍了拍巴恩斯一侧的脸颊,动作亲昵而温柔。

    “说这话的时候,你要是能把针头挪开一点就好了。”巴恩斯试图让自己放松,可是却明显失败了。任谁看见一个人举着危险的未知液体想要给自己注射的时候,都会紧张的吧。

    “说起来,你给我打的是什么——有人注射过么?”

    “当然有了。”女人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可惜失败了。那可真是个糟糕的失败品,不过出于纪念意义,我还是给他取了个名字——诺斯拉图。”

    她将针头扎入巴恩斯的血管,随着蓝色的液体渐渐流入巴恩斯的身体,他闭上了眼。

    “失败了,这可真算不上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是,这是改良版本——当然,坏消息是,你是第一个注射改良版本的。”

    女人抽回针头,用消毒棉球压住了从针孔中漏出的血液。

    “现在,你可以期待地狱或者是天堂了。”

    ***

    巴恩斯能感觉从身体各处似乎涌出了什么一般,在灼烧着自己每一寸肌肤。他恍惚记得自己哪一任女朋友曾说过每分每秒,人体内都有细胞在死亡,也有细胞在生长。如果把注射那未知液体前的细胞死亡比作落叶飘下,他现在的感觉就是全身爆炸了无数次。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挣扎起来,束缚带连接着床,连床都被带动着摇晃了起来。

    呻|吟渐渐掩饰不住痛苦,他开始嘶吼起来——或许是比嘶吼更加惨烈的嚎叫?他不确定,他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除了视线中模模糊糊的金色以外,他几乎要忘掉所有的事情。

    朦胧间,他感觉有人轻轻拍着自己的身体,像是在安慰一般。可笑的是,他内心无比清楚地意识到那双手的主人应该就是给自己注射了未知液体的女人——她是让自己痛苦的人,但是当她碰触自己的时候,他却无比希望这个瞬间可以无限延长。因为她的温柔?可是她的温柔却是建立在伤害他的基础之上。

    他困惑极了,以至于努力睁开眼睛,想仔细看清那抹金色,只是他的汗水流进了双眼,一切都显得模模糊糊。

    他只记得一个笑容,温和地犹如月光洒落在人间。

    “你活下来了,恭喜你,巴恩斯中士。”

    哦,这可不公平,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脑海中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然后他的意识渐渐沉入黑色的深渊。

    ***

    “嘿!巴基!巴基!”斯蒂夫·罗杰斯手忙脚乱地解开好友的束缚带。“巴基,回答我,你还好么?!”

    “嘿——”被大力摇晃了好几下的巴恩斯晃了晃脑袋,意识渐渐恢复。

    “巴基,是我,斯蒂夫——”

    “我印象中的斯蒂夫应该更小一点?”

    “唔……这个——”出于保密条款,斯蒂夫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斯蒂夫搀起了巴恩斯,而对方刚从床上离开时,腿一软,差一点就双膝直接跪了下去。

    “该死的,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大概是什么实验之类的?”巴恩斯想起了那一注射器的液体,不太确定地想着。

    巴恩斯的话勾起了斯蒂夫关于超级血清不太好的回忆,九头蛇自厄斯金教授逃走之后,依然没有放弃对超级血清的研究,难道他们——斯蒂夫看了一眼正勉强自己恢复站立姿势的巴恩斯——巴基这样子实在不太像是自己当初注射了血清的情况。这么想着,斯蒂夫又打消了疑虑。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嗯!”

    ***

    整座九头蛇的基地都陷入火海之中,在找寻出路的同时,巴恩斯也渐渐恢复了行动力。

    然后,他们在出口和约翰·施密特一行人相遇了。

    施密特拔下了面罩,露出了自己被超级血清改造得面目全非的脸。他一番“特别的人拥有特别的力量就是为了统治世界”的言论并没有打动斯蒂夫,双方很快就战斗了起来。

    阿尔宁·佐拉看着战成一团的几人,摸了摸钥匙,打算偷偷开溜。

    哦,我毫无战斗力,可不能拖了后腿。

    他一边在心里这么说着,一边四处瞄着,找了个空当,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钻进了电梯,直降到车库。

    “哦,博士,这个时候偷偷溜走不太好吧。”

    阴影里,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把佐拉吓了一跳。当一个曼妙身姿渐渐从黑暗显露出来后,看着来人熟悉的面容,佐拉大大松了一口气。

    “阿西福特,你吓我一跳。”

    “首领似乎还在楼上战斗,您就这么跑了合适么?”来人正是之前为巴恩斯注射了特殊液体的女人。她双手环肩,靠在车门上,无疑挡住了佐拉开门的动作。

    “这可是首领的爱车,你觉得没有首领的允许,我能拿到钥匙么?”佐拉的声音渐渐硬气了几分,“首领已经下达了撤离命令,你还不走么。”

    “我心爱的实验品还在上面,不看到他安然离开,我怎么能走?”女人笑着望向火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一样,笃定地说,“战斗结束了。”

    “首领赢了么?——好吧,看你的表情,我知道了。”佐拉慌慌张张地准备开车,“你真的不走么!落到盟军手里,你——”

    “多谢关心,博士。”女人不在意地笑了笑,“我怎么会让人抓到?”

    “我顾不上你了!”眼看着火场中渐渐走出两个互相搀扶的身影,佐拉猛地踩下了油门。“有缘再见吧!”

    “和你共事的日子很愉快。”看着绝尘而去的佐拉,女人挥了挥手,也不管佐拉到底听没听见。

    她转身,正好能看见刚逃离火场的巴恩斯有些惊讶地看向自己。

    “是你。”巴恩斯皱着眉头,注射未知液体之后,身体如同重组一般的疼痛,在看见她时又被唤醒了。

    “看来,我让你印象深刻了。”

    “一言不合就给我来一针的女人,我活了23年,你还是第一个。”

    “巴基?”斯蒂夫渐渐听出点弦外之音来,他手不自觉地摸上了盾牌,“就是她对你做了‘实验’?”

    “啊,是啊。”巴恩斯点了点头,也做好了战斗准备。

    “你是……九头蛇的科学家?”斯蒂夫看着女人柔弱的身体,思考着把她揍晕以后带回盟军基地的可能——几乎不可能失手吧。

    “啊,勉强算吧。”女人皱着眉点了点头,“准确来说,只是合作关系罢了。”

    正当斯蒂夫准备暴起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腿被紧紧地缠住了,哦,还有他的盾牌。从地面下钻出来的长长的藤蔓,悄无声息地把他缠了个结结实实,他转头看向巴恩斯,发现他的状态更加糟糕。

    巴恩斯跪坐在地上,像是被无形的力量阻挡了一样,他想要做些什么,却被压得动弹不得。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控制植物——?”斯蒂夫抬眼看向女人,而后者明显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巴恩斯身上。

    “控制——或者说‘同化’比较合适。”女人蹲下身,视线平齐巴恩斯的眼。她摸上了巴恩斯的脸,“而你的身体里,现在流淌着我的dna,对你而言,我就是你的‘控制者’。”

    “放开巴基!你要对他做什么!”

    “我只是来近距离看一看我唯一成功的‘实验品’而已。”女人端详着巴恩斯,像是在看一件死物一样——不,应该说,她看待任何人,都和看着自己实验台上的东西差不多。

    “我的实验成功了。我只是想确认这件事而已。”

    她看着还在和藤蔓斗争的斯蒂夫笑了笑,“等我离开一英里之后,‘同化’的力量应该就会减弱了,那个时候你才有可能挣脱出来。”

    “那巴基呢!”察觉到女人并没有敌意之后,斯蒂夫担心地看着明显被完全压制的巴恩斯,忧虑之情溢于言表。

    “你最好祈祷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我了——就像蚂蚁,工蚁对蚁后的服从是无条件的。”

    女人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像是从嗓子眼憋出来的声音一样,巴恩斯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女人的背影。“你……到底是谁……”

    “阿莱克希亚·阿西福特。”

    女人没有回头。

    ***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紧紧捆着斯蒂夫的藤蔓飞快地枯萎了,压着巴恩斯的无形的力量也慢慢消失。

    斯蒂夫飞快地摆脱了藤蔓,快步奔到巴恩斯身边,扶起了他。

    “你还好吧,巴基?”

    “嗯……我似乎能感觉到她了。”

    “什么意思?”

    “我是说,那个女人,阿莱克希亚,我似乎能感觉到她。”巴恩斯心中涌起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他能感觉到那个女人似乎正在承受一种不亚于他之前那种重建般的痛苦。

    “她在哪?——她是九头蛇的人,我们必须要抓住她。”斯蒂夫摸上了盾牌,心里估量着一个女人一个小时到底能走多远。

    “我不确定,大概是那个方向——”

    巴恩斯伸手指了指。

    但是当他们一路追踪过去时,却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