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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嫁到,春暖花开3
“两位大舅子,这是怎么了?预备比试武功吗?”高昂粗犷的声音由远及近,打断了恭王爷和淳王爷的对峙。舒悫鹉琻
接下来的一刻,两人戏剧性地相视一笑,几乎同时转身,面向走过来的公主和驸马。
——兄弟俩再针锋相对,也不可被外人道。
“怜月见过二位嫂嫂!”公主款步来至谨王妃和恭王妃面前,屈膝问好。
鱼薇音赶忙将其搀扶起,“妹妹不要拘泥于礼数,身子要紧。绪”
昨日公主与嫂子们打过照面,但并未有亲近的接触,今天算是正式相见。
大家互相之间寒暄完毕,女儿家便凑在一起窸窣着对话,大致是讨论公主腹中的孩儿已经几个月、何时出生的话题,谈得欢愉时,两个嫂子还伸手去摸了摸小姑的肚子患。
男人们便由着她们聚首,他们往别处行去。
御花园的节令跟别处的不同,因了四周的院墙用的是保温的材质,园子里还有多处的隐藏火炉在需要的时候燃烧加温,整个园子的温度就比外面的要高许多,如此,这里的花儿开得最早,谢得最晚,每种花的花期都被延长。
此时已是仲春,原本大部分花卉已经到了花期,相对的高温之下,花儿便绽放得格外妖.娆。
几个男人信步来至山茶园内,这里的山茶花竞相怒放,香味四溢,但不刺鼻。欣赏了片刻,他们就坐在园内的小亭子里品香茗用点心。
“刚刚两位哥哥是怎么了?”南铮又提起了方才的事情。
恭王爷微笑着摇首,“没什么,我们二人在商讨如何招待妹夫。”
淳王爷跟着点头,“两个人两个方向。”
“既如此,我们就都尝试一下。”南铮兴致勃勃地拍了一下手,“这次我准备陪公主多逗留几个月,将来生产后,她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省亲。带着年幼的孩子,实在不宜远途奔波;若是把孩子留在夏国,以公主的性子,也是万万不能做到的……”
“妹夫能够为公主考虑得如此周全,可见你们夫妇之间伉俪情深,令人觉得安慰许多。”昕王爷出口夸赞。
南铮回望着他,眼中有遗憾,“舞娘的葬礼,我没有参加,希望四哥有空的时候带我去她坟前上一炷香。”
贝御风瞄了一眼远远走过来的公主一行人,压低了声音,“依我之见,此事还是作罢吧!妹夫知道,公主现在已经身怀有孕,若是知晓你对仅有一面之缘的舞娘还心存惦念,想来是不好的……”
“这……”南铮也看见了妻子,便无奈地点点头,“多谢四哥提醒。”
待到女人们走过来,欣赏过山茶花之后,也纷纷落座。
“一别几月,哥哥们似乎过得并不好……”虽然说的是“哥哥们”,怜月却专注地看着淳王爷的残脸,眼睛里蓄满了心疼的雾水。
贝傲霜摸了摸脸上的伤疤,虽然心内感伤,却做出无所谓的样子,“月儿,看见妹夫对你很好,哥心里宽慰了许多……”
怜月还想说话,眼泪却先一步落下。
鱼薇音便拿出了随身的锦帕,为她擦拭泪水,并轻轻抚着她的脊背。
南铮怕妻子情绪起伏太大,影响到腹中胎儿,赶忙将她半拥着扶起,“月儿,我先送你回去吧……”
众人便跟着站了起来。
“大家不要急着离开,我先去母妃那里歇息,一会驸马还要回来的……”公主扯着谨王妃的手,望着大家说道。
遂,众人目送南铮搀扶公主离开。
等待的时候,他们并未老老实实坐在亭子里,而是各自散步到自己喜欢的花卉处,——御花园虽是皇家的花园,却不是随便谁都能够进来观赏的,这样的机会实在不可多得,何况今日天气不错,适合走动。
下人们都被留在了园子外,鱼薇音又不想跟其他人同行,便独自往芍药园走去。
其实她并不认可芍药花。
在她看来,芍药虽是爱情之花,却又名将离、离草,实在有够矫情的。
不过,今日的芍药开得实在是娇艳无比,完胜不远处牡丹园里的各色牡丹。世人只知牡丹是花王,却不知芍药是花相,其韵味和高贵完全不亚于牡丹。
尽管如此,鱼薇音还是不喜芍药,甚至不喜牡丹,又或者说,她不喜欢整个御花园里怒放的花朵。
她喜欢的,是那种山间的小朵野花,成片的花海,青白色或者淡紫色,一簇簇,满目的星星点点。
那才叫花儿,那才是花儿应有的姿态。
大概这喜好跟她那洒脱不羁、不喜约束的性子有关。
百无聊赖赏花之际,一个身影出现在她身后。
“跟着我做什么?”她已经闻到了他的味道。
男子不语,停下了脚步。
鱼薇音转身,仰着小脑袋瓜,眯眼看着他,“把我从冰水里捞出来之后,是不是我的死活就跟你没有关
tang系了?”
她早就从俏儿的口中得知了他冒死救她的事情,只是俏儿把他描述得仿似天神降临一般,她不得不将他的威武大打折扣。
“没良心。”棱角分明的唇瓣爆出三个字,旋即,拉下了阔眼角,脸色冷冷的。
“哟呵!你还生气了?”女子伸手揪住了他胸口的衣裳,试图把他拉近,没想到却令自己绊了个小趔趄,险些撞上他。
他瞟了她一眼,又把目光挪开,不计较自己的衣服还被她抓着。
“你这样忽冷忽热的,有意思么?”女子被冷漠的态度打击到,不再娇纵,嘟起嘴巴,委屈极了。
“敢哭一个试试!”他伸出手,霸道地勾起她的下颌,在嘟嘟唇上叮了一口。
“你……”女子放开他的衣裳,难以置信地捂着嘴巴,随后四处张望,生怕被人看见。
“我什么我?”大手摸了摸她的头,也不管会不会把发髻弄乱,随后也罕见地嘟起了嘴巴,“你昏睡的时候明明能听到我每晚去呼唤你,还在这里装傻……”
这么一来,女子明显理亏,便心虚起来。
“醒过来好几天了……,也没见你探望我……”抽了抽鼻子,还有点小委屈。
男子在她额头轻轻弹了一下,“知道你醒了,知道你过得还好,我才放心,才忍得住不去看你。”
“就算你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不来看我,也要受到惩罚……”说着,捞起他的手腕,咬了一根手指。
“疼……”他故意夸张道。
女子即刻松口,还想再吼他几句,要他以后不要装酷之类的。尚未说话,却愣住了。
——一只黑黄相间的猫儿,站在几丈开外的小花墙上,正往这边观望。
霎那间,她对逆风的承诺又出现在脑子里,便下意识想推开男子,却使自己向后倒退几步。
“怎么了?看见什么了?”刚刚还好好的,在跟他斗嘴打趣,怎么忽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令男子十分不解。
女子仿佛没有听到,只怔忡地与猫儿对视着,直到它转头跳下花墙离开,她仍旧失神张望。
“你到底怎么了?”男子再次追问,环顾四周,并未察觉异样。
鱼薇音终于缓过神来,微微摇头,“我没事,想独自走走。”
说着,迈动脚步,漫无目的地前行。
男子哪里放心她这个状态,大手扳住她的肩膀,使她跟他面对面。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她直着眼睛摇头,“没事。我想一个人走一走,别理我!”
“不告诉我,你就别想离开!”他很少这般独断,实在被她所逼。
“我叫你别管我!”没来由的怒火燃烧起来,女子奋力甩开了贝御风的大手。
男子忽然想到了两人在冬雪中初次亲.吻的情境,那一次,她也是忽然间变脸,好像想到了什么人、什么事,转而匆忙离去。
当时他还以为她在害羞,现在终于明了,并非他想象的那样。
还有他为她的膝盖敷药那次,她也是想到了什么,继而哭得一塌糊涂。
“你是不是想到了那个男人?”他再次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开。
这一问,让女子的心更加痛苦,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她低声回了一句。
“不要我管?”一抹伤痛刻在了男子的眼瞳里,“你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你现在跟我说不要我管?”
此刻,女子的脑海里全都是对逆风的愧疚,以至于影响了正常的言行,变得有些不可理喻。
“是,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如果你想,就随时拿走!”这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
“你!”贝御风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心脏窒息得要命,抓着女子的手便松开了。
他眼看着她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就像两人方才根本没有温馨过,那般决绝的背影,让他疼得蹲下了身子。
贝御风痛,鱼薇音也不好受。
她执拗地甩开了他,顾自走出芍药园,走向了竹林。
谨王府和恭王府也有竹林,但规模都很小,只是为了迎合移步换景的氛围。
这里的竹林可不只是为了证明御花园里有竹子,而是营造了一方与野生竹林没有区别的竹园,不仅竹子品种齐全,甚至没有铺设青砖路,所有的小路都是泥土路面,还原了竹林应有的本来面目。
崇尚自然的鱼薇音本就心情郁结,看到野生意味甚浓的竹园,便忍不住走了进去。
园子里的竹子种类繁多,什么斑竹、楠竹、水竹、墨竹,一应俱全,而且分布得十分有特色,会结合形态和颜色错落有致,让观赏者十分赏心悦目。
不知不觉,女子便走入了竹林深处。
因了泥土地潮湿,绣鞋上粘了泥巴,行走
逐渐迟缓起来。
终于,在一处小径边看到了一排竹椅,便坐下来,脱了绣鞋,用小竹棍清理鞋底的泥巴。
两只鞋子都清理干净,她并未急着离开,而是盯着泥土地发呆。
也是这样湿.润的土地上,她跟逆风夜.夜欢愉;还是这样的土地上,逆风为了救她而失掉了性命。
不敢想的事情,就这样想了,泪水便如落雨似的,砸在了泥土上。
逆风,对不起,即便轮回为人,我也不该对你之外的异性有意,真的对不起,我以后会谨守对你的承诺,你能原谅我吗?
她在心底不停地自责。
然,对贝御风的不舍更加折磨着她的心。
能就此打住吗?能彻底死心吗?能吗?
一次次地追问,却没有坚定的答案。
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喜欢上了那个温暖的男人,那个她每每遇到磨难、他都能如救世主般出现在她面前的男人。
可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两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前世的承诺,以及他们之间的叔嫂关系。
她知道她对逆风的承诺是她自己单方面的,逆风临死的时候不止一次要她再寻一个能够照顾她的伴侣,是她不愿也不想让任何一只猫来替代逆风,如此,便低.糜地过完了上一世。
而她和贝御风之间的叔嫂关系,则是命定的事情。
皇室不同于民间,绝对不允许有丑.闻发生。若是在民间,他们可以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过他们想要的日子,甜美地终老。
然,他们的身份决定了他们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百姓的视线内,全玉阔国的百姓都在盯着皇家的这几口子人,没人能够逃脱被目视。
即便她跟谨王爷连堂都没有拜完,即便她跟昕王爷是自然而然地萌发的好感,那也不可以!
很难想象,若是他们之间的情愫被国.人知晓,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颗重磅炸弹。想来皇上若是知道了此事,会毅然决然地处死她吧,——皇家的青睐都是虚的,一旦涉及到他们的利益,无血缘关系的人,都是命如草芥的。
想到这些,鱼薇音彻底冷静了。
双手抹掉脸上的泪痕,她准备起身离开。
“哟,这不是大嫂吗?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粗狂的声音传来,透着不礼貌。
女子回首望去,竟是南铮,她便欣然起立,福了福身子。
“驸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哦,我从角门进来,想抄近路去寻大家,不料却走不出竹林,迷了方向。”南铮走近,显得过分热络。
这是他的毛病,——对相貌娇美的女子一点免疫力都没有,否则当年也不会一见怜月公主便把外域舞娘抛在了脑后。
“这样啊?”女子伸手向来时的方向指了指,“驸马且随我一同回去吧……”
说罢,顾自迈步前行。
她对身后的男人没有好印象,自然源于最初的一面之缘,他可是没少刁难她。
南铮望着女子的背影,歪头想了想,然后才快步跟了上去。
“王妃的身影像极了一个人……”男人欲言又止。
“哦?”女子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面色不改,步速不减,“世上相似的人太多了,更何况我这般寻常之人……”
“王妃可不是寻常女子!”南铮摇摇头,依旧盯着前方的倩影,“寻常女子如何能进得了玉阔国的皇室!”
“驸马可能不知道,我不是皇家挑选来的正宗王妃,而是匆忙之中为谨王爷选中的冲喜妃子。若要经过正常的甄选,第一轮就把我淘汰掉了。”女子脚步未停。
南铮耸了耸肩膀,紧紧跟行。
女子在前面带路,被后面的人打量着,便不踏实起来。
走到一个拐弯处的时候,踩在一块泥泞的湿地上,脚下一滑,身子倾斜着,往一侧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未及女子吓得尖叫,南铮便大步上前,一把揽住了她的柳腰,同时拉住了纤细的小手。
时间瞬间停止,曾经出现过的这一幕在两人的记忆里盘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