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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说的是!”
宁夏一下子心慌意乱,她不过出来几日,皇宫就被人占领了,前几日她还在皇宫里感触,这皇宫以后就是她的家了,可是今日,她和她的先生就是没有家的人了么?
转眼看景年,他却是一副非常淡定的样子,“谁干的?”
“还不知道!”侍卫回道。
“好了,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侍卫看到皇上竟然无动于衷的表情,也是呆了,回身的时候忍不住一个踉跄躏。
遇到这种事情,宁夏也早就慌了神,她拉了拉先生的衣袖,“先生,这可如何是好?”
“既然没有皇宫了,那你我就做一对这俗世中的夫妻可好?”接着,景年对着宁夏淡然一笑,全然不将皇宫已经被人占领了的事情放在心上崾!
宁夏吃惊,他为何这般淡漠?
“先生可知道是谁占领了皇宫么?”宁夏问道。
“你的好同僚!”景年似是漫不经心地应声,拉起宁夏的手,两个人慢慢地在草地上踱着步子!
“好同僚!”宁夏微微皱着眉头,她的同僚是----是----
“先生指的可是花宇凡么?”宁夏问道。
“方才花雄急于撤兵,几乎在同一时间,南湘国的皇宫被占领,除了花宇凡,朕还真的不做第二个人想!必然是花宇凡在花南国的皇宫,因为花雄已经在洛川,所以,他趁机逃了出来,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应该是去西辽国借的兵,因为朕亦不在宫中,所以,他便将南湘国的皇宫占领,不过也好,他此举有了‘围魏救赵’的意思,解了南湘国的围!”景年侧眸,看了一下被风徐徐吹动的青青绿草,“不妨事,既然他想占领就占领!正好,朕偷得浮生半日闲!”
宁夏不知道先生是何意,只能呆呆地跟着他,景年去了营地,和上官南慕说,让他去南湘国皇宫的四周,按兵不动,等候瓮中捉鳖,并且先生牵出了他的马,那匹马,浑身油亮,闪着乌黑的光泽,这匹马,宁夏是认识的,曾经在白马书院,宁夏见过。
“此马叫做‘扶翼’,是他国进贡!”看到宁夏疑惑的神情,景年说道。
宁夏只是点了点头,原来先前,先生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出许多皇宫的东西了,只是她没有见识,还不晓得,她当时根本没有想到,先生就是皇上,只是现在,先生抓着她的手,她便满足了。
南湘国的士兵向来整顿有素,即使开拔也整齐划一,这是宁夏第一次看到南湘国的军队,佩服之情油然而生,这些都是先生的功劳呢!
先生拉着宁夏的手,一手牵马,两个人漫步在青青的草地上。
“累么?”景年问道。
宁夏已经大汗小流了,她毕竟已经怀孕,而且月份也不小了,早就不是寻常人,可是为了不打破先生的兴致,所以,她一直没说。
此时,她点了点头。
“那我们一会儿去那边休息一下可好?”景年问道,指着旁边的树荫说道,两个人什么也没有准备,有一种浪迹江湖的豪迈。
“先生打算去哪?”宁夏问道。
“浪迹江湖,难道这不是宁夏的愿望么?”
宁夏点了点头,“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实现的了!”神情中既有一丝落寞,又有些兴奋,她也不明白,先生为何突然会有这种闲情逸致,要和她浪迹江湖,她现在已经怀孕了,他可知道?
“为什么是现在?”
“因为回了皇宫就是一番腥风血雨,朕那时候不会有喘息的机会,既然宁夏一直以来想浪迹天涯,而朕亦有此希望,所以,让我们两个暂时忘记俗世的烦恼,去做一对让人羡慕的鸳鸯吧!”说完,他抱起宁夏,把她放到马的前面,他自己坐到后面,他没有让马飞奔,而是慢慢地行走,看着周遭的景物,这是他的大好河山,是他的万里江山。
慢慢地进入了市镇,人多有些拥挤,所以景年下马,牵着马走,而宁夏坐在马上,低头看着他笑,他亦笑笑,两个人也不过是红尘中的俗世夫妻,做着最普通的事情。
景年在一处人少而又景致好的地方,买了一处院落,这里繁花似锦,锦鲤游泳,屋中的摆设亦是错落有致,红木散发着高贵而幽暗的光,正厅上是一副字画,写得果然就是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厅堂里面,是他和她的卧室,一张极大的红木雕花床,绸缎的铺盖,一个长长的双人枕头,欲说还休的梦境,让宁夏忍不住脸红心跳,虽然夜夜和先生睡在一起,在宫中的时候,也几乎是天天在一起的,可是那一次格外难忘,那是宁夏的第一次,也是先生的第一次,先生的额上,背上都是汗津津的,许是那晚月光清亮,又许是那夜的山风让宁夏觉得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总之,那一夜一直在宁夏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就像做了一个很甜蜜很甜蜜的梦,这一辈子都忘不掉了,直到宁夏将来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她已然会记得这一幕,而老公公,现在就在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
‘扶翼’已经被先生拴在了马厩里,寂寞地咀嚼着。床上,白色的帘帐静静地垂着,仿佛在等着归人,而景年和宁夏就是这一对归人。
院中竟然没有一个仆人。
“先生,你被人伺候惯了的,没有人伺候,可以的么?”宁夏问道,“而且,我快要生产了,若是没有人,可如何是好?”
景年笑笑,成竹在胸的样子,“这附近拄着一个稳婆,夫人不需要担心!”
这是他第一次称呼宁夏为“夫人”,可是,他称呼宁夏为“夫人”,宁夏要如何称呼他呢?
“那没有仆人,到时候,就拜托夫君去请了!”宁夏说道。
接着,两个人又相视而笑,在阳光下,那样灿烂的笑容,那样开怀的毫无心机的笑。
他的眼里只有她,而她的眼里也只有他。
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日子,宁夏想着就忍不住心生感动,“一生一世一双人”说的就该是他们这般的彼此恩爱吧。
这里这般寂静。
这里风景这般漂亮,符合宁夏一切小女孩的幻想,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宁夏腹中的孩儿,那是她和先生的孩儿。
晚上,无论夜是多么舒爽,宁夏还是觉得热,热气糊上了她的身,而且,她的长发披着,脖颈上全是汗,她已经把衣服全部脱掉了,可还是觉得热,她赤、裸着身子,皱着眉头,浑身燥.热难耐,她歪了一下身子,抱住了旁边的景年,说了一声,“先生,好热啊!”
景年似乎并没有那般热,或许是他内心平静吧。
他手中拿过蒲扇,一下一下地给宁夏扇起来,阵阵微风,扇起了宁夏的碎发,长发丝丝缕缕,扫在景年的脸上,扑入他的鼻息,他忽然觉得那是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慢慢地扇子摇得原来越慢了。
宁夏已经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快些扇啊,景年!”
似是从梦中发出来的声音一般,喃喃呓语。
景年忍不住笑笑,这个小女子,竟敢如此称呼当今的皇上,可知是何罪过?
她侧着身子,双手攀着景年的脖子,宁夏的脸贴在景年的旁边,她的呼吸喷散在景年的脸上,让景年忍不住耳根发热,宁夏的气息,温馨甜蜜,他忍不住在宁夏的脸上轻吻了一下。
宁夏本能地歪了一下头,继续呓语:“不要!”
声音是憨憨的,带着娇媚的气息,而且,这里夜深人静,她的声音显得清脆动听。景年的胳膊撑起了自己的身子,半躺着看着宁夏,宁夏的手还在攀着他的脖子,他喜欢她攀他脖子时候的感觉,似乎她这一辈子都离不开他。
千帆过尽,她是她,他还是他。
他的舌探入了宁夏的口中,宁夏有一丝丝惊讶,睁开了眼睛,不过随即平复,对景年的这种动作,她早已习惯,不过她没有想到是现在而已。
今夜,景年就这样要了宁夏!
宁夏现在已经过了危险期了,所以景年动作不是那样温柔也不介意。
第二日,宁夏起床,她坐在床上,却是怎么也弯不下腰了,够不着自己的鞋,她急的大汗小流的样子,可还是够不着,心想,若是现在行动就这样不便了,以后可如何是好啊?
正好景年穿着白色的中衣刚刚从外面进来,看到宁夏笨拙的样子,忍不住撇了撇嘴,“怎么?皇贵妃现在连鞋也穿不上了么?”
宁夏紧紧地闭着唇,说了一句,“你就知道取笑我,还不过来帮我?”
果然,景年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拿起宁夏的脚腕,她的脚腕现在也有些微微的肿,却是显得如莲藕般白嫩,憨态可掬的,他抬起头来,宁夏尴尬的神情已经落在了他眼睛里,“让天子给你穿鞋,天下你可是第一人!”
宁夏一时语塞,说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世间本来就是一物降一物的,难道就不许有人能够将得住你么?”
景年被宁夏降住了,不过,这不是他心甘情愿的么?
宁夏起来出去吃早饭,景年和她一起,宁夏的胳膊插在景年的臂弯里,两个人就像寻常的一对俗世夫妻,谁人能够想到,他们一个是天子,一个是皇贵妃呢!
景年和宁夏的房子,在一条巷子的深处,所以听不到市井的喧嚣,仿佛在一处世外桃源。
刚刚坐定,便听见马飞奔的声音,蹄声“得得得”地响得急促,一个人穿一身黑色的衣衫,显得他更加冷酷不羁,他原本就是极帅的。
“司徒明磊?”宁夏喃喃自语。
景年早已看到了司徒明磊了,不用问,肯定是奔着他和宁夏来的,想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已然是不能了。
宁夏本来打算要吃包子的,她极其喜欢这种市井的包子,用纸包着,特别环保,看到电视上冒着热气腾腾的包子,她就常常流口水,现在终于有机会吃上了,不过看起来,司徒明磊该是冲着她和景年来的,看起来又吃不
上了。
她和景年对望了一眼,景年却是对司徒明磊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司徒明磊已经来到了景年和宁夏的面前,马前蹄上扬,长嘶了一声,司徒明磊快速下马,因为是在市井地段,人生喧闹,所以,他未做声张,对着景年说了一句,“有变化!”
“回去说!”景年说道,扶着宁夏往自己家里走去。
进了宁夏和景年的小院,司徒明磊忍不住说了一句,“想不到皇上竟然有这般闲情逸致,与皇贵妃在这里私设别墅,过起了远离宫闱生活的日子,皇上,上官大人让臣来向您汇报,他已经断了宫内人的水粮,里面的人只能出得来,外面的人却是进不去,已经困了他们整整几日了,想必整个皇宫已经没有什么存储了!上官大人让我问问皇上,现在是否要进攻?”
“告诉他,进攻,让他务必提花泰的人头来见朕,至于花宇凡么,留着他的命吧!”景年说了一句,似乎对花宇凡,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宁夏听闻此言,有些诧异,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先生说提某人的人头来见他,他不向来都是宽容大度的么,而且,深知宫中的险恶,为何他这般厌恶花泰?可是碍于司徒明磊在旁,她没有问出来,有些话,终究是夫妻间悄悄交流的。
“哦,对了,司徒大夫,你是如何找到我和皇上的?”宁夏问道司徒明磊。
司徒明磊看到宁夏,忍不住笑笑,“皇贵妃忘了,你那日从微臣这里借走了许多的花么?微臣的鼻子虽然没有花雄那般敏锐,不过,始终因为这花的香气太大了,所以,微臣找来了,这天下,大约也只有我一人知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能够找到皇贵妃了!”
宁夏亦是笑笑。
不过景年听到司徒明磊的话,却是有几分不悦,他说道,“回宫吧!”
“什么?”宁夏问道。
“回宫,既然花香的气味这般浓郁,司徒明磊能够找到,别人也能够找到,这里已经不是一个安全的所在了!”景年说道。
忽然间,宁夏捂着肚子,脸色苍白说了一句,“皇上,臣妾肚子好痛!”
因为碍于司徒明磊在旁,所以两个人的称呼比较正式。
景年瞬间有些慌张,“你怎么了?”他紧紧地握着宁夏的手,看着她额上的汗在冒,却是冷汗。
“皇贵妃快些进屋!”司徒明磊说道,接着和景年把宁夏扶进了房间,宁夏平躺在床上,可是孕妇平躺着终究是难受的,所以,她又侧躺了过来,看到景年坐在她身边,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笑,说道,“皇上,臣妾不碍事的!许是动了胎气!”
司徒明磊摸着宁夏的手腕,说道,“皇贵妃气息没有问题,待微臣检查一下皇贵妃的肚子!”
景年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说道,“你要检查什么?”
宁夏抬头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景年在计较什么,现代也有妇产科男医生,都查看女人的肚子的,有何妨?
司徒明磊也是微微一怔,心道,这皇贵妃的肚子他的确是看不得的,不过,现在是在宫外,一切条件都没有那样便利,又不是在宫里,他不懂皇上为何那么多芥蒂。
“可否由朕来代劳?”景年说道,用的是问句,却是命令的口气。
“皇上,这恐怕不行,因为对于寻常人来说,有很多的盲点,这些盲点要在大夫的眼中才能够凸显!”司徒明磊说道。
景年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他微微皱着眉头,“那稳婆呢?稳婆也不可以?”
“自是可以!不过,这里哪有稳婆?如果等稳婆来了,可能皇贵妃就要痛过去了!”司徒明磊说道。
“皇上,不过是检查一下么?在大夫的眼中,哪有男人女人的的区别,只有病人和非病人的区别,臣妾现在就是个病人啊,”宁夏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好像痛得越来越厉害了,她“啊”了一声,景年握她的手又是紧了几分,接着,他对着司徒明磊努了一下头,意思是:可以了!
景年紧紧地盯着司徒命了的手,他的手只是轻轻地放在了宁夏凸起的肚子上,凝神思虑着问题,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可是在景年的眼睛里,却仿佛经过了经年一般,他的女人,为何要让别人摸?
“皇上,皇贵妃无大碍,可能是这几日太累了,并且前几日去了洛川,有些动了胎气,休息几日就好了!依臣愚见,皇上和皇贵妃先在这里多住几日,等皇贵妃好了再回宫不迟!”司徒明磊对景年提建议。
景年却只是看向宁夏的方向,她额上的汗水有些干了,显得很苍白,眉头紧紧地皱着,没有说话,良久之后,才说了一句,“好!”
“那微臣先告辞,必会将皇上的意见传达给上官大人!微臣先告辞了!”说完,他就走了。
司徒明磊走了以后,宁夏的疼痛也渐渐平息,她的手反握住景年的,问道,“你怎么了?皇上,可是臣妾惹你生气了?”
景年却是始终不悦的样子,良久之后说了一句,
“没有!以后我要多给稳婆几个钱,让她十二个时辰待命!”
宁夏仔细揣摩景年的意思,才知道他这是吃醋了,她轻笑了一下,问道,“你吃醋了?”
景年站了起来,在房中踱着步,宁夏躺在床上,看着他慢吞吞地走来走去的样子,良久之后,他才说到,“朕是个男人,也会吃醋!哪个男人面对别人摸自己的老婆会无动于衷的?”
宁夏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说道,“那皇上这意思是承认自己吃醋了?”
但是景年就是死不承认,说了一句,“你现在感觉可好些了?”
宁夏点了点头。
“如果你好了,我们后日回宫如何?”
宁夏抬眼看了一眼天花板,说实话,她是万分不想回宫的,宫外自由自在的日子过习惯了,对回去皇宫还真有些惧怕,宫里,有皇后,有另外一位皇贵妃,而且,景年每年都会选妃,每一处都无异于无声的地雷一般,让宁夏紧张,让她心惊胆战,而且历来的皇帝,不都是喜新厌旧的么?她现在都不知道景年会几时厌倦她,新人笑旧人哭,更何况,她爱上的那个人是九五之尊的皇上,是可以拥有一切财富一切美女的皇上,现在把她当作宝,以后呢?
可是这些话,宁夏终究是不会和景年说的,只能一个人憋在心里,偶尔自己伤感一场,爱景年,还如以前一样。
因为她相信,爱一个人,她爱的那个人是会感应到的,会在她的眉里眼里都表现出来,也正是这种表现,会让景年看到她的心意,让景年看到她满满的爱意,而且,爱景年,是她身不由己的事情,所有外在的表现,都源自她的内心。
此刻,她的心里还在思量着方才景年说过的那两个字:回宫!
要回么?宫中勾心斗角,一群老匹夫,宁夏要和他们斗智斗勇,操心劳神,担心景年纳妃,担心他会去别的女人的宫里睡,担心---,担心----
要担心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
如今这般,他只有她,而她亦只有他的生活终究是要结束了!回去后,景年定然会给她分新的宫殿,日后,她和景年睡在一起的时候,会有人听房!皇宫生活,竟然是这般不自在!
此刻的宁夏,早已不是那个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宁夏,而是一个担心自己丈夫的小女人,一个孩子的母亲。
“皇上!”宁夏歪了歪头,扑入了景年的怀抱,不自觉地,悲从中来,似乎要离开海阔天空,回到那个只能看到四角天空的笼子里去的,被囚禁在一个地方,这始终不是她的性格!
可是,她爱上的却是眼前的人啊!
景年抚摸着宁夏头,说道,“宁夏很不愿意回宫?”
宁夏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回了宫,有太多的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握不住的命运,不可知的别人的陷害,要时时提防,事事小心,臣妾现在怀孕了,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亦没有那份心情,不去害别人,也不想被别人害!”
景年闭了闭眼说道,“可是,那终究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啊!”
宁夏的眼泪顺着眼角就流了下来,说道,“先生,你不是说要和宁夏做一对寻常的俗世夫妻么?为何不在宫外多待几日?”
“宁夏可明白,国不可一日无君的话?同样,君不可一日无妻,皇宫少不了朕,而朕少不了你!”接着又深情抚摸了一下宁夏的长发,说道,“回了皇宫,朕始终会宠你爱你,你何必这样放不下这里的生活?你我不过在这里住了几日而已!”
宁夏点了点头,她也知道终究是会有这一日的,晚痛不如早痛,而且,越晚她的肚子就越大了,回宫就越是不方便。
回到皇宫,不过是一天的时间而已,似乎,上次宁夏从皇宫离开,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如今,她又回来了。
景年扶着他!
宫门口的侍卫看到皇上和皇贵妃走了进来,都跪地请安,“给皇上皇贵妃请安!”
景年斜睨了一眼,说道,“起来吧!”
越往皇宫走,景年的眉头就皱的越紧,到了最后,他似乎怒了,说道,“花宇凡这个混蛋,把朕的皇宫搞成这样,以为他在这里坐以待毙,没有机会弄这些的!”
宁夏放眼望去,果然,虽然没有弄得如景年说的那般乱七八糟,可就是不复往日的欣欣向荣的景象!
景年牵着宁夏的手,往皇宫里面走去,一路上,碰上各路宫人,看到二人都打招呼,他们已经几个月不见皇上,也许久不见皇贵妃了,如今二人恩爱有加的样子,羡煞旁边的一众人等。
两个人回了中宁殿,景年让宁夏坐到床上歇息,他叫来了君如墨,问道,“花宇凡关在何处?”
“在牢狱!”君如墨如实回答。
“这皇宫里被他搞的不成样子了,你派人把皇宫收拾成原来的模样!”景年微微皱着眉头说道,他忍受不了一丁点的不整齐。
“是!”君如墨便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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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上官若儿进了中宁殿,她的眼睛不自觉地瞟了一眼宁夏的肚子,说了一句,“皇贵妃回来了么?上次见皇贵妃还是在花园里,皇贵妃和那个什么---什么----”上官若儿揉了揉头,宁夏则一直看着她,不知道上官若儿是什么意思,“哦,对了,是那个什么尚梓县令叫高焱的,虽然前朝的男子是不准到后宫来的,不过我们的皇贵妃好像对这些男女之防没有什么概念,也毫不在意,还与这位高焱手拉手,两个人相谈甚欢,最后,这位高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本宫说的对不对啊,皇贵妃?”
宁夏有些上不来气,她对这上官若儿说道,“你不要血口喷人!那日高焱是来和本宫谈论盐运事宜,谈到情不自禁处----”
“谈到情不自禁处就如何了?就拉手?皇贵妃,你这手拉得也太随便了吧,而且,你还和那个七品县令相视而笑!那个灿烂哦,如果本宫没有猜错,那是有一名侍卫和你说了皇上在前方有事以后了吧,皇贵妃的心倒是真大啊,一边惦记着皇上,一边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接着上官若儿看向景年,他正紧紧地皱着眉头,眼神朝着宁夏看去。
而宁夏,似乎并没有否认----
她对男女之事当真是不设防的,当时当着景年的面,就和高焱拥抱!
景年原本以为就那一次的!
上官若儿对着景年说道,“皇上此次出征可好?有无受到伤害啊?”
其实上官若儿根本不喜欢皇上,她和皇上是表兄妹关系,根本就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的,她就是要把宁夏对比地特别不堪,越是不堪她越是高兴,这两个人闹翻了才好!
“若儿说了这么多,不嫌累?”景年冷问道,他的声音是那样冷的,宁夏禁不住吓了一跳,皇上,皇上相信上官若儿的话了么?而且,她和高焱是有前科的,曾经被景年逮到过!
上官若儿知道自讨了个没趣,不过,她才不管那么多,她在皇上的心中根本就无所谓形象的,皇上刚才的那句话根本就有下逐客令的意思了,可是她还在自顾自地说道,“皇上你是不知道,你御驾亲征这段时间,皇贵妃在宫里有多么威风?擅自提拔了令德县的一个县令,而且把令德知州贬了,现在,天下人都知道,皇上的天下,已经是皇贵妃在做主了,女人听政,自古就没有过的,皇上开了一个先河啊,皇上,你当真是英明神武,识人善任啊!”
眼看着景年的脸色越变越难看,上官若儿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她向景年伏了伏身,“臣妾告退!”
上官若儿走了以后,中宁殿内陷入了沉默,长久的沉默。
宁夏知道先生生气了,她本来是坐在床上的,这下子,坐不住了,她站了起来,口中轻声叫了句,“先生。”
“她说的可是真的?”
“你是说听政的事情?”
“我没问你这个!”景年低吼了一声,“我问你和高焱!”
宁夏没有做声,挺着几个月的大肚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你起来!”景年说道。
“如果皇上不相信宁夏,宁夏定然不起来!”宁夏的眼神冷冽,亦闪着寒光。
“起来!”景年咬着牙齿说了一句,自古后宫,被戴绿帽子的多了,也有许多人被冤枉戴了绿帽子,景年向来看重自己的声名,所以,上官若儿和窦广成私通,他不惜以窦广成打碎一个茶盏为由,而将窦广成打入牢狱,上官若儿还是一个与他无关的女人,只是因为她影响到了自己的声誉!
而眼前,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自己深深爱着的,对自己的罪行竟然供认不讳,只是在告诉他,她和高焱之间没有什么。
纵然没有什么,可是,她竟然去拉窦广成的手。
她竟然去拉另外一个男人的手,还有没有一点身为他的女人的自觉性!
她现在的身份可是皇贵妃!
他强迫自己压低了声音,咬着牙说了一句,“起来!”
宁夏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她右手举起来,在发誓,“我宁夏,今日对天发誓,那日高焱来,我很欢喜,因为我俩毕竟曾经同窗一场,有着深情厚谊,自从他任尚梓县令以来,我俩天各一方,如今见面,身份已今非昔比,我高兴,他欢喜,情不自禁地拉了几下手!这只是我和他的友谊,无关男女之情!我宁夏此生,只爱先生一个人!”
深情厚谊?友谊?亏她说得出来!
景宁冷冷地笑笑,“你先起来!”
“皇上若是不相信,臣妾定然不起来!”
方才宁夏说的时候,还是用的“先生”“宁夏,现在,事态严重了,她开始更加郑重起来了,所以,她用了“皇上”“臣妾”!
“你让我相信你什么?你让我相信你未对他动心?还是让我相信你没有拉他的手?”景年紧皱着眉头,心里说不出来的酸楚,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是他一心爱着的女人。
宁夏哑口
无言,她没对高焱动心,也和他拉手了,的确都是事实,她没有辩驳的必要。
可是景年关心的是,为何她在男女关系上这般不设防,都已经身为人妻,马上就身为人母了,竟然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
“你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重点是么?你身为南湘国的皇贵妃,身为我的女人,为何要去拉另外一个男人的手?”景年终于开始质问起来。
宁夏垂下了头,自己从现代而来,对这古代的教条本来就嗤之以鼻,她本来以为这些没有什么呢,可是既然先生已经误会了两次了,所以,她以后还是改了好了。
她低下头去,说道,“先生,这件事情是宁夏的不对,宁夏以前并未注意到这些,既然这次惹先生生气了,那宁夏以后再也不敢了!”
景年的气这才消了点,看到宁夏跪在地上实在吃力,他走上前去,扶起宁夏,说道,“以后当真记住了?”
宁夏点了点头,她早就知道回了这皇宫,就要生活在各种教条里,如今,一只鸟儿被关在笼子里,迟早会别憋坏的,现在真的应验了!
景年紧紧地闭了闭眼睛,似乎刚才的气还未消,过了片刻,他说道,“朕要给宁夏自己的寝宫了,你身为南湘国的皇贵妃,没有自己的皇宫,终不是长久之计,纵然朕想天天晚上和你-----”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却是把宁夏拉了过来,他顺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因为宁夏怀着孕,所以,坐下来是不方便的,景年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她挺着腰,因为肚子大了,弯不下腰!
“皇上天天晚上想和宁夏干什么?”宁夏刚刚也生过气,可是这会儿,气已然消了。
景年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说道,“我想说什么,你能不知?”
“那宁夏有了自己的宫殿,还可以天天住在这中宁殿里么?宁夏舍不得先生。不想一个人睡,一个人睡觉孤枕难眠,我夜夜和先生在一起,早就习惯!若是日后,先生重又纳了新妃,那宁夏定然会自杀!”
景年抱着她,“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不会有那样一天的!即使你有了自己的宫殿,亦可以天天来这里住,我也可以去你的寝殿住,这样可好!”
宁夏点了点头,这是宫中的制度,她亦无法,可是为什么,明明是夫妻的两个人,要搞长期分居?
宁夏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