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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的双手捧着宁夏的脸,像是捧着绝世的珍宝,态度极其宠溺,说道,“这几日在外面过得可好?花泰有没有欺负你?”
“先生,你就放心吧,他的智商还欺负不了我!我骗了他,自己进入了花南国的皇宫!”宁夏抬眼看着先生,他已经穿上了自己明黄色的龙袍,一副傲睨天下的样子,威严,贵气,她从未见过她的先生这般穿着,只是,这身龙袍,仿佛把她和先生之间的距离隔开了该!
他还是先前的他,却早已不是原先的身份了!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说话的样子,显然让司徒明磊看出了端倪,“原来宁夏的心上人就是当今南湘国的皇帝!”
“好了,宁夏,我还有些话有和这位------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司徒明磊。
司徒明磊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襟,给景年跪下了,他说,“草民名叫司徒明磊!”
“你姓司徒?”景年略微诧异了一下子,司徒虹和司徒明磊?
“是!”
“你可有妹妹或者姐姐么?”景年问道。
“草民只是孤身一人!原是这南湘国中一个郎中养大!蹂”
“养大?”
“是的,草民不是郎中的亲生儿子!”司徒明磊说道,“皇上和花雄耍的这一套计谋,当真是好,花雄接下来定然会派兵来攻打南湘国,皇上只要驻守皇宫,等待瓮中捉鳖就好!”司徒明磊说道。
景年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案几面前,看着案子上面的“迷途水母”,问道,“这个水母是你送给花雄的?”
“是!现在花南国老王上已然病逝,正是举国大乱的时候,皇上何不派兵踏平花南国?”司徒明磊说道。
“你想利用朕?”景年看了一眼司徒明磊,说道。
司徒明磊低下了头,说道,“皇上这般的神机妙算,草民怎可利用皇上,只是,草民觉得皇上这般雄才伟略,确实应该一统天下才是!”
景年看了司徒明磊一眼说道,“你难道不知,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朕这几日夜观星象,天下现在尚不是统一的时候,而且,天下三分的局势也才维系了几十年,各国内政安定,人民安居乐业,朕不想打破这般的局面!”
司徒明磊弓了弓身子,表示对皇上相当叹服的,“草民只是一介郎中,对天下之势,尚不了解!”
“不了解?”景年在“中宁殿”中踱着步子,“不了解,你如何能够把这个有剧毒的‘迷途水母’送给他?不了解,为何花南国的老国王适时地丧命?你有着玩转天下的心机了,竟然说自己不了解!不过你却忽略了一点,花雄的确有别人之所不能,朕原本也不相信的,他能够闻得出来这水母有异样,这水母是来自我南湘国南郊一所小的溶洞,朕幼年时期曾经和先皇去过,先皇严重警告过朕,此后这个洞绝对不能来,这个洞经历了千年万年的毒性,也许先前的时候这个洞里盘踞着很多的毒性极强的毒蛇,谁知道呢,可是这个溶洞有毒却是千真万确的,当地人并不知道,只是视这座溶洞为洪水猛兽,久而久之,人们都不进这座溶洞去了,想必能够进去的,都是心态极强,身负异能的人!如你这般。”景年说道,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宁夏,她方才一直呆呆地站立在旁,看着景年,一副吃惊得说不出来话的样子,她哪里知道,她的先生是这般的韬略万千!这一招“瞒天过海”差点把她也给骗了。
“皇上果然是皇上,游历过南湘国的大好河山,连这点机密都知道,可是,你是如何知道我一定回来南湘国的呢?”司徒明磊说道。
“这个更简单了,你不是要送给花雄的么,显然你从开始就对他怀了歹心了,可是,却不知道他能够识破此种玄机,转手又送给了朕,他送朕的时候,朕就知道他的居心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正如你所说,花雄下面要进攻南湘国,朕不随了他的心愿,如何知道他的企图?”景年说道。
“我原先在花南国的时候听说过花雄有这种技能,可是,没有想到,他连毒药都能够分辨得出来,这水母本是无色无味的,我原本以为,他不会知道的!可是,谁承想,这竟然成了他害皇上的工具!”司徒明磊继续说道,“另外,草民还有一个问题,皇上如何知道我肯定会来?还有,皇上为何没有中这水母的毒?”司徒明磊说道,今天的事情,他有太多的不解之处,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智商在别人面前显得如此拙劣。
景年哈哈大笑,“朕既然已经知道有毒了,岂能坐以待毙?朕早已服了解药。另外吃了一种可以使人昏迷不醒的丹药,虽然看上去如同薨逝,可是周遭的一切清清楚楚,跟明镜一样,朕已经派郑唯和君如墨安排好了一切,对外宣称自己不舒服!不过,花雄以为朕必然是中毒了,自然以为朕即将不久于人世!朕并不知道你会来,也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朕服了丹药,要五日才醒,现在不过三天有余,而朕醒来第一个看见的人却是你,你正在给朕做针灸,朕就知道,你是这背后下药的人了!现在花
雄已经知晓了你背后的居心,想必,花南国你是回不去了,所以,安心在这南湘国做太医吧!”景年说道,“你可有异议?”
“草民没有异议!一切听皇上的安排!”司徒明磊拱手说道,对皇上的韬略,已经知悉了,他刚来南湘国,皇上便给了他一个很大的下马威,现在他能够做的也只是臣服而已。
“郑唯,拟旨,封司徒明磊为太医院的首席太医!”景年说道。
“首席太医?”宁夏忍不住说了出来,虽然司徒明磊的医术绝对堪当首席太医的,可是,他的立场始终晦暗不明,宁夏觉得对这样的人,不是应该不叙用的么?
景年只是看了宁夏一眼,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有说话,另外,方才他昏迷的时候,宁夏把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他也是知道的。
司徒明磊已经下去了,中宁殿内,只剩下宁夏和景年。
宁夏忽然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是称呼他为“先生”,还是称呼他为“皇上”?
若是称呼他“先生”,生怕自己僭越了,毕竟他不是先生,以前自己不知道,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还是称呼她为先生,的确太造次了;可是如果称呼他为“皇上”呢,那么无形之中就会拉开和他的距离。
她现在方有些明白为何先生当初不告诉她自己的身份了。
她微微垂着眼睑,不知道说什么!
“宁夏离开了这几日,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么?”
“皇上,宁夏不在的这几日,您的胳膊可还痛么?”不自觉的,宁夏觉得自己和先生说话的口气,都开始生疏起来。
景年说道,“这几日没有批阅奏折,一直在歇着,自然无事,你很惦记朕?”
他走到宁夏的面前,微微弯下腰,看着宁夏低垂着的脸。
过了片刻,宁夏方才说道,“因为----因为之前是民女给您诊治的,所以,民女想看看效果如何,还有,如果以后皇上觉得手臂痛的话,可以做一些运动!”
宁夏一直低着头。
“这运动要怎么做?是不是要有人要教朕呢?”景年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着的口气,对着宁夏说道,每次看到宁夏,他的心情就会大好。
“这----皇上-----”宁夏说道,无论如何,她和景年之间还是有距离的。
皇上忽然走到宁夏的身边,轻轻地掸起她的衣服来,宁夏有些惶恐,慌忙说道,“皇上,您----您干嘛?”
“原本你这身衣服上有磷粉的?现在怎么看不到了?洗过了?”景年问道。
“嗯?”宁夏吃惊。
“前些日子,因为花泰一直虎视眈眈的,所以,朕在你的这身衣服上洒了磷粉,就是怕花泰把你掳走,好派人跟着你,确保你的安全。可能你们有过打斗吧,所以,磷粉也弄到了他的身上一些,你失踪了以后,朕派人跟着你们,直到花南国的境内,后来你换了衣服,就找不到了,不过你离花南国的皇宫已经不远了,所以,朕猜测,你去了花南国的皇宫了,你手上不是有花雄的玉佩么,可以自由地出入皇宫,朕知道你肯定是在皇宫把花泰甩了,所以,朕没有答应他出兵的要求!你有没有怨朕?”他在宁夏的耳边轻语,宁夏的耳朵痒痒的,他这是在蛊.惑自己么?宁夏心道,不知道别人经不起他这种说话的口气么?
“皇上,你如何知道我手里有花雄的玉佩的?”宁夏问道。
景年却是没有回答,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告诉宁夏那日他乔装易容,扮成花雄的样子去过宁夏府第的事情的。
“哦,对了,皇上为什么封了司徒明磊做太医院的首席太医,他的立场不明,而且他差点害了皇上?”宁夏抬起眼睛来,问道景年。
景年转过身去,对着宁夏解释,“处高位者,最重要的是用人,用人之道,在于他的特长,司徒明磊的特长就是行医,即使他有千百种错误,千百种心机,可是,只要他有这一项特长,朕就认为他是可用之人!这是做一个皇帝所需要的,宁夏可听明白了?”
说实话,宁夏对景年的话还是有几分不明白的,不过结合历史上许多皇帝的经验来看,宁夏觉得,景年说的是对的,而且,他方才还问,“宁夏可听明白了?”为什么他的用人之道要让宁夏明白呢?
宁夏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如果皇上没有事情的话,那民女告退了!”
临走以前,景年在她的耳边说道,“晚上过来。”
“晚上----晚上-----”宁夏似有几分为难的口气。
“怎么?”景年问道。
“来中宁殿?”
景年点点头。
“来----来干什么?”宁夏明知故问。
“现在是夏天,朕过两天要做龙袍了,你来给朕寸量身体!”景年说道。
这种话,亏他说得出口!
宁夏离开了,回了敬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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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几日好累,这才想起来,自己怀孕的事情,也忘了和他说了。
晚上,华灯初上的时候,宁夏去了景年的“中宁殿”。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中宁殿了,心内却是那般紧张的,仿佛今夜,她是来给景年侍.寝的,往日都是景年去她的住处的,今日,她变成了一个等待着男人宠.幸的女子。
“皇上!”宁夏给景年请安。
景年穿了一身青布衣服在写字,根本都没有抬头看宁夏,宁夏一直站立原地。
片刻之后,景年说道,“宁夏现在为何和我这般生疏了?我以为你又会攀着我的脖子说道有多想我的。”
宁夏忍不住脸红,说道,“我也不知道,自从知道了你是皇上之后,本能地就觉得自己低你一等!”
景年的手顿了顿,略略沉思了什么!
“宁夏过来。”
宁夏走了过去,站到了景年的身边。
景年握住宁夏的手,开始写起字来,边在宁夏的耳边说话,“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你我有过那么多次的缠.绵,为何现在没有昔日那般的推心置腹了?”
一句话,让宁夏的心里七上八下起来,想着今夜要告诉景年孩子的事情的,可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两个人写了许久的字,这还是宁夏第一次来到“中宁殿”给他侍.寝,却是这般陌生的。
“宁夏,夜深了,该去睡了!”景年唤了一声,接着,他吹灭了灯烛,拉着宁夏往床边走去。
宁夏能够听到自己的心一直在扑通扑通地跳,她说了一句,“不会有太监看着我们,也不会有人来听房吧?”
景年已经脱去了她的衣裳,说道,“假作真时真亦假!先前的时候,都是做给人看的,而且,现在你不是我的妃子,你的身份宫中还无人知晓,我也没有翻你的牌子,所以,今天,只有你我!”
宁夏躺在了景年的龙榻之上,她的眼睛看着景年,有几分心惊胆战,这里终究不是她的地方。
“那以后,我要做你的妃子了,你要翻我的牌子么?翻了以后宫中就会有正式的记录,然后,我会来你的宫里侍.寝,就会有人来听房么?”宁夏问道。
景年没有回答,说道,“宁夏,有些宫里的旧制是需要改良的,或许那时候我已经改好了!”他在宁夏的耳边轻轻说道,手已经触到了宁夏的小腹,问了一句,“还没来?”
“没有?”
“有了?”
“应该是吧!”
“那我们今夜是不是应该小心一点!若是日后,你夜夜侍.寝,每日都有听房的,你会不会不好意思?”景年刮了一下宁夏的脸,说道。
“夜夜?”
“日后我定然只会有你一个女人的,你不侍寝,谁侍寝?”景年说道。
“可是,今日皇后不是说过,她给你侍.寝过了么?”宁夏一脸的醋意说道。
“她的话你也信?我是这般熬不住的人么?”景年说道,“你吃醋了?”
“才没有!”
可是,为何,宁夏觉得“侍.寝”这个词这样具有羞辱性呢?这不符合她的理想。
今夜,宁夏亦是咬着牙的,甚至比在敬事房更加地小心翼翼,她觉得,她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生活,虽然,以前是景年,现在亦是景年,可是总有些什么是不同的了!
第二日清晨,宁夏一早醒来,看到景年还在沉睡,今日,他不需要早起的了,早早醒来的是宁夏,她看了一眼景年,他一头乌黑的墨发在散着,眼睛闭着,看起来很满足的样子,宁夏未发一言,穿好了衣服,出了“中宁殿”。
天色还早,约莫四点多钟的样子吧。
宁夏却已是了无睡意了,她顺着“美目湖”在走着,却看见一个人,站在“美目湖”畔,长身玉立,双手负立身后,竟然是司徒明磊。
显然司徒明磊也已经看见了她。
“宁夏,这么早,你是去什么地方刚回来,还是刚刚要出去?”迎着早晨略略有些清凉的空气,他问道。
“我----我刚刚回来!”宁夏说道,站立在他的身旁。
两个人都负手而立,看着氤氲的水汽。
“司徒大夫,我有几个问题不明白,想问问你!”宁夏说道。
“问吧。”
“你明明在花南国好好的,为何要毒害他们的王上呢,而且,这水母也是你送给花雄的,显然你想要毒的是他,你为何对花南国王宫的父子怀有这般的深仇大恨呢?”宁夏问道。
“为了报仇!”
“报仇?你先前说你是南湘国人的,为何会和花南国的国君有了这般的深仇大恨?非要置他们于死地?”
“他们死了我也不解恨!”
宁夏歪头看了看司徒明磊的表情,似乎是真的很呢!
“可是,为何花雄先前见你的时候,并没有把你
要毒害他的事情说出来呢?”宁夏问道,已经忘记了这是她偷听来的。
“你偷听我们说话?”司徒明磊看向宁夏,眉头皱了起来,问道。
宁夏这才恍然,自己的确是把偷听来的话,都说出来了。
宁夏捏起了手指,做了个动作,意思是:我只偷听了一点点!
不过,司徒明磊似乎并没有介意,因为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让宁夏知道,那种恨已经深入他的心底了,似乎这一辈子解都解不开了。
“那对当今圣上的安排,你有何意见?”
“感激!除了感激,还有仰慕!佩服!”
司徒明磊这般说辞,宁夏心里是很自豪的,毕竟,皇上是她的心上人。
“你怀的是皇上的孩子?”司徒明磊继续问道。
宁夏知道撒谎已是于事无补,点了点头。
司徒明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念了一句,“问事情情为何物?”接着又说道,“世上为何有那么多的人要情根深种,把自己搞到这种尴尬的境地呢?那件事,当真就那么好?”
“哪件事?”宁夏本能地问道。
“男女之间,你说还能有哪件事?”司徒明磊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宁夏的脸蓦然红了,她现在才知道司徒明磊说的事是哪件事,想不到,他看似已经看透了世间的事物,可是在这件事情上,竟然是如此不开化的。
“谁告诉你男女在一起是为了做那种事?你没有体会过恋爱的感觉,一个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子,那种兴奋忘乎所以的表情,那种和见了旁人不一样的笑容,你就会知道的;女子有一种娇羞,仿佛自己心爱的男子就是自己的天,那种感觉,真的比上天堂还要好的!”宁夏说着,想起自己看见先生时的样子,似乎桃花都落了满地,先生看到她的那种笑容,让她的心变得那样柔软,笑容都不自觉地洋溢在脸上。
司徒明磊半信半疑的样子,说道,“我此生,大概不会有此种境遇了!”
“为何?”
“很忙!”
“忙什么?”
“报仇!”
“你要报仇我不拦着你,可是如果一个人,因为报仇而让自己变得阴郁,让自己看不清爱情的样子,那是得不偿失的!”宁夏说道,转身就走。
莫名地,今日心情不好。
回到了敬事房,却非常惊讶地看到一个人在那里——上官若儿。
“皇后娘娘!”宁夏很震惊,慌忙给上官若儿行礼。
“宁大人平身吧!”上官若儿说道,“本宫来敬事房,本是想谢谢宁大人的,宁大人前几日不在,听说刚刚回来,本宫也是抱着侥幸心理,想看看宁大人今日在不在敬事房的,宁大人的房门开着,所以本宫就进来了,不知道,方才宁大人是刚刚回来,还是刚刚出去啊,怎么这般早?”
宁夏的脸色已经有几分苍白,被人抓了个正着,她说道,“臣刚刚出去!”
“几时出去的?”上官若儿面上若带三分笑意,不过宁夏却看得出来,那种笑意也是冷冷的,她不知道上官若儿几时变成了这种样子,以前的上官若儿,都是笑容满面的。
“臣----”宁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明明她昨夜一夜未归,若随便说一个时辰,万一上官若儿说那个时辰她已经来了敬事房,自己岂不是自找尴尬,她慌忙说道,“臣今日是从外面的府第进来的!刚刚来。”宁夏脸上堆起笑容,说道。
“哦?府第?你的府第我方才让碧儿去过,大概一个时辰以前吧,她说你不在,从你的府第到宫里,难道需要一个时辰么?大概一刻钟也用不了吧!”上官若儿说道。
糟了,这个上官若儿这是要干嘛?非要把宁夏往死胡同里逼么?她今日为什么话中句句带刺?
“臣习惯早睡早起,臣已经进宫一个半时辰了,现在是夏日,天明的早,因为臣喜欢这宫中的景致,常常让人心旷神怡,忘记了周遭的烦恼,所以,臣非常喜欢,每日清晨都会来转转!”宁夏圆着这个谎。
上官若儿冷冷地笑了一下,好像不想再追究这件事情,又好像她明明知晓昨夜宁夏去了哪里,如今看到她手足无措地撒谎的样子非常开心,接着,她从宁夏的床上,拿出了一卷东西,说道,“宁大人身为男子,却备有这些女子的物品干什么?”
宁夏大惊,因为上官若儿手中拿着的明明是她月事来时要用的草纸,因为怀疑自己怀孕,暂时不需要了,昨日宁夏怕留着这个引人注目,所以打算丢了的,谁知道,收拾起来竟然又忘了,竟然让上官若儿抓住了把柄!
“这----”宁夏一时之间瞠目结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枉她自负聪明,竟然对付不了一个弱女子。
宁夏本能地要上去抢,上官若儿却一伸手抓在了宁夏的胸上。
“好大!”上官若儿说道,“而且很软,好像是女子的胸!”
宁夏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这古代的女人,这般开放么?竟然直接“摸胸”!她说道,“皇后娘娘,请你自重!”
“需要自重的是本宫么?你身为女子,已经犯了欺君之罪,竟然在这宫中做到了大理寺少卿,当真该砍头的!来人,”上官若儿说道,接着,敬事房的门外就进来了几个侍卫,她好像早有预谋一般,连侍卫也是事先埋伏好的,都怪宁夏,丢了警觉,“把她拖出去斩了!”
“皇后娘娘,你身为六宫之主,可有斩人的权力?是不是应该先问过皇上?”宁夏的双手已经被侍卫抓了起来,她亦不能够有所行动,万一暴露了自己会武功的底细,估计这罪过就和袭警差不多了,是重罪,现在的宁夏,除了反驳,只能听之任之,这皇后娘娘不是一直都对自己感激有加的么?为何现在变成这样了?
宁夏不知,那日和她和皇上的对话,上过若儿已经悉数听了进去。
她现在对宁夏,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好,那本宫就先去请示皇上!”上官若儿说道,接着又对侍卫们说道,“你们看好她,千万别让她跑了!”
侍卫非常凝重地答了一声,“是!”
接着侍卫拉扯着宁夏,站在敬事房里,岿然不动。
上官若儿去了中宁殿,看到郑唯正在皇上穿衣服,似乎正要去上朝,她屏退了所有的人,说道,“皇上是要去上朝么?”
“是啊!若儿,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皇上口气淡定,还不知道发生了怎样的腥风血雨,以前他去宁夏的住处,往往是他先睡醒了离开,现在宁夏宿在他处,宁夏睡醒了先离开,他也明白,只不过他不知道她几时走得,昨晚可能因为她在身边,所以,自己睡的太熟了。
“南湘国皇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皇上是要去上朝还是要听臣妾说完呢?”上官若儿面上云淡风轻,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朝自然是要上的,若儿有什么事,先说吧,朕晚些上朝就是了!”景年说道。
“这皇宫里有人女扮男装,已经做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置了!这件事情,皇上可知道?”上官若儿说道。
景年猛然一惊,原就想着这件事情要有一个人发现,然后参给他,他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始末,上官家必然会出来替宁夏求情,他会顺势纳宁夏为妃的,想不到,现在这件事情这么快就捅了出来,而且竟然是皇后发现的,他仔细查看皇后的表情,发现她好像很高兴发现这件事情,并不像是要陷害宁夏的,也对,宁夏救过她的情.夫,她对宁夏自然是感恩戴德的。
纵然心跳加速,可是景年的面上却是淡定,他似乎有些蒙在鼓里的意思,“大理寺少卿?若儿说的人可是宁夏?”
“正是!”
“你如何知道她是女儿身份?”
“皇上不知么?”上官若儿问道。
“朕自然不知,若是知晓,如何会任命她为大理寺少卿,这是违反祖制的,必须要去先帝的面前忏悔!”景年似乎不经意地说道。
“皇上当真不知?”上官若儿又问道。
“当真!”
“那你要不要去看看,她现在在敬事房呢,臣妾已经派人把她给抓起来了!”上官若儿盯着景年的表情,问道。
果然,景年的眉头紧紧地皱了皱,心道:事情如何会这般猝不及防?现在,他没有了半分要去上朝的心情了,说道,“好!”
接着就跟着上官若儿去了敬事房,一路上,他都在想着对策,这不是上官若儿的性格啊,寻常时刻,她对这种事情都是不闻不问的,而且心怀悲悯的心肠,以他对上官若儿的了解,她该是会替宁夏求情的才对啊,今日为何一反常态,主动做起这件事情来?
不知道为何,太医院那边已经有了两个大夫一起走了来,景年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今天的事情究竟是谁安排的,竟然这般精妙,看起来,宁夏凶多吉少。
景年和两名太医同时走到了敬事房门口,景年厉声问道,“你们来做什么?”
“禀皇上,臣等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来替宁夏诊疗的!”太医恭敬地说道。
“诊疗什么?”皇上怒目而视,如果到现在他还看不出这是一场阴谋的话,那他也太笨了。
“皇上,因为臣妾来的时候,宁夏正在呕吐,臣妾猜测,她已经怀孕,所以请来了宫中的太医为她诊治!”皇后娘娘说道。
景年紧紧地皱着眉头,说道,“不许诊治!”因为他方才刚刚和上官若儿说过,他不知道宁夏是女扮男装的,若是太医查验出来,他岂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耳光,他这个孩子还要不要认?若是不能认,那对宁夏母子会是怎样的伤害,而他自己的骨肉流落宫外,他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可是,已经迟了,其中的一个太医早就搭上了宁夏的脉搏,刚要说话,景年一脚就踢飞了太医,那位太医一直在呻吟着,景年踢得很重!另外一个太医则适时地说道,“禀告皇上,娘娘,宁夏身为大理寺少卿,如今已经有两个月的
身孕!”
众人皆是哗然,虽然这里人不多,可是引起的***动也让景年觉得浑身烦躁。
宁夏则一直蹲在地上哭,一副恍然无措的样子,景年看着她,紧紧地皱着眉头。
“说,这个孩子是谁的?”上官若儿厉声对宁夏说道。
宁夏就是不说。
“来人,掌嘴!”上官若儿对着旁边的侍女说道。
“是!”
“谁敢动她!”景年咆哮了一句,吓得宁夏都哆嗦了一下。
“这个孩子是朕的,若儿,你想怎么样?”景年一脸的怒容,对着上官若儿说道。
上官若儿似乎并不惊讶,她说道,“方才舅舅不是还说不知道宁夏是女扮男装么?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说是孩子是你的了?舅舅这是在替谁顶包啊?如此前后矛盾的话,却是从九五之尊的天子的口中说出来,我们究竟该相信哪一句呢?”她脸上带着几分笑意,说道。
此时,上朝的大臣们纷纷经过敬事房,都凑到了宁夏的房间门口,景年大喝一声,“今日不上朝!朕要处理家务事,你们都回去!”
门口的大臣都如鸟兽散,他一脸怒容,看着眼前的景象,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预料,因为他不知道——上官若儿听到了他和宁夏在中宁殿里那一场谈话,原来皇上要杀窦广成是为了给宁夏一个机会,让上官家欠宁夏一个天大的人情,为她恢复女儿身踏平道路!
现在,她就是不让他们在这条道路上走好!
景年看了一眼宁夏,她还在哭泣,听到景年说这句话,哭得更加大声了。
景年伸出手来,拉起了宁夏,对着皇后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今日这种地步,那朕也只能明说了,宁夏是朕此生唯一的女人,她的孩子是朕的,若是有人敢动她,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从今日起,朕要封宁夏为妃!”接着,拉着宁夏的手就走出了敬事房的门外,向着中宁殿走去。
“皇上请止步!”后面,上官若儿带着一众宫女侍卫给景年跪下。
“先皇后有祖训,对于女扮男装的女子,勾.引宫中的男子,其罪当诛!要放在扎满了钉子的铁桶里从山上往下滚,直到五体溃烂为止!”
景年的脚步顿了顿,宁夏亦闭了闭眼睛,这种疼痛,她都能够想象得出来究竟有多疼!
景年知道,此时,上官若儿手里必然捧着母后的《后宫戒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