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93.今夜亦难以入眠,因为你在身旁

耶律初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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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夏惊讶,“先生怎么不好了?”

    “近日宫中发生了好多事情,让我一直提心吊胆,且又担心宁夏,这几日夜不能寐!这难道是好么?”先生很正经地说道。

    宁夏笑了笑,说道,“那今日先生定可安睡的!”

    “今日亦是不能!”

    “为何?”

    “因为你在身边!踺”

    宁夏忍不住笑了起来,先生几时也开始这般花言巧语了?

    “先生今天晚上当真要在这里睡么?”

    “那是自然!”

    今晚的月光很皎洁的,这座府第是宁夏一个人的地方,没有别人,今夜的两个人因为几日未见了,所以,有了些“小别胜新婚”的意思,乔易在深吻着宁夏,手按在了她的胸.部,一下一下,由浅浅的流水变成了狂风暴雨,两个人都很入戏,似乎自从上次宁夏和乔易说了自己的身世以后,两个人之间多了许多的了解,虽然宁夏当时是对着花雄说的,可是,终究这话是进入了乔易的耳朵,尤其是宁夏曾经说过,自己宁可在这里,和先生在一起,也不再回去的。

    他如何不感动?

    两个人相拥而眠的时候,已是半夜,宁夏很想和先生说说这几日的经历,于是从她接受圣旨的想法,到看到上官南慕在挖野菜,然后验尸的结果,她说道,“你说这皇上为什么要让我审理这个案子呢?现在似乎有人在陷害上官家,可是,我四品的官员如何审理一品官员呢?”宁夏说道。

    声音中充满了苦恼。

    “你是如何判断‘钩毒草’的?”先生却换了话题,问道宁夏,“似乎你还有很多的本事,我是不知道的!”

    “我不是和你说了,我的外婆是一个有名的中医!”宁夏说道。

    “那时候女人也可以当中医的么?”乔易忽而问道。

    “哪时候?”宁夏本能地味道,她不记得自己曾经和先生说过自己的来历的。

    “哦,我是说你的外婆,是一个有名的医生这件事,我竟然不知的!”乔易说道。

    “别说我外婆了,说皇上啊,皇上的心思我始终参不透呢!”宁夏说道。

    “皇上让你审理这个案子自然有他的想法!你只管审理便是!”乔易说道,他的眼睛微眯着,似乎要睡觉的样子。

    “可是,可是,柳元慎要是不配合怎么办呢,他的官级始终比我高啊!”宁夏说道。

    “你放心,皇上考虑的比你要长远许多,他自有办法的,这个问题,皇上已经和我说过!”乔易说道。

    “皇上为什么让我审这个案子呢?”这是宁夏一直不解的地方,“这个案子明明余大人都审了一半了,他自己完全可以审出来的!”

    “行了,这个问题你不用考虑了!睡吧!”接着,两个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宁夏去找余大人,想和余大人商量商量这事儿要如何处理,余大人也犯了难,“你是说龙袍的事情,是柳大人陷害上官家!”

    “极有可能!”宁夏说道,“虽然现在证据并不确凿,可是,同一时间两个地方都发生了案子,而且都是上官家的人,余大人不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吗,而且,那张纸-----”

    “哪张纸?”余则中问道。

    宁夏想了想,这事儿还未有结论,还是先不要告诉余大人吧,便说道,“没什么!现在我想向皇上汇报上官南慕的事情!”

    “可能皇上现在没有时间!”余大人说道。

    “没有时间?皇上要去哪?”宁夏问道。

    “皇上后天要去泰山封禅,为了这事儿,已经筹备了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为什么我不知道?”宁夏吃惊,貌似看起来,皇上倒真是没有时间了呢,这事儿,后续的事情还长着,上官家龙袍的案子还没有审。

    “因为皇上向来低调,这事儿也不准备铺张的,所以,在宫内,只有部分的人知道!”余则中说道。

    “那去泰山封禅我也要去么?”宁夏问道。

    “自然!封禅是大事,朝中的文武百官,大小官员都要参加的!可能今日你就会接到圣旨了。”余则中说道。

    果然,下午,宁夏接到了圣旨,后日一早寅时出发,让大家做好准备。

    宁夏腹诽着:寅时,就是早晨四点,那也太早了吧,天刚刚泛白啊,好在,宁夏现在的官级是四品,可以坐着马车去,马车上有帘幕,可以抵挡酷暑。

    一早,众人在就宫门口集合,不用说,这次宁夏肯定又是见不到皇上的,所以,她也不抱有幻想了。

    宁夏和常东同车,一路上,两个人谈论着验尸的某些细节,以及这些年来常东遇到的很多疑难悬案,宁夏则一直在点头,对常东很多的理论点头称是,虽然她以前也学过人体的构造,但那都是中医的理论,和解剖学还有着很大的区别,宁夏很认真地听着,这对她日后审案子会有很多的帮助。

    皇上的黄色马车和宁夏的马车隔了很大的距离,宁夏自然是看不到的,到达泰山的时候,已是三天之后的早晨,按照行程,今日进行封禅,然后下午开始返回京城,时间倒是够紧凑的!

    反正这封禅的事情和宁夏也没有什么关系,她自顾自在在后面跟着!

    封禅什么的,那都是皇上的事情。

    到了中午,太阳当空,封禅已经完成,景年坐在一把椅子上,闭目养神。

    他睁开了眼睛,这泰山不愧是四大名山之一,雄壮巍峨,山顶的青松如同侍卫一般,岿然不动,景年忽然就想四处走走。

    “皇上-----”旁边的侍卫喊道。

    “做什么?”景年问道。

    “属下要负责皇上的安危!”

    “不用了,朕去这后山转转,而且,昨日不是已经清过山了么?你们在担心什么?”接着,没有顾及旁人的眼光,自顾自地走了下去,寻常时刻,当真没有这样的机会的,他一身明晃晃的正装,一个人走在山间的路上。

    渐渐地远离了山顶人群多的地方,来到了一个偏僻的所在,斑驳的林荫路上,竟然有一所房子,景年走了进去。

    来人看到了一身龙装的人,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说了一句,“皇上,您终于来了!”

    景年显然有几分吃惊,说道,“你是何人?”

    “草民只是一个乡野间的相士,专门替人看清未来的!”

    景年看到他的周围什么也没有,没有八卦图,亦没有《周易》这一类的书籍,就是一间普通的屋子,而算命的人,亦是一身青布衣服,却是仙风道骨的,景年向来对这些占卜未来的说法不以为然的,他认为,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的手中,何需要他人掐算?

    不过,他还是很相信星相的,因为他认为,地下一个人,天上一颗星,人的命运总会在星相上有所体现,所以,他对汪若水非常尊敬的,并且,他自己也对星相学很有研究。

    “这里不是一直有人在净山么?你为何还在这里?”景年问道。

    “因为净山的人知道皇上必然是从前面上山的,所以对后山管辖很松,且我这房子一直在后山,不引人注目!再加上,这泰山这般大,就算是要净,也不可能都清理干净的,就像天下之大,你不能够让所有的嘴都发出同一个声音来一样!所以,没有人清理我!”算命人说道,“皇上,老朽给你算上一卦可好?”

    景年笑笑,他觉得这人的话说的极有禅机的,这个问题,他也想过,和这个相士的想法不谋而合,“自古以来,郎中不愿意给皇上看病,算命的更是如临大敌,算得好还好,算得不好的话,那就是欺君之罪,想不到,今日,竟然有人不惧此,要主动给朕算命,可算是这南湘国的第一大奇事了!”

    算命先生也笑了起来,说道,“别人害怕,无非有两个原因,一是自己算得不好,二是皇上是昏君,往往一句话说不到皇上的心里,就会让皇上不悦;而今日,这两条都不存在了,皇上是明君,南湘国山明水秀,治理有调,这是先皇的功劳,可是皇上的功劳也不可没;另外,老朽自以为算得还是很准的,皇上,你反正今日封禅,现在不是闲来无事么,听一听吧!”

    景年忍不住笑笑,“不是你劝服了朕,而是朕觉得你口才极好,朕就姑且听一听吧,而且,你方才也说了朕是明君,所以,即使你算得不准,朕也不能够说什么的了!”

    算命先生却是很严谨的样子,“皇上可曾听说过,最近紫微星旁边有一颗星星,依老朽看来,此星未来会影响南湘国的进程的,因为此星太过厉害,只是现在尚未彰显,而且,如果皇上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此星现在已经越来越明亮了!却和紫微星的距离越来越远了,皇上可知?”

    皇上当然知,他也知道,天上的那颗紫微星是天子的征兆——亦是他,景年。

    只是,他最近没有心情细细观察,所以,竟然不知道此星越来越亮了,可是,这位名字叫做“司徒虹”的星宿究竟是从哪里来呢?这一点,他不知,他寻找了好久好久也不知晓。

    “这是何故?”景年问道。

    “依老朽看来,该是这个星宿和皇上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才是,只是,这种联系现在还未曾显现出来!一年之后,此星会改变南湘国的进程的!另外,还有一点----”算命之人将说未说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但说无妨!”本来景年对这位术士不是那么信任的,不过抱着玩玩的态度,因为他说的那些话和汪若水曾经的看法那样一致,所以,景年不得不认真起来了,“此人该如何寻找呢?”

    “这个----你可为难老朽了,人在天上的位置是注定的,可是在地上,却是那般难以捉摸的,老朽若是知道人的踪迹,岂不是活神仙了?”他笑道,“我现在只能看出大体的发展,看不出具体的动向,看起来,将来这个女子,会与皇上有着很多的情感上的纠葛的,只是,这个女子的情况,我现在还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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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术士说道。

    皇上点了点头,接着走出了术士的房子,司徒虹?这个算命先生没有说出司徒虹的名字,始终比起汪若水来要低了一层,不过,他方才说,这个司徒虹现在越来越厉害了,他连这个名字都没有听过,怎么可能知道她越来越厉害!

    景年沿着山路走了下去。

    宁夏看着一群老夫子站在原地,心想,这可是烈日当空,我就不相信,你们不热?她已经热的不得了,虽然有树荫,可是这本来就是夏天,连空气都是热的,她实在受不了了,心想,这个地方,也没有个空调!

    她一个人偷偷地溜了,慢慢地转去了后山,此时的景年,正在后山下山的路上,他一身明黄色的衣服,极其显眼的,宁夏正嘀咕着说道,天气太热了,也没个空调之类的,一边低着头爬山,景年看见了,慌忙躲开了,躲到了一棵树的后面,幸亏她没有看见自己,就走过去了。

    宁夏刚走,景年惊惶未定,心想:这侍卫是怎么当的?有人逃了出来也不管么?她差点和自己撞个正着,若是那样,他费尽千辛万苦要隐瞒住自己身份的事情岂不是要穿帮了!

    看着宁夏走远了,景年才走了出来,慌忙下车去,转到了上前,上了马车,长吁了一口气。

    这下子她该看不见自己了吧,若是她看见自己,那自己千辛万苦定下的计策当真要白费了。

    宁夏也路过了相士的那座小房子,她本来就觉得在这人迹罕至的地方,能有这样的地方,非常稀奇的,而且,她非常八卦,对这样的事情自然喜不自禁的,她脸上露出了笑容,走了进去。

    相士反而有些惊讶,心道:此人和皇上是一起来的么?为何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呢?皇上方才说找了她许久也找不到,想不到,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可是,皇上找到她了么?皇上又知道那棵星就是眼前的女子么?

    宁夏说道,“你帮我看看,我在这南湘国的运气如何?”

    相士惊得有几分说不出话来,不过他总算是见多识广,这份惊讶只是持续了片刻,他说道,“你是天上一颗星宿,你可知道?”

    宁夏忍不住矢口笑了出来,“什么?我是什么星?”显然,宁夏是不相信的。

    “你是紫微星旁边的那颗!”

    切,早就知道你们这些古代的相士爱胡言乱语的,想不到这般舌如巧簧起来,宁夏根本不相信,她本来想问问她此生还能不能穿越回去的,可是,随即想到,自己穿越来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别人吧,若是告诉了,别人定是不信的,算了,还是不说了吧。

    “请问姑娘贵姓?”

    “姑娘?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姑娘?”

    相士哈哈大笑,“我是干什么的,若是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还如何当相士,我连你的前世今生都看得出来,为何不知道你是女人?”

    宁夏鄙夷了一下,“我姓宁!”

    “你如今姓宁,以后可能就不姓宁了!”相士又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宁夏对这些话简直是不能相信的,说完了,她就走出了,心想,这古代的相士都是这般的么?骗人钱财?不对啊,刚才那个人也没要她的钱啊,是自己随便走进去的,他也是随便给自己算了。

    算了,宁夏不想这件事情了。

    宁夏很快到达了山顶,她的心情好极了,站在泰山顶山,俯瞰脚下的一切,竟然是那般有着指点江山的感觉的,想起昔日,在白马书院,先生曾经也站在悬崖上和她指点江山的,白马书院已经是那么遥远的事情了,想起来,忍不住唏嘘万千。

    看着脚底下,宫里的大队人马,远远地只能看见有一辆黄色的马车,想必这就是皇上的座驾了,真是不解,为何自己来了这南湘国这么久了,从未见过皇上,好像每次都是在要见到他的时候,而见不到的,皇上显然是知道她的,并且很了解她,她和皇上之间的信息根本就是不对称的。

    想了这些,宁夏便顺着山路下山了,偷偷地进入了百官的阵营,还在,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看起来这封禅也不是那么好玩的,宁夏腹诽着,一路上又和常东谈论着解剖学的事宜,回了宫里。

    因为,先生,在宫里,她想见到先生啊,自然是觉得路很漫长了。

    她那日也问过先生了,先生说自己不会去封禅的,因为要在宫里守卫,变得敌人乘虚而入,也不知道先生见过泰山没有,这样大好的景象他都看不到,当真是可惜。

    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可惜先生还没有来,可能今日皇上刚刚回宫,所以,他事情比较多吧,宁夏好想念好想念先生!

    已是半夜十分,宁夏一直睡不着觉,真正体会了什么叫做孤枕难眠。

    忽然,她听到头顶上有声音,她眉头微皱,这里虽然比不得宫里戒备森严,可也总算能够过得去的,这是谁呢?竟然在她的头顶上动开了手脚。

    宁夏赶紧穿好了衣服,从房间里一跃跳上

    了房顶。

    那人似乎正在寻找着什么,一身夜行衣,再加上这里的灯火没有宫里那般明亮,所以宁夏看不真切他的身影,这夜行衣的效果也太好了!

    那人刚要说话,便被宁夏打断,两个人打了起来,宁夏的身手渐渐落了下风,真是奇怪了,这南湘国还有此等高手?

    “宁大人,住手!是我!”一个声音哑着嗓子传来。

    宁夏暂时没有听出来说话的是谁,只是觉得好熟悉。

    那人一把拉下了蒙在脸上的面罩,竟然是那样一张英俊的脸。

    “上官南慕?你几时来的京城?我如何不知!”宁夏站在房顶上,问道上官南慕。

    “我几日前就来了,和皇上一起参加了封禅的仪式!”上官南慕说道。

    “你来了京城,我如何不知?”宁夏说。

    “我来得本就匆忙,我也是回京之后才发现了家中出了此等事情,我甚至一直没有进去自己的家门,君如墨不让,我堂堂的二品大院,今日也沦落到了此等地步,要靠翻墙来探访别人!”他的声音中有几分凄凉,对着宁夏说道。

    宁夏这才想起来,二人现在还站在自家的房梁上,终究不是办法的。

    “上官大人,请房中坐!”说完,二人齐齐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进入了宁夏的大厅。

    现在已经是半夜三更,就连宁夏府中的侍卫,也已经齐齐地睡下了,只有几个当值的,在院中寥落地走着。

    二人端坐在房中,宁夏问道,“上官大人夜探我府,可是有事?”

    “我晚上的时候来过一趟,可是你府中的侍卫定说我是为了案子的事情来找你的,怕给你惹上受贿的嫌疑,所以阻止我进门,你府中的侍卫倒是挺替你着想的,不知道你从哪里搞到的这些好侍卫!”上官南慕轻轻地笑了一下。

    “竟是这样?这些侍卫是从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反正皇上把这座宅院分给我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了,估计是皇上随手找的吧!”关于侍卫和丫鬟的事情,宁夏从未想过,竟然不知道府中的侍卫是这样负责、这样替她着想的,以前自己反倒忽略了。

    “我这次来,自然是为了我家里的事情,这金箔上的龙袍可是为我所做?按照我的身材?”上官南慕问道。

    他的神情很急切,急于要知道这件事情。

    所以,宁夏从他的表情中能够看得出来,他是绝对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宁夏点了点头。

    “宁大人,你可知在这南湘国中有几个人知道我身材的准确尺码?”上官南慕问道。

    “你的尺码?一般人不是目量就可以的么。”

    “宁大人,你难道不知道,这做龙袍是要‘寸量’的么?”上官南慕说道。

    “‘寸量’是什么意思?”宁夏不解。

    “这,这----我要如何告诉你,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上官南慕似是有几分迟疑!

    这一下子,宁夏的兴趣就来了,她的身子往前伏了伏,“‘寸量’莫不是要一寸一寸地量?”

    “如果是那样,我有什么不好意思告诉你?不是!”上官南慕说道。

    “哦?”可能上官南慕的口气,让宁夏对这‘寸量’的事情无比感兴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