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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不知道在办公室坐了多久,直到听到外面的打雷声,她才回过神来。
脑海中,回放着太多的事情。想到他在古城的柔情蜜意,再看着桌上红色的卡片,白薇的心都要揪起来了。她不愿意相信,甚至轻轻地拍拍自己的脸颊,希望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噩梦。
可是,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好久,白薇拿起自己的手机,按下了那个熟悉不过的号码,却没有勇气再按下接通键。
双眼呆滞地盯着手机,猛然,她醒悟过来,收拾好东西,冲出了办公室。
外面已经大雨倾盆,白薇却仿佛没有感觉一样,在大街上无助地狂奔起来。衣服已经透湿,她却仿佛浑然不觉。这段回家的路,原来都是坐车经过,也就是短短地十分钟。
可是,现在,却十分漫长。
快走到家门口,白薇猛然停住了。心跳依然很快,心里也十分迷茫。刚才的想法只是想快些回家,可是,透过重重雨帘,白薇看着自己的公寓,忽然觉得太过孤单。
慢慢地,白薇转过身去,朝于朵朵家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白薇到了于朵朵家门口。按下门铃的一瞬间,她才觉得自己的头已经又疼又晕,身体还在冷得发抖。现在已经算是深秋了,风已经有了冬天的寒冷,再加上雨水,白薇全身的温度已经降到最低。
睁不开眼,就块倒下去的一瞬间,她仿佛听到开门的声音和于朵朵急切的呼唤:“薇薇,你怎么了,别吓我。薇薇——薇薇——”
***
醒来的时候,白薇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才动了动身子,于朵朵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了,手上还端着一杯热水。
“薇薇,你觉得怎么样?”平时最爱美的于朵朵现在都黑眼圈十分严重。
“现在什么时候?”白薇张了张口,好不容易问出了声音。
“下午两点,来,要不要喝点水?我待会再给你量量体温。”
白薇摇摇头,想起身,可是还是头痛欲裂:“朵朵,我今天还要上课怎么办?”
“上课?”于朵朵急了起来:“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昨天那么大的雨那么冷的风,你到我家的时候又湿又冷,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啊。”
说完话,于朵朵看着白薇脆弱的样子,又说:“你别急,我早上跟老头子请假了,他们帮你找人代课,不要紧的。”
白薇这才放心了下来,于朵朵接着又说:“薇薇,你快吓死我了。我跟你这么久,从没见你像昨天晚上那么惨过。你不知道你的脸色多么惨白,就昏倒在我面前。你要是还不醒,我就要去医院直接把医生拽过来了。”
白薇刚想说话,却咳嗽了起来,越咳越厉害。
于朵朵赶紧轻轻拍着她的背,又说:“等你的头没有那么昏了,有些力气了,我们去一趟医院吧,感冒这种病,不能脱啊。”
白薇点点头,扶住了于朵朵的手,抬头看着她,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忽然一下子委屈得眼泪在眼眶打转。
于朵朵慌了,没有化妆的脸仿佛比白薇还惨白,断断续续地说:“薇薇,你,你别这样啊,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要不要说说?”
白薇一边流泪一边摇头。
于朵朵又说:“如果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你现在在生病,不能再让自己心里郁闷啊。”
“他要订婚了。”沙哑的声音从白薇的口中传出,是那么的让人绝望。
“什么?”于朵朵惊得瞪大了双眼,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反应。看着难过的白薇,慢慢地抱住了她,口里忍不住地咒骂:“那个死男人,居然这样。”
“他有很久没有跟我联系。昨天,我收到了他的订婚邀请函。”
于朵朵把白薇抱得更紧,心里已经是怒海滔天,却不好当着白薇的面发出来,只怕把她弄得更难过。
“朵朵,我的心都要碎了,太难过了。”白薇声音哽咽着。
哭了一会,白薇胸闷头晕,一下子又昏了过去。
***
白薇真的没有想到自己会一下子就病了,而且还病得这么严重。从小,自己的身体一直都很好。记得大学四年,她还经常参加各种体育比赛,还得过大大小小的奖项。后来,在国外的四年,即使学业再重,再受凉,她也没有这么虚弱过。
又在于朵朵家待了一个晚上,药也吃了,食物也十分营养,可是白薇的病情还是没有转好。
于朵朵这两天也没有睡好,深夜的时候也时不时地过来看看白薇,声音总是透着疼惜:“薇薇,你怎么会憔悴成这样?就算再不开心,也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
白薇喘了口气,说:“别太担心,多吃点药就会好的。”
于朵朵头摇得像拨浪鼓,说:“薇薇,这样不行,我们去趟医院吧。你这个气色真的很不对劲。你身上的低烧一直没有退呢,要是再这样下去,拖出了大病怎么办?”
外面还在下雨。雨水打击这卧室的玻璃窗,听上去十分猛烈。
“外面雨太大了,你怎么送我去?还是算了,看明天吧。”
于朵朵不依不饶:“我打电话叫人过来,你稍微等等我,别担心这些,你的身体最重要。”
白薇还想拒绝,可是于朵朵已经拿出了电话,拨出了号码:“你能不能来一趟我得公寓,白薇生病了,我想送她去医院。”
白薇只好问道:“朵朵,是谁?”
于朵朵反过头来,说:“除了连牧,还有谁?他一听你病了,话都说不好了。”
白薇听了,表情有些尴尬。
于朵朵心直口快:“他可比那个死小子可靠多了。”说完,又问道:“那个小子还没有跟你联系?”
白薇茫然地摇了摇头。
于朵朵看着这样虚弱的白薇心疼。暗地里,她也尝试着跟阮嘉熙打电话,可是,那边却一直是关机。于朵朵心里恨得牙痒痒地,但又不能当着白薇的面发作,只好忍住。
“朵朵,”白薇的声音十分虚弱:“每次想到这个,我心里就好难过,不知道怎么办。”说着,身体控制不住地一颤,想挣扎地起来。
于朵朵连忙过来扶着白薇,说:“薇薇,别这样,都怪我,不该提他。你现在不能太激动,不要再想了好不好?”说着,小心把白薇扶到床上,说:“这样吧,待会让连牧抱你上车,你就躺在床上,不要再起来了。”
白薇重新躺在床上,也许是太虚弱的关系,又昏昏地睡着了。
没过多久,连牧就到了。
他三两下踏进卧室,看着躺在床上十分安静的白薇,没有顾太多,弯□来,轻轻地在她耳边说:“白薇,我们现在去医院,好不好?”
白薇听到声音,好不容易睁开眼,一时没看清,以为面前的是阮嘉熙,极细的声音划出喉咙:“嘉熙——”
连牧听到,叹了口气,说:“白薇,我是连牧。”
白薇这才看清面前的人,还想说话,却已经被连牧打横抱了起来。
于朵朵在旁边给白薇裹了一件外套,怕她受凉。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
到了停车场,连牧把白薇小心地放在后座上,抬头看着白薇,温柔地说:“好好待一会,到医院就好了。”
白薇点点头:“连牧,谢谢你。”声音依然沙哑。
旁边的于朵朵也坐了上来,一把搂着白薇,说:“薇薇,到医院还要一些时间,你再在我身上躺一下吧。”
白薇靠着于朵朵,真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医院。
开始,连牧抱着白薇来到呼吸道科。
于朵朵招呼着白薇抽血验尿的检验,自己东跑西跑,帮白薇拿检验结果。连牧陪着白薇坐在走廊边椅子上,小心地照看着她。白薇头依旧昏得很难受,沉沉地靠在连牧的肩上,仿佛一下子就会裂开。
漫长地等待过后,于朵朵回到了白薇身边,却一声不吭。
“朵朵,已经看完了吗?没什么事情吧?”是连牧的声音。
白薇当时已经昏得厉害,再也说不出话来。
于朵朵很久没有说话,连牧又问:“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事情,医生就给开了点药,我们回去吧。”于朵朵终于回答。
连牧心里有些疑惑,但看着虚弱的白薇,心里也有些紧张,怕耽误时间,于是马上点头答应。
回家后,于朵朵送走了连牧,回到白薇的卧室。
她轻轻地摇着白薇的身体,越来越急切:“薇薇,醒来一下,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千万不能睡了。”
白薇勉强地睁开眼,看着于朵朵,问到:“到底怎么了?”
于朵朵看着白薇,表情似乎有些沉重。
很久的沉默过后,于朵朵忽然抱住了白薇,越抱越紧,轻轻地说:“薇薇,明天我送你去妇产科看看。”
白薇仿佛一下子清醒,不可置信地看着于朵朵。
于朵朵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才能平静地说出:“薇薇,你可能真的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