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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快意识到荀喻这样的做法着实有欲盖弥彰之嫌,但心底却又觉得如果只有我和她两人的话,那样倒也不赖。
荀喻不想说的事,大概说尽花言巧语也没办法哄得她开口的,我心中早有这样的觉悟。
尽管换取荀喻手机的行为很快便被她发现,导致我未曾来得及仔细翻看过重要的信息,但我也并非一无所获。她有她要隐瞒的事实,我也已经做好自己的打算。
当下只要紧紧跟在她身边,别让她再跑掉才是最重要的。
汽车在高架上疾驰,为免荀喻分心,我也并未追问她是否真如我猜测般想避开什么。
我懒懒靠在副驾上,半真半假的道:“荀喻,你累不累,要不要换我来开啊?”
荀喻语气里的惊讶不似作假:“你会开车?”
太看不起人了吧你,虽然我从不开车出远门,但在市里兜个风买个早餐什么的可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
我拍着胸脯自信道:“我都开好几年车了。”
荀喻:“那正好,前面下了高架换你来开。”
“我没带驾照不能开车吧。”
荀喻:“你脸上写着‘我没带驾照’?”
我:“不认识路。”
“导航。”
……用好导航仪,走遍天下都不怕?
可是我怕我车技太渣被你嘲笑啊QAQ!
荀喻果然说到做到,下了高架便换我去驾驶座,我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安栖十,你丫怎么开车这么慢。”荀喻揉着眉心,一脸好笑道:“看不出来你胆儿这么小啊。”
我梗着脖子道:“安全第一还知道?”
荀喻轻笑了一声,我用余光扫到她正托着脑袋看我,良久,她突然悠悠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开车……”
也许是因为她的语气实在太过意味深长,原本普通的一句话竟也搅得我心绪纷繁。
“你一直在变……我早该发现的。”
这样突如其来的感慨,叫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故意绷着脸道:“别跟驾驶员说这些有的没的,矫情的话你先攒着,等到了目的地再讲。”
荀喻竟然乖巧地应道:“好。”
我惊讶地偏过头看她,恰好捕捉到她唇角恬美的笑意。
完全搞不懂这女人怎么就突然变得开心起来了啊!
但是……为什么我也从中感染到莫名的愉悦呢。
这段路似乎很短,因为我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却已看到屏幕上的小蓝点快要与目的地重合。
又或许是因为有荀喻在身边,再漫长的时间也会觉得过得很快吧。
在荀喻的指挥下,我把车开进某停车场,然后荀喻拉着我七拐八拐,钻进了迷宫般的胡同里。
“荀喻,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H市特色胡同一日游?”我笑着打趣道。
荀喻:“带你感受一下。对了,我的导游费可是很贵的,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我无奈道:“贼船难下。”
荀喻板着脸道:“唔……现在翻了个番。”
我抗议:“喂……坐地起价不好吧。”
荀喻一个眼刀甩过来,恶狠狠的道:“还想再翻?”
我:“……不想。”
瞧你现在这一脸土匪样儿,哪还有当年桃花玉面、占尽风流的荀老师那半点姿态,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所以说美丽都是幻觉,一触即塌。
我跟随着荀喻停下脚步,借着路灯的照明打量起来:面前的房子是典型的老式建筑,朱门碧瓦,颇有几分古色。荀喻从包中掏出钥匙,我偏头一看……竟然还是现代化的圆柱状钥匙。
果然紧随时代的变迁,可惜没换上个电子锁,否则我就可以大开眼界了。
荀喻推开门,走到一边去打开照明,我一眼便看到院子右侧有一张石桌,被四周枝繁叶茂的树木掩映住,在这一瞬间我竟生出几分世外桃源的幻觉。
“这是言言的房子,借来先住一晚。”荀喻打开一扇屋门,对我道:“别光顾着看了,快进来。”
看着屋内雅致的陈设,我立刻惊讶道:“姬言烟竟然这么有品,完全不符合她的外在啊。”
荀喻:“言言比较忙,这些东西都是长辈替她布置的。”
我顿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长……辈是指?”不会是说已经过世的长辈啊什么的吧,虽然我信仰马克思主义是个无神论者,但我无法不对死者怀着敬畏啊!
荀喻面无表情道:“你说呢?”
我惊恐道:“……不是吧!”
荀喻肯定道:“是我。”
我:“……”
是你妹啊!吓我很有意思吗!
我精彩纷呈的脸色全被荀喻看了个清楚,她得意地扬着下巴,而我一肚子槽恨不能吐她脸上。
呵呵,不知道姬言烟听到自己被荀喻在辈分上占了便宜会有什么想法。
我当然不会去告状,我只是打算和D君分享一下而已,至于D君会和谁分享……那就不在我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了。
突然发现D君和姬言烟的奸|情也并非一无是处嘛。
这一晚,我和荀喻躺在一张床上,呼吸交缠。我们激烈的做|爱,每一次的碰撞都像是要把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中一般。我爱死了她眯着眼睛轻哼出声的模样,爱死她用腿缠绕我后背的妖媚,爱死她细吮我肌肤时的沉醉,爱死她粗暴和温柔交融的抽|插……
我想我爱这个女人的一切,爱到了骨子里。
夜色深沉,我默默地抱着她,只觉得心静如水,而她安睡于我怀中,气息浅淡而均匀。
这一晚,我获得了长久以来未曾体会过的安宁。我知道,这都是因为荀喻,她的再出现,弥补了我心口的窟窿,温柔了我的整个夏季。
我情不自禁地俯身亲吻上她的唇瓣,她在睡梦中不安地皱了一下眉,鼻间发出轻微的哼声。那软糯细碎的不满哼声,立时又让我的心柔成了一团。
她说得不错,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对世事懵懂,只凭一腔热血就以为能天荒地老的毛头少年。我知道,有些东西是我不得不面对的,我要承担起我的责任,为她做我该做的事情。
次日清晨,趁着荀喻还未睡醒,我蹑手蹑脚的想要下床。却不料身后一双温热手臂倏地圈紧我的腰:“你要上哪儿去?”
这声音分明有几分警惕与怀疑。
我回过头,深沉目道:“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荀喻撑着胳膊坐了起来,被子从她一侧肩膀滑落,胸前粉点便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空气中。
“什么事?”荀喻的表情严肃,语气也是一本正经。
可我的目光早已无法控制地落在了……那个点上。
“安栖十,问你话呢。”荀喻掰着我的脸:“看什么看啊,你自己不也有吗。”
“安栖十,手别动。”声音突然变得冷凝。
我连忙收回不受控制的左手,艰难移开视线:“大清早的……别勾引我成吗。”
荀喻浅浅一笑,伸手解开我胸前草草扣着的一个衣扣,然后分别扣住我左右两手,将身子凑了过来,她竟用那柔软诱人的两点在我胸前肌肤上磨蹭。我只觉得被她蹭到的皮肤全都泛起一阵阵恼人的痒意,叫我恨不得能用手去使劲挠两下,偏偏被荀喻扣住的双手也没出息地失了力气,只能任凭她用自己的身子点火。
我被她撩得几乎丧失理智,正要集中精神掀翻敌人好予取予求之时,荀喻的身子不动了,她那柔软的尖端与我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然后,她在我耳边吐气如兰:“安栖十,你要去做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
……
我愤怒的道:“我就是要去上个厕所而已,你丫至于吗!”
荀喻:“……”
好容易安抚完深感受伤的荀小姐,我趿着拖鞋走到屋外石凳坐下,点燃手中烟深吸一口,再看一眼手中纸条,然后便用打火机将它烧毁。
黑色纸灰消弭于空气,但上面的内容早已深深印在我脑中。
昨晚那魔术师开枪之际,这个纸条落入我掌心,上书七廿一,XX路,荀。
看荀喻刚刚的反应,她显然并不知情,但这却又一定同荀喻有关。
吐出口中烟雾,我确认般打开手机日历:农历七月廿一,正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