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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车停了下来,我连忙催促道:‘把东西就放下来,我们还有急事。李老师,对不起了。’
李老师连忙摆手:‘没事,没事的,我一个人就可以的。’
这时,那个女孩走了过来:‘李老师,我想买回我的钢琴。这是我凑的一万元。’
李老师很尴尬,他停了下来看着我。我则赶紧催促到:‘一起搬,快一点。王许俊最后可能还有话跟你说。’
王婉仪一愣,然后马上开始帮我们搬东西。很快,我们告别了李老师,带上了王婉仪,往H市狂奔而去。
路上,我忍不住开口了:‘钢琴我们已经烧了,他能不能得到解脱就看今天晚上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让我转告给他。’
王婉仪哭了:‘你,,,你,,麻烦你转告他,让他一路走好。我,,,,会想他的。还有,他知道害死他的人是谁吗?我要为他报仇。’
我默默的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王许俊那依然只有八岁的脸和身体,默默的坐在了那里。我等了好长时间,他才开口:‘我会死吗?我会拥有未来吗?我以后还能看见我妹妹吗?’
我看向蹲在后面的幽冥,他摇头一下,又点头一下:‘等这一劫熬过去了应该就没事了。但记住,你的晚宴很重要。’
我夹杂在他们兄妹之间,感觉很不自在:‘你面前有一道劫,熬过去了你就会活下来,你的灵魂,你的未来都将拥有。而且你可以经常看见你妹妹,但你永远只会拥有八岁。她却会慢慢长大。’
闻方琴听到我说话有些毛骨悚然了:‘柳,,,,柳,,,大师,,,,他真的,,,坐在我身后吗,,,,,,,?’
柳问天嘘了一声,然后很小声道:‘你最好不要打断他,专心开你的车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放心,一切有我。’
我转过头:‘他的事已经说完了,但你以后弹钢琴应该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你后悔吗?’
王婉仪抬起头,擦干眼泪,有些倔强的说道:‘不,我不后悔。你让他放心,父母我自己会养的。我如今已经有能力不再让他担心了。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他是我的哥哥,我那时好开心,好高兴啊。’
我们都沉默着,她继续道:‘他教我弹钢琴,陪着我弹。我去演出,只要带上钢琴他就会一直陪着我。所以我依然觉得我很幸福,有父母的痛爱,有哥哥的陪伴,我的钢琴也越弹越好。但我心里一直不好过,因为我哥哥永远只有八岁。是啊,他死去那一年他八岁,我四岁,再次见到他时我八岁,他也是八岁。如今我十五岁多了,可他还是八岁。呜呜呜呜。’
看到她又继续哭了起来,我们都没有打断她。就这样,我们安静了很久。突然,他们哥哥和妹妹同时开口:‘我们其实还有一个心愿,让我们一起弹一次钢琴。好吗?’
在场的我同时听到他们的声音,很是为难,因为他的时间很紧,而我也没有钢琴。闻方琴却开口道:‘我家里有一架钢琴,也顺路,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幽冥听了,慢悠悠道:‘他的钢琴我也可以帮他幻化出来,但有时间限制。所以时间上必须得快。’
我看了一下表,离凌晨还有六个小时,车还要跑两个小时。如果弹琴的时间不长的话,应该还足够晚宴的时间:‘好,闻警官,麻烦你开快点,我赶时间。’
就这样,我们等了一个半小时就到了闻方琴的家:‘还好是黑车,能够超速。诶,我爸爸今天不在家啊。还好我这里还有钥匙,你们快点,我在外面把风。’
很快,房间里就传来了琴声。我和柳问天走了出来,看到闻方琴蹲在一边的角落里,似乎有些害怕。
我走了过去:‘闻警官,你没事吧?’
闻方琴一下站了起来,看到是我们两个,心里一松:‘原来是你们啊,晚上想吃些什么?我可以叫外卖,反正我们如今也不缺这些钱。’
我笑了:‘闻警官,你还记得我那店里的点餐电话吗?让他送四份至尊豪华套餐过来吧,吃饱了好干活啊。’
闻方琴打电话点好了餐,然后疑惑的看着我:‘你究竟是什么人?柳大师似乎对你不一样,而且你一个人经常神神叨叨的。是在跟那些东西说话吗?’
我坐在了地下的台阶上,笑了起来:‘闻警官,这些东西你最好不要打听。其实我就算说出来,只怕你也听不得。’
柳问天坐在了我的旁边,九命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小琴,我跟你父亲公事很多年了。所以我不会害你,听我一句,千万不要打听关于他的任何事情。我们还是聊点其他的吧,说说那个学校。’
一说起学校,闻方琴神情有些低落:‘其实他们的情况我是知道的,每年二十多万的资助确实够那些孩子们读书的。但有一些潜规则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就是那么回事吧。有能力的家长会把孩子接到城里的学校来读书,没有能力的,孩子还是会留在那里。
所以那里孩子虽然少,但还是有一些的。特别是这几年,孩子更是少得快。很多家长想通了,不愿在生那么多小孩。所以那个学校所面临的困境应该是上面默许造成的。
其实上面应该早就想关掉那个学校了,但下面有些人想拿那些贫困学校做文章。就一直让它们保留了下来,每一次其他人捐款的钱他们就买一些高档却没有大用的东西送过去。让学校一直这样苦下去,他们再可以筹集捐款。
因为学校马上就要关了,所以也不会有任何人去查这些事。’
我听她说完了:‘如果学校关了,那些孩子不就失学了吗?这事莫非政府不管?’
‘管,怎么不管,无非就是把他们第一年在城里的入学门槛降低一点罢了。所以大部分孩子不会失学,但少部分孩子失学是一定的。其实如今很多山区学校全部都是这样了,孩子越来越少,留在那里的孩子和老师生活越来越苦。如果有哪个真正的支教老师受不了离开了,他们会重新找一个老师去支教。如果是有关系的,他们会稍微留一小段时间就大做文章。如果没有关系的,受不了会自己离开。’
柳问天有些气愤:‘那我以前捐的钱就这样全被他们贪了?’
‘当然不是贪了,那些当大官的一般不会贪这些钱。但因为买的东西都是很贵的,所以送过去对孩子们都没有什么用。下面的办事员也只会拿一些小回扣罢了,谈不上贪,其实就是一句话,浪费了。所以现在捐钱的人越来越少了。’
我想了一下:‘之前我看那些新闻,觉得我们一走出学校门,我们的社会应该已经变得非常美好了。医药费要减,让老百姓看得起病,医保还有很高的报销比例。种田种地都有补贴,虽然很少,但比以前强太多了。大学应届生还能够享受政府扶持,拿大学生自主创业的基金。还有很多好的政策,我都记不清了。
但当我走出学校门,才发现现实的残酷。有一次我一个同学病了,按照我们几个同学算出来的,我们凑了一些钱,应该足够了的。但没想到刚刚进入医院才知道医药费降了,但检查费涨了。还有门槛费,其他的全身检查费,住院费,护理费等等不能报销的费用。最后大家又凑了很多钱,这才帮那个同学做了一个手术。所以现在我很少看新闻了。’
柳问天取出一个钢壶,自己喝了一口,然后递给我了:‘行了,别说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整一口不?’
我接过一口灌了下去,却发现如同把喉咙烧着了一般。我赶紧把酒瓶挪开,正要吐时,柳问天却道:‘这可是好东西啊,你吞下去试试。保证你以后会上瘾的。’
我强忍着吞了下去,顿时感觉胸口如同烧着了一般。柳问天接过酒壶,递给闻方琴:‘你要不要也来一口?以前听你父亲说你也是好酒的。’
闻方琴摆了摆手:‘我还是算了,一会还要开车。还有,我父亲今天不在家。我们今天晚上可能不会那么顺利。我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
很快,快餐送过来了。是我的另一个同事送过来的,他叫啊牛。没读过什么书,但人很勤快:‘言哥,原来是你啊。老板娘如今可担心你了,每天看新闻,生怕你被抓了。你上次被抓,她可是花了不少钱才把你捞出来的。所以你还是赶紧跑路吧。这饭钱就算了,算我请啊。我现在就回去,当作没看到你们。’
我把他拉住了,然后把钱塞进了他的口袋,其实他比我大,也比我壮。但因为我读书多,他每天都叫我言哥:‘牛子,你没必要,我现在还不缺这些饭钱。但你回去也别急着跟老板娘说什么,也别报警。等明天中午你再跟老板娘说,知道吗?’
啊牛拧不过我,只好把钱收下了:‘那,言哥,你自己当心啊。我会记住你说的话的,店里还忙,我先回去了啊。言哥再见。’
看着他骑电动车离开,我转过头,发现他们两个已经开吃了:‘这个真不错,吃得饱,还吃得好。又便宜,以后我们吃饭就去她家了。’
很快,我们再次开着车来到了罗云山别墅区的山顶,在离城堡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我让她停了车。然后我自己一个人走向了城堡。
依然是扫地婆在一楼大厅等我,给我开门。蓝薇儿正坐在大厅里的一张桌子前看书,发现我回来了,还带着一个灵魂:‘有新人了,欢迎啊。’
我急匆匆的带着王许俊来到二楼,邀请他吃完饭,幽冥重新化为人形:‘这次我亲自送他吧,你去打开大门。’
我推开了那扇门,幽冥打着黑伞带着王许俊走了进去,突然,王许俊回过头:‘多谢你了,以后可能我也会叫你主人吧。再见了,如果有可能,帮我照顾我妹妹。’
我冲他挥了一下手,示意他可以安心离开。幽冥却突然开口道:‘冥,如果有可能,我真的还想再跟你打一场,所以你应该努力学习了。’
他说完,就带着王许俊消失了。而我慢慢关上大门,心里却想着他为什么叫我冥,还说想再跟我打一场呢?
办完事,已经十二点了,我告别了扫地婆。自己一个人来到悍马车旁边,打开车门进去了。柳问天道:‘办完了?’
我点了点头,闻方琴停顿了一下:‘那个女孩我已经送回去了,但我们现在去哪?说实话,我们可能已经暴露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我们去他的房子里躲躲?’
‘那我们就更跑不了了,好了,我们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出城。希望没有引起注意。还有,如今我们可没有我父亲帮忙了,他的电话都打不通。可能是他自己屏蔽了,害怕警察顺着找到我们。’
汽车开动了,我有些不解:‘我们犯了什么事?让你肯定警察会追查我们?别墅里面的几个人都不是我们杀的,那个道士是自己自杀的。我们最多只是杀了几个为非作歹的西方吸血鬼而已。’
闻方琴开着车:‘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很多时候警察要办你是不需要太多证据的,就那栋别墅一下死了八个人,这么大的事总要有人顶。而我就是最好的替罪羊。我们一起杀了吸血鬼,但他们不会管。还有,如果那些高官内部还有吸血鬼的话,我们会更危险。’
柳问天张开眼睛:‘或许也不尽然,如果有危险,我们已经置身危险的正中央了。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停车吧。我出去说。’
闻方琴一愣,然后把车停了下来。马上四面八方亮起了车灯,很多警察带着荷枪实弹的武警一起围住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