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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有点狂!,我们再要个孩子吧【三十九】
“不是的!”南玥打断他,声线提高,“我们不可能不是因为嫣儿,而是……我真的有想要嫁的人了!!”顿了顿,她干脆来了一剂狠话,“我们之间是真的,没有一丝可能!”
“……”越南迁脸上迅速褪去血色,明净而双瞳猛烈缩紧,有无声的殇然从他眼底飞快闪过。舒悫鹉琻
他不甘心的,上前攀住她的肩头,嗓音带了不易察觉的轻颤,“玥儿,有可能的,你不试怎么知道……玥儿,试一试不好吗?”
南玥心口一痛,微微低下头,不去看他卑微至此的摸样,用无比坚定的语气拒绝他的提议,“越,是真的,不可能了……”
她的话就像一把尖锐的刀,一把掺抹着剧毒的刀,一点一点刮割着他的心脏,疼得他快不能呼吸了恁。
越南迁扣住她肩头的指尖泛白,慢慢的那抹白色将他的整片指甲盖都染上了一层凄丽的白色。
他垂着头,呼吸粗重而绝望。
眼底的红丝缓缓乍现,蔓延出眼眶呆。
汇出一股惨淡的痕迹,从他眼角滑落脸庞,最后消失在他紧绷的脖颈中。
南玥能清晰感受到他的挣扎。
肩胛骨疼着,可想他用力之大。
南玥安静的等着,她希望他能明白,更希望,他能从她这儿解脱。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仿佛一辈子那么长,又仿佛只过了一瞬间。
越南迁粗噶的嗓音缓缓响起,“玥儿,我要如何放下你?”
这句话,如千百根细针倾轧着南玥的心。
她深深吸了口气。
头一次,主动张开双臂,轻轻搂住了他,“越,我会幸福的,和你一样幸福……”
越南迁背脊猛然一僵。
桃花眼泫然缩紧。
在她肩上的手用力拽了拽,而后有些失控的,大力的搂住她,好似要将她揉进心里,揉进骨髓里。
“好,好……”
他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她怕他因为放不下,而得不到真正的幸福。
所以,她跟他说。
她会和他一样,一样的幸福。
为了她的幸福,他也……也要努力……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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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饰温馨的帐篷内。
左右两侧分别驻放了三两只青瓷花盆。
其中有两株岩菊开得异常好看。
薄柳之站在花盆前,细白的指尖百无聊赖的轻触着滟黄的花瓣朵儿。
这才刚入秋没多久,她便穿得有些多。
红白相见的锦服,紧贴着她婀娜的娇身。
看上去虽仍旧苗条,却也明显的,与之前相比,发福了不少。
尤其是肚腹,已隐约有些往外凸。
她眼神儿空泛,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想得出神了。
便连有人走进帐篷内,也没发觉。
“夫人,红枣莲子羹好了,您趁热喝了吧!”
声音温婉,一听便知是个娴静美丽的女子。
薄柳之听到声音,手指轻顿了下,而后才收回。
微微吸了吸小腹,撤身看向她。
她今天穿了一件绣了菟丝草的淡青色薄纱,里间的浅蓝色抹衣衬得她露在外间的皮肤白皙而光泽。
她很瘦,那对深凹的锁骨更是将她的纤瘦展现淋漓。
她的脸是沉静的,微亮的眼睛却始终藏着一份戚伤。
而这份戚伤,在看到某人时,便越是明显了。
被她这么看着,来人眸光轻轻闪了下,将手中端着的小盅放在了左侧花盆下的一张长案上,蹲下身子,修长白皙的指尖执起银勺为她散凉。
她躬身脖颈儿,那一截长长的脖子从她后衣领露出来,能清楚看到她皮肤下的脊骨……她是真的太瘦了!
或许是差不多了,她再次端起小盅,走到薄柳之面前,勺起银耳粥放置薄柳之唇边,“夫人……”
她说话的时候,一双眼睛盈盈似钳了水光,柔弱而可怜的摸样,无疑是惹人怜惜的。
尤其是,她现在这么瘦。
薄柳之抿了抿唇,嘴角自嘲一笑,弯下头,还是吃了下去。
将那粥咽下喉咙。
薄柳之并未抬头,而是盯着小盅内的粥,缓缓道,“郑美人,你喜欢赫连景枫的吧?!”
哐当一声。
她手中的小盅陡然跌落在地,一下便四分五裂。
她便慌得去捡地上的碎片。
一口接一口的赔罪,“是我不好,夫人不要生气,我这就去给夫人重新熬一盅……”
薄柳之看见她的手一直在抖。
那么细的手腕,她真怕她抖断了。
轻轻叹了口气,薄柳之上前,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又明显颤悠了一下。
抬头看着她,眼睛里又无措,更有忧伤。
薄柳之牵唇,拉着她起来,“不用了,我不饿。”
说话的时候,薄柳之一直盯着她。
将她慌乱而掩饰的神色一一收进眼底。
她知道,她猜对了。
而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别人。
而是在东陵皇宫内,与她有过几次交集的……已故的……郑美人。
不,现在她已经不是所谓的郑美人了,而是赫连景枫身边的红粉知己,郑灵溪。
她刚见到她的时候,着实震惊不小。
但是后来想想,她只是看到了她手腕上的一个秃鹰,而她的脸那时候已经无法辨认,她便将她当成了郑美人。
后来她也问了她。
她好似也料到她定会问她,也没有隐瞒。
告诉她。
当时她的身份已经引起了拓跋聿的怀疑,而赫连景枫亦在想法将她偷换出宫。
而适逢那时,华贵妃又要迫·害与她。
所以便将计就计。
只不过,要从皇宫逃离出去,也并非易事。
首先得找一个替死鬼,而芙儿便成了她的替死鬼。
芙儿和她一同进宫,同为赫连景枫办事。
也同样视她为主子,甚至甘愿为她牺牲自己。
而她的手腕上自然也有赫连一族的印记:秃鹰!
她当时也是看到了那枚秃鹰,才误认为死的人是她郑美人……
郑灵溪还是有些紧张,眼神儿虚晃着,始终不敢看薄柳之。
薄柳之眯眼,笑,“郑美人很紧张?”
“……”郑灵溪神色一僵,看向薄柳之,牵强的笑,脸色却是苍白的,“夫人,我……”
“说了很多次了,不要唤我夫人……我不是!”薄柳之肃容,手也随之从她手上拿开,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碎瓷。
什么也没说,转身往床上走去。
郑灵溪看着她的背影,想了想,还是开口道,“夫……姑娘,快午时了,爷过会儿要过来用膳……”
薄柳之眉一簇,步子也顿下,掌心贴在肚腹上,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好一会儿,她才淡淡开口道,“恩,我先睡一会儿,午时的时候,你再唤我吧!”
郑灵溪点头,状似无疑的说了一句,“姑娘近来嗜睡……”
薄柳之背脊一僵,眸光微微缩了缩。
便又听得她接下来的话。
“许是换季时分,人容易疲累,姑娘整日呆在这里也不好,不妨出去走走,精神也好一些。”郑灵溪说着,转身走到帐篷口,换了人进来将地上的残渣扫了个干净。
而后便兀自走了出去,或许是去准备午膳吃的去了,薄柳之想。
在她走后,坐在铺着厚厚的绒毯上,神色怔然。
纤手拂过小腹。
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的肚子也一天天渐现,要再想隐瞒下去,也越来越难了……
她摸着肚子,低声道,“宝贝,你说你亲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一个多月了。
一点那人的消息都没有。
她每天都在等,等他来找她,等他带她回去……
她不想那么绝望的被动的等着他来。
也曾想过想方设法逃走。
可是不行,她每次只要走出帐篷,便感觉无数道视线都在注意着她。
赫连景枫虽然没有囚禁她,可是她俨然已跟囚禁没什么两样。
她也曾千方百计打听那人的消息。。
可是这里的人都太谨慎,她几乎打听不出任何关于那人的消息。
而姬莲夜在那日之后,便离开了。
只差姬修夜告诉她一声,他不日便回来。
可也过了一个月了,他也似消失般,没有一丝消息……
正想着。
有重重的脚步声从外传了进来。
薄柳之眉一跳。
猜想是某人,便飞快躺在床上,背对着帐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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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踏进棚内,离她越来越近。
薄柳之微微抓了抓身下的绒毯,闭上眼睛。
她能感觉到一道巨大的阴影从头顶罩了下来。
接着,身上一暖,柔软的细毛擦过她的脖颈儿,有丝痒。
薄柳之轻颤了两下睫毛,头往下微微垂了垂。
来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强烈的存在感,让薄柳之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真像只贪睡的小猪。”声音磁软而宠溺,轻轻柔柔的嗓音最易穿透人心。
尤其,这声音的发出者,还是一向不苟言笑,冷漠凶佞的男人发出来的。
薄柳之呼吸微微一沉。
心下莫名有些难受。
察觉到他一抹温软落在她的发顶。
薄柳之几乎立刻的便睁开了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柔软的绒被从她身上跌滑而下。
薄柳之管不着。
皱着眉头不满的瞪向坐在床沿的男人。
许是没想到她根本没睡,被逮了个现行的男人脸上闪过淡淡的红晕,也盯着她,黑瞳幽邃如浩海飘渺的大海。
薄柳之悄悄捏了捏拳头,比不上人家的定力。
率先别开眼,低垂着头不说话。
短暂的尴尬之后,男人很快恢复神色,清肃而冷漠,“身子不舒服吗?”
薄柳之眼角斜了他一眼,摇头。
男人脸色仍旧沉沉的,继续问,“很累?”
薄柳之抿唇,继续摇头。
男人的脸却黑了,“能说话吗?”
薄柳之条件反射的,继续摇头。
刚摇头又觉得不对劲儿,抬头懵懂的看着他。
却发现不知为什么,他的脸色异常的冷峻,像是有人得罪了他一样。
薄柳之皱眉,还是没说什么。
男人危险眯了眯眼,“若是不能说话,这辈子也别开口了!”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有些无语。
眸光多了丝愤然盯着他。
男人嗤笑,也不再说话了。
而这时,郑灵溪端着重新煮好的莲子羹又走了进来。
当看到床沿上坐着的男人时,她眼睛明显一亮,而后又迅速暗了下去。。
微微垂下头,缓缓走了上前。
在她二人面前站定,朝男人鞠了鞠礼,“爷,您来了。”
赫连景枫却看也不看她,反是扫了眼她手里的东西,而后伸手,“给我吧!”
郑灵溪一怔,而后听话的递给他,却没有急着离开。
赫连景枫这才觑了她一眼,淡声道,“你先出去吧!”
郑灵溪清瘦的脸颊微微一白,颔首,转身,缓缓往外走了出去。
走到帐篷口的时候,她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停了下来。
微微撤身看过去。
正看见平日肃冷的男人正笨拙的吹着小盅里的热粥,动作虔诚而小心的喂给一脸不乐意的女人。
表情虽依旧冷硬,可动作却是那么的呵护和……讨好!
心,愀然疼痛着。
郑灵溪眼眶发红,嘴角溢出苦笑,暗自吸了一口气,弯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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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之前不喜欢吃莲子粥……”赫连景枫边漫不经心的说,便给她喂。
期间好几次薄柳之想自己动作都被他阻拦了。
而今听得他这样说。
薄柳之微微一愣。
而后撇撇嘴,道,“以前?以前我怎么不记得认识三皇子了?!”
“……”赫连景枫握住银勺的指蓦地收紧。
寒气密布的黑潭紧曜着她,犇抿着唇没说话。
薄柳之指尖发凉,嚅动着唇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
他又重新勺了莲子粥给她喂去,“你喜欢的东西,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会记得。你告诉我,你现在除了喜欢这莲子粥以外,还喜欢什么?”
薄柳之这次没有听话的吃进他喂过来的东西。
秀眉皱得紧紧的,看着他的眼神儿好笑又觉得不可思议。
恹恹抿了抿唇,“这些就不用了,三皇子日理万机,像我这种无名小卒……”
“砰……”
薄柳之心头一震。
水眸倏然睁大,落在今天第二次砸碎在地的瓷盅。
随之脸色涨红,怒瞪眼前的同样冷冽瞪着她的男人。
赫连景枫胸脯起伏的幅度有些大,想来是真的动怒了。
声线沉厉,“说,继续!”
“……”薄柳之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冷笑,“赫连景枫,我不是你的奴隶,凭什么那你让我怎么样我就得怎么样?!”
“薄柳之!”赫连景枫也沉沉低吼了一声,攥紧拳头抵在床沿,手背上全是绷凸的可怖的筋络,盯着她的黑瞳赤红赤红的盛怒,“你这双眼睛能看到的就只有这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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