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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正妻,132、如果一切可以重来
萧南希依旧在哭,手机那边却传来了另一道声音,带着急促的,不似平常的沉着冷静,“我是容湛,温凉怎么了?”
萧南希本想找莫子凌拿了容湛的电~话号码,就给他打过去的,此刻他自己拿着莫子凌的电~话,那更好。舒悫鹉琻
萧南希问,流着眼泪问,“容湛,你爱不爱温凉?”
还没等容湛回答她,她就继续说,“温凉一直过的不好,她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抛弃了他们,只留下他们母子三人相依为命,她没有童年,她从很小的时候就要被逼着听话懂事,因为她有一个生病的弟弟,后来遇到了苏白,苏白那个也是混蛋,给她留下一个孩子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容湛知道,不止这些,温凉身上发生的远远不止萧南希说的这些…钯…
萧南希抹了一把眼泪,“我本来以为要让她忘记苏白,放下过去的最好方法,是找到另一个人,我以为你会是那个人,可是她嫁给了你,一样过得不好,你身份尊贵,她只是平民出身,所以这段婚姻注定从一开始,就被人定义成了‘耍手段’而得来的,她忍受了那么多人的谩骂,她身上总是出现各种状况,虽然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但是我知道,不会是自然发生的,很多都是人为的……”
萧南希现在的情绪已经慢慢地安静下来,她知道一切都不能怪容湛,她知道他一直在保护着她,不肯让她受一丝伤害的。
可是到底,她还是在这段感情当中,忍受了各种流言蜚语,身体上受到了各种伤害伴。
她不是在怪容湛,只是觉得难受,而现在好像越说越伤心了,眼泪啪嗒嗒的不断落下来,砸在手背上,“如果我知道她嫁给你之后,会受这么多的痛苦,那容湛,她当初遇到你的时候,我一定会阻止,更别说让你们结婚……这样子,那个差点将她毁了的淫会视频就不会再次出现,她也不会在婚前几天被人砸破了脑袋,更不会被人说成是不知羞耻的女人……”
“还有……”萧南希断断续续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也不会怀孕,现在连能不能生下那个孩子都还是未知数,可是又遭遇了今天的事情,容湛,我去过那家孤儿院,你知道当时温凉站的地方有多高么?几十米的阶梯,她要是从那个露台上摔下来,她就必死无疑,而不只是失去孩子那么简单,可她现在也不好,她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呢,她的高烧才刚刚退下去,她手掌心还有那么大的一个口子,缝了好几针的口子……”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能做主的话,我一定不让她遇见了你,这样她就会和深深还有家人安安定定的过完这一辈子,她或许再也遇不到她想要在一起的人了,但是谁说那样又不好呢,起码她还好好的活着……”
萧南希自己这样说完,却完全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怎么说的,更不知道那手机是何时挂断的。
她现在就坐在长廊处的墙角处,红肿着一双眼睛,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哭得太厉害,身体还不能完全平复下来,还会一抽一抽的动着。
三更半夜,病房里面偶尔有人出来,皆被她吓了一跳,谁也不能想到,墙角里竟然坐着一个人。
这大概是萧南希最失态的一次了,可是她不在意,她现在不想回去,回去就会看到温凉苍白的样子。
她会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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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湛将手机塞回给莫子凌,脸色冰寒的拿起西装外套穿上,什么都没带,只拿了手机,吩咐莫子凌,“吩咐专机,我要立刻回国都。”
现在?!
莫子凌不敢置信的看着容湛。
现在是H国下午的五点多钟,他们总算是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刚回到酒店,莫子凌就接到了萧南希的电~话,隐约觉得不对劲,把手机给了容湛。
莫子凌不知道萧南希在那边说了什么,但是好像她一直在哭,断断续续的说了许多话。
容湛脸色一度降到冰点,薄唇泛白,紧紧的抿着。
他就知道,夫人出事了。
可是……
“阁下,明天是H国的新年,H国王室邀请您和国民共度的,您现在……”
“没听懂我的话?”容湛声音很冷,脸色冷厉。
“是,阁下。”
……
几乎是马不停蹄的,一下了飞机,车早就在专属机场外等待,容湛上了车,“去王室医院。”
早上八~九点的时间,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有些阳光从车窗外照射进来,本来冬日里的阳光会让人有种很舒适的,懒洋洋的感觉。
可是容湛却觉得那阳光格外的刺眼,刺得他眼角都酸涩了。
在飞机上呆的几个小时,他闭着眼睛,一刻都没有睡着。
眼前,全是温凉的模样,她笑得样子,哭得样子,安静的样子,难得的小调皮的样子……
那么清晰,就好像是早已经深深的刻在他的脑海里了一样。
那一刻,痛彻心扉。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他接到萧南希的那一通电~话,她不是拼命的在哭,在数落他,而是告诉他一句——温凉不在了,他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容湛不断的问自己,他怎么会那么的清晰的将温凉刻在脑子里,可他很快的也得到了答案。
因为爱。
“速度快一点。”容湛捏了捏眉心,低沉的声音吩咐。
“是。”司机应道。
莫子凌没有跟回来,他留在H国。
容湛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心里轻轻的说,“温凉,我回来了。”
*
四五点的时候,温凉醒过来一次,林静玉在整夜的照顾她,见她烧渐渐的退了,倦意袭来,也就是俯身在她床沿处睡着。
而萧南希在一旁的沙发上休息。
早上,这里就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人,都是听闻温凉出了情况之后,过来探望的,皆被赵乔挡在了门外,原因是:夫人还需要休息。
赵乔站在病房门外,时不时的透过门缝看一眼里面。
只见那床上的女子还没醒来,她心里的愧疚与担忧便更多了一分。
她要保护她的,可是却让她出了这样的情况。
她的背后忽然出现一阵脚步声,很快的,她的面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赵乔看上去,吃了一惊,“阁下……”
容湛看了她一眼,似乎没有没有多余的时间理会她,转身推开了门,。
林静玉听到了背后轻微的声响,转过身去,看见的却是容湛。
他一身黑色西装,身上带着风尘仆仆的感觉,眼睛下方的那一片淡淡的青色告诉人,他应该是一整晚都没有睡觉的。
他这样连夜的赶了回来,林静玉有些心疼,眼睛也是微酸的,“容湛……”
“妈。”容湛迈开脚步向她走过来,“我回来了。”
虽是和她说着话,可是眸光却一直落在温凉身上。
林静玉微微的叹息一声,“四五点的时候醒过来一次,现在还没醒呢,烧倒是退了,她现在这个情况,医生不敢给她用药……”
容湛侧着头,一直在静静的听着,眸中那一抹浓重的黑越加的深沉。
“你们说说话,我出去一下。”林静玉知道他现在的心情,“陈管家熬了些粥,放在桌上,要是她醒过来了,可以喝点。”
“好。”容湛轻声应着,已经大步向床边走去,然后,他眸里,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东西。
林静玉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摸了摸眼角处的眼泪,走出了病房,并将门关上,将空间留给他们。
就像是有察觉一般,温凉竟然在容湛向她靠近的时候,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她张了张嘴,刚想出声,可是容湛却靠近了,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唇瓣上,“别出声。”
温凉看着他如画的侧脸,竟觉得眼眶慢慢的温热了起来,她以为自己又做梦了,像是在孤儿院的时候,她昏迷过去,就听到了一道焦虑的声音。
原来人在心里深处最惊慌的时候,出现在你面前的那个人才是你最想要见的人。
可是,手掌交握住,那些触感,那些温热的感觉,告诉温凉,她没有做梦,容湛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她不太喜欢哭,在这沉寂的四年里,她抗住了家里所有的担子,每每在物业梦回的时候,被噩梦缠身,她醒来的时候,无论天气有多冷,她身上都是一身冷汗的。
那时候,她疯狂的捏着自己手臂上的肉,她对自己说,“温凉,你要是觉得不快活的话,你哭一下,哭完了,心情就会好多了。”
可是,经常是将皓白的手臂上都掐出青紫色的痕迹了,她也只是眼角酸涩,睁着空洞的眼睛,却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
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丧失了“哭”的这项功能。
她不会哭了,不会流眼泪了。
她以为自己不是个正常人。
可是决心接受容湛,和他好好生活在一起之后,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会掉眼泪的。
她在心里很难受的时候,会对着容湛掉眼泪。
萧南希说,那是因为她的心结正慢慢地放了下来。
而让她放下心结的那个人,正是容湛。
她的眼泪流了很多,从眼角滑落下来,几乎将枕头都淌湿了,可是温凉吸了吸鼻子,却是怎么都止不住那些凶猛而出的眼泪。
“温凉,我回来了。”容湛轻吻着她的唇角,一遍遍的喊她的名字,吻去她眼角处,脸颊处的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温凉才渐渐地止住了眼泪。
“容湛……”她一出声,嗓音却很是沙哑。
红红的眼睛,似是要渗出水来。
容湛小心翼翼的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带进自己的怀里,“痛么?”
温凉点头,每个人都怕痛,她也不例外,后脑处的,手掌心的,那些伤口,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可是真正让她觉得痛的却是,她以为自己没能保得住这个孩子。
这个存活的那么艰难的孩子。
她差点就要以为自己失去他了。
还好,他还在,还好,她终究没将他弄丢了。
容湛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处,低下头,很细心的去看她后脑处的那一处伤,很大的肿包,没有流血,可是那一个高高耸起的东西却让人觉得触目惊心,容湛甚至都不敢伸出手去触碰,他就怕自己将她弄疼了。
如果不是这里撞击的那么厉害,那些玻璃也不会碎了开来,碎片也不会扎伤她的手掌心。
萧南希说,缝了几个口子。
容湛想想都觉得痛。
他拿过了她被纱布包着的左手,轻轻地伤口周围用指尖打着圈圈。
将她的手放下来的时候,他没敢用力。
温凉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她睁着通红的眼睛看着他,“你怎么回来了?”她明明让赵乔不用通知他的。
她脑子里想的那点东西,容湛又怎么会不知道,“你以为让赵乔不告诉我,我就不知道了么?”
温凉下意识的低下头,躲避他灼灼的眸光。
是,她就是知道他会这样,所以她才不想让他知道,既然她和孩子都已经平安了,那么一切都不重要了。
温凉轻轻的偎进他的怀中,“容湛,我好害怕……”她深深的呼吸一下,“我怕自己又保护不了他,重蹈澄澄的覆辙,我怕我又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我的面前消失,一样的情况你知道么,都是阶梯,很长很长的阶梯……”
“我知道。”容湛轻吻她的唇角,他听萧南希说了,几十米的阶梯,掉下去,连命都是会保不住的,更别说孩子能否留下了,所以,尽管萧南希那一刻说的话是语无伦次的,但是他总算是在她的话语里听到了她还在的事实。
温凉抬眸看了看他,似是疑惑他怎么会知道,渐渐安定下来的心,有些东西在脑子之间也就清晰了。
是萧南希将消息告诉他的吧。
她还想说些什么,容湛却轻捏着她的纤巧的下巴,“吃点东西好不好?”
她其实不想吃的,因为她不饿,真的不饿。
可是她喜欢他端起碗来,小心翼翼的喂她的样子。
所以张开小嘴,将他送到嘴边的粥吃了,容湛笑了笑,刚舀上第二口,温凉却出声了,“你昨夜一夜没睡么?在飞机上也没睡?”
她说完就后悔了,他必定是没睡的,因为听到了她的消息,他又怎么能睡得着。
温凉此刻在移位思考,如果今天的情况相反了的话,对象是他,整颗心都是吊起来的吧?又怎么能睡得着?
容湛指尖捏着瓷做的小勺子,忽然抬眸望向她,“没睡,一整晚都在思考同样的问题。”
“什么问题?”温凉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她没受伤的右手被容湛轻轻的握起来,摊开了。
容湛食指在她柔嫩的掌心轻画着。
温凉念了出来,“我……”
只念了第一个字,到了第二个字的时候,她就怔住了,愣愣的看着他。
忽的眼眶微微的温热。
容湛在她掌心画完三个字之后,微微倾身过去,薄唇倾覆在她的耳畔,“温凉,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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