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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吉第一次见到弥的时候,那个女孩低着头不敢反抗的跟他一起被欺负,纲吉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去关心别人,仅仅只是觉得对方和自己一样可怜,如果没有惊鸿一瞥,他现在可能已经记不起那个女孩。
再见面是在学校,相隔了那么多天,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孩。她总是安静得近乎阴沉,微微低着头,说话紧张到轻微结巴,不与任何人沟通交往,于世无牵清寡索然。他那时还觉得那个女孩太难以接近。
可是再后来,他就看到了与家人相处时截然不同的她,轻声细语的浅浅微笑着,眸底的冷淡好像都被融化开来,她站在阳光里温柔的生长。
纲吉又想到了午休时和他说话的弥,轻柔的语气下是不容拒绝的强势。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难了解呢,可是即使她和自己以为的不同,却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想知道更多的她。
“泽田纲吉!”一阵不耐的怒吼从讲台上传来,伴随着迎面飞来的柱状物体。
发呆中的泽田纲吉遭遇粉笔攻击,mp-10。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挨到放学,纲吉收好书包,转眼就看见弥提着书包从他面前走过,目光浅浅与他对视了几秒,仿佛在暗示什么意味不明的信息,纲吉拿好自己的包,也跟着走出去。
弥放缓脚步直到和纲吉并肩,纲吉畏畏缩缩的看了她几眼,似乎想开口随便说什么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弥也只是不为外界所动的走着路,一时间谁都没有先说第一句话,像只是碰巧走在一起的陌生同学。
转过街角,弥抬眸就从道路边竖立着的广角镜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张脸平静淡然的不似平常的她,弥垂下眼,忽然就觉得那个只能抱着回忆取暖的女孩已经开始逐渐离她远去。
“泽田君。”先开口打破僵滞的沉默的是弥,她轻声问了一个好久之前就想问的问题“你有姐姐之类的女性长辈吗?”
“诶?”纲吉愣愣的反问了一声,然后终于消化了弥的语意一样急忙回复“没,我没有姐姐,我家里就我和我妈妈。”
“这样啊。”弥平淡的回了一声,对方简单的家庭关系至少让她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计划不会旁生枝节“我去你家会打扰吗?”
就算纲吉之前早有预料,可是此刻听弥自己亲口说出来还是狠狠的愣了一下。他一边纠结着现在就带回去给妈妈看会不会太早,焦虑着弥是不是根本就不在意这么独身前往男同学家里,在意着为什么突然就发展成这样他完全没准备好,复杂的情绪交织着不知道从那里融化开的焦糖甜蜜的味道编织一块巨大的网,一下子就把他整个人都网在了里面。
“香、香取同学,怎么会突然想起帮我完成作业了呢?”也许只是太挣不开心里复杂又并不惹人生厌的情绪,纲吉急匆匆的转了一个话题。
“因为……泽田君昨天也帮了我。”弥的回答简短而有力。
纲吉看了一眼身边女孩的表情,他挠了挠自己棕发,或许是察觉到什么,表情有些淡下去。
直到到了泽田宅,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纲吉去开门,从鞋柜里找出一双拖鞋给弥,顺便朝屋里叫了一声“我回来了。”
“纲君回来了吗。”纲吉刚听见自家妈妈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就看见厨房的门已经打开,短发的女人还举着锅铲就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笑容十分天然“晚饭还要再等一会……咦?纲君带了朋友回家吗?”
“啊,是……是我的同学。”纲吉不着痕迹的瞄了眼身边的弥,似乎想看弥的反应,然后他就发现弥正一脸状况外的表情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妈妈,带了点些微的惊讶和诧异,她拘谨着准备换鞋的动作也定在那里不动了。
“阿拉,是纲君的同学吗?”泽田奈奈从厨房里走出来,她身上还穿着小熊围裙,友善的朝弥笑。
见弥还没有回过神,纲吉小声的叫了对方一声“香取同学?”
弥的眼眸随着纲吉的声音一转,回过神来之后却有些紧绷的站直了身体,脸上也浮出微微的红晕“阿姨你好,我叫香取弥。”她拘谨的说,声音带着紧张和害羞“打扰了。”
#论我所暗恋的女孩子对我妈妈有了奇怪的反应#
“快进来吧。”泽田奈奈还笑着“纲君第一次带同学回家呢,妈妈真是太欣慰了。”
进入客厅,弥局促的在沙发边坐下,目光追随着泽田奈奈的背影进入厨房,直到对方端着水走出来。
“谢谢。”弥接过泽田奈奈递过来的水,嘴角抿出一个浅笑。
纲吉呆滞的看着笑容羞郝眼神专注的弥,又面无表情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会和自己的妈妈成为情敌#
作业是在客厅写的,弥直接拿出了作业看起来没有一点想挪到楼上纲吉房间的意思,她摊开自己的作业不紧不慢的审题,纲吉也只有坐在她身边拿出了自己的作业。
想出这些题目的人脑袋究竟是怎么长的呢?纲吉审题完毕,把能做的都填上之后开始盯着作业放空。身边笔尖触及页面的轻微沙沙声传过来,带着某种微妙的感觉挠动心绪,纲吉拿着笔装作我很认真的样子小心的偷瞄他身边的女孩。
入目的是握笔的手,白皙干净,在纸面上毫不停留的写下一连串的解题过程,隽秀的笔迹让他下意识的遮了遮自己作业本上的笔迹。
没有想过能离得这么近的,在他家里,坐在一个地方,动一下手就能触碰到对方的手臂,距离近得让人觉得有些惶恐,又止不住生出更多绮丽的幻想。这个人是弥,是第一次见面就能被什么控制了一样喜欢上的弥,是靠近一点都让他紧张的不得了的弥。
“哪里不会?”弥的声音把纲吉再次从放空的状态中叫回来,他猛地绷直背脊,又意识到自己太夸张了一样放松下来,尴尬的挠了挠脸颊。
完成自己的作业之后,弥就开始给纲吉讲题,每一道题都认真细致,不厌其烦的详细每一个步骤。
时间在客厅钟表的滴答声中从指尖划过,纲吉的基础其实真的差的可以,刚开始弥从公式带入的方法讲解他还是听不懂的时候连自己都觉得窘迫不安,可大概是弥一直都平静又毫无厌烦的样子,他也被感染到一半收敛多余的情绪认真听弥的讲解了。
“纲君,作业做完了吗?”泽田奈奈走进客厅,又朝看到她后下意识就矜持坐好的弥笑道“小弥也留下一起吃饭吧。”
“那、那个……不用麻烦的。”被泽田奈奈用十分亲近的称呼了,弥不由有些羞怯“泽田君的作业快昨晚了,我也要准备回家了。”
再三谢绝了泽田奈奈的挽留,直到对方惊觉自己的汤该起锅了,才停下嘴边的话朝厨房走去。
弥看了眼窗外逐渐降临的夜色,又看了看客厅里时针所指的位置,意识到什么一样突然伸手收拢了摊开的物理书“这种题型我已经讲过几次,最后几道泽田君应该会了吧。”她的耐心似乎戛然而止,说话的语调也快了几分,像意识到午夜将近的灰姑娘,收敛了旋转时的从容不迫,仓促提着裙摆想要离开。
看着弥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书包,纲吉也站起来“你要回家了吗?”
“嗯。”弥已经收好了自己书“天快黑了,不快点回家家里人会担心。”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没看纲吉的眼睛。
这时,已经摆好饭菜碗筷的泽田奈奈也再次走过来,她已经取下了围裙,过来就看见弥已经准备好作势要走“欸,小弥要走了吗?”
“嗯。”弥点点头“我姐姐还在家里等我回家,她们会担心的。”
不知道是不是纲吉的错觉,他总觉得弥和他妈妈说话时语气柔和了不止八个度。
“是这样啊。虽然很想好好招待一下纲君第一次带回来的同学,不过家里人会担心的话还是要先回家呢。”听弥这么说,泽田奈奈也理解的点了点头,她看了眼窗外的天空“哎呀,天已经黑了呀,纲君你去送送小弥吧。”
“真的不用麻烦,我家也在这一带居民区,很近的。”弥提着书包朝屋外走去。
“可是已经天黑了。”泽田奈奈看向纲吉“纲君去送一下吧,反正很近啊。”
说话间,弥已经走到了玄关,她换好鞋后礼貌的欠身“今天多谢招待,我要回家了。”说完就转身兀自离开。
天还没全黑,太阳却已经完全跳到地平线下面了,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家家户户却已经亮上了灯,弥抱着自己的书包小跑着离开,却在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停了下来。
弥转头看了看四周,此时的居民区内部很安静,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天色呈现一种寂寥的深蓝,天边的红霞也逐渐黯淡。她将书包放在地上,然后解开了衬衫上红色的蝴蝶结,又把背心脱了下来。
弥把书包里已经被书本压得平整的帽子和一双手套拿出来,将领结和背心塞进去,挽好披散的头发之后把帽子扣在脑袋上。弥做这些的时候带着些微的茫然和奇怪的笃定。
藏好书包,弥拉出了压在裙子里的衬衣下摆,她现在的装束普通又平常,看不出是哪家学校的制服,也不会叫人觉得怪异而多留心。弥压了压帽檐,离开了居民区。
她没办法什么都不做。
她可以忍受别人对她的冒犯、无礼、轻视,她心里能放下的东西不多,自然也不会对不在意的人多投注怨憎,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甘心接受失去。
父母被人害死的现实,准确的命中的淡薄生活的她的心脏。
她的一切苦难,一切孤独,一切在愧疚自责里徘徊挣扎的心情。她在医院里所感受到的那种天塌地陷的惶恐,她跌跌撞撞蹒跚走过的那五年,全部都纠缠在一起化作尖利的哭叫。
那个一夕失去所有的小女孩在她心里活了过来,一边用怨毒的眼神注视她,一边不停的重复他们因你而死。
弥只有用力的抱住自己,无声的哭叫着你也被夺去了所有。
必须得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弥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街上的店铺关了很多,只零零落落的亮着几家,路灯有些昏暗。晚饭的时间,路上已经没有行人。弥仰头看二楼张贴着桃巨会的联排窗户,窗户里面很黑,没有开灯。
弥放轻脚步上楼,手心的钥匙已经在她手里捏出了一个印子。
因为她的沉默不语,姐姐们留下的教训也仅限于拳脚,她想要回家,于是收场也收得仓促,那群人的伤势并不是多严重,也没到会住院查看的地步。
上了二楼,弥的目光扫过楼道里贴满了的桃巨会的海报,俯耳细细在门外听了一会,确认没有声响之后,才拿起手中已经被捏得同温的钥匙插、进了钥匙孔,咯噔一声,锁开了。
屋子里很黑,弥站在门外,走进了屋里,她抬头开灯,昨天那场闹剧后还未收拾完毕而有些狼藉的屋子就呈现在她眼前。
没有太多时间,察觉到这一点,弥反手关上门戴上了手套。
弥站在原地环视了一遍房子,她细心的先关严所有透气的窗户,又去拉上了联排窗户的窗帘,并小心的看了眼下面的街道,窗帘是不透光的材质,因为这种东西向的临街店铺采光并不好,早晚的光线又很强烈,所以一般都是用的这种不透光的窗帘,窗帘一拉即使是白天整个房间都不会有一点光。
大概因为是帮派总部的关系,房间里陈列的武器很多,弥还能看到昨天挂在那个组长腰间的那把太刀都在地上。铁制的武器很沉,弥一个个搬到了玄关处堆叠在门前,注意着不弄出过于显眼的举动。
弥的速度很快,她找到了昨天看到那个胖子动过的杂物箱,从里面找出一把日常用的手电筒,她关上了灯,把椅子垫在桌子上,将客厅高功率灯泡和办公桌上的台灯灯泡交换。
做好这一切后把椅子和杂物箱还原,只是她还需要手电就没有放回去。
她做了一个准备,并用多个条件来达成它。弥走进放置锅炉的临时厨房,那里还有几包摆在台面上的桶装方便面,厨具简单且新到看起来根本没怎么用过。
弥并不惧怕失败,也不怕会有什么后果,她知道自己必须做些什么。弥打燃了煤气灶,然后深呼一口气把火吹灭,她将煤气的输出调到小火,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沉浸在黑暗里空空荡荡的房间。
她做这些,其实就和那些无视生命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了,她都知道。弥拿起一把水果刀,小心的将其立着放置在门口电灯的开关上方,刀柄只有一半抵住了开关板上,紧贴着墙壁,一点响动都可能令其掉下来。
弥站在门口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然后拿起了那把沉重的太刀,刀尾抵在地板诸多的武器里,刀柄抵在门上,她小心翼翼的开门,调试太刀的弧度不会被她的举动弄掉,然后顺着门缝侧身出去,又拿出钥匙小心的和锁。
直到关上门,太刀还抵在门里,水果刀也没有掉下来,她松了一口气,关掉了手电筒。
出来之后,弥才发现自己心跳得厉害,额上也渗了些冷汗,她呼吸着屋外的空气,心里不再积压了什么却似乎又多了无形的东西沉沉的再次压住了她。
她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帽子,确定头发都牢牢压在帽子里没有掉出来,手上也一直戴着手套不会留下指纹,才迈着僵硬的双腿下了楼。
只是一下楼,她一眼就望进了一双深棕的眼睛里。
弥猛地一惊,双手下意识紧握,然后才看清眼前这个在无人街头等着她的少年是谁。
“泽田君。”连说话的声音都抑制不住的惶惶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纲吉的模样并不比弥好多少,他也是满脸无措,听到弥开口,就有些混乱的解释“我……太晚了,妈妈不放心,让我送你。”他满是一种虽然不清楚情况可是感觉很不安的神情,茫然失措的看着弥“因为弥想自己回去,我也有点放心不下,原本只是想看着弥回到家我就走的。”
弥的心里沉了一下“那泽田君都看到了是吗?”弥听见自己的声音再次发问“从一开始。”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我一直在这里等。”纲吉说这话的时候焦虑的看了一眼那已经拉上了窗户的窗帘,玻璃窗上双龙会的标识清晰而醒目“香取你,为什么要去那里,如果有什么事……”
“泽田君!”弥打断了纲吉的话,她手心已经出汗,一下子就从低着头看着地面的回避姿态而忽然抬头对上了纲吉的眼睛“帮帮我,再帮我一次吧。”
弥举步走近纲吉,将纲吉拉开路灯之下到更隐蔽的小巷边。眼前少年的神色满是忧虑不安,深棕色的眼睛担忧的看着她,像只是单纯的关心,弥定了定惊惶的情绪“泽田君,你听阿姨的话出来送我,然后我们在路上多走了一会,时间这么长或许还聊了好久,我们相处得很好,你送我回家,然后你就回去了,好吗?”
纲吉刚开始有些迷茫弥的话,然后才反应过来弥在和他串通一个谎言,他不知如何回答,下意识的觉得弥的举动很奇怪觉得弥一定做了什么,却不知该不该追问,该不该再帮她。
“泽田君。”黑发女孩的注视专注又带着恳求的意味,说话的声音也低软了很多,纲吉根本没办法拒绝,他犹豫着想要答应弥的求助,却见弥等不到他的回应后孤注一掷的靠了过来。
那个触感很柔软,落在脸颊上的感觉轻柔得不可思议,靠近时带着薰衣草香波的味道,发丝也顺其拂过脸颊。
“拜托你了。”她在他耳边低语。
#这是犯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