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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对他口中的那位女性“东方修行者”十分感兴趣,“是跟我一样的修行者吗?”
“是的。”神父的本质是宽容慈爱的,所以这位陌生东方少女的疑惑他都认真解答,并没有不耐烦,看她还想了解得更多,甚至主动告诉她:“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啦,那时我还是一个年轻人,在印度时,我碰见了她。那位女士有着和你一样的东方面孔,她走过很多地方,帮助所有受到贫穷、暴力的人,救助老人、妇女和儿童……我从未见过如她那般善良的人,那时她曾说过,拥有了超越平凡人的力量,就应该承担起比平凡人更多的责任。”
他说着,脸上渐渐浮起了怀念,神色郑重而钦佩。
魏紫安静地听着,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直到神父说完后许久,她才反应过来,轻声问:“后来呢?她去哪里了?我并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位女士——如果她的确如你所说,扶危济困,帮助弱小,我没有理由不知道她。”
神父的脸色肃然:“她从未留下过名字与姓氏,所有受过她帮助的人都只知道她来自中国。她的脚步遍布世界,但是后来我却再也不曾遇见过她,也许她现在正在某个战乱的国家施行善举。”
和这位神父只是萍水相逢,很快他便离开了。而他走后,魏紫却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任声处理完金发高富帅后还在巷子外等了许久,却只看到那位绿袍子的神父出来,没有看到自家阿紫的身影,赶忙进去找她。
“阿紫,怎么啦?”他看到魏紫笔直地站在原地不动,很担心地问:“那个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魏紫回过神,摇摇头,抬头看天,蓝得清透,云朵又白又软,阳光正好,正是适合在大街小巷随意闲逛的时间,可她却突然没有了心情。
纳沃纳广场的露天咖啡座,路边人来人往,各种肤色各种轮廓,除了四处寻找灵感的艺术家,谁也不会将视线多投注在正在喝咖啡的你身上。
魏紫不喜欢咖啡,藕臂撑在桌子上,她托腮思考,远黛眉间像是有化不开的忧愁,旁边桌子上的男孩儿一直转头看她,被自己的女朋友狠狠拍了一下才讪讪转回头去。
突然又冒出来个修真者,闻修的话真是没有可信度( ̄_ ̄)
除了对那位修真者来历的疑惑之外,听了那个女修真者的事迹后,她的心情也挺复杂的。并不是比较后的羞愧什么的,而是有种奇怪的感觉——类似毕业多年杳无音信的同班同学,突然有一天听到了她的名字,发现人家有个非常高大上的工作,说出去人人都要竖大拇指的那种。而自己,虽然混得也不差,但是怎么就总感觉哪里不对呢?
而且,人间自有人间的运行规律,修真者本来就不能随意插手,这是修真界默认的规则。这个规则对所有的修真者都适用,并不仅仅只限于讲究避世的道门,所以哪怕禅修们都有一颗普度众生的心,为深陷战乱中的百姓心疼得夜夜垂泪,却也不能插手王朝更迭,只能看着,然后继续垂泪……
这位女修真者的行径当然没错,就是不太符合修真者的一贯作风。那位神父提供的线索有限,就那短短几句话,魏紫也没办法分析出这位前辈是哪儿冒出来的,但禅修没有女子,其他如儒修之类的,也都是不提倡的入世的。
所以她真的很费解啊!
看任声那么担心,她也就随口说了几句自己想不明白的话。她对这个世界谈不上有什么归属感,所以要她去像那位前辈一样拯救全世界的老弱病残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突然又受到了一点启发:“任声,你说……修行,一直闭门修炼,真的能成仙吗?”
她说的是中文,这附近没怎么看到东方面孔,所以也不怕别人听到觉得她是神经病。
任声虽然也算修仙一族,可事实上他还真没那么远大的理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其实我都没怎么想过成仙的事情,那太遥远了。我就希望吧,在人间的时候过得好一点儿,每天高高兴兴的,那就够了。等到寿元尽的时候,该死就死吧,一直活着也挺没意思的。”
他答非所问,魏紫也不在意,自顾自说下去:“我一直都在想,历练的是心境,累积的除了经验之外,是不是还应该有功德呢?我总听说,要飞升成仙,努力和机缘都必不可少,但是机缘这东西太过飘渺,谁也不敢说自己就能有。看来看去,我现在都开始在想,是不是应该积点德,省得将来后悔……”
“积德什么的,说起来挺不靠谱,但是能流传这么大几千年下来,应该还是有它的道理的吧?”任声支持她的想法,“不管怎么样,做起来总没错。等回国我就给你盖希望小学去,设立一个基金会,让‘魏紫希望小学’遍布神州大地!”
“……不要叫‘魏紫希望小学’吧,不好听。”魏紫皱了皱眉,她托腮想了想,决定:“捐楼算了,不盖小学。我的道号是清和,捐的楼就叫‘清和楼’吧。”
任声认真听着,拿出手机在记事本上记下,等魏紫把自己想到的都说了一遍后,他把歪掉的楼正了回去:“阿紫啊,其实呢,像功德这个东西,除了扶危济困之外,还有别的路可走呀。比如惩恶扬善、除暴安良、为民除害什么的,而且这些在国运面前都是小事,也改变不了大走向。”
魏紫思考了一会儿,正色点头:“有道理!”
接下来任声又开动了他那藏着无数本言情玄幻武侠小说的脑子,发挥自己无尽的想象力,给魏紫的“积德行动”提了无数建议,被魏紫一一采纳。
下午,正在解决一份玛沙拉葡萄酒烹小牛肉片的魏紫接到了一个电话,她的心情还算愉快,接起电话后声音也是不急不缓的:“陈姐,有什么事么?”
陈丽雅的忧心隔着半个地球都能听出来:“喂,小紫,你现在还好吗?”
魏紫眼睛扫了一圈高雅的用餐环境,莫名其妙:“我挺好的呀。”
她声音清软,不疾不徐,陈丽雅听出她并不是勉强装出来的,顿时放了心。“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真是给我担心死了,你这丫头!”
毕竟是自己带过近两年的小姑娘,陈丽雅语气间免不了带上了一丝嗔怨,“我听到那些传言的时候都急死了,又不见你出来澄清。京里现在真是乱七八糟,我们演艺圈的都扫到台风尾,最近谁也不敢出大气,都缩着。好在你脱身的早,没的摊上这些破事……”
“嗯?帝都出了什么事吗?”魏紫不解,“我都不知道。”
陈丽雅的话语一滞,然后才惊讶地问:“你不知道?就是孟家……”
“孟家?孟家怎么了?!”魏紫蹙眉,追问,却没发现对面任声陡然变了的脸色。
陈丽雅把这段时间的传闻都跟她说了一遍,又奇怪地问她:“我先前没问过你,但是你不是跟孟家一位公子很好吗?怎么孟家的事儿你全都不知道?”
魏紫听到愣住,没有回答她,陈丽雅听她沉默,以为是自己问得太直白了,唐突了她,顿时有些尴尬,又嘱咐了她几句便挂了电话。
国内的政局变幻,联系到那几天任声的可疑表现,魏紫沉下脸,看向他:“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就只瞒着我?”
还是瞒不过她。任声叹气,压低声音劝道:“阿紫你别生气,是孟观……他怕你担心,所以才、才嘱咐我不要告诉你的。”
果然是他。
魏紫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她是该为孟观的一片心意感动呢,还是该为他联合任声瞒着自己的行为生气?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孟定呢?”
“他们都还好,就是行动受限,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任声也托自己的朋友打听过,还想着说不定哪里能帮上忙,后来上下使力后才发现,这种顶级的政·治·斗·争实在不是他这等阶层能插得上手的,只能尽量旁敲侧击搞点边角料分析一下情况。
魏紫脸色很不好看:“孟承业怎么搞的?说倒台就倒台。我在新闻上也没看见相关报道啊!”
“哎呀,中国人最爱面子,这种私底下的争斗怎么可能会摆在明面上来?要上新闻也得等新君继位一段时间了,大局基本上稳定下来了,才会来翻旧账。”任声从建国起就在那边混了,对这个很了解,“何况,只要不是杀父之仇,照往常的例子,撑死就是高高挂起来荣养,行动可能会受限,但是性命是不会有问题的,待遇也差不到哪里去。所以你别太担心啦!”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并没有花大力气去拉孟观出来的原因。如果有性命威胁的话,他肯定不会瞒着魏紫,得大家一块儿商量商量把人救出来才行。
可是这个结果魏紫一点都不满意,她柳眉倒竖,双颊都气得飞上了红晕:“你在逗我吗?!孟家有我这样的靠山还能倒,那今后我的脸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