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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庄一谕猛的被惊醒,他好像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动静,他坐起身,他出藏在枕头下的武器,悄悄的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只见庭院里起码有上百名黑衣人手持武器,将一个一个手持长鞭的人团团围住,进行无耻的车轮战。
“老大,”高个子他们也都被惊醒跑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也不关你的事,耳朵都挺灵啊,兽类的直觉吗?”赤穹靠着墙剥一个青色的橘子,“回去好好睡觉吧,什么事都没有。”
“你家主人这是得罪谁了啊?这么大的阵仗,摆明了就是要命的节奏啊。”红毛惊叹不已,以一敌百却不露颓势,不愧是联邦少将啊,不是说孕针会影响体质吗?说笑呢吧!
“马奇,”庄一谕略一思考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褚晗在帝国没有仇人,甚至没人认识他。要说有仇人那必是联邦的人,马奇和罗兰都有可能,但是罗兰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能量,排除掉她那就剩下马奇了。如果真的是马奇,庄一谕担忧的看了一眼被围在中间的人,那不管褚晗是不是抱有别的目的,他跟马奇也都是结下死仇了。
“小少爷,不要再靠近了,”墨玄带着褚顿前来围观渣爹的手笔,这是花枝特意吩咐的。
“墨叔叔,真的是我父亲派来的人吗?”褚顿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他父亲虽然对母父无情,但总体上对自己还是不错的,都是那个罗兰妖精的错!在褚顿心里,那个破坏父母婚姻的小三才是罪魁祸首。
墨玄没有答话,他知道褚顿不需要答案,他需要的是时间,需要时间去消化这一事实。
“我说小少爷,你现在心里一定恨死了那个罗兰贱人了对吧?”赤穹扔了一瓣桔子进嘴里,“都是她才害的你的父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对吧?”
“难道不是吗?”褚顿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一阵目眩,头重脚轻。
“错错错,”赤穹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常言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懂是什么意思吗?”赤穹嗤笑了一声,“说白了,如果不是你那个父亲自己愿意,罗兰一个女人也不可能扒了他的裤子硬上,你懂吗?罗兰夫人现在已经有了身孕,蜜月里就怀上了,你母父却是三年才有了你,这其中的原委,嘿嘿,你小孩子不懂了。”
褚顿不能完全理解他话中的意思,但是模模糊糊的也能明白一点,“我不懂的,你教我。”褚顿擦去眼角的泪水,眼神变的坚毅起来,他看着母父一面倒的欺负人,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成为像母父一样厉害的人。
被人围在中间的花枝单方面的凌虐这些黑衣人,那根原本是泛点粉光的鞭子在鲜血的洗礼下已经变得艳丽夺目,光彩照人,还诡异的一闪一闪,一看就不是正常的光芒。
“我说,小狐狸,你差不多够了啊,老是要喝血可怎么能行?你可是灵狐,九尾灵狐。”花枝还是蛮喜欢这只小狐狸的,就是不好养啊!
九尾鞭嗡嗡作响以示抗议,狐狸尾巴都竖起来了,越发变本加厉的吸食鲜血。
花枝高高在上的踩在一座尸体堆成的“小山”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剩余的寥寥几人,“快一点,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那几人的眼中满是恐惧,即便是抱着必死决心的死士,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也是恐惧的,尤其是,他们一百多个严加训练的死士竟然连那人的一根毫毛都没有碰到,这简直太恐怖了。
几人对视一眼,转身分不同的方向逃窜,这件事一定要回报给主子才是。
“抓住他们,不留活口,”花枝冷酷的下达命令,这些人的命他就不客气的笑纳了,看看马奇还有什么后招尽管来招呼。
正无聊的发慌的赤穹扔掉橘子皮,只见一道残影掠过,一颗带着面具的人头已经落在了他的手中。
墨玄也抽出了长鞭,早就看的手痒了,分布在农场内的傀儡们也一拥而上,还没等红毛他们反应过来,漏网之鱼就已经全部伏诛了。
“墨玄,把这些玩意儿打包给马奇总统寄去,但愿血气别动了罗兰夫人的胎气。”联邦都在盛传总统和夫人恩爱有加,片刻不离,总统就连办公都要带着夫人。
墨玄黑线,这东西也能邮寄?
“我想谕睿亲王很乐意帮这个忙的,对吧?”花枝从尸山上跳了下来,身上干净清爽,一滴血污都没有,却让红毛他们齐齐后退了一步。
“我知道了,”庄一谕把花枝的行为定义为因爱生恨,也许里面还有妒忌,对于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罗兰夫人的妒忌。不知为何,庄一谕的心里有点失落,活的像是野兽一般本能的庄一谕是不会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失落的。
赤穹抬头看了看小山一样高的尸体,这要打包多大的一个包裹才行啊,重要的是会腐烂会臭的好么,太污染环境了。
“那就多谢了,”花枝上前牵住褚顿的手,“都早点回去休息吧,明早还要继续劳动呢!”花枝笑的很温柔,却成功的引来一片狼嚎,光顾着看热闹了,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一群人做鸟兽散,红毛的头发又要多扯掉几根了,抓紧时间还能再躺一会儿。
庄一谕扶额,是不是他平时对待他们太过放养了,真是太丢人了。
花枝把褚顿送回房间,“还睡得着吗?”
“母父...”褚顿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出来。
“没关系,想哭就哭吧!”花枝坐在屋子中间的桌子旁,右手支着脑袋,看着一个才八岁的孩子,这对他来说也许有点残忍,可是,苍天饶过谁,如果没有自己,这个孩子的命运只会更凄惨。
“哇——”强作坚强的褚顿再也撑不住了,扑在花枝怀里放声大哭,“母父,母父!”
“我在,我在。”花枝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母父,嗝,父亲他,嗝,那么恨我们,嗝,吗?”不知过了多久,褚顿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只是哭的开始打嗝。
“你父亲那个人,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如果你母父我找个角落凄凄惨惨的仰望着他活着,他一定会把我们遗忘在某个角落里。”花枝用手指抹掉褚顿脸上残留的泪花,“他的恨来自这个农场,他觉得母父我应该把这些东西都给他,哪怕他已经跟我离婚,还娶走了母父哥哥的遗孀,母父也应该全心全意的对他付出。”
“凭什么?”褚顿的情绪明朗了起来,哭一下果然好多了。
“不凭什么,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还记得母父跟你打赌的事情吗?”花枝笑了笑,就是有那么一类人,只要没有如他的意,那就是全世界都对不起他,当初他娶原主的时候,也是为了他如今的地位,现在倒成了他是被迫的受害者了,真是让人作呕,“我们可以再等等看,不止是母父,哪怕是罗兰夫人,只要是触动了你父亲的利益,都是可以舍弃的棋子。”
“母父...”褚顿的浑身一阵一阵的发冷,“父亲他,不是说爱了罗兰十年的吗?十年的感情还比不过...”褚顿觉的跟自己的母父说他的丈夫爱了别的女人十年有点不厚道。
“孩子,其实母父不是很懂爱情,”花枝说的是实话,他一点都不能理解苍云的做法,“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你爱着一个人,却跟另一个人生儿育女,这个人的人品就有问题,不值得信任,更不堪大用。”
“好了,睡吧!”花枝摸了摸褚顿的额头,有点发热,又给他塞了半颗丹药,“好好的睡一觉,明天就都过去了。”洗髓丹泡过的水似乎不怎么管用,干脆两个萝卜头分一颗洗髓丹试试看吧,反正是已经泡过的。
褚顿躺进了被窝,药物产生的热度很快就让他的意识模糊了起来。花枝查看了一下他的身体,出乎意料的强壮啊!
花枝掩上门走了出来,“谕睿亲王还有听墙角的习惯啊?”
“很抱歉,”嘴上虽然这么说,庄一谕的脸上却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你跟小孩子说这些,真的没有关系吗?”
“怎么?你也对我教育孩子的方式有意见?”花枝抱着胳膊看着庄一谕。
“不,你是一个好母父,”庄一谕顿了一下,想起宁采儿的尴尬,识相的没有继续说下去。
“嘁,”花枝不屑一顾,“我跟他的父亲迟早都要对上,先打个预防针也是好的,放心,不会牵连到帝国的。”
“你现在是帝国公民,帝国必定会护你周全。”庄一谕说的斩钉截铁。
“好吧好吧,现在你可以让开了吗?”花枝左耳进右耳出。
对花枝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庄一谕很是无奈,只能让开路看着他远去,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这里的一切都很让他喜欢,似乎,也包括人,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翘起一个温和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