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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上,她唤来田熊光夫妇,分了五百两给他们,向他们表明了离去之意。
“若有人问,只要对他们说我外出求学就可以了。到时我不一定回来了,若有一日狼狈归来,还希望爹和娘能照拂一二。”说及离别,陶织沫未免有些伤感,毕竟朝夕相处两年半,彼此都是将对方当成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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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福你说的什么话,这里就是你的家!没有你哪里有我们!”听她这么说,李氏有些生气起来,她平日里可是从来没和陶织沫大声说过话的。陶织沫如今说得这般见外,她怎能不生气。
“对啊。”田熊光也不肯收下银票,“这些钱你自个儿留着。你一个姑娘家,在外流浪,莫受了委屈。我们有手有脚,还有这店铺房屋,营生绰绰有余。”
陶织沫笑,“我一个姑娘家,带这么多银钱多不方便。这五百两,你们若省着点,也够此生衣食无忧了。若是这店经营不下去,也可将这店面出租出去。”
“大福你究竟是要去哪呀?”李氏开始抹眼泪了。
陶织沫犹豫了下,终是如实道来,“我要去帝都。”
“回兖州做什么?”李氏诧异,当年他们不就是从那里逃出来的,怎么又要回去了?
“找人。”陶织沫有些低落,“我要去找一个人。”
见她这副模样,李氏也不好再追问,便道,“那你要不过完元宵再走吧。”想了想又嫌快了,“过完二月二再走吧。”
陶织沫摇摇头,“我过完元宵就走吧,等龙抬头太久了。”
“也不差那半个来月,而且你忘了,你还答应喜儿到时带她去庙会的。”李氏劝道。
陶织沫抿唇,二月二龙抬头,到时会有很多庙会,热闹堪比元宵,她不久前确实是答应了喜儿。
“而且,兖州那边天气冷,你平日不是最怕冷了,过完正月,天气也会暖和些。就这么定了吧。”李氏好不容易做了回主,陶织沫不好拒绝,便点头应了。
一会儿后,李氏将田熊光推了出去,拉着陶织沫坐在床边,将自己手上的一个老银镯子取了下来,“我和你说,这个是你爹给我的,也是大福他娘之前戴过的,娘没什么好给你的,身上戴银好,吉利保平安!”
“娘,这个怎么可以!”陶织沫忙推辞。
李氏抓着她的手,硬给戴了进去,眼泪也出来了,“大福,我真是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们……”
“娘,你别哭了,等下让喜儿见了,还笑话你呢。”陶织沫没有再拒绝,轻轻抚上还带有李氏体温的银镯。她本来就喜欢银物,这个老银工艺也尚可,后面她念着李氏的情,这个镯子便没有再取下来过。她没有想到,后来这个银镯竟是救了她一命。
二人又说了一些体己话,到最后,陶织沫忍不住道,“娘,你莫被你娘家的人欺负了。她们若再来,不用给面子。”
陶织沫要走,其实也有些放心不下。李氏对着她的娘家人心软,她妹妹虽然对她不错,可到底还是偏心自家人。她妹妹的那个女儿爱琴,小小年纪好吃懒做,之前来她茶摊里帮忙,还顺手牵羊地偷了不少酒。
当时陶织沫让她走的时候,她还一副恶心死人的嘴脸,“怎么了?我在你茶摊里还碍着你了是吧?我碍着你了呗!你也不想想,当时你们一家人穷着过来的时候是谁让你们采桂花富起来的?是我娘!我娘!”
摊上这么一个表妹,简直是刷新了陶织沫对人脸皮厚度的认知,陶织沫当时气得就想一巴掌拍死她!
她头疼的是,这个爱琴性子不蠢,年纪虽小却是有些心机,就怕她走后会唆使她舅舅打起他们的主意。
李氏她那个弟弟也不是个厚道的,就像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明里暗里地老是和她打探这酿酒与花茶的秘方。想到这些,陶织沫就觉得头疼,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陶织沫苦口婆心,将能想到的事都细细和李氏交待了。李氏是个性软的,田熊光对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又是一窍不通,双喜虽然聪明可是还年幼,她一走,还真的是放不下心呀,唯有将希望寄托在李氏身上,希望她能争气些。
今日,惊蛰。
再有十日,她便要离开了。这日,她如同往常在茶馆柜台上轻轻拨打着算盘,计算着昨日的盈利。
“店家,来一壶茶。”忽然有一风尘仆仆的人踏了进来,声音清澈,只是略有疲惫。来人头戴着大箬笠,笠帽上垂着黑纱,看不清面容。
“客官要什么茶?”陶织沫走上前来,压低嗓子问道。
“随意。”他快速看了她一眼,见她也是看不清面容,便收回了目光。
“那便给客官沏一壶薄荷花茶提提神,如何?”
“好。”
陶织沫沏好茶,端着茶托放到桌上,便见他左手端起了茶杯。
他手指匀称修长,肤色白皙,看着便知其出生富贵,陶织沫目光忽然落到他左手虎口处。这里有一颗浅浅的痣,落在这好看的手上,显得秀气。
陶织沫突然心跳极快,是他吗?会是他吗?
她连忙紧紧抓住颤抖的双手,退了下去。
刚退到柜台后,便见阿满在茶馆门边上躲躲藏藏的,见她看他,立刻冲她跑了过来,抱住她的大腿又拉了拉她的袖子,欲言又止。
陶织沫看了那淡定喝茶的来客一眼,抱起阿满进了后门,来到院子。陶织沫突然心跳极快,是他吗?会是他吗?
她连忙紧紧抓住颤抖的双手,退了下去。
刚退到柜台后,便见阿满在茶馆门边上躲躲藏藏的,见她看他,立刻冲她跑了过来,抱住她的大腿又拉了拉她的袖子,欲言又止。
陶织沫看了那淡定喝茶的来客一眼,抱起阿满进了后门,来到院子。陶织沫突然心跳极快,是他吗?会是他吗?
她连忙紧紧抓住颤抖的双手,退了下去。
刚退到柜台后,便见阿满在茶馆门边上躲躲藏藏的,见她看他,立刻冲她跑了过来,抱住她的大腿又拉了拉她的袖子,欲言又止。
陶织沫看了那淡定喝茶的来客一眼,抱起阿满进了后门,来到院子。
“阿兄,那个人像坏人。”一出后门,阿满便凑到她耳旁低声道,“墙上贴的坏人。”
“什么坏人?”陶织沫不明所以。
“是坏人,官兵抓的坏人。”
陶织沫顿了一下,放下阿满,“你回房乖乖呆着,不要出来。”
说完陶织沫快步走了出来,可那人已经不见了。杯上的茶,已经见底,桌上的一小块碎银子还在转着圈。
陶织沫心跳如雷,连忙追了出去,大街上有人来人往,却没有了他。
“朝廷钦犯……赏银一百金。”
一百金!陶织沫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为什么!为什么这次阿难他们家会落得这个下场!前世不过是流放交趾,为何这次会是秋后满门抄斩!是她害的吗?怎么会这样!
陶织沫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待呼吸渐静后,才悄悄退出了人群“阿兄,那个人像坏人。”一出后门,阿满便凑到她耳旁低声道,“墙上贴的坏人。”
“什么坏人?”陶织沫不明所以。
“是坏人,官兵抓的坏人。”
陶织沫顿了一下,放下阿满,“你回房乖乖呆着,不要出来。”
说完陶织沫快步走了出来,可那人已经不见了。杯上的茶,已经见底,桌上的一小块碎银子还在转着圈。
陶织沫心跳如雷,连忙追了出去,大街上有人来人往,却没有了他。
“朝廷钦犯……赏银一百金。”
一百金!陶织沫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般。为什么!为什么这次阿难他们家会落得这个下场!前世不过是流放交趾,为何这次会是秋后满门抄斩!是她害的吗?怎么会这样!
陶织沫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待呼吸渐静后,才悄悄退出了人群“阿兄,那个人像坏人。”一出后门,阿满便凑到她耳旁低声道,“墙上贴的坏人。”
“什么坏人?”陶织沫不明所以。
“是坏人,官兵抓的坏人。”
陶织沫顿了一下,放下阿满,“你回房乖乖呆着,不要出来。”
说完陶织沫快步走了出来,可那人已经不见了。杯上的茶,已经见底,桌上的一小块碎银子还在转着圈。
陶织沫心跳如雷,连忙追了出去,大街上有人来人往,却没有了他。
“把帽子取下来。”侍卫冷冷道,锐利的目光似能透过她面前的黑纱看穿她。
“这位官爷,小人实在……多有不便。”陶织沫略显难堪,俯下身子恭敬道,“若官爷怀疑,请随小的去茶馆中,我取下面纱给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