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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日上朝,褚瑞宏一反常态,褚慕卿提出的谏意他即便心里面不赞同,也不再反驳,都按照摄政王的意思去办了。
范有诚担心褚瑞宏以后会对摄政王言听计从,自己的地位不保,便私下里觐见了褚瑞宏,道:“皇上,此次陵王叛变是摄政王压住的没错,但是摄政王不与皇上商量私自调兵,他手上握着兵权,又这般我行我素,臣担心他日后威胁到皇上您的地位。”
褚瑞宏道:“此事不用舅舅说朕也知道,摄政王的势力一日不除,那朕的位置就一日不稳。”
“那皇上为何?”
褚瑞宏瞥了一眼范有诚,“舅舅以为朕是真心唯摄政王是从?”
范有诚抬起眼,“那是……”
“此次摄政王破陵王阴谋有功,朕若是与他针锋相对,文武百官必定会在心里说朕的不是。”褚瑞宏负着手踱了几步,“左右摄政王在朝中嚣张了这么多年,再让他校长一时半会又何妨。”褚瑞宏道。
范有诚见褚瑞宏还有斗志,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忙道:“皇上英明。”
褚瑞宏转身看了看范有诚,“追查陵王下落之事可有了头绪?”
“回皇上,微臣已派人四处搜查,但至今并未寻得蛛丝马迹。”
褚瑞宏踱到椅子旁坐下,加重语气道:“继续搜查,一定要比摄政王先找到。”
“臣遵命。”
入了冬后的天气愈来愈冷,韩子箫在书房里看公文,看着看着,便走了神。自那日在祭典上,韩子箫便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便是:褚慕卿待他到底是不是动了情。
这个问题纠缠他好些天,每每见到褚慕卿,韩子箫的心情也是十分复杂,有心虚,又尴尬,又有那么些高兴,总之复杂得很。
叶青沏了一杯热茶推门进来,把茶放在桌上,“公子,我感觉今个儿比昨天冷了许多,看样子是要下雪了。”
韩子箫把手上的公文放在一边,对叶青勾了勾手指,“过来。”
叶青以为有什么机密的事,弯着腰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问:“公子,怎了?”
韩子箫犹豫了一会,才问:“你觉着,王爷待我如何?”
“什么如何不如何?”
韩子箫看了看窗外,确认没人,才道:“我总觉着王爷,他,他看上我了。”
叶青诧异,“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不说我自然装作不知道。”
“那他要是说了呢?”
韩子箫正想开口回答,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韩子箫抬头看着门,“谁?”
“奴才奉王爷之命请王妃去后院一趟。”
韩子箫和叶青对视了一眼,再对门外的人道:“我这就去。”
韩子箫起身,叶青把架子上的大氅取过来给韩子箫披上,随口问了句,“王爷让你去后院作甚?”
“不晓得,去了便知。”
韩子箫裹着大氅来到后院,褚慕卿一身白色劲装,在后院的空地上练剑。韩子箫看他练完一套剑法,道:“不知王爷喊下官来后院有何事?”
褚慕卿从侍卫手中取过一把剑,抛向韩子箫,韩子箫从大氅里伸出手接住,剑身冷冰冰的,握在手里冰凉透骨。
褚慕卿道:“日后本王练剑,你也一块练。”
这天寒地冻的还要练剑?韩子箫嘴角扯了扯,“王爷,下官不是练武的料子,一点三脚猫功夫不敢在污了王爷的眼睛。”
褚慕卿站在院中看着长廊上的韩子箫,“再高强的武功也是从头开始练来的,只要你肯加紧苦练,日积月累,总会有所进步。”
韩子箫从小便不喜欢练武,要是想练,也不必等到今日,“王爷,下官是个文官,应当多读圣贤书,不宜动刀动枪。”
“你日后跟着本王,随时都可能身陷险境,你若不把武功学好,本王不能保你的时候,你以何自保?”
韩子箫摸了摸鼻子,“王爷说的是。”
褚慕卿手上的剑挑了一个剑花,将剑别在身后,“既然如此,那还不快过来。”
韩子箫抱着剑不情不愿地过去,褚慕卿道:“把大氅解了。”
韩子箫道:“王爷,天冷。”
褚慕卿淡淡道:“练练武功身子就热了。”
叶青过来把韩子箫身上的大氅解下来抱在手上,低声道:“公子,保重。”
韩子箫抱着剑走过去,褚慕卿看着他,“苦着脸给谁看?”
韩子箫道:“王爷方才的那一番话,同我爹说过的一模一样,下官触景生情罢了。”
褚慕卿眉心一黑,“你是说,本王像你爹?”
“不像,王爷比我爹长得好看点。”
褚慕卿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一字一顿道:“韩子箫。”
韩子箫呵呵一笑,“下官还是练剑,练剑。”拔出剑,走到一边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
褚慕卿出剑抵住他的剑,韩子箫抬了抬眼,看着剑的主人。褚慕卿道:“你且先看本王舞一套剑法,注意招式,最好记下来。”
韩子箫哦了一声,收了剑站在一边看褚慕卿舞剑。
褚慕卿舞了一套剑法后,收剑望向韩子箫,“可记住了?”
韩子箫点头,“记住了。”
“那便舞一次给本王看。”
韩子箫应了一声,提剑把褚慕卿教的剑法练了一遍,褚慕卿舞的这一套剑法招式不多,一招一式也并非高深,韩子箫看了一遍,便差不多记住了。
但舞了之后,褚慕卿在一旁道:“这套剑法总共就十二式,你错了八式。”
韩子箫弱弱道:“下官分明照着王爷的招式来的。”
“样子是做了出来,动作不到位一样是错。”褚慕卿道:“本王再舞一遍,你仔细看清楚了。”
韩子箫在一旁看,看完后,再自己舞一遍,一直到熟络为止。练功练到天黑,褚慕卿才肯放人去用膳。
往后每天旁晚,韩子箫都被褚慕卿叫过去练剑,韩子箫一开始不情不愿,但渐渐领悟到剑法的乐趣,便没那么抵触。
韩子箫的剑术突飞猛进,但每每与褚慕卿比剑,往往十招之内败下阵来。
刘庆和去盂县已有一月多,但韩子箫却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按理说来回盂县加办事一月多该是绰绰有余的,难道刘庆和有甚事耽搁了?
韩子箫带着一点礼上了六府探望刘夫人,顺道问问刘庆和可有往府上寄了书信。
刘夫人近日在给自己女儿操办嫁妆,人家前不久就已经物色好了,就等着刘庆和回来。刘夫人面带忧色道:“老爷当初与我说只去一个月,但这一个月都过了好几天了,也不见他回来,该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韩子箫抚慰道:“夫人不必担心,我看刘大人这几天就能回来。”
“希望如此,不然小女的婚事都要挪后了。”
韩子箫喝了一口茶,问:“不知刘大人可寄过书信回府?”
“这个倒没有。”
韩子箫在刘府上坐了一会便要走了,回到御史台,看着对面空着的位置,心里隐隐不安。刘庆和一向沉稳,若是有事耽搁他必定会书信回来知会一声,好让人安心。但这一次,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委实奇怪。
晚上睡觉时,韩子箫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旁闭着眼睛的褚慕卿开口,“怎了?”
韩子箫道:“没甚。”
褚慕卿该是被他吵醒的,韩子箫躺着不再动,也不知何时睡着的。醒来时,全身的冷汗,梦中刘庆和一直在他耳边喊救命,但四周烟雾太大,韩子箫看不清他在哪里。
褚瑞宏临时召了几名大臣进宫商议政事,事关西北战事,我朝主帅林辉屏身负重伤,目前主帅暂时由副帅担任。
主帅一职不可久缺,需由朝廷再派良将前去。
褚慕卿推举威武将军吴泽成,但褚瑞宏却执意要怀远将军朱铭罡前去。朱铭罡是上一年竟武会的武魁,且不是褚慕卿那一派的,褚瑞宏很是看好他。而吴泽成在这一次竟武会上,虽连赢两局,但在第三局与陵王比武时,几招败下阵,当时文武百官也看在眼里。被召进宫的几位臣子议论过后,也难以定夺。
褚慕卿道:“怀远将军虽武功高强,但沙场经验不足,难以担当重任,威武将军曾在西北一带戍守达五年之久,熟悉地形,加之智勇双全,经验丰富,足以能胜任。”
范有诚则将朱铭罡的爹搬了出来,“朱将军的爹曾是骠骑将军,立下无数战功,自古以来子承父业,即便朱将军沙场经验比不上吴将军,但武功和智谋都不在他之下,历练之后必定成大器,此时正是绝好的机会。”
褚瑞宏道:“范大人说的是,凡是需要历练,若是摄政王不肯给后辈历练的机会,只一昧推举老将,那日后等这一批老将退隐后,我朝哪还有良将?”
褚慕卿辩解道:“臣并非不给后辈历练的机会,但西北战事主帅举足轻重,必定是要身经百战之人才能胜任,还请皇上重视此事,千万不可儿戏!”
“此事事关社稷安危,朕自然不能儿戏。但摄政王何以保证派吴泽成担任主帅,我朝就能打破敌军?”
褚慕卿道:“臣不能保证,但吴将军……”
褚慕卿还没说完,褚瑞宏便打断道:“既然不能保证,那为何非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