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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杨梦尘没有辩解,微微垂下眼帘,遮住眸中苦涩和孤冷。
“说什么本王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永远不会有相交的可能,实际上你觉得本王只是个王爷,不是太子,更不能成为皇帝,不能象他一样带给你荣华富贵!”杨梦尘的不吭声,令龙玄墨心痛如绞,五年多小心翼翼地呵护,忐忑不安地珍惜,原来她心里早就有了别人,而他就是彻头彻尾的笑话,嫉妒羞恼之下便有些口不择言:“杨梦尘,本王看错了你!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贪慕虚荣,虚伪……之人!”
杨梦尘依旧没有为自己澄清,只是拿出这几年龙玄墨送她的紫玉星辰花簪子,还有代表龙玄墨身份的玉佩递给他:“请王爷收回去。”
龙玄墨没接,直视着杨梦尘的眼睛里自嘲和痛悔:“本王送出的东西,断没收回的道理!”
“他若看到我有别的男人的东西,会不高兴!”既然要了断,就干脆断个彻底,杨梦尘如是想着。
凄然一笑,龙玄墨一把抓过簪子和玉佩,随手扔出窗外:“本王从此不想再看见你!”说完就纵身一跃,转瞬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他虽然已经心碎,但他是天潢贵胄,自然有着属于天潢贵胄的骄傲和尊严,绝不会死缠烂打。
看着龙玄墨消失的地方,杨梦尘自嘲一笑,手中茶杯已然凉透,但凉不过她的心。
对不起!
你情窦初开情深似海,而我却已千帆过尽心灰意冷,前世为了爱毅然嫁入高门,结果落得个孤独凄凉死去的结局,如今我早已没有为爱而不顾一切的勇气。
我知道这五年多来你于我,是小心翼翼地守护,默默的付出,忐忑又期盼,笨拙又真诚,与前世的我何其相似。
如此,我怎么忍心伤害真心以对的你?
我曾多次明里暗里拒绝,可你全都装聋作哑,现在你终于死心了吧?
这样也好,从此陌路,你我当相逢不相识。
放下手中茶杯,杨梦尘站起身,缓缓走到窗户边,看着漆黑苍穹里那轮清冷月色,表情疏冷呆怔。
耳边似又响起海老的教诲,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的苦涩。
她不懂政治,但她看过不少史书(没人知道,海老收四哥为徒后,就开始悄悄教导她史记),她明白自古以来宫廷争斗的残酷血腥。
那些皇子为了坐上那个位置,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而龙玄墨是皇后嫡子且手握兵权,自然成为觊觎皇位的皇子们的目标,如果她跟龙玄墨在一起,她的出身将成为龙玄墨的污点。
当然,最主要的是,皇上虽是明君又有心要传位于龙玄墨,必定不会同意龙玄墨找一个地位低下,没有助力的岳家。
而皇上生性多疑,若是知道杨家涉及军队,朝廷,钱财和江湖,在朝在野都势力雄厚,她又和几个重臣世家关系匪浅,不说会不会怀疑杨家将来谋朝篡位,也会担心她嫁给龙玄墨后导致外戚干政,为了龙家的江山社稷,她相信,皇上肯定会布下暗棋,一旦龙玄墨皇权稳固,就会诛灭杨家。
还有龙玄墨,情窦初开时遇到她,情真意切确实不假,可是十年,二十年后,她已青春不在,这份情意能维持多久?
尤其龙玄墨登基为帝后,天下美人将任他挑选,她是善妒地杀光后宫女人?还是大度接受和面对?
再说龙玄墨流着皇上的血,难保他不会跟皇上一样猜忌杨家,到那时她又该何去何从?
无论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家人们,她都不可能选择和龙玄墨在一起。
只是她的心,为什么会那样痛?
耳边,眼前似乎又响起和浮现出,龙玄墨句句见血的嘲讽,离去时失魂落魄的背影,仿佛有人用刀子一片一片残忍割着她的心,抬手抚上心口,那里的痛已经漫及四肢百骸,连双眸也溢上一层浓郁得化不开的伤痛,血色从杨梦尘脸上渐渐隐退。
自从龙玄墨骤然离开后,海棠就万分担忧,可是没有小姐命令,她不能擅自进去,如今久久没听到屋中动静,心中不安的她推开房门走进去,看到小姐站在窗边,浑身萦绕着浓烈的悲伤凄凉之气,心疼不已。
拿起椅子上外套,海棠走到杨梦尘身后,轻轻给她披好:“夜里凉,小姐要注意身体。”
杨梦尘依旧望着那轮月色发呆,直到海棠再三提醒夜已深沉,这才去休息。
第二天,杨梦尘明显有些精神不济,听见海棠说,龙玄墨带着墨云等人连夜赶回了京城,眼底深处闪过一丝痛楚和失落,还有如释重负。
绿萝走进来,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杨梦尘面前:“小姐,奴婢在花丛里捡到了这些。”赫然是昨晚龙玄墨扔掉的几支簪子和玉佩,全都已经断裂。
定定看着破碎的簪子和玉佩,杨梦尘仿佛听见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颤抖着双手轻抚着碎片,双眼渐渐迷蒙。
海棠看了绿萝一眼,走进室内拿来黏合剂,和绿萝坐在桌边,默默地拼合簪子和玉佩。
明白两人好意,杨梦尘拿起已拼合好的一支簪子,用黏合剂细心地衔接着,神情格外专注而认真。
“小姐,杭公子来了。”这时屋外忽然传来奴仆的声音。
杨梦尘动作一滞,片刻淡淡道:“请杭公子去花园里等候,我稍后过去。”
奴仆恭敬应下离开。
吩咐绿萝把簪子和玉佩收好,杨梦尘带着海棠缓缓来到花园,但见杭清铭坐在石桌边优雅品茶,一举一动尽显绝代风华,满园百花皆因之而黯然失色,杨梦尘眼底划过一缕莫名情绪。
“杨姑娘。”看到杨梦尘,杭清铭放下茶杯,起身,微微颔了颔首,面带温和笑容,眼神清润如风。
杨梦尘回以浅浅的笑:“杭公子请坐。”
“在下等了半个时辰不见杨姑娘,故冒昧前来,请杨姑娘见谅。”杭清铭第二次来这处宅子。
歉意地笑了笑,杨梦尘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事耽搁了。”两人说好今天去河边垂钓。
“杨姑娘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请大夫看看?”杭清铭一脸的关切。
昨夜宸王前脚刚离开,他就得到了消息,没想到小姑娘跟宸王关系匪浅,可惜以东楚皇帝的秉性,根本不会同意宸王迎娶一个农家女,如果……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眼前这张刻入骨髓的容颜,眼里满含真切担忧,杨梦尘神情恍惚,好似回到那些与老公相濡以沫的时光,一时分不清身在现实,还是梦境,直到耳畔响起呼唤声,方回过神来,看着疑惑的杭清铭:“多谢杭公子关心,我只是有些睡眠不足,不用请大夫。”
“既然如此,今天就不去垂钓了。”杭清铭体贴说道:“不如在下抚琴,杨姑娘趁此好好休息?”
杨梦尘轻轻点点头。
小姑娘最喜欢听他抚琴,即便约定今天去河边垂钓,杭清铭依然让随从带上琴,这会儿接过随从递来的琴放在石桌上。
很快,泠泠琴音从杭清铭指尖倾泻而出,好似缓流的溪水清清静静,又似珍珠落玉盘弦弦切切,更像是一季春过,百花忽开又忽落,却暗香依旧,听到琴声的人无不被其中潺潺柔情感动,纵使有再多烦恼也渐渐消散。
杨梦尘闭上眼,随着琴声看山看水,看天看地,看广阔的草原,看浩瀚的大海,看绚烂缤纷的日出日落,慢慢地趴在石桌上安然入睡,微扬唇角始终带着一抹幸福心仪的笑。
临近中午,杨梦尘从甜梦中醒来,瞧见杭清铭坐在对面轻轻翻看着书籍,眉似远山,目如大海,唇边笑容浅浅,暖意浓浓,午时暖阳在他身上轻洒着一层朦胧光晕,整个人俊美似神祗。
察觉到杨梦尘的目光,杭清铭放下书籍:“你醒了。”
杨梦尘点头,吩咐奴仆们准备午饭,跟杭清铭告罪一声,回房间简单梳洗后,再与杭清铭共进午餐。
下午,杨梦尘跟杭清铭学围棋,杭清铭教得认真,杨梦尘也学得认真,不知不觉中夜幕降临。
吃过晚饭回到客栈,名叫南天的随从叹息道:“今天这样好的机会,真是可惜了。”
“是啊,公子,你为什么不趁机问她?”名叫北海的随从一脸惋惜和疑惑。
杭清铭看了两个随从一眼:“我们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陌生人,你们真以为他们毫无防备?”
“公子的意思是?”两人异口同声。
“那处宅院看似寻常,实际上暗处的高手不下二十人。”杭清铭深邃眼睛里闪烁着灼亮如星辰的精芒:“一旦动手,本公子和你们两个加起来只怕都不是那两个婢女的对手,更不要说暗处的高手。”
两人大惊失色,却又有些不服气:“我们可以挟持杨姑娘。”毕竟公子离杨姑娘很近。
杭清铭没有言语,而是端起茶杯浅抿一口。
“想不到东楚宸王竟这么在意杨姑娘,居然派了二十个高手在暗中保护她。”南天语气里隐含鄙夷。
北海问着:“公子打算怎么办?”
“等!”
“等?”
仿若没有看到两个随从惊疑的目光,杭清铭看着桌上摇曳的烛火,表情淡雅如雾,眼神高深莫测。
原以为小姑娘知晓他的身份,爱慕他的地位和容貌,从而主动接近他。
可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他明白事实并非如此,很多时候小姑娘分明是透过他在看别人,或许正如小姑娘所说,他长得象小姑娘的故人,小姑娘才会处处顺着他,讨好他。
那个人究竟是谁?
每当想到他是别人的替身,小姑娘对他的好都是因为别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莫名的很不舒服,甚至隐隐有着嫉妒和羡慕。
二十三年来,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心悸,慌乱,欢喜,苦恼……种种复杂情绪萦绕着他的心,让他不明所以,不知所措,甚而惶然不安。
上午,看着小姑娘在他面前安然入睡,明净的容颜,恬淡的笑意,好象婴儿般纯粹,他的心感到从未有过的宁静祥和。
这是不是皇伯母所说的心动?
瞧见自家公子敛眉凝思,南天和北海没有打扰,悄悄退出房间并关闭房门。
连着半个多月时间,杨梦尘和杭清铭白天一直待在宅子里,杨梦尘跟着杭清铭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以及四书五经和六艺,杨梦尘这才知道杭清铭竟如此博学多才,文武双全,当然她学得很认真,即便有些东西其实她也很精通。
京城宸王府。
“王爷,这是刚收到的永昌镇密信。”墨云将一个小纸卷呈给龙玄墨:“关于杨姑娘的。”
龙玄墨伸出的右手倏然收回,垂眸继续看奏折:“念。”
墨云一怔,很快回神,硬着头皮把密信内容念出来,即这段时间杨梦尘和杭清铭的所有动向。
“以后关于她的一切消息都不要告诉本王!”龙玄墨头也不抬。
墨云恭敬应下,然后退出房间,等在外面的墨雷瞪他一眼:“明知王爷和杨姑娘闹别扭,你还凑上去做什么?”
“王爷对杨姑娘情根深种,我还不是担心王爷将来后悔。”
“结果如何?”
墨云摇头,将龙玄墨的话告诉墨雷,完了长长叹口气。
“看来王爷真的死心,否则不会同意迎娶苏小姐,难道王爷跟杨姑娘有缘无分?”
“那天晚上杨姑娘到底跟王爷说了什么,王爷才那样失魂落魄?”那晚他们守在门外,除了听到王爷悲凉渗人的大笑声,其余一无所知。
墨雷面色沉重,主子的事不是他们能探知的,但他希望王爷跟杨姑娘在一起,因为跟杨姑娘在一起的王爷不再是冷酷沉默,反而变得越来越有生气了。
墨云同样是这么想,可惜……
得知龙玄墨已经同意迎娶苏大学士的嫡孙女为正妃,不过皇上还未下旨,杨梦尘让人去准备贺礼,然后呆坐在桌边,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与此同时,杭清铭也接到了密信。
看到自家公子剑眉紧蹙,眸光深邃如墨,南天狐疑问道:“公子,是不是出什么事呢?”
“父亲突然病重,来信催我立即回去。”就着烛火,杭清铭将密信化为灰烬。
南天北海神色一凛,北海问:“那这里怎么办?”
坐在椅子上,杭清铭久久没有言语,
南天和北海静静站在两侧。
良久后,杭清铭朝北海招了招手,北海随即俯身,杭清铭附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北海郑重点头:“公子放心,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翌日清晨,杨梦尘吃过早饭就坐在花园里,边翻阅昨天的笔记边等杭清铭。
这时,杭清铭匆匆到来,脸上全无平日里的淡雅温润,取而代之的是焦灼慌乱,如雪锦袍上映着点点猩红,身后南天背着已经昏迷的北海,两人衣服上同样沾染了血迹,而北海的左腿还在不停流血。
“怎么回事?”杨梦尘起身迎上去。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杭清铭急切说道:“我们走出客栈没多远,突然出现了五六个黑衣人,二话不说就将我们包围起来,我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等衙役们闻讯赶来时,黑衣人很快不见踪迹,我们才得以脱险,可是北海为了保护我,被黑衣人打伤了左腿昏迷不醒,杨姑娘,请你救救北海!”
“杭公子别急,我先看看北海的伤势如何。”
杨梦尘说着检查起北海的左腿,大腿中段那一处伤口深可见骨,即使已经涂抹了伤药,但依然流血不止,立即吩咐奴仆准备马车,同时拿出黑针封住北海左腿的几处**位,没多久,血止住了,再告诉杭清铭把北海送去医院。
不露痕迹看了公子一眼,见公子轻轻点头,南天随即背着北海跟随杨梦尘三人和公子出门,然后坐马车很快来到医院。
“杨姑娘……”导医台的姚护士看到杨梦尘,急忙迎上来。
“手术室可空着?”杨梦尘打断姚护士,见姚护士点头,沉声吩咐道:“通知手术室,我马上要手术!”
姚护士连忙向手术室跑去。
绿萝找来一个移动病床,和杭清铭,南天一起把北海放平在病床上,几人推着他匆匆前往手术室。
伸手拦住想进手术室的杭清铭和南天,杨梦尘说道:“你们不能进去手术室,在外面等吧。”
“杨姑娘,北海虽是在下的随从,但在下一直视北海为兄弟,请你让我进去陪着他,要不然在下不放心!杨姑娘,求你了!”杭清铭一脸沉痛和祈求。
杨梦尘想了想,让护士把工作服拿给杭清铭换上,又叮嘱他几句。
闻讯赶来的罗大夫见杨梦尘在跟杭清铭说话,矍铄眼底一丝暗芒稍纵即逝,随后和杨梦尘与杭清铭进入手术室。
惠民医院已开遍东楚所有重要郡县,杨成安负责总领各地医院的事务,姚川柏等人分别负责几个区域,罗大夫则负责永昌镇,每个月底回镇上做汇报总结,同时跟杨梦尘探讨病例。
这两个月来,杨梦尘要研制新药,众人都没有来打扰她,而她跟杭清铭出门又易了容,故没人知道。
看到放在架子上的军绿迷彩小箱子,箱子上有个红色的十字,以及那些医用器械,杭清铭眼瞳里闪过一缕惊喜,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约两个时辰过去,杨梦尘摘了口罩对杭清铭道:“杭公子请放心,他没事了,等他醒来就可以送去病房,不过还要调养一段时间才能痊愈。”
“谢谢杨姑娘!”杭清铭感激道。
杨梦尘轻轻摆了摆手,留下两个护士,和罗大夫跟杭清铭来到外间休息室。
罗大夫有很多话想问杨梦尘,可看她那么累,于是保持沉默,但是坚持留了下来,即便有海棠和绿萝在,他仍不放心。
北海苏醒后,杨梦尘仔细检查他的情况,手术很成功,吩咐护士将他送去病房,杭清铭和南天想留下照顾北海,杨梦尘没有反对,跟罗大夫说了几句话,带着海棠和绿萝回到宅子。
子夜时分,整个宅子静谧无声,一道黑影悄然避开暗处的精卫们,潜入杨梦尘的房间里。
借着窗外的月色,看到挂在床头的那个挎包,黑影眼睛一亮,随即轻手轻脚靠近。
就在黑影即将碰到挎包时,原本漆黑的屋子里眨眼间变得灯火通明,海棠,绿萝和几名精卫手执火把将黑影团团围住。
“你接近我,还自导自演了今天这出戏,就是为了这套黑针和那些医疗器械,杭公子,我说得对么?”杨梦尘缓缓从床上下来,安静地看着黑影。
“杨姑娘说的都对。”杭清铭抬手揭去脸上黑布,事已至此,他没什么好隐瞒的:“敢问杨姑娘何以洞悉在下之意,继而提前准备?”
杨梦尘不答反问:“杭公子为何非要这套黑针和医疗器械,甚至不惜做出这等小人行径?”
“不瞒杨姑娘,这黑针和那套器械乃在下大伯母之物。”杭清铭如实道:“当年大伯母和大伯父产生了误会,大伯母一气之下离开从此杳无音讯;
大伯父找寻许久都没找到大伯母,悔恨郁结的大伯父不久就病逝了,临终前叮嘱在下一定要找到大伯母;
可在下找了十几年一无所获,直到前不久,在下偶然听到一个客商说在永昌镇看到有人用这套黑针,在下以为终于找到了大伯母,于是急忙赶来,没想到黑针居然在杨姑娘手里,而大伯母依然没有音讯;
在下原想套问杨姑娘消息,但杨姑娘口风太紧,昨夜又接到父亲病重密信,在下急着赶回家,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谁知杨姑娘早就洞悉在下之意图。”说完,唇角扯出一抹苦笑。
“杭公子如何确定这就是你要找的那套黑针?”
“杨姑娘可以仔细检查一下黑针,其中有一枚针尾有一道小刮痕,当年在下调皮,不小心用大伯母的手术刀给划了一道痕迹,大伯母还说教了在下一番。”
杨梦尘没检查,只因当初得到这套黑针,她就仔细看过,其中确实有一枚黑针针尾有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