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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大殿之中,众人围在空灵子,凌空子,太清,玄微,石韦还有木无痕六人旁边,此时的六人还没有恢复苏醒过来。
叶初晨坐在凌空子身旁,看着凌空子已经爬上皱纹的面容,不由得响起了唯敬所说的话来。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本想,在锁妖塔的事情结束之后就离开蜀山,再也不会与空灵子,太清,玄微还有自己的师父凌空子四人相见。
但叶初晨最终还是犹豫了,别的人或许可以不见,但凌空子呢,可以说从他进入蜀山的第一天起,凌空子就一直对他疼爱有加。
可能这些备至的疼爱和他的姐姐叶仙儿有着绝对的关系,但不管怎么说也是疼爱,在几乎失去了所有亲人的时候,是凌空子担任起了陪伴他成长的责任,呵护他,关爱他,给了他类似于父爱的感觉。
“小源,你们帮我一个忙吧,把其他两位长老分别送到他们的居所,我把师父,石韦和木无痕三人带去天绝峰。”
叶初晨开口,随即将凌空子,木无痕还有石韦三人收入到血魔珠中,又简单的和龙源几人说了一下,便是出了大殿朝着天绝峰的方向飞去。
转眼间,叶初晨便是已经身处天绝峰上,只是昔日热闹非凡的天绝峰此时除了他之外却再也寻不到一人。
俗话说,树倒猢狲散,在掌门和三大长老被抓过后,蜀山算是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灾难,整个蜀山的弟子被魔界屠杀了半数之多,活下来的基本都已经回了家或是游走于天涯。
看着如今空无一人的训练场,叶初晨感慨万千,仍记得在这里,自己当初被所有人视为废材之时,众人排挤围观投来的嫌弃目光,也记得,在被周芷戏弄过后,石韦和木无痕两人愤愤不平的替自己驳回尊严,更记得凌空子第一次将他带到天绝峰时对所有弟子说过的那些话。
只是现在,这些都已经变成过去了。天绝峰是他的第二个家,虽然在这里他忍受过诸多欺凌,也遇到过许多的挫折,但他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这里有着他最敬爱的师父和最重情义的兄弟。
再次回到自己当年居住的小屋,一切依旧整洁如初,只是由于很久没有人打扫的缘故,桌椅之上已是布满了灰尘。
将凌空子从血魔珠中放出,躺在自己曾经的床铺上,叶初晨神情黯然,不知为何,看着眼前昏迷状态的凌空子,心里竟是多了种无法言说的痛楚。
师父,我回来了!
心里默念着,而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转过身朝着门走去。
“怎么,才刚把我放下来就要出去了吗?”
然而,就在叶初晨跨步带门准备走出屋子之时,床铺之上却是传来了凌空子的声音,待叶初晨转过头,凌空子已是起身坐了起来。
“师父,我…我…”叶初晨哑然,看着脸色仍旧带着苍白之色的凌空子,不知道该是有再见的喜悦,还是有难言的苦衷。
“过来吧!”
凌空子眼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招呼着叶初晨坐到自己的旁边。
“孩子,真是苦了你了。”手掌摸着叶初晨的脑袋,凌空子露出疼惜的目光,笑着点头说道,话语之中满是见到叶初晨的喜悦之情,就像是一个慈父一般。
“师父,我…”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不等叶初晨说完,凌空子便是打断了他,“蜀山遭此一劫或许就是早已注定的命数。”
“不过,也好在有你,这一次,若不是你,恐怕我,掌门还有其他两个长老都不会再有机会看到世间一眼了吧。蜀山能够有你这样的弟子,实属上天的眷顾啊,而身为你的师父,我更是因此而感到自豪。”
凌空子气息微弱,说话的声音也是比之平时小了很多。
“只是…”只见凌空子的眼里透露出一抹苦涩,“我只恨苍天对你不公,你已失去了你的姐姐,却还要让你吃这么多的苦,身为你的师父,却无法帮到你多少,实没有敬到一个师父该有的责任,为师已经欠了你太多,太多。”
“师父,你别这么说。”叶初晨说道,“只要我叶初晨一天还在,你就永远是我的师父,而我也永远是你的徒弟。”
“好好好!”看到叶初晨坚定的眼神,凌空子一连说出了三个好字,脸上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果不愧为我凌空子的好徒儿,咳咳!”
“师父,你刚刚苏醒,先休息,我去给你倒一杯水。”凌空子干咳了两声,叶初晨连忙起身出了门,不多时已是端着一杯水回了来。
“初晨,和师父讲讲离开蜀山之后,你都经历了一些什么吧。”喝了水,凌空子的气息算是顺畅了许多。
而既然凌空子问及,叶初晨也不好得不做回答,便是耐心的将自己从第二次离开蜀山,一直到现在回到蜀山的经历仔仔细细的和凌空子讲了一遍。
已不知道讲了多久,天色已然由白天变成了夜晚,再临近深夜,而凌空子在听了叶初晨说了自己的经历过后,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怅惘之色。
只是叶初晨也对凌空子隐瞒了一些,那便是龙源,至尊神脉,陆平天还有柳师及锁妖塔的事情,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他不愿意说,而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再给凌空子带去不必要的烦恼。
“想不到啊,你竟然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不过为师很高兴,如今你的修为大进,都已经超过了我这个做师父的了,果真是后生可畏啊!”
“师父,我能有现在的修为,和你不是也有着关系吗,若不是你将我带到了蜀山,恐怕我早就已经死在了魔界那些人的手中,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夜更深了,往后叶初晨又和凌空子说了很多,其间有聊到周芷,杨域,陈思思等这些曾经被掌门和长老都视为天才的娇子,只是凌空子却都只是摇头叹息着。
明月高悬着,待凌空子睡了去,叶初晨才是将屋子的灯熄灭,轻声关了门,走出了屋子,而在屋门之外,龙源,陆平天几人已是等待了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