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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翎羽抬起脸，看过去，唐鹤涵出现在她的眼底，颀伟挺拔的身姿，不怒而威的气势。
刀削剑砍的脸廓看不出情绪，深沉叵测。
水翎羽意外，也不意外。
唐鹤涵的骤降显得深沉，对她来说，那种画面出现了多少次都觉得心惊。
而水翎羽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唐鹤涵……
“明天带你离开。”唐鹤涵高大的身型伫立成一道浓厚的阴影。
“杀人偿命，这是我应得的，否则我会内疚，求你不要管我。”水翎羽低下脸，下颚搁在膝盖上，声音轻微。
“杀人偿命？羽杀人了？口供写得很详细。不过大哥更想听你亲口说。”唐鹤涵开腔。
“……卞芯将我压在桌子上，我拿到刀，一不小心割到了她的大动脉，我虽然不是故意的，可是依然罪孽深重……”水翎羽感觉空气里的压迫感很重，想了多少遍的杀人过程，在唐鹤涵的面前说出来，倍感压力。
“左手，还是右手？”唐鹤涵问。
水翎羽因那个问题手搐动了下，垂下的视线颤抖着。
不过幸好，俯视的唐鹤涵不会看到。
那个问题警察已经问过了，水翎羽回答的是右手。
因为她没有忘记，卞芯被割破的大动脉位置是在右侧，不管用着什么样的手法，也不可能会用到左手。
警察没有任何怀疑。
但是，唐鹤涵知道，她的右手根本就没有割破大动脉的力气，都已经废了那么多年。
他现在不仅是看过口供，还要再来问她。
为什么……
还有，唐鹤涵又不是警察，为什么要给他看口供。
之前那个审讯她的警察说了，如果唐鹤涵要保释她，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知道他只手遮天的权势，无人能撼动。
“怎么不说话？”唐鹤涵再次开口。
在逼问下，水翎羽依然无法开口选择自己用的到底是左手还是右手。
唐鹤涵走上前，甚至在水翎羽的面前半蹲下。
水翎羽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黑色鹰眸，似乎要被那穿透力给看穿一切。
唐鹤涵执起她的右手，须臾开腔：“卞芯的伤口是在右侧，羽用得就是右手。是不是？”
“不要问我，我都告诉警察了！”水翎羽抗拒他的问题。
“替别人顶罪，也要看大哥愿不愿意。”唐鹤涵低沉的嗓音透着阴狠。
“我说过……我的事和你没有关系，求你不要管了，人是我杀的，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不要逼问我了……”水翎羽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她感觉唐鹤涵比审讯她的人可怕多了，似乎看穿了一切。
想站起身，不愿面对唐鹤涵。
可是她想站起身，却不能。
反而因为挣扎被唐鹤涵抵在墙壁上。
“就这一点，如果被调查的人知道，真相完全可以浮出水面。羽觉得呢？”
“我右手虽然受伤，但是刀子……刀子锋利，还是能伤到人的……”水翎羽绞尽脑汁地想着。
唐鹤涵将一把锋利的刀放在水翎羽的手里：“来，用你的右手对着大哥的动脉划一下试试。”说着，就握着水翎羽的手将刀子压向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