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干将莫邪

翁墨宸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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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干山风光妩媚,景点众多,荡气回肠的剑池飞瀑只是其中的寥寥!

    徐千取出怀中干粮,嘴上咀嚼着心中却叨唠着刘伯温给他的诗文:“日日空中悬,夜夜涧边眠。竹青是剑鞘,黄金遮霜妍。这‘日日空中悬’应该是指轩辕剑天天都悬挂着的;而‘夜夜涧边眠’可以解释为藏剑之处为山涧流泉之边;这句‘竹青是剑鞘’估计能解释说莫干山的竹林好像一个剑鞘,将轩辕剑保护其中……”想到此处惊叫出口:“对了对了,只要找到有竹林的地方便能找到藏剑之所!”惊喜过后又是一声叹息:“哎!可这句‘黄金遮霜妍’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真的有黄金遮盖着宝剑的寒光。”他不敢再多怠慢,连忙上马继续朝山上前进。

    徐千纵马越过小溪,穿过密林,眼前恰然是一片青翠的竹海。他心中喜道:“‘竹青是剑鞘’,竹林在此,那轩辕剑便离此不远咯!”想罢开怀大笑数声,双脚猛夹马腹,朝竹林飞驰而去。

    徐千驰近观望,竹海不但茂密,而且特别粗大,高可三四丈,围沿十寸以上,每一株都像是一柄翠绿清凉的巨伞。

    竹林因太过茂密,马匹无法正常驰入,徐千唯将马儿绑在竹子上,从马鞍上解下钢刀,朝竹林深处行去。

    一路上风平浪静,大约走了一盏茶工夫,但见前方一老农一手提篮一手握铲,埋头俯身挖掘着竹笋。徐千见天色将晚需找户人家借住一宿,同时打探一些‘轩辕剑’的传闻,也好从中找出有关线索。想通此节忙上前一步,拱手道:“老人家,敢问一事可否?”

    农夫转过头来,见是一个身着铠甲,手提钢刀的少年将军,心中一惊,连忙转身跪下道:“将军恕罪,小人不敢!”说着全身上下不住颤抖。

    当时元廷腐败,元帝沉迷酒色不理朝政,加之皇家、官府、地方财主苛捐重税害得民不聊生。各地农民纷纷起义反抗,一时中原各地藩镇林立,将帅无数,虽有部分反元义士真心为民除暴,但大多为一己之私,烧杀抢掠,敛财入囊,使众多百姓心惊胆颤不敢相抗。徐千知道此中原由,忙伸手将老人扶起安慰道:“老人家莫怕,小将乃是金陵朱大帅帐下小兵徐千,朱大帅一向爱民如子,治军严谨,绝不伤害老百姓一分一厘。”

    老农将信将疑,但朱元璋之名早盛,点点头道:“不知道徐将军有何吩咐,小人若能办到绝不妄言?”

    徐千高兴地拱手谢过:“那就先谢过老人家了…”顿了顿道:“不知老人家是否住在山中附近?”

    老农道:“将军,小人家就住在前方不远处,从小人祖父开始便在此莫干山中了。”

    徐千道:“小将因见天色已晚,想向老人家借宿,不知老人家家中是否方便?”

    老农道:“小人家中简陋,如将军不嫌弃便好。”

    徐千谢道:“有瓦遮露,有床入眠,幸也!谢过老人家。”说罢拱手鞠躬。

    老农见状不住鞠躬回礼声称“不敢”,忙蹲下取篮拿铲。

    徐千连忙上前帮忙提篮,随老农回家。

    老农家中为一茅屋,屋外围有竹栏,栏内左侧饲养数只鸡鸭,右侧则种蔬栽粮,屋门两旁堆满干柴杂货,屋檐下勾挂着数串咸菜干肉。徐千心中感叹:“如此乱世,能有这般安逸的农家生活可谓难得。”待入屋内,客厅中摆放着一张破旧的四方木桌和两张小凳子,客厅两边各有一门,想必一间主房一间客房。

    老农请徐千坐下,叫道:“老伴…老伴,快出来见过客人。”

    老妇人从左侧屋内步出,惊讶地呆望着徐千。老农见状忙动手碰了碰老妻,道:“还不拜见将军。”老妇人这才醒觉:“将军恕罪,将军恕罪。”说罢欲跪。徐千连忙起身扶住,道:“不必多礼。”

    老农拉过妻子道:“还不快给将军做饭烧菜去。”老妇人识趣地朝厨房走去。老农见妻子离去,倒了杯水递给徐千道:“乡下妇人未见过世面,无礼之处,请将军见谅。”

    徐千接过茶杯,道:“现在天色尚早,我出去走走便回。”说着举杯饮尽出屋而去。

    农家夫妇将自家鸡鸭宰掉烧煮,虽不舍得,但怕得罪官府中人惹来祸端,也只好硬下心来。天色渐渐黑了,夫妇二人早做了一桌菜肴,就等徐千回来用餐。

    过不多时,徐千双手提满物什进入。原来徐千此去,先策马到镇上买了许多酒肉卤料,之后在山中又猎杀了数只山鸡野兔,这才满载而归。徐千见老农夫妇为自己做了一桌菜肴,心中感动,将酒肉卤料放到桌上,将野味交予老妇人,并请二人同坐而餐。

    徐千借机闲聊:“老人家在此居住,不知有否听说过莫干山什么关于宝剑的传说?”

    老农思索片刻道:“有倒是有这么一个关于剑的传说。”顿了顿道:“传说在春秋末期,有一对夫妇叫干将莫邪,是铸剑能手。干将生有八尺之躯,英武异常。与师兄弟之光一起,拜剑祖真人为师,学得采炼五山铁精、六合金英之法,练就熔、锻、铲、锉、刻、淬、磨诸般手艺。满师回乡后,便和采药老人芦花爹的独生女莫邪结婚。莫邪媚秀目、聪明勤劳,成亲后,在山东麓以铸剑为业。”嘴上说着,双手却为徐千呈上一碗鸡汤:“当时群雄争霸,吴王欲争做众国盟主,得知吴越边疆有干将、莫邪夫妇二人是铸剑高手,便限令他们三个月之内铸成一把稀世旷古的宝剑来献。干将、莫邪碍于权势,只好采山间之铜精,又选定深山飞瀑处为铸剑场所。聘几位山民作助手,请芦花老爹烧制优质青炭。开炉后,红焰腾空,日夜不息。”说着也给自己碗上盛满鸡汤,喝尽续道:“经九九八十一天,遇到金汁不沸的维关。莫邪取来山中黄土,调以山中清泉,再割断头发,剪下指甲,搅拌成泥团,照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捏成人像,投进冶炉。忽听得炸雷一声响,火焰顿然炽旺,一团白烟冲天升起,升到半空,幻成一个白色宝盖,久久不散。”徐千本听得全神贯注,但听到‘炸雷一声响,火焰顿然炽旺’时,心中随之激荡难耐。只听老农说道:“此时,炉内金汁大沸,很快铸成宝剑毛坯。夫妻俩在瀑布旁,淬呀,铲呀,磨呀,终于铸成阴阳二剑:剑合则为一,分则为二,蘸山中清泉,磨山谷巨石,剑锋利倍增,青光濯眼,寒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