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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以后,无论秦柯的王爷府中奏章和琐事再多,秦柯也是每日必回私宅与安如是一道用膳,安如是则是打听好了秦柯喜欢吃什么,翻着花样地给他做出来,自然每一道菜品都得到了秦柯的不住赞赏。
王爷每日心情都颇好,自然待下更为宽厚,常常有些赏赐分下来,阖府上下皆是一片欢腾,也都待安如是甚好。
偶尔秦柯也有些闲情,午后得空便与安如是手谈几局,自然多是秦柯胜。
或是将茶具搬到庭院之中池塘之上的凉亭中,二人相对而坐,各捧一卷书册,于茶香袅袅中看上半日的书,别有一番风情。
眨眼间,安如是竟在秦柯的私宅中留了十日有余了,就在她逐渐沉溺在这样轻松自在的时光中时,外面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秦柯放出去的探子带来消息,说是安相府的四姨娘,安如是的娘亲,竟然病重不起,时日无多了!
他斟酌了半晌,还是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安如是。
秦柯的下属皆为男子,探子们无甚重要的事情也不好深入安相府后院探听消息,因此无法判别此消息的来源和真假。
可安如是听了消息,却不管不顾地要往外冲。
“你为何要拦我!如今身染沉疴病重不起的是我娘亲啊!我身为女儿此刻却不能陪伴在她身侧,若是……若是那些人要害我娘亲该怎么办!若是害得我娘亲病重的就是她们,那如今娘亲岂不是岌岌可危了么!”
安如是愈发激动,甚至到后来已经无法使自己冷静思考。
其他的什么人、什么事,她都可以不在意,可唯独娘亲是她的底限!若是谁敢伤她娘亲,那么她安如是,必将把那人加诸在娘亲身上的苦痛,一样一样的,加倍报应到那人身上!
“安如是!”秦柯起先还谨守着男女大防,可她一反常态地激动,他若是不能令她冷静下来,只能将安相府那边闹得无法收场。
若她真的与她的嫡母闹起来,必然会演变成无法收拾的局面。安如是目前没有确凿证据指认安夫人伤害她的娘亲,且安丞相必定不会在结发妻子和妾室庶女之间选择偏袒后者。
目前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尽早让安如是冷静,再想对策。
想到这里,秦柯只得将安如是拉到自己怀中,右手扬起,对准了她纤细秀美的脖颈,一个手刀劈了下去!
待安如是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秦柯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眼见着她醒了,将她扶起进了些温水,才道:“请安姑娘原谅秦某此前打晕你。当时姑娘情绪太过激动,若这个消息是有心人放出来引你出现,那么你如此的慌乱,便是着了对方的道儿了。”
安如是已是清醒过来,抚着被重重敲了一下的脖颈,叹气道:“此事……也是如是的不对,不弄清事情的原委差点惹出乱子。只是事关家母,家母一向身体底子不好,若是有人趁如是不在伤害娘亲,娘亲根本无任何反抗之力。是如是关心则乱,让王爷费心了。”
秦柯见她如今口齿清晰,头虽还有些晕,想是被自己那一个手刀劈的。自己一时情急,竟忘了她还是个少女,未掌握好力道,差点伤了她。
安如是哪里知道,秦柯自小没有与女子相处的经验,自然掌握不好碰触的力道。帝都的贵族之中,哪怕是刚满十三四岁的少年,家里都会安排通房丫鬟给少爷暖床用。但他常年在军中,身边都是些粗犷男子。回朝之后,帝君确实赏赐了他不少妙龄少女,但秦柯从不是纵欲之人,那些赏赐下来的女子他分毫未碰,都着人遣散了。
安如是的身份,无法与帝都贵女有什么交往,她自然不知秦柯在帝都贵族之中,还有一个“清心寡欲”的好名声。
“王爷,既是有人放出消息说如是的娘亲病重,那他就已然料定,如是无论如何都要回去相府。如是自然担忧娘亲身体,但也明白,必须保持清醒,才能应对身在暗处那些人的手段。”
“王爷,如是不会再那么冲动,但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王爷能否借调您府中两位护卫送如是回到相府。”
秦柯自然应允,实际上安如是的这个请求也算不上是不情之请。原本他便是对相府传话的人说,是他以国姓爷的身份邀请安如是入府做客,如今自然是该妥帖地将她送回相府。
自然,也要由他亲自护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