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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救活她,必须,否则你们也不用活了!”
“都出去,给我滚出去!”
“我的库房里不是有千年灵芝吗?还有苍松之灵、四象之血,全部拿来,快!”
……
“春樱姐姐,你看,她吐了好多血啊!糟了,她还在发高烧,这样高烧不退,如何是好?”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全凭她自己的造化吧,我们只是奴婢,照顾她就行。”
“那你想她死还是活啊?”
“如果她死了,公子会再痛一次,还是……活着好吧。你赶紧去叫大夫,快!”
“大夫,你快看看,她的气息好微弱,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
“舒儿,舒儿,你快醒醒,快醒醒可好?”
“我在等你,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会陪着你的,放心!”
……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谢清舒的耳边响起,男女老少都有,她只觉得吵,很吵很吵,她想开口让这些人都离她远一些,因为她只想睡觉,可努力张开嘴却并没有声音发出来,喉咙里像被烈火灼过似的,干得快要冒烟了。
她闭上嘴,却又觉得很热,灼热无比,仿佛身躯下面有火在烤,快要将她烤干一般。
她很难受,难得的想哭,却眼眶干涩,没有一滴眼泪出来。
幸好,不知是谁慢慢托起她的后背,一丝清凉的气息缓缓流进她的唇齿间,顺着她干涸的喉咙流进胃腔,这丝清凉将她浑身的灼热压下去不少,她感觉很舒服,便努力朝那人怀中靠。
他身上的气息很柔,带着些许的清凉,而她很热,她需要这股清凉,所以她用力朝他怀里挤,终于贴住了他冰冷的胸膛。
他的胸膛结实又冰冷,像一块坚挺的玉石,让她感觉非常舒服,在这股非常舒服的情绪之下,她终于睡着了。这一次,她睡的又沉又远,仿佛独自飘浮在宇宙之间,她的头顶被温柔的星光照着,浅风吹拂,说不出的惬意。
她很想一直这样睡下去,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争。
可在这时,她听见什么东西轰然一响,如同火山爆发,原本沉寂的身躯忽然燥动起来,下腹丹田处有什么东西在朝外面疯狂喷溅,就像火山喷发时四处蔓延的滚烫岩浆,那岩浆如同开闸的水,一发不可收拾冲向她的奇经八脉,五脏六腑,三百六十五处穴道。
她很痛,痛的不停喊叫,但她不知道有没有人听到。
但很可惜,这些喊叫并不能让她体内疯狂涌动的岩浆停止分毫,它仿佛野兽不断在她的血管内冲撞,连带她的血液都被烧滚了,汩汩的响个不停。
慢慢地,她感觉自己的骨髓都快被这些岩浆烧断了,浑身痛的像被巨大的卡车轧过,除了不停的颤抖之外,她什么也做不了。
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真的吗?
这是谢清舒的最后一个想法,或是最后一道意念。
她很害怕,很惶恐,很无助。她努力想要控制这一切,想要阻止那些疯狂的岩浆,想要停止血液的沸腾。但她痛得浑身无力,痛得双眼充血,痛得喉咙喷血,痛得五官都在流血,所以她什么都做不了。
当她感觉自己快被热量熔化成肉汁时,那些岩浆和血液流淌的流速却在慢慢减速,如同长江大海汹涌翻腾之后的平静,它们慢慢化成了绢绢细流,缓缓流过她受伤的肌肤、骨髓、五脏六腑、奇经八脉,最后汇聚到她的心口。
它们如同母亲的手,又如温柔的春风抚摸着她的心房,那颗有了缺口的心房也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开始愈合,她几乎能够听见骨髓生长的声音,也能听见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还有她缓缓流淌的血液,哗哗哗,声音清脆悦耳如同万川入海。
极致的痛楚过后,竟是极致的愉悦,她像是重生过一般,感觉每一寸毛孔都被放大了数倍,导致她吸收天地灵气的速度越来越快,无数轻盈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朝她的体内窜涌而来,每一寸气息都如同清澈的泉水,又似万中难求的灵液,舒服的她快忍不住叫出来。
蓦然,她感觉有人在摇晃她的肩膀,男子温润的声音从耳膜深处传来,“舒儿,舒儿,你醒醒,快醒醒。”
谢清舒不乐意了,她很累,刚刚如同经历过一场最残酷的战斗,她累得浑身都快散架,好不容易都愈合了,舒服了,她只想好好睡一觉。
所以,她不但没有睁开眼睛,反而深深的蹙眉。
然后,她听到那人轻笑,“你若再不起来,便要错过我亲自为你准备的及笄礼物哦,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礼物?什么礼物?及笄?及笄是什么鬼?
谢清舒还是皱着眉头,不高兴,不愿清醒。
“唉!”悠长的叹息传来,仿佛一只手揪紧了她的心,她的心有些痛,那是来自于神经深处自发的痛,不受她控制的痛。
她的脑海里忽然闪过当日在天池边,上官云修变身的情形,她当时看着那个邪恶、强大到可怕的“上官云修”时,心也是有点痛的。她并不想上官云修变成那个样子,因为她喜欢看他温和有礼,谦卑恭逊的模样。
所以,她醒了,缓缓睁开双眼,入目处竟真是上官云修的脸庞,他的眉眼其实生得异常精致好看,只是肤色偏古铜,所以没有木长陌、玉千秋他们给人的感觉飘逸。但也显得他刚气十足,健康阳光。
见她虽然醒来,却傻了似的看着自己,上官云修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紧张的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温度很好,并没有像前几晚那样不断的发高烧啊!他心中略安,刚想缩回手时,就听谢清舒问他,“你刚才说什么礼物?”
正收回来的手微微一滞,上官云修哭笑不得,“我说了那么多的话,你怎么只记得这一句呢?小财迷。”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后面的圆桌旁将桌面上还冒着热气的清粥端过来搁到一边的圆凳上,再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靠在墙壁上才无奈的拿起碗,一边吹一边说,“不过与你分开几日罢了,你竟能弄成那样半死不活的模样,你可知我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