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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荣光说得斩钉截铁,好像真的马上就要带人去教训陆爽似的。李刚赶紧劝他要冷静,不要因为这区区一份临时工作而连累了自己。李刚还特别提醒他:“陆爽不是已经当上科长了嘛,你还是不要去招惹他为好。”
“狗屁科长,不过是个副的,就算是正的又能怎样?我照样揍他!我可不是为了你工作的事儿,就是想为你出这口气而已。昨天你还说他热情得很,其实都是假的,全都是为了迷惑你,就是为了今天能耍你!你能不生气?我才不信!就算你不生气,作为朋友我都替你生气!这事你不用管了,就等我的消息吧。”
他还想再劝一劝,然而胡荣光已经挂断了电话。但李刚实在想不通,陆爽为什么要耍自己,似乎自己从未得罪过他呀,甚至两人根本没有太多的交集。
他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前往人力资源公司,一是想问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二是看看能不能拦住胡荣光,让他别做傻事。
来到人力资源公司,这里冷冷清清的,几乎没什么人。上一批的临时工已经招聘完毕,他们现在都闲着没事干,就等着在月头月尾统计一下相关人员的薪资和社会福利,再重新分配一下就算完成所有工作了。
李刚一眼就看到了老杜,他正拿着电话聊天。于是李刚就在办公桌前等着。可今天的老杜跟前几天简直判若两人,也不知道他在和谁聊天,眼角都笑弯了。而看到李刚时,他立刻闪过一丝不耐烦的眼神。而且他也不会因为李刚的到来就马上挂断电话,而是继续聊着他的,就好像李刚根本不存在一样。
等了十分钟,李刚也有些不耐烦了,便小声问了一句:“你们陆爽陆科长在不在呀?”
老杜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不在,然后继续煲他的电话粥。而且他很介意旁边有个人,已经用另一只手捂着话筒,不想让别人听到他在说什么。
李刚强忍着脾气,又小声问道:“老杜师傅,我想问问,前两天不是给我安排了一份合同工嘛,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呀?”
结果这家伙又是一阵胡乱摆手,这让李刚实在猜不透是什么意思。他也恼了,丢下老杜,自己朝办公室里面走去,反正这里也没多大,几步路就走完了,要是能看到陆爽就问一句,见不到人那也只能算了。
可老杜却挂掉电话,急急忙忙地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拦在李刚前面,质问道:“小伙子,你这是干嘛,里面是办公重地,不能随便进去?”
李刚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办公重地,他朝里瞄了一眼,看到里面的人一个个坐在那儿喝茶看报纸,他心想这到底能有多重啊?
“我是来找陆爽的。”
“陆科长不在,你打电话找他吧。”
李刚指着最后一个办公室说:“那个人好像就是他吧,你怎么说他不在呢?”
这里办公室的玻璃都是磨砂的,根本看不到里面,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李刚之所以那么说,无非就是想找个理由进去而已。实在找不到的话,道个歉不就行了嘛。
但老杜是有任务在身的,他其中的一个职责就是不能让外人随便进到领导的办公室区域。所以他很坚定地说道:“说不在就不在,小伙子,你怎么这么轴呢?”
“你不认识我了,我叫李刚,前几天还找你办的手续呢,这么快就没印象了?”李刚被他那一口一个小伙子叫得有些疑惑,心想一个人应该不会那么健忘吧,这么快就不记得一个领导特别关照的人了。
但事实证明老杜就是这么健忘,他很肯定地说:“我们每天忙的要死,一天要见上百号人,我怎么能记得住你?行了,行了,别说那么多了,陆科长真的不在,你先回去吧。”
李刚觉得他十有八九是在装,可人家就是不承认,他也没办法。于是只好另想办法,说道:“那你有陆爽的电话吗,我打电话给他!”
“你是陆科长什么人?”
“我是他同学呀!你真的有那么健忘吗?看你也不老呀!”
“如果你是他同学的话,怎么可能没有他电话?很抱歉,我不能把领导的电话轻易告诉陌生人,你还是先出去吧!”
“那我就在这儿等着!”
老杜恼火了,威胁他说:“谁同意你可以在这里等了?让你出去就出去,今天办公室不办公,你还要在这胡搅蛮缠,我叫保安了!”
李刚和老杜两人相互抬杠,最终李刚还是处于下风,毕竟老杜占据着主场优势,李刚很难与之抗衡。老杜的这种态度,让李刚认同了胡荣光的想法,他觉得自己被陆爽耍了,错失了一个做合同工的机会。
李刚心里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打电话给胡荣光,让他帮忙去问问陆爽到底是怎么回事。胡荣光满口答应:“你就放心吧,我保证让他什么都交代!”
然而,等到晚上,李刚没等来胡荣光的电话,反倒接到了辖区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让他赶紧去派出所做一个协助调查,原来是胡荣光涉嫌聚众斗殴的案子。李刚一听,顿时傻眼了,他完全没想到胡荣光会因此被抓,他肯定是太冲动了,把事情闹得太大了。
他赶忙换好衣服准备出去,这时他爸爸随口问了一句:“这么晚了还出去干嘛呀?”
李刚哪里敢说实话,就说同学叫出去吃宵夜。他爸爸免不了一番叮嘱:“你记得不要喝那么多酒,差不多就行了!”
“知道了!”
李刚此刻心烦意乱,不耐烦地回应道,他心想自己哪里是那种不长记性人嘛,有必要这样天天唠叨吗?
李刚匆忙赶到派出所,一进入门口,就看到胡荣光和其他几个人都被手铐铐在走廊里。他心里担忧极了,而胡荣光却毫不在意地对他说:“咦,你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