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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阳光明媚,微风习习。
临安城的大街小巷里,传出了一些风言风语。
“唉,你知道吗,知府大人其实是个贪官。”
“嗨……我寻思你神神秘秘的说的啥事呢,就这事?”
“怎么,你知道?”
“你这都是老黄历了,知府不仅是贪官,听说府里还藏着娈童呢,就连他的儿子……唉,不说了不说了。”
一名路人看着他,一脸不信的开口道:“真的假的,不能吧?”
中年男人看他不信,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哼,真是孤落寡闻,我这可是有证据的。”
“嗯……什么证据,拿出来看看。”
街坊邻居,行过的路人,此时都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中年男人左右看了看,神秘的从胸口处拿出了一本黄皮书本。
“这可是我高价从别人手里收来的,足足五十两银子,里面有图有真相,证据确凿啊。”
周围的百姓一听:“什么,这本书记得是真的吗。”
中年大汉哼声道:“不信,哼哼,不信拉倒,我跟你们非亲非故的,告诉你们干什么,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起开起开。”
说着,推开了围观的人群,向外面走去。
“唉……没想到,现在的人,连真话假话都分不清了,哼……”
……
“唉,你知道吗,知府得了花柳病了。”
“李老爷真是惨,因为家里的银子,让孙何这个狗官折磨了一夜,不过李老爷真是硬汉啊,让人打成那样,愣是没认罪。”
“嘘,我给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奥,知府要造反。”
“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要不他贪那么多钱干什么,听说他家里的金子,能堆成一座假山了,我就告诉了你,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知道,知道。”
听到消息的人嘴上说着知道,转头就跟别人说了。
“知府造反了,这件事我可就告诉了你一个人,可千万别跟别人说。”
“不能够吧。”
“怎么不能够,听说庆王都惊动了,如果不是要造反,庆王理个知府干什么。”
“嗯,说的也是。”
消息越传越快,越传越夸张,没过一个时辰,全临安的人都知道了,知府摊上大事了……
……
不过,李府的人今日起来,感觉有些不一样,至于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他们也说不清楚……
早上,没有了大公鸡的鸣叫,赵沉鱼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香。
李忆雪慵懒的坐了起来,看着床下的赵沉鱼,条件反射的护住胸前,看着他睡的正香,李忆雪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这才起身下床。
看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已经日上三竿了。
李忆雪奇怪的自语道:“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晚,难道是昨日太累了。”
李忆雪摇了摇头,看着赵沉鱼睡的这么香,没好意思打扰他,小心的迈过了他的身体。
整理了一下妆容,推开门走了出去。
瓶儿一早就等在房门外,看着李忆雪出来了,快步上前:“大小姐,喜事啊,现在临安城因为老爷的事,闹的满城风雨,听说,庆王府派人,查了一天的知府贪赃枉法之事。”
李忆雪心中一喜:“是真的?备车,我们去拜访一下齐大人。
府堂是知府衙门中一个综合性的办事机构,内有典史若干人。经历司,是知府衙门内掌管出纳文移诸事的机构,设经历一人秩正八品,知事一人轶正九品。照磨所,是知府衙门掌勘磨卷宗等事的机构,设照磨一人,秩从九品。司狱司,是知府衙门掌察理狱囚诸事的机构,设司狱一人,秩从九品。
吏房:掌署内考勤,乡绅、丁忧、起复,在外省做官各事。
户房:掌户口管理,征税纳粮,灾荒赈济等事。
礼房:掌兴学、科举、教化、旌表、礼仪、祭祀、节庆等事。
兵房:掌兵差、民壮、考武、治安等事。
刑房:掌破案侦缉、堂事笔录、拟写案牍,管理刑狱诸事。
工房:掌工程营造,修理仓库,起盖衙门等事。
铺长房:掌邮传及迎送官员之事。
承发房:应办各种公文信札,皆由此房挂号,又分发各房转办。
各房办事人员通称典吏,而各房之头目,或称经承,或以各房之名冠之,称吏书、户书、礼书、兵书、刑书、工书。其下工作人员称胥吏、书吏、书办等。各房书吏一般为十余名,不超过二十人,他们不是官员,没有品级,大都是举业无望之人,只好掏钱纳粟买来书吏差事,或通过招募考试而被选用。
此外,各府还设有儒学,置教授一人,掌教育在学之士,考察生员学习、品德之优劣等,以训导佐之。医学,设正科一人,品秩未入流,为府属之医官。阴阳学,设正术一人,未入流,为府之阴阳官,兼辖星学。僧纲司,设都纲一人,从九品,副都纲一人,未入流,为一府管理僧人之官员。道纪司,设都纪一人,从九品;副都纪一人,未入流,为府内管理道士之官员。
齐全,年过四十,保养的倒是不错,下巴处留着不长不短的胡须,给本人添了一丝文雅之气。
临安经历司经历,因为两家是世交,平常跟李家走的近一些,不过,就算在近,八品小官,怎敢跟四品大员硬抗。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齐全坐在自家的书房里,疑惑的看着来报的下人。
“你说,今日一早,外面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是啊,老爷,也不知道哪股邪风吹的,不过一夜,这知府大人,竟然千夫所指,连庆王府都知道了。”
齐全点了点头,拂了一下胡须,自言自语道:“这倒是个好事,本来李家的事我不好插进去,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呵呵,孙何啊孙何,你的吃相太难看了,怨不得别人。”
下人道:“老爷,那现在?”
齐全站了起来:“走,去府衙,先看看情况。”
刚要离开,门房来报:“老爷,李家大娘子到了,您见吗?”
齐全停顿了一下,又坐了回去:“请进来吧。”
“是。”
不过片刻,李忆雪就走了进来。
李忆雪向齐全行了一礼,看着齐全,满脸笑意道:“齐叔叔,又来打扰您了。”
齐全摇头笑了笑,用手点了点李忆雪:“你这个丫头啊,呵呵,听到消息了吧,行了,事情我知道了,不过,既然庆王府插手了,我们也不用太急着跳出来,事情未尘埃落定之时,不要轻易下结论。”
“我这几天也有些准备,呵呵,作为本府的经历司经历,你齐叔叔还是有点用的。”
“本来收集了些证据,可不好交上去,官场盘根错节,一步错满盘皆输,不过,此时倒可借个东风。”
说着,从书架上拿出了个盒子,交给了李忆雪:“我的身份,不好出现在人前,免得节外生枝。”
“你现在就拿着这些东西,去齐王府,当街喊冤,想来,会有人把东西收了的。”
李忆雪温和的点了点头:“谢谢齐叔叔了。”
齐全看着她的样子,沉思了一下,笑了笑:“你这个温婉的性子,倒是不适合这样的事,让嫂嫂出面吧。”
李忆雪微微点头:“忆雪知道了,我爹那……”
“你爹那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就去府衙照看着。”
说完又看了李忆雪一眼,略有深意的问道:“李府里,有高人吧?”
李忆雪听着齐全的话微微一愣,随即想到赵沉鱼那副无赖的样子,莞尔一笑:“齐叔叔说笑了,哪有什么高人,一个无赖罢了。”
无赖?
齐全好奇的看着李忆雪,那不同以往,发自内心的笑意,稍一愣神,随即点了点头,看来这里面有事啊。
虽然好奇,在背后搅的临安府风云涌动的人是谁,但他也没深究,以他和李府的关系,早晚会知道的。
……
庆王府,水榭凉亭……
庆王赵恒正在跟严松下棋。
“严师,此事有些蹊跷啊。”
严松拂须而笑:“怎么,王爷看出来了。”
赵恒点了点头:“学生虽不理事,但基本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不过,学生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要从中插上一脚。”
严松手持黑子,落入棋盘,“啪”的一声:“江南的水有些混了,这段时间,总有人蠢蠢欲动,想要在这里搞风搞雨。”
“临安知府孙何,祈元十二年进士,自上任以来,毫无建树,无功有过,如果在平常,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不过,此时的形式,不容他这么一个官僚来掌管临安。”
“还有一点,我也不喜欢他的性子,太急了。”
“既然有人想拿下他,那我掺上一脚又何妨。”
赵恒落入棋盘一枚白字:“呵呵,老师倒是看的通透,我还以为您跟李家有旧呢。”
严松看着棋盘的走势:“李家世代酿酒,酒水生意,遍布全国,说他是临安第一首富,也不为过,平常也会救济一下穷苦人,我比较欣赏。”
“如果真要说有旧,嗯……那就是我喜欢他李家的临江酿了。”
赵恒笑了笑:“这有何难,一会,我给您带上几瓶好酒。”
严松笑而不语,轻轻落下一枚棋子:“王爷,你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