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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虽是开学第一课,还是班主任亲自讲授,但除了少许知识外,几乎就是在外面跑了一天。
结果今天的课程都是理论相关,几乎没有任何体力消耗,这让郭晔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武魂知识方面,家族为他打的基础还算牢靠,无论郭璥还是郭子颐都有很深的造诣。高深部分他暂且无法领会,较为初级那些基本已经熟识。
但郭晔并未因此选择开小差,周漪带来的阴影是一部分,他主要担心真的漏过什么重要信息。毕竟这些细节内容不是靠早已模糊的记忆能弥补的,家族在这方面也不可能超过学院。
旁边的罗睺宛如雕塑般,除了偶尔挪挪肩膀就再没动过。如果不是眼睛一直睁开,郭晔还以为他睡着了。
不过他还是逐渐摸清了这孩子的规律,在魂兽年限与其他兽武魂方面的课程,他的眼神与平时几乎没有差别。只有讲到与器武魂相关时,才看得出他真正入神。
所以郭晔猜测他的武魂应该属器武魂类。
看着教师写在黑板上的文字,他的内心有些复杂。发展过万年的斗罗文与记忆中任何一种地球语言都不同,但若只看字型,还能找出表意文字的轮廓。
想到这不禁有些庆幸自己没有丢掉小时的记忆,若是还要重新学习一门语言文字,他肯定会发疯。
下午与魂兽有关的课程,郭晔倒是多花了些心思,主要因为他觉得自己距大魂师已经不远,该考虑第二魂环的问题了。
学院虽有帮助获取魂环的服务,但对于普通学员并非免费,并且还是定期进行。更关键的是,他们不可能为每名学员量身定制,只能在星斗碰到合适的就算。
所以郭晔打算突破二十级后询问一下家里,看看能否得到合适的建议。
……
由于昨晚冥想过于投入的缘故,他的鱼摊被晾了一天。等到他把摊子支上,如前日那般忙碌起来后,耿千山一步三晃地走了过来。
手里还拎着条烤鱼。
郭晔头顶的冷汗一下子变多了,一般饭店还不让自带酒水呢,大哥你这不是来砸场子吗?!
他不是独自来的,身边还有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家伙。头发半长不短在脑后扎了个小辫,面色白净,双手插兜抬头望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人郭晔有几分印象,当初和耿千山一块查红石城位置的就有他。
有不少围观的学生被烤鱼的香味吸引,纷纷询问是从哪买的,最后将耿千山弄得烦不胜烦,随手向后一指:
“城门口。”
其中几人在郭晔的摊子前犹豫了一阵,便转身向城门口赶去。
郭晔朝着他怒目而视……
耿千山可能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地道,将烤鱼骨头随手一扔,带着他的同学走到近前问候:
“听说你第一天生意不错,我就想着过来看看,我做的东西还好用吗?”
“如果学长你不来,我的生意可能更好。”
郭晔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耿千山脸色更尴尬了,毕竟人家说的没错。他虽然并非刻意,但搅了人家的生意是事实。
他身后那人忍不住乐了出来,惹得耿千山回头怒道:“吕大脑袋,你笑什么笑!”随后向旁边的价目表一指:
“我就不挑了,来一份最贵的。”
“两个银魂币。”
既然变成了客人,郭晔也不好再说什么。虽然言语间依旧没有好气,不过总算克制住了在鱼里下毒的冲动。
他的刀工虽不成火候,糊弄这帮学生倒还不成问题。既然味道无法和霍氏烤鱼相比,那只能在卖相上下功夫。
自盆中抄出鲜鱼,碧色的刀片藏在肘后。两道刀光闪过整条鱼便被划出六道口子,分别在鱼鳃、鱼尾与鱼鳍。
刀尖探进鱼皮轻轻一滑,整张皮便被解了下来。随后几刀割掉鱼肉,鱼骨上只附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筋膜。
带着弹性的鱼肉似乎还在微微颤动,郭晔没有立即处理,反而先将鱼骨鱼皮扔进一旁的油锅煎炸,这才动手分割鱼肉。
切成条状的鱼皮被他打卷捞出,经高温烹炸后变得酥脆。滚热的菜籽油将鱼骨的形状完美保存,摆在盘子里栩栩如生,更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味。
郭晔将手指厚的鱼肉用漏勺兜住,在热油中滚了两圈便直接捞出。堆在炸好的鱼骨上,摆上打卷的鱼皮,最后撒上香葱提色,这鱼虽不知味道如何,至少看上去足够唬人。
耿千山的眼睛瞪得如往常一倍大,他旁边那人虽较为淡定,呼吸也不自主变得急促起来。四周的学员静静围观这一切,人数倒是比先前多了不少。
一群土鳖……郭晔在心里默默吐槽,他一个半吊子就能把这么多人镇住,等到琢磨出松鼠鱼怎么做,还不得惊掉下巴?
的确,斗罗大陆似乎正朝着偏科方向前行。尽管魂师的水准相较之前有了很大提升,并发展了相应的魂导科技,不过其他方面似乎没有太大进步,万年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整道菜加起来用了不到五分钟,众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郭晔将盘子杵到耿千山面前,并伸出一只手,他才如梦初醒般将钱扔进盒子。
满怀期待地夹起一块鱼肉送进口中,耿千山一脸惬意。虽然郭晔对火候的掌握还不算到家,但这鱼肉硬是被他做出两种滋味,最外一层被热油直接烫熟,里面的鱼肉却只是温热,一口咬下甚至有还在跳动的错觉。
一块鱼,两种口感。
暗叹一声,郭晔默默净了双手,这鱼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霍雨浩的烤鱼媲美,再钻研个几年或许还有可能,但他来到史莱克可不是练习做菜的。
无论是光洁的案板,干净的手套还是散发白雾的冰块,都会给人很正式的错觉。当他再用炫技般的手法烹调后,七分的味道也会被人想象成九分。
宴会时端上一大盆鹌鹑蛋,和八碟子鹌鹑蛋绝对不是一个概念,尽管二者并无本质上的不同。
吕青侯也凑近夹了一筷子,嚼两口点点头不置可否。看他的样子郭晔掌心渗出汗水,这家伙是刚才没被他唬住的人之一,如果给自己拆台就麻烦了。
好在他没说什么,看了一遍价目单问道:
“你只有这些吗?”
郭晔看了看周边围着的人,里面没有老师,这才示意吕青侯走近些。随后用刻意压低的声音说道:
“单纯吃鱼总不像那么回事,所以我准备了点别的东西。”
尽管语气十分神秘,但他刚好保持在周围人能听到的程度,从耿千山做的魂导器中掏出一个瓷瓶晃晃,问道:
“上好的葡萄酿,学长想常温还是加冰喝?”
不提沉浸在美食中的耿千山,吕青侯脸上露出一种意味不明的微笑,没有正面答复郭晔,反而说道:
“你胆子很大啊,这东西学院食堂都没有,听说只有内院的学生能弄到,你居然敢在这里卖。”
对此郭晔早想好了说辞:“在这之前我研究过校规,里面并未直接点明。并且,这东西是我留着用来做菜的,别人非要买来喝我有什么办法?”
听到这明显有些无耻的言论,吕青侯竟点头表示赞许,随即丢下两枚银币道:
“给我准备两瓶带走,要常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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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郭晔努力钻校规的空子时,不远处一位白衣男子正站在宿管大爷身后,毕恭毕敬地俯身问道:
“穆老,您看这孩子如何?”
穆恩轻阖的双眼睁开一道缝隙,刚好看到郭晔从学员手中接过钱的样子。
“你看中这小子了?”
只是轻轻一问,林樗便用了全部精力回答:“有一点点,这孩子或许是我要找的学生,所以晚辈来向您了解一下。”
“他的武魂还远算不上顶流,你要想好。”
“不求最出色,晚辈只想要最合适的。”
听到这话穆恩沉吟几秒,似乎在脑中组织语言,眼睛看着掌底纹路发呆,话音如天外般飘渺:
“他本性不坏,毅力应该也是够的,只不过心思有些杂乱,虽然只是些小聪明……这些很难说是好事坏事。过几个月不是还有考核吗,总之,你先考虑考虑吧。”
言毕,穆恩又恢复了无声无息的状态,双眼也没再睁开过。他身后的男子静思、叹气,最后躬身向老人行礼,一步步消失在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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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耿吕二人有意无意地宣传,郭氏河鲜在魂导系也有了一些知名度。由于其营销策略特殊,赚的钱甚至比霍雨浩的烤鱼还多上一些。
但这其实并非他最看重的,郭晔认为他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不少高年级学生。曾经有位财大气粗的学长花钱包了场子,后来据说想请某位学姐吃饭但失败了,第二天听说那人叫徐三石……
逐渐地,他的摊子不止售卖河鲜,同时也帮助购进一些平时难以在学院搞到、打校规擦边球的东西。至少迄今为止还没有老师主动追究此事,因为郭晔的客户已经发展到好几十人,举报者不成为全校公敌也差不远了。
至于他成为学院最大的二道贩子,那已经是后话了。
在不耽搁修炼的同时,郭晔甚至还发展了业余爱好——码字,当然这是在他的摊子旁又加了个租书处之后的事。大陆虽有不少诗歌文集等作品,但在小说一块似乎还处于萌芽阶段,所以无论他写得如何,至少大伙看着都很新鲜。
其中最受欢迎的,是关于万年前一只泰坦巨猿挑战武魂殿失败后,化形陪伴一位魂师去海外探寻传说中大秘宝的故事,期间还收服了一头猪与两只海魂兽……
郭晔觉得再这样编下去,距离那猴子脱离斗罗星寻找龙珠的日子就不远了。
所以他也不敢署上原作者的名字,都用“三山居士”、“化外散人”之类的名号糊弄。虽然这世界没人认得他们,但经他这一通缝合之后,郭晔十分担心晚上做梦时被他们找过来。
最离谱的事在三个月后,此时郭晔已经突破十九级有段时间,正努力冲击大魂师的境界。偶然一次出门发现宿管大爷正躺在椅子上看他的书,看他出来还对其点了点头,仿佛是在说:
“嗯,写的不错。”
他差点一口水喷在旁边的赵昊辰脸上。
郭晔最怕的是,等再过几个月,如果穆恩找他来催更怎么办?他是应该求票还是如何?
与这件事相比,逐渐逼近的新生考核似乎也不算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