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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三人重逢
友情是分享自己的想法跟情感,这跟身份没有关系。
——刘仁轨
杀手说着,就要抬起刀杀仁轨。
“啊!”杀手一身惨叫,跌倒在地上,原来是阿牛用一块石头击中了杀手。
“正则,快,快跑啊!”
杀手居然不只是有一人,突然另外一个杀手冲到阿牛身边,阿牛手无寸铁,面对扑面而来的钢刀避无可避,这次又是仁轨从后面打翻了杀手,救了阿牛,两人使拿出绳索,绑住了两名杀手。
“走吧。”
“不能便宜了他们。”阿牛又折返过去,把裹脚布取了下来,塞到两名杀手的嘴巴里。
“哈,哈,我有五天没洗脚了,臭也要臭死他们。”阿牛不无得意地道。
仁轨决定不能一辈子都逃避,要主动出击。所以,他决定要去洛阳刑部告状。因为洛阳被杨广设置为陪都,所以六部在洛阳都有办事机构,一般由六部的副职或是第三把手统管各自的机构。
“正则,到了洛阳城一切都会解决吗?”
“我们已经别无它法了,只能如此,没有回头路了。”
“正则,说实话,我心里很害怕,但我们还是要去吧,试过才知道,对吧?”
两人一路风餐露宿,十多天后抵达了洛阳城。
排队给隋兵检验身份文牒入城,正要进城门,阿牛把身上都找遍了,居然没找到身份文牒。
“怎么了?”
“我的户牒找不到了,是跑的时候掉了吗?”
还不容易找到了户牒,但阿牛也不小心,把用绳线串起来的九十大钱弄掉了出来,让一边排队入城的两个壮汉看在了眼里。
才一入城,一名壮汉赶上前去对两人道:“你们要去哪里?我们可能是老乡,是老乡啊,你们是不是汴州的?”
“是啊,是啊。”
“难得啊,难得,在京师也能碰到老乡,见到你们真是让人太高兴啊,你们是汴州哪里的?我看你们是第一次来京师吧。”
“是啊,老乡。”
“这样吧,你们肯定找不到物美价廉的客栈,我带你们去吧。”
“这个,不用麻烦了。”
“你们都不知道京师是天下第一城啊,最近在举行万国博览会,找空闲的客栈有多难。”
说着,就要去抢两人的行李。
“你要干什么?”
“我不是要你们的东西,是帮你们提行李啊。”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们有地方去,阿牛,走吧。”
“哎,错过了两头肥牛。”壮汉见两人走远,不情愿地道。
两人一路打听好不容易找到了洛阳城里的太学,只见里面的太学生身穿士子服,既文质彬彬又器宇轩昂。
“正则,你的朋友直心长什么样啊,能找到他吗?”
“应该可以的。”
仁轨远远地看到了直心,直心长高了,长大了,全身上下洋溢着一种正直、阳刚的气息。直心忙着和同学讲话,没注意到仁轨。
仁轨和阿牛一路逃跑,衣服和鞋子都脏了,草鞋还烂了,仁轨发觉自己如果现在和直心相认的话,可能会给直心在同学面前没面子。
于是,仁轨说:“人太多了,认不出来。”
“那我找人问问吧。”
“不用了,我们去他家里找他吧。”
“好,那我们去找个地方吃东西,我饿了。”
突然,仁轨看见李天也在太学里。
李天过来和直心打招呼。
“原来是李学长啊。您是汴州恩科的状元,可否听说过一名叫刘仁轨的儒生?”
“噢......没听过。”
路边小面摊上,老板娘对阿牛道:“你别对着别人的面碗流口水了,再买一碗吧。”
“不行,太贵了。”
“切,不过就是一碗面。”
“美女,能不能再给我点面汤喝喝。”
“不行,再给你喝,我煮面的汤都要没了。”
“阿牛,吃我的吧。”
“不行,你也没吃掉多少。”
“吃吧,我今天胃口不好。”
“真的?不能浪费,那我就替你吃吧。”阿牛笑道。仁轨也笑了。
趁两人不备,那名仍旧跟踪两人的壮汉抓起阿牛装钱的包包就跑。
“包,我的包!”
“钱,你们还没给饭钱呢。”
“小偷,快抓小偷。”
“让让,让让。”
两人拼命地追小偷。
“我的包,别让他跑了。”阿牛记得大叫,不是因为那点钱,是因为那是老父亲留给他的念想。
经过一路狂追,仁轨终于追了上去,扑倒了小偷,把小偷压在了身下。
“放开我,放开我,浩南大哥,快来,快来救我啊!”
“怎么同乡的包你也偷?”仁轨质问。
壮汉的七个同伙跳了出来,三、四人围攻一人,对两人拳打脚踢。而那名偷了包袱的壮汉赶紧抱起包袱就跑。
“呸,乡下人,这里可是洛阳城,不是你们的乡下。”地痞把两人打倒后,得意地道。
众地痞正得意时,一名侠士路见不平,出手相帮,七个地痞都丝毫不是他的对手,眨眼间,七人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你们刚到这个地方要小心点,洛阳城里鱼目混杂,恶势力有很多。”侠士说完,扭头就走。
“包袱啊,我的包袱,仁轨,钱无所谓,可那是我爹留给我的遗物啊。仁轨,怎么办?”
“等等,你是仁轨,刘仁轨是吧?”那名侠士道。
“敬寒哥,好久不见。”原来那名侠士是李敬寒,仁轨认出了对方。
敬寒于三年前奔赴少林寺,拜高僧勒拿摩提为师,学武艺和佛学。
三年后,洛阳有武举,李敬寒特来参加考试。
敬寒带着两人去找直心。
“直心,你快来看,这是谁啊。”
“正则,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走,我们找个地方喝一壶去,没有比酒更能解除疲劳的。”敬寒道。
“对,当然要一醉方休。”直心说。
三个好朋友又再次欢聚在一起。
“仁轨,你怎么来洛阳了?”
仁轨略一思考,决定还是暂时不把被取消考科考资格和到刑部告状的事说出来,道:“我都快憋疯了,出来散散心,看看朋友。”
“我想你需要放松下,不然你在家估计都粘在桌子边了。”敬寒笑道。
四人都喝醉了,唱着歌在晚上走着:“宁静的夜晚,月亮多明亮,我们的心充满忧伤。”
“走,我们找个地方再喝。”仁轨道。
“今天够了吧,我们改天再喝,喝多了伤身。”直心说。
“来吧,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怎么能只做一半呢。”话还没说完,仁轨倒地一醉不醒。
“我很意外,寒哥,你不觉得正则今天有点奇怪?”
“三年前他还滴酒不沾的。”
“我们都长大了,不能因为多喝了几杯酒而责怪他。”
“那可不是几杯酒,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借酒浇愁?”
两人找蒋阿牛终于问清楚了情况。
第二天,蒋阿牛对睡醒的仁轨道:“正则,如果有一天你当了大官,你还会认我这个朋友吗?”
“怎么不会呢?友情是分享自己的想法跟情感,这跟身份没有关系。不论以后发生什么,我们终究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