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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这一点后，姜婉宁先是惊讶。
而后紧绷着的思绪，却渐渐开始放松下来。
战洵夜喜欢她，多么令人出乎意料的发展。
这使姜婉宁有些始料未及。
明明是应该紧张万分的时刻，她却开始平静下来。
——战洵夜不仅喜欢她，还对她有欲望。
姜婉宁确认了这一事实。
除了刚到山阴关，经历了生死关头的时候。
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惊慌失措过。
或许情况越是危急，人的本能才迫使她更加冷静。
姜婉宁深吸一口气，陡然发现压在她上方的战洵夜，已经晕厥过去了。
她动了动身子，使出全身力气，将战洵夜推到了一边。
这个时候，她是没办法再把战洵夜搬到榻上了。
姜婉宁推开他后，坐了起来，扭头又看向战洵夜，确认了几次。
战洵夜脖子耳朵已经红透，呼吸也变得紊乱，甚至是裤子上，也鼓成了一个大包。
姜婉宁扶着额头，开始沉思。
不管战洵夜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起的心思，但现在已经是既定事实。
姜婉宁并不信奉可以改变他人喜好的说法，爱好这种东西，是人的本能。
她越是推开他，可能越是适得其反。
巧妙运用这一关系，才是她现在要考虑的。
早在年前，姜婉宁在酒楼遇到裴家表哥后，便开始想，乔装的身份在京中几乎让她无所遁形。
用晏先生的身份做事，在京中不太行得通。
京中鱼龙混杂，长久保持这个身份，已经有些不太现实。
但晏先生的身份地位，她好不容易才维持到现在的高度。
贸然放弃，对于当时的她来说，也并不明智。
可经历了今日一事，姜婉宁却觉得豁然开朗了起来。
既然身份迟早会暴露，那便由她亲自动手！
想通了之后，姜婉宁便强撑着站起身来，她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扶住门框稳住身形，才慢慢打开门。
之后，便是和北辰和南玄的一番交谈。
此时，姜婉宁坐在马车上，理清思绪后，她才逐渐平复了心情。
紧张褪去，腿上的发软，变得愈发明显起来。
姜婉宁深吸一口气，压下脸上的热意。
虽然她还能以理性的思维去分析问题，可面对战洵夜克制又隐忍的渴望……
她暂时还不能轻描淡写地将它消解掉。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姜婉宁有些昏昏欲睡时，马车才慢慢停了下来。
青松在外面小声询问：“夫人，到了。”
姜婉宁睁开眼，掀开帘子。
青松扶着她下了马车，琼枝开了门，接她进去。
等走到小院中庭，姜婉宁才稳住身子，对两人道：“今日之后，女儿身的身份怕是瞒不住了，但我是姜婉宁的事，还需要你们继续保密。”
青松和琼枝都不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今日夫人精神抖擞地出去，如今却是被人搀扶着回来。
恐怕也是经历了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青松不免有些心疼，道：“是国公爷发现了什么，他对您做什么了吗？”
难道晏先生的身份暴露，惹了大事？
毕竟青松在大皇子府外面，可是亲眼看见有大队人马冲了进去。
而且来头不小。
青松不敢想象，素日沉着冷静的夫人，竟也有这般狼狈的时候。
闻言，姜婉宁摇了摇头。
更多的，她不能再说了。
……
翌日一早，定国府，南房。
战洵夜倏地睁开眼，迷香的药效仍未褪去。
他腿上有些乏力，脑海的思绪也变得有些混沌。
他强撑着坐起来，扫了一眼眼前的场景，才猛地想起自己是在定国府。
定国府……晏知！
战洵夜倏地站起来，动作太过急促，使得他整个人都晕眩起来。
他定了定身子，稳住身形。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道：“国公爷，您醒了？”
脑海里的思绪渐渐回笼，他想起这是府上新来的崔管家。
“进来。”他沉声道。
接着，崔管家推门而入，紧随其后的，便是北辰和南玄。
见着两人，战洵夜扶着额头问：“晏知呢？”
北辰和南玄相视一眼。
最后还是北辰开口道：“不知道，她昨晚便离开了定国府。”
昨晚……
战洵夜闭了闭眼睛，那些耳鬓厮磨的记忆，才逐渐回想起来。
他记起自己借着迷香，把晏知压在地上……欲行不轨之事。
战洵夜呼出一口浊气：“！”
想到这里，战洵夜猛地清醒过来，拨开两人，便冲了出去。
可很快，他又折返回来，目光森然地向两人问道：“昨晚你们见着晏知的时候……她、如何？”
南玄一愣，昨夜的事情实在冲击太大。
他根本没来得及顾上晏知那时候如何。
而一旁的北辰，则淡淡开口道：“强装镇定，似乎吓得不轻。”
战洵夜目光一凛，转身冲了出去。
等人走了，南玄才看向北辰，狐疑道：“昨晚晏知吓得不轻？”
明明她昨日开门走出来，与他们说话时，口齿准确，条理清晰，甚至还有闲心与他开玩笑。
难道这些都是他的错觉？
北辰瞥了他一眼，道：“或许这是你如今都尚未娶妻的原因。”
南玄：“……”
这边，战洵夜出了定国府，来不及坐马车了，直接牵了一匹马，纵马上街。
昨晚的事情，他记得不全，但隐约记得，晏知似乎用女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意识到这件事后，战洵夜感觉自己有些混乱，心里涌上一阵庆幸，又涌上一阵懊悔。
不管晏知是不是女子，他的喜欢都不会变。
但他却强压着她做了那种事！
早早地将自己的心意暴露出来。
现在晏知应该十分害怕吧？
明明他应该挑个万无一失的日子，再正式告诉她这件事。
可偏偏是以这种方式！
不管晏知是男子还是女子，恐怕都会觉得他禽兽不如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战洵夜发现晏知有可能是女子的事情，明明应该高兴的他，现在却有些笑不出来。
战洵夜骑得很快，到了东阳街后，他站在门口有些犹疑，竟有些不敢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