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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川白看着林昊离去的背影,唯有落寞。
他应该在很早之前就做好了这样的决定,而梓川白,是在他极其有限的选择中的最佳选择。林月需要的不仅神雪奈这样对她关爱有加的姐姐,而是需要一个能像他一样处处维护着她的哥哥。最好比他更强。
相处时间不长,但他能看出林月对梓川白的亲近,并不排斥他。想必,自己出了意外,他一定能替自己照顾好林月。
希望梓川白能像自己一样,林月不开心,他便不开心。
梓川白急忙跟上林昊,两人挤在狭窄的楼梯上,梓川白问道:“你想清楚了?”
“我一年前就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林昊停在了楼梯上,不想再往下走,怕被地下室的几人听见他们的谈话。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再等等?等自身足够强大,再找上门去报仇?这不是更简单?还有足够的把握,这么久你都熬了过来,为什么非要急于这一时?”
“我做过决定,从那以后一旦见到秦良,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你就这么认定我会答应你的话,照顾好你妹妹?等你出事了,就不怕我把你的话当从未听到过?”
梓川白还想让林昊再仔细考虑一下,只能用这种粗劣的激将法,打,没用,理,说不清。
“随便你。我觉得我要是死了,你却不完成我交代给你的遗愿,我想这愧疚感会跟着你一辈子。哪怕你真不愿意,也还有店长在。”
两人走到了地下室,林月正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神雪奈的身体,脸埋在神雪奈的腹部,已经停止了哭泣。
“来,小月,喝口水吧。”林昊将水递到了林月嘴边,可林月却把头转向另一边,不愿喝水。
神雪奈从林昊手中拿过水杯,看着手中的水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了林昊。林昊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神雪奈拍了拍林月的后背,柔声说道:“小月,喝水吧。”
林月红着双眼看了看神雪奈,喝了几口水。
墨青跟个无事人一样,她只负责情报方面的工作,对眼前的一切漠不关心
几分钟的时间过去了,没有人开口说话,而林月也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
神雪奈将林月靠在自己身上,桌面太硬,想让她睡得舒服一点。
没有人能帮别人作出决定,所能做的,只能是给出自己的建议。
“你为什么不骗骗她呢?她也不会哭得这么难受吧。”神雪奈看着林昊淡淡地说道。
“我不会对她说谎的,这种事我做不出来也不能做,我是她哥,亲哥,若连我都骗她,她还能相信谁?她已经长大了,我也很怀念以前的日子。还记得她小学的时候被同学欺负了,哭着鼻子回来,我问她怎么了,她怎么都不肯说,我就知道她害怕我找上欺负她的同学算账。
“我向她保证,我不会找别人麻烦,她才告诉了我,是他们班上的男同学朝她扔纸团,她说他们是开玩笑的。若真是开玩笑,她会哭得这么伤心吗?她哭,我的心就跟着难受,第二天,我送她到班级里,问她是哪个同学,我说我想告诉那个同学不准再欺负她,她指了指后排的一个男生,我把她送到座位上,又走向那个男生,朝着他的脸就是两巴掌。
“那个小男孩哭了,她也跟着哭了。比她被欺负的时候哭得更凶了,那一天,我和小月都被叫去了办公室,还把爸妈叫来学校批评教育。事后,我才知道,比起别人伤害她,她更不愿意被我欺骗,从那以后,我便不会再对她说一句谎言,哪怕是为她好。她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要糖吃的小姑娘了,她要学会坚强,要学会接受现实所带来的的磨难。”
善意的谎言,哪怕带有善意,可它依旧是谎言。不过是缀上了一个让人更容易接受的词语罢了。
“好了,店长,你和梓川白带着她走吧,替我照顾好她。”林昊揉了下眼睛说道。
明知是必死的结局,为什么还要白白地去送命。梓川白不懂,他没有经历过林昊和林月的痛苦。他只知道,只要还活着,便还有希望,即使渺茫。
梓川白见神雪奈准备将林月架起身来,走上前去,从神雪奈手中接过林月,背在了背上。
他走到了林昊身边,问道:“我会照你说的做。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林昊伸手摸了摸林月的脸颊,摇了摇头,挥手示意梓川白离开。
他独自一人坐在地下室里。
梓川白背着林月和神雪奈走在路上,墨青跟着他们走出店后就不知所踪。
“你去哪儿?”梓川白看着神雪奈,问道。
她没有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去。
“去开房。”
“开房干嘛?让小月睡你床,你在我卧室里睡,我睡沙发不就行了。”梓川白说道。
“不,我得看着。”
神雪奈并没有说明看什么,梓川白跟着她走到了街斜对面的一个酒店,留下了身份证号。只是开房的时候前台服务员的眼神很奇怪,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
到了房间,梓川白才明白神雪奈说的话,这里的窗户正好可以看到奶茶店。
他把林月放在床上,枕好枕头,盖上被子。
他们坐在窗户边上,看向窗外,街上的人流逐渐地减少,夜晚的风强迫着树叶与它舞蹈。周边的店铺早已打烊,唯有奶茶店里的灯依旧亮着。
“情报组织不是在你手上吗?不能让他们帮忙吗?”梓川白疑惑地问道。
“组织不是我的所有物,他们不是我的手下,他们只负责前任组长苏风远离开人世前交给他们的任务,给我提供必要的情报。”神雪奈摇着头说道。
“就没有别的人了吗?”
“大家都是为了过自己的生活,不能让别人冒着生命危险来帮自己。”
接近凌晨一点的时候,店外有了动静。
五个身影站在奶茶店门前。
“这是知道我们要来吗?”其中一人说道。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我们可是抱着极大的善意来邀请他们加入我们,不关灯恐怕是怕我们看不清脚下的路。”
“哈哈哈...”
四人笑着,站在中间为首的那个人并没有动作。
“不关灯,是为了让你们看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
一个男子走到店外,面色阴沉。此人正是林昊。
“哟呵,这小子,脾气还挺冲。”
“不用担心我们怎么死,你应该担心担心你自己。”
“给你两个选择,你是痛快地答应加入我们,还是我们把你揍舒服了,再加入我们呢?”
“好久不见。”为首的中年男子看着林昊说道。
林昊冷哼一声:“这次见了就不会有下次。”
“你明明有很大的潜力,我的想法也没变过,可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呢?把你带回组织里,组织肯定会尽力培养你,你也会有更高的成就。”秦良淡淡地说道。
“是你们绑走了我的父母!最后还杀了他们!”林昊握紧拳头,咬着牙说道。
“不不不,你怎么能怪在我们身上呢?”秦良顿了顿,向前走了几步,指着林昊道,“是你造成的这个结果,一开始你就答应加入组织,我们会绑走你的父母吗?还有,我们为什么杀你父母,你还不清楚吗?
“是你,带着你的妹妹妄想救回你们的父母,一点也不配合我们,不然我们也不愿意杀掉他们,反而我们还会好处好喝地招待着他们。后面的日子里你向组织证明了你的忠诚,我们自然会放你的父母回去,就当是度了个假。杀了他们,等于我们和你没有回头的余地,我为此事感到抱歉。所以,你现在的选择是什么呢?”
“焰!”林昊听后释放出心底的愤怒,二话不说,直接全力使出焰,朝着秦良攻击。
火焰如陨石般射出,后面拉着长长的红色尾巴。
秦良一个闪身,躲开了朝他射来的火球。
和秦良一起来的一个神力者就没那么幸运了,因为秦良的躲避,他正好站在焰进攻的路线上。
“轰”的一声,那个神力者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便被焰击中,撞上的那一刻瞬间焰爆炸,产生的强大冲击力直接将他推到了街对面的建筑内,不知生死。
玻璃渣以及砖块混凝土的碎块遍地都是。
剩下的三个神力者因为离的较近,虽用神力抵挡了一些冲击,却也被炸到了十几米开外。
梓川白和神雪奈站在酒店的玻璃窗处,看着下面正发生着的战斗。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快看那里,爆炸了!”
“快跑!”
酒店内睡着的住客都被巨大的爆炸声惊醒,或是打开电灯处于懵的状态,更有甚者衣服都没穿裹着被子就跑出了酒店。顿时,酒店内嘈杂一片。
“我下去帮他。”神雪奈说着就准备出去。
梓川白拦住了她,说道:“我去吧,你的神式不适合战斗。”
“你...”
“相信我。”
不等神雪奈说话,梓川白便使用隐身,走出了房间。
秦良看了一眼身后建筑的大洞,说道:“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当初你要是听我的话,但想杀我,还差得远了。”
那三个神力者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快速朝着林昊冲去。
“焰!”
林昊并未理会其他三人,他的目标只有一个,秦良。
秦良并没有移动,而是任由火球朝他袭来。
“风刃。”
见火球距离他只有短短几米的时候,他使用了神式,他一挥手,只感到一阵强风,似利刃一般将火球切割成两半,随着他数次挥手的动作,焰最终消散。
“你觉得,还有必要继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