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情小说网 www.mqxs.cc,最快更新灭魄封神录最新章节!
“虎啸拳。”
林浩口中闷声喝道,一记重拳,从其手中呼啸而出,拳风之上,带着丝丝淡黄劲气,细细感应,竟能在那拳风上面感觉到一道低沉的虎啸声,震人心神。
砰!!!
强硬的拳头应声落在坚硬的巨岩上,林浩催动斗气倾泻而下,无数道如同蛛网一般的裂纹瞬间扩散在整个岩石的表面,他咂咂嘴,轻轻摇头,对这破坏力竟是有些不太满意,颇为无奈得叹道:“似乎还是达不到飞雷断的威力。”
“虎啸拳只是黄阶高级斗技而已,如何与飞雷断相比?”一旁的盛长老闻言,毫不留情得赏了他一个白眼,望着少年已经布满汗水的裸露上身,那些平日不注意时所留下的伤疤也很是醒目,不过所幸,他曾经侥幸得到了一种名为淬元乳的稀有药液,据说是一位品阶颇高的炼药师所创造的,对外伤的恢复颇有帮助,同时还可以淬炼皮肤,肉身,起到一定的强化作用,而最为关键的是,可以让斗者以下的人直接使用。
林浩将右手从深陷的岩石中抽了出来,那破碎的石块也是紧接着轰隆隆的从上面脱落了下来,落在他的脚边,扬起一片尘土。
烟尘散去,林浩也不嫌地上的黄尘,一屁股便坐了下去,喘着粗气,声音有些急促:“哎哟我去,不行了,快累死我了......”
“这样便累了?”盛长老轻笑着说道,不过嘴上虽然这般说道,但那满是皱纹的脸庞却露出一抹难以掩藏的笑意,一个多月以来,林浩未曾休息过一天,每一天都是从晨光启练到夕阳落,以他那仅仅十三出头的年纪,已经是极为不错了。
修炼的首日,林浩耗费一整日的时间,也无法抱着青岩迈出一步,而当天夜里竟出奇得突破了自己的极限,虽然只是踏出不到两步的距离,但是这小小的进步却未第二天打下了基础。
修整了一夜的林浩,第二天又是早早起床,继续与那青色巨岩打起了交道,不过这一次,却一改首日的不堪,抱起了岩石足足走出了五步有余,在疲惫状态下的修炼,以及盛老赠予他的乳白药液,让他以自己都难以想象的速度飞快进步。
林耀天当年接受盛长老教导时,也是十三岁年纪,但天赋卓绝如他,在十三岁便是有着八段斗之气的修为,之后更是十四岁就正式成为斗者,这种速度,整个林家数十年来,无人能比。
而林浩以六段斗之气做到这种程度,盛长老也已经为之动容,之后的数日,林浩进展颇快,不到五日便完全适应了金属挂衫,与青色岩石的重量,很快便可以抱着其自由行动,不仅斗气以一个缓慢但可以清楚感受到的速度增涨,连身体的力量都取得了不错的进展。
由于自身斗气修为的限制,林浩在全盛状态下也只能使用出两次完美的飞雷断,所以在他完成了那些基础的训练之后,盛长老又再次去了一趟斗技阁,亲自帮他取了一部黄阶高级斗技让他修炼,以弥补他在斗气上面的匮乏。
一个多月下来,林浩对飞雷断的使用愈发熟练,已经全然不似之前那样需要偶尔的运气才能完全使用出来,威力也是逐渐有了提升,虽说还做不到林耀天当年那种大成时的威力,但在他的斗技修为在同辈之中,应当已是当属顶尖之列。
加上如今又掌握了新的一种斗技,让他的自信心大为增长,若不是盛长老总是给予他无情的打击,他恐怕真的会天真得以为林跃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不过较与一个月之前,他的胜率倒确实是提升了不少,不过一切还要看他在与林跃交手时的表现,交战时一个细微的破绽便极有可能导致他战败,所以他现在努力修行,追赶林跃那强劲实力的同时,也是努力让自己在战斗时不会露出所谓的破绽。
林浩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壶清水一饮而尽,从第一日之后,他便每次来这里都带着一壶水,好在自己口渴难耐的时候,便于饮用,把空了的水壶放于一旁之后,开口问道:“盛老,以我现在的实力,与林浩相战,会有多少胜率?”
话音刚落,他便勇者期盼的眼神望着悠然自得的盛长老,这个问题他许久之前便想知道答案了,不过一直憋到了现在,才问出口。
“约莫四成左右。”盛长老闻言,并不意外,林浩只见他随意得瞥了自己一眼,然后淡淡得说道。
“才四成啊?”闻言,林浩瞬间哭丧着脸,委屈得如同一个小孩子,他那刚刚才发出萌芽的一丁点自信心,也再次被打击得连渣都不剩。
“你这小子,四成已是颇高,老夫还是以你最完美的表现拿来判断,若你到时怯场,或是分神,别说是四成,连一成可能都没有......”
“......”林浩无语得瘪了下嘴唇,挠了挠后脑勺,似乎自己确实有些好高骛远了,林跃的斗气修为毕竟高了他两个层次,而且他有着二长老的关系,相比学习的斗技也肯定不会太弱。
颇为郁闷得添了下嘴唇,林浩在灌下一壶水之后仍然觉得有些干燥,这天气也是越来越热,加上今日那万里无云的天空,让他修炼起来也更加容易疲惫。
“不过......若是你可以在剩下的时间内,将实力提升到七段,或许胜率可以达到五成左右。”盛长老在林浩那郁闷的眼神中将酒壶收入纳戒,终于是给出了一个有些安慰的说法,只是斗之气的提升谈何容易,常人用上半年,甚至接近一年才能在七段之后提升一级,而他距离上次晋级才过了两个月而已,又如何在剩下不多的时间内得以提升呢.....
今日的天气有些偏热,盛长老前日所准备的一壶清酒竟是未到傍晚便饮用尽了,所以他略作思量,便打算早些离去。
闻言,林浩颇为无奈,这实力岂是他说想提升便可以提升的,虽说近来的苦修让他的斗气更为凝实了不少,但距离下一次的晋级,应该还是需要一些时日。而这些盛长老也是很清楚,他这么说也只是为了给林浩一个小希望,让他有努力修炼的动力而已。
“不知何时才能再次晋级啊...”林浩发出一声长长的哀叹,旋即便进入修炼状态,恢复起因刚刚使用数次斗技而耗尽的斗气。
盛长老在他沉神之后,便缓步离去,其实盛长老是否在此,与林浩都无太大的关系,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即使盛长老平日不在此处看着他修炼,他也一样会努力,所以有时盛长老现行离去他也没有去在意。
林浩所在之处,其实是林家后山上的一处小山坳,这后山颇大,平日里鲜有人会来此处,他与盛长老在这修炼了一个多月也没人发现过他们,就连那常常寻他玩耍的黎安近日也没了消息,他偶尔想起那娇俏的少女,也是咧嘴一笑,心中一暖,对枯燥的苦修也更加有动力起来。
“应当是不知道我在这里吧......”林浩缓缓把那有些污浊的白色浊气突出体外,自言自语得说道,两人上次分开也有月余时间,猛然这么长时间不见,他也有些想念这位少女。
“今日便到这里吧,也该去看看黎安了。”刚一生出这些想法,林浩便从地上弹起,三下五除二穿上平日习惯的黑衫,往山林间跃去,那种轻快肆意的感觉,让他颇为舒爽,没想到连他的速度都有了颇为显著的提升。
不过往山下走去的林浩并没有直接回去林府,而是在一处分叉小道一拐,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
清风扫过,幽香扑鼻,茂密的翠竹在风中摇曳,竹叶的碰撞发出莎莎的声音,偶尔风力较大时,碧绿的青竹竟会以一种乐调发出呜呜的鸣响,就像无数只巨大的竹萧在争相演奏。
在这片清雅幽韵的竹林深处,有一片空旷的青草地,两片墓碑相邻而立,一看便知生前的关系应是极为的亲密,许多杂草被清理在了一旁,显然,这里在不久前似乎是被人打理了一遍。
林浩在竹林间飞速穿梭,很快便来到了那片空地附近,本以为这里应是鲜有人声,却在很远的时候就看到了一道淡黄色的人影正站立在墓碑面前,周围的那些杂草应当便是此人打理过的。
走近一看,黄色人影是一位女子,她身穿黄色绸衫,做工显然极其考究,应当是花费了不少功夫,从身后看,女子身段凹凸有致,像极了十八九岁少女,但林浩来到附近时,却可以从其脸上看到饱经风霜的痕迹,虽是中年,但仍是极美。
“姑姑...”当林浩彻底看清美妇的面容,略微愣神,心下觉得不可思议,又使劲揉了下自己的眼睛,发现确实没有看错之后,才试探性得出口喊到。
自己的这位姑姑,从她出嫁之后便极少有机会回到这黑龙城的林家里来,尤其是近几年,今晚各种事物,林浩已经有许多年未曾见过她了,因此他在刚看到她的时候显得有些难以置信。
美妇听到身后有所动静,转身望去,看到少年之时,也是呆了片刻,但很快她便认出了少年,数年未见,少年竟越发长得像她的兄长,一时之间,昔日的念想,以及对兄长那长久以来的思念之情顿时化作泪水涌了出来,嘴里有些哽咽得喊道:“浩儿...”
看到美妇一见到自己便涌出泪花,林浩顿时也被感染,长久的孤独也在此时化作一身思念,这才是自己真正的亲人啊,两人默契流泪,林浩已是如同晚归的雏燕扑进了美妇的怀里,温热的泪水打湿了美妇胸前的衣襟,她伸出丝毫没有因为岁月而有所改变的纤纤玉手,轻轻得拂过他的头顶,亲昵如母。
“浩儿,你长高了。”
两人拥抱许久之后才分开,林玉霜便摸着少年稚嫩的脸颊说道,这近来的几年由于各种事物难以回来,想不到少年竟已长得这般大了。
“嘿嘿。”林浩一时感触,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对姑姑的话只得咧嘴嘿嘿笑道,本只是想来这空墓看看,顺便打理一下杂草,却怎么也未曾想到自己的姑姑竟是正在此处。
林玉霜从怀中取出一卷丝帕,轻轻得替林浩擦去脸颊上沾染的那些尘土,神情很是宠溺得说道:“你这娃子,怎么还是这般邋遢。”
“姑姑,我这是刚刚修炼完毕,才要回去洗漱一番呢。”林浩憨声笑道,那丝帕显然是质地极好,林玉霜温柔得在他脸上拂过,让他觉得很是舒服,语气竟是有些撒娇的意味,也就是在自己的姑姑面前他才会露出这般神态。
“姑姑怎么会现在回来?”林浩在姑姑收起手帕之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姑丈来黑龙城办事,我便随着过来,想回来看看你,也来看看你爹......”林玉霜说道,然后拉着林浩的手,来到旁边的一处小石墩,坐了下来。
“这么说姑丈也来了?那表妹她们来了么?”林浩闻言,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从很久以前便知道林玉霜生有两女,但是一直未曾见过,所以便开口问道。
林玉霜神情略微凝滞,似乎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摇摇头,说道:“雪儿她们,此次并未随行,往后待你去往帝都,我再介绍她们与你认识。”
林浩闻言,觉得有些遗憾,但很快还是被见到姑姑的喜悦给冲淡了去,“那好吧,过两年等我考上青元学院之后,便去慕容家看望姑姑。”
再次宠溺得揉了揉他的脑袋,林玉霜才轻轻地恩了一声,把那刚刚不小心想起的不愉快给抛到了脑后,看着少年正在茁壮成长,她比任何人都要高兴,只是视线偶尔掠过那有些冰冷的墓碑,对消失多年的兄长怀着些许歉意,没能好好得照顾兄长这唯一留在这里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