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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渐渐流逝,齐守云的画作也徐徐完成,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画中所作内容大致是,四周白茫茫一片,天空下着小雪,江面之上有一艘小船缓缓驶向远方,船上坐着一位孤独的老者,老者的头发有些花白,带着斗篷,披着蓑衣坐在船边,手里隐约能够看到拿着一根竹竿,像是在垂钓。
白晓池看了这幅画作,脑海之中瞬间就浮现出了一首诗。这幅画作就像是专门为这首诗量身定做的一般,不由得令他心头有些欣喜和激动。
观摩完这幅画作,随着齐守云宣布可以开始进行作诗的话语响起,各位参赛学子渐渐都陷入了思索当中。随着石见推移,有选手开始停止思考,准备提笔创作。
最先开始动笔的是白晓池。白晓池动笔之快,令在场的众人惊讶、诧异。南宫渊和南宫小小投去了惊讶的目光。齐守云的目光平和,但神色间多了一份思索的味道;姚紫烟面目冷然,但也投去了目光。这个时候的孔墨生,嘴角隐隐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抹笑意中夹杂的是得意和喜悦。
白晓池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只见他提起笔在桌上的宣纸之上淡定地写下了这样的一首诗: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坐在其旁边的另一名参赛学子,见到白晓池很快地就写完了,便好奇地投去了目光。当他看到宣纸上的诗句之时,整个人都怔住了,看向白晓池的眼神里多了很多的震惊和佩服。他在这一刻也终于明白,为何孔大师会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因为他真的有这个实力。
白晓池放下笔之后,写的诗句便被盖上了,这是比试的规则,所作诗句会在诸位参赛选手全部作完之后一同揭晓。在场的众人虽说看不清楚白晓池具体所作的内容,但从与之较近的另一名参赛选手的神情上能够看出白晓池所作诗句的质量。
不过南楚、北辰那边并不会因此而对本国的参赛选手而失掉信心。齐守云看向白晓池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欣赏的味道,但这并不足以让他相信白晓池能够战胜自己所选出的参赛学子。
北辰那边,南宫小小看向白晓池,脸上挂着淡淡笑意。
慕容俊冷冷瞥了一眼白晓池,他讨厌后者脸上洋溢出的淡然和自信,咬着牙自语道:“装腔作势罢了,他是不是真有那个实力,那还得看最后的结果才能知道。”
南宫渊与南宫小小听到了慕容俊的自言自语,但丝毫没有理会。
姚紫烟转头瞪了一眼慕容俊,慕容俊这才收敛闭嘴。
太阳缓缓移动,时间一点点过去,三方的参赛学子渐渐作诗完毕。
接下来,便是阅诗的时间。
孔墨生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早就想知道白晓池作的是什么样的诗句。
当看到白晓池所写的那句“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他瞪大了眼睛,惊喜万分,心中情绪起伏很大,不少夸赞之词便要脱口而出,但最后还是被憋在了心里。与之相反的是,齐守云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和夸赞,看着诗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好诗,好诗,真是好诗。”
连用三遍“好诗”,可见其对此诗句的评价和夸赞。
褚旭荣看着诗句也是频频点头。
见状,闫文松有些阴气阴气地说道:“齐大家,到底是什么样的诗句,值得齐大家如此高的评价?”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很快,白晓池的这首诗句便被在场的众人传阅开来,看过的人都忍不住出口夸赞,就连没正眼看白晓池的宫林,脑袋都不由得自主地抬起了几分,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得意,毕竟东央在诗会之上长脸的机会可不多。
闫文松看完白晓池所作诗句,也不得不闭上了嘴巴。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齐守云似乎是对这首诗实在是喜欢和夸赞,便忍不住地高声朗诵了出来。
“这首诗写尽画中所画,写尽老夫心中所想,实在是一首好诗。”
话音落下,宫林顺其自然地开口道:“既然齐大家有如此评价,那这一场的结果应该已经很显然了吧。”
既是比试,自然是要分胜负的。按照现场对这首诗的评价和夸赞,结果似乎很显然了,甚至于很多人都已经默认白晓池所作诗句是最后的胜利者。但依然还有不同的声音,或者说是不服的声音。
闫文松看向东央这边,冷声说道:“结果……不见得吧,虽说白学子的这首诗作的确是上佳之作,但说是这一场的胜利者不至于吧。”说完,伸手从众多的宣纸之上抽出一张,指着上面的诗句说道:“雪寒天山道,江水冷人心。船行任去留,老骨去不回。我觉得这一首诗写的也很不错。”
赵朗明看了一眼闫文松,跟着说道:“太傅说的是,这首诗句将画中所作也全都写到,情感上也表达到了,本太子看不比那位学子写的那首差。”
听到赵朗明所言,白晓池神色平静地瞥了一眼前者,心中却是呵呵一笑。心想,这首能够和我写的比吗?我的这首在我的那个世界可是历代文人赞不绝口之作,你竟然敢说不比我的差,还真是滑稽。
孔墨生冷然一笑,心想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里是诗会,较量的是学识,是文采,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切莫昧着良心胡说。”
闫文松自然听得出孔墨生的话中之话,当即怒气顿起,说道:“孔大师,此言是何意?难道是想说老夫与太子说的都是些昧着良心的假话。”
孔墨生坐回自己的位置,没有去看他二人,不予理会。
方奇插嘴道:“太子殿下,闫太傅,恕我直言,不管二位如何认为,二位似乎都没有任何权力去决定什么。”
这一言一针见血,犹如重击,击中在了赵朗明和闫文松的心口之上,令他二人说不出话来。的确,南楚的齐守云,东央的孔墨生以及北辰的代表褚旭荣才是此场比试的最后决判者,他们三人决定哪一方是最后的胜利者,那才是真正的胜利者,其他无关人等所言皆是不作数。
“白学子,不知道这首诗的名字叫什么?”
齐守云忽然站起身来,看着白晓池问道。
白晓池看了一眼齐守云,想了想,然后回答了两个字,“江雪。”
齐守云心中默念了一遍名字,然后轻轻点头,面向众人说道:“这首江雪确实是略胜一筹,老夫的画作所要表达的核心便是孤冷,寂寞。而白学子所作诗句恰好表达了这层意思。所以,老夫认为这场的胜利者是白学子的这首江雪。”
孔墨生摸着胡须,面色平静,轻轻点头。
褚旭荣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说白晓池的江雪的确是更胜一筹。
这一场,北辰那边的学子所作诗句几乎皆是仅仅描绘了画中景象,有甚者连画中景象都没有呈现出来,南楚那边出的那首“雪寒天山道,江水冷人心。船行任去留,老骨去不回。”虽是不错,但很显然与白晓池这首江雪想比,实在是差的太远了。所以,最后名副其实的胜方是白晓池的江雪,是从未胜过的东央。
“老夫宣布,诗会第三场的胜方是东央。”
随着齐守云这一句话的说出,第三场的比试落下帷幕。
既然这一场,东央是最后的胜方,那便全员晋级。次之的南楚则淘汰一名选手,剩余三名,北辰那边淘汰两名仅剩一名,岌岌可危。经过这一场,东央这边,众人似乎都长长舒了一口气。往年垫底的都是东央,今年不再是东央,而是北辰,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姚紫烟白了一眼白晓池,然后看向孔墨生,说道:“怪不得今年见孔大师格外的自信,原来是东央出了这样一位优秀的学子,实在是令人羡慕,只是可惜呀……身患残疾。”言语之间满是对白晓池的蔑视和轻视。
如今的姚紫烟见着白晓池的眼神里尽是怨气。她虽然与白晓池并没有具体的仇怨,但因为冷风与慕容俊的事情,初见时言语争锋便是不悦,加之后来得知因为南宫小小打伤慕容俊之事,此时的她对白晓池血仇没有,积累的怨气却是不少。
慕容俊坐在位置上,神色随意,冷言嘲讽道:“是啊,即便是再有文采学识,但终究是一个残废,这一辈子又能做些什么呢?”
面对二人言语间的冷嘲热讽,白晓池淡淡一笑,平静道:“我是一个残废不假,但是如果说我一个残废都比你们这些身体健全的人强,那你们这些身体健全的人岂不是连我一个残废都不如。尤其是那些还出生名门世家的,真是给家族丢尽了颜面。”
慕容俊知道白晓池言语间内涵的是自己,顿时气得站了起来,指着白晓池怒声骂道:“白晓池,你再说一遍,惹恼了本少爷,本少爷让你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姚紫烟寒声道:“白晓池,你当真以为凭自己的几分才学就敢这样跟我们说话?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闫文松面带笑意,语气温和地“劝说”道:“是啊,白学子,你确实是有几分才学,但是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说错了话,得罪了人,否则后果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学子能够承担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