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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是未曾想到还没入得了这泰阳城,便惹出一个大瓜来。
几日悠闲,自己就已经被结婚了?这不合理,他不理解。
赵灵依那小姑娘又给他整什么幺蛾子?
魏庄赶紧安抚住眼眸中寒光一闪的师妹,跟和春班子的弟兄们约定了后会有期,把马车托付给了秦班主,便立马告了别,窜身就进了城,以免在城门纠葛。
要知道当守卫说出驸马爷的那一刻,无论男女老少,还是城门口卖肉的,吃饭的,甚至是街边的乞儿都双眼散出一种别样的目光,眼神中吐露出好奇心来。
好家伙,这要是溜的不够快,稍有片刻延误,估计会有一大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群众围过来品头论足。
“呵,这魏公子还颇是风流的嘛。”
那家马车内的女子忽有些不知意思的声音传来,察觉不出什么情绪,但似乎就是有些情绪。
魏庄自然是不知道的,他踏着神行步拉着文诗酒东窜西走,终于是避过了人群。
“呼,呼,呼,终于进来了。”
魏庄喘着粗气,自然不是因为这么一小段路程便虚了,而是他可是见过那些看热闹的大哥大姐,大爷大娘们的威力的。
那可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七嘴八舌,众口难调。
你若是陷了进去,就准备被唾沫星子洗礼就好。
另外要是他们冷静看还好,要是觉着是法外之地,没有一丝约束,污言秽语,肆意妄为的,那可真是让人气急败坏。
若是打杀了似乎也罪不至此,退后一步则越想越气。
想了想,还是法治待全。
只是若没有这个法,那就只好来些以武犯禁之事,好好教教他们该如何做人。
此次当然是不必要的,毕竟魏庄走的快,而且皇家的事务凑凑热闹也就罢了。要是光天化日地发表些极端言论,或许是觉着刑部、大理寺、京兆府的大牢条件不错,打算进去住上个三年五年。
“师兄,你要不要解释一下啊。”
或是相处得又久了,也成熟了些,文诗酒此刻已经不再是那个拘谨的小师妹了,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感觉。
“唔……嗯……哦……”
含糊三连,算作了应答。
“哼!”
文诗酒倒也没有死磕在这个上面,只是轻哼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嘿嘿,看这个时间,二长老他们或许已经到了,我们先去找找看吧。”
魏庄掌握了十分的叉开话题的本领,自然是能把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给随意带到沟里的。
稍微说上两句,原本的风流债问题就转移到了宗门的正事。
入得了城内,他们自然是不需要再躲避了,也就大大方方地向招待参加梨园诗会宗门的馆驿去了。
黎山宗,原本由于明面上只一个金丹的战力,自然是不受重视的。且不说能在这种盛会上拿些什么名次,大抵是连入门的资格也是拿不到的。
即使因桓华剑尊一剑灭杀血斧魔尊的威风得了入园的资格,却也比不过已经盘踞多年的那些大宗门。
不说其他,单论元婴高手的数量,入得梨园的起步条件就是宗门内有元婴的战力,否则有什么资格瓜分天下修行资源?
即使如此局面,也是皇室平衡下,几大显宗妥协产物,否则就以天青华宗、六玄门、浮屠寺这几个实力超脱的势力,或许只有大赵皇帝可以稍稍与他们掰掰腕子。
妥协后的结果自然就是梨园诗会,让后辈子弟斗过一场,分配一下除了固定给几大显宗与皇室之外的修行资源。
这些小宗门或许能有一两个弟子能够惊艳一番。
只是比那些大宗,这些小宗门能拿出几个英才?若是英才露了出去,可有把握留得住呢?
不论太多,且看得黎山宗的境况。
毕竟新人,自然是被欺负的。
风闲长老刚带人一来,打算住进驿馆,就被人来了一道下马威。
“哟,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看见这门上的字了吗?此地是你们能进来的?”
有人抱着双手,言语不屑地讽刺着黎山宗的队伍。
这人不过是个虚丹,觉着仗着宗门的撑腰,来此打一打新宗门的威风。
他自然是知道黎山宗拥有资格入内的,但无数年来,除了那些大宗之外,哪一个宗门立派不是受尽排挤?此刻不过是延续传统罢了。
至于大宗门,怎会来这个驿馆?他们在这泰阳城内,自有自己的一套产业去。
此刻便是驿馆内其他人也都是暗暗看戏,默不作声,并不把这事当作不应该的事。
“嘿,我这个暴脾气。”
他哪想得到,对面带队的金丹长老是个怎样的人物,受的了这气?走上去就删了那虚丹一个耳光。
声音可是异常的响亮。
驿馆内被这声巴掌声给惊呆了,都陷入了沉寂。
那名虚丹男子也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般,捂着红肿地脸尖叫道:
“你,你,你,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如此不识礼数,是视其他宗门为无物?”
只听又是一声。
啪!
“我自然知道我在干什么,四方宗门的道友前辈我黎山宗自然是敬重且希望结交一番的,但岂容你这只断脊之犬在此狺狺狂吠?我等宗门岂会教出你这样一个不识尊卑礼数的狗东西?”
风闲长老虽说脾性有些冲动,但却并非蠢笨。
他这一击本就是要树立起黎山宗的威风来,否则人善被人欺,你若退一尺,人家就得进一丈。
二长老更是利用话语技术,反将罪责推至那虚丹男子的身上。既表达了对其他宗门的友好,又把不识礼数的帽子扣了回去。
毕竟二长老是金丹,他不过虚丹,根据达者为尊的原则,应是那男子对他保持礼数。
“你……”
啪!
又是一声掌掴声,只是这次直接把那人打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还是不留你在这脏了诸位道友的眼睛。”
随之与其他宗门的修士微微施礼问候,算是给了面子。
黎山宗有里子,也给了面子,其他实力差不多的宗门自然是要回一个面子,各自都行礼问候。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刚来就要打一架呢……”
“我也是,长老也太猛了,那个人,真惨……”
“本来还以为二长老是个沙子做的雕像,没想到粗中有细……”
在二长老身后的黎山宗弟子小声议论,多是为二长老的一连串的操作感到佩服,回着其他宗门的礼却感到了一阵荣光感。
至于某几位给二长老取了外号调侃的嘛,当然是需要接受二长老回山后亲切友好的对待了。
穿小鞋?不存在的,他会亲自督促那几位弟子的修行,让他知道什么叫魔鬼修行。
所谓在外遇难,宗门师长就是你永远的靠山,平时无事,就要小心长老突然而来的“关心”。
只是那些宗门差不多接纳了黎山宗,被扇飞出去的那位虚丹的宗门却未曾答应。
“你黎山宗真是大胆,刚进城就敢对我七星剑宗如此放肆,要是再给你得了势,还了得?”
鹰钩鼻的中年男子裹挟着金丹中期的修为自门外滚滚而落,威压直直地压在刚入得金丹境界的二长老身上。
本来这小境界之差,足以使得二长老感到巨大的压迫,只是谁叫他丹田道府内的那一颗十二品金丹是如此的神奇,这威压在他面前连半分感觉都没有,甚至还能够反击回去,击退那鹰勾鼻男子一步。
这可是不一般的了,金丹初期与中期互压,败的竟是境界更高的?众人对这黎山宗更是高看了一眼。
“我不过教训一只乱吠的狗,没想到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二长老自己也没有想到能够逼退对方,忽而又是自然而然地多了几分底气。
“哼!”
怎知是打了老的,又来了更老的,一名须发花白的老者拄着拐杖进身而来,扶住了后退的中年男子。
“小辈要懂得敬畏!”
“真是不要面皮,你说要是打了你,你家元婴老祖是不是就该出来了?”
这老者自是金丹后期的高手,不再为十二品金丹压制,若是动起手来,二长老怕是会落得个下风,更何况边上还有个鹰钩鼻的金丹。
黎山宗的几位弟子都是按住自己腰间长剑,随时准备为风闲长老拖延住那名中年男子。
就在战火一触即发之际,却来了一队城防营甲士。
带头的将军竟是一名金丹,虽只到中期的修为,但这可是天子脚下,皇城所在,谁敢与官兵对抗?
“这里毕竟是京城,希望诸位还是要克制些戾气,否则我等也不好办,或许还得请诸位去大理寺喝喝茶。”
这带头的将军自带一种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来,开口便震慑住了七星剑宗的两位金丹。
“好,给将军一个面子,不与这些人计较。”
他们这等小宗门自然不敢与皇家对抗,面对官家来人,自然只能退步。
“你们等着,我剑宗必然不会如此轻易罢休……”
“此事到此为止。”
那鹰钩鼻的男子狠话还没说完,却给那将军给制止了。
他竟然代表官家的态度,干预宗门之间的争斗?他们以往不是乐得看这些宗门斗得你死我活的吗?
“将军你这是?”
鹰钩鼻的男人自然是不能够理解,就是那老者也微微蹙眉。
“我说到此为止!”
这声音上了一个调门,似乎这位将军已经对他们剑宗有些不满了。
那是当然,他早已经探明了这次争端的前因后果,可并不喜欢这七星剑宗的无耻作为,若不是碍于官职在身,他不介意给七星剑宗也来上一个下马威。
那中年男子似乎也被气着了,有些想与将军争辩一二,却给老者摇头按住了,退了一步。
这样将军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下来,随后又转头对风闲长老拱了拱手,礼貌问候道:
“敢问可是黎山宗的道友?”
这态度惹得七星剑宗想打人,这双标是吧?
二长老听了将军的问候,赶紧回礼。
“正是,此次劳烦将军了。”
“不碍事……请问魏庄公子可在?”
“他应该这两日就会来的。”
将军暗自点头,算是完成了那位小公主的嘱托,确认了那位不知是戏口言说的驸马还是真驸马的消息。
“那就好,您是魏庄公子的长辈吧,我家公主殿下与魏公子结交甚笃,特意为贵宗门准备了一处宅邸安置,各位可随我前去洗洗风尘。”
没有直接说那位小公主言说的关系,毕竟她此刻还在与皇帝陛下相持,不知是嫁与他人还是自己选择,但将军得了公主嘱咐,还是要与黎山宗多些优待的。
“那……冒昧了。”
既是那臭小子的关系,自然是不要白不要,那似是个公主,大不了让那臭小子陪上几夜就行了。
谢过了将军的传话,二长老就打算领上众弟子与将军离去。
“凭什么!”
此刻那七星剑宗的鹰钩鼻男子心中实在是不平衡,竟是吼出了声来。
“闭嘴!”
将军面含冷色,持枪而立,身后兵士列阵,兵甲皆是锋芒。
啪!
那老者竟是给中年男子甩了一巴掌!
“师叔?”
“退下!”
随后老者反身又与将军说道。
“是我等孟浪了,希望将军与……黎山宗的道友不要见怪。”
“哼!”
将军冷哼一声,竟然对方服了软,他也就没有打算把事情闹大,打算引着黎山宗的众人离开。
二长老自然也没有那般脾气与他们计较,不过跳梁小丑罢了,还是借着魏庄小子的关系去享受享受好了。
于是,自然是七星剑宗乘势而来,灰溜溜地离去,黎山宗却是得了官方的庇护,不再与他们在了同一阶层。
地上昏迷的虚丹竟还没人给他喊醒带走,被某位牵着清秀师妹的青年又给踩了一脚。
“劳驾,请问你知道黎山宗的人住哪吗?”
那刚经过黎山宗与七星剑宗争斗的修士小心地指了指城防营甲士消失的方向。
“多谢。”
青年又牵着师妹离开了,可怜的虚丹男子又被踩了一脚。
“师兄?这……”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需要在意的细节是当他左拐右拐到了那处颇大的锦绣院子,却听得里面传来了他几位师弟的声音。
“我打赌魏师兄与那位将军口中的公主殿下必有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师兄,你是说?”
“嘿嘿,懂得都懂。”
魏庄黑脸踢门,众人皆惊。
懂你个锤子啊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