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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儿做了个奇怪的梦:
他梦到自己回到了大梁门,并稀里糊涂的成了一名掌握飞舟的驾驭手段的老手,由他替代刁丝驾驭着大梁门的神剑飞舟时常在大梁门和太昊坊之间穿梭。
一次,他驾驭载着四名据说梁中原亲传弟子的女子去太昊坊。说是亲传弟子,可从梁中原对四人的态度上来看,四人分明都是极有身份地位的存在,不仅跟弟子不沾边,反倒像是梁中原的前辈上级。
四女身材和声音都属极品,面容似乎被一层雾气挡着,无论刘三儿怎么看都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一片模糊轮廓。好在四女的修为却不甚高明,都只有练气四五层的水准,要不然他还真不敢随意的偷看。
按照风物志中的记载,能让同阶修真者看不清面容的这种情况,很多时候都只出现在金丹以上的化形古兽身上,正常的人类金丹以下修真者是不可能拥有这种能力的,即便通过高阶符箓的加持勉强实现了此点,也难以长久的维持数个时辰以上。
偏偏这四女身具的分明就是练气中期修为,气息上看不出有半分隐藏的迹象。可说她们四人是化形古兽,却是谁听了都不会相信的。
刘三儿本还绞尽脑汁思索了好一阵,直到想到自己其实是身处在梦境之中,才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果然是胡梦颠倒啊,多想无益。可就是这样,也让他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一个男人和四个女人同处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五个人又都是风华正茂、干柴烈火的年龄,不管那四个女人是不是古兽,但凡男人都觉得应该跟其中一个女人,甚至两个、三个、四个分别或者同时发生点什么。
在自己的梦里,自己还不是为所欲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刘三儿一边驾驭飞舟一边盘算着应该先来软的,软的不行再来硬的。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强抢的女人不够味。反正是在自己的梦里,自己又都已经死了,有的是时间折腾。
所以,在穿过必经之路上的两座挺拔高峰时,刘三儿盘桓不肯离开,并有好几次在两座山峰的峰顶停下飞舟,邀请四女同观景致,一来好看清死人面容,二来也好顺便搭话建立些感情联系。但那四女只是坐在后排,一言不发的根本不予理会。
刘三儿独自看着风景,美人没有钓出来,话更没搭上一句,不久便感觉十分无趣,于是再次驾起飞舟赶路。在经过两山峰前的那片坦荡平原时,他又不甘心的周转着走走停停,要找寻些更加离奇优美的景色,以便跟四女搭上话,却不想仍旧以失败告终了。
四女仍旧一言不发,冷冰冷漠如初,无奈之下,他只得在草草浏览了一遍自认为还不错的景色后便返回了飞舟,直奔太昊坊入口所在的黑色森林上空。
在他驾轻就熟的驾驭下,飞舟很快找准方位潜入了林中,又以极快的速度进了那座极狭窄的、布满白色石头的峡谷之中。
那峡谷内的秘谷依旧温热潮湿,植被不生,倒是时常存在的莫名的怪味变成了沁人心脾的不知名香味。
等进了秘谷泉眼,刘三儿本以为很快就能到达太昊坊,摆脱身后那四个冷冰冰的女人,好去长春街潇洒走一回,却不想那泉眼法阵出了大问题,他们的飞舟被困在了甬道内的法阵当中。
四周黑漆漆一片,一些骤然间不断开合的灰色口子据说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时空裂缝,便是高阶修真者遇上了也丝毫不敢乱闯,只能乖乖的按照指点小心再小心的离开。
刘三儿和飞舟内的四女都只有练气修为,遇到这种情况,在向外求助无门的情况下,只能等待着外面的人会发现他们,并想办法救下他们这样的奇迹出现。
他也曾通过雷血符篆联系过耶律凤,可深处在时空裂缝中间,连雷血符篆都失了效用,耗费了身上大半灵石也没有成功过一次。既然如此,激发雷血符篆独自逃走就更成了镜中花水中月了。
好在飞舟内灯火阑珊,刘三儿和四女又都是练气修真者,对于被困一事虽说也心存恐惧,却没有如凡人一般大吼大叫。
久等不见法阵有好转的迹象,他们终于凑到了一起,开始商量出去的对策。
到这时,刘三儿总算看清楚了四女的面容。
四女的年纪看上去都十五六岁左右,各个容貌虽不及窦凝,也比不了田幂贞,却也具是一流的美人,放在任何一处人多的坊市中都将是扎眼的存在。
一路上的心中臆想,刘三儿想当然的以为她们会十分的不好相处,却不想四女个个谈笑自若,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五个人商量了很久,也始终没有商量出一个能离开甬道法阵的可行办法,于是都灰心丧志的各回了座位。
因为不用再驾驭飞舟,又对离开甬道法阵没什么信心,刘三儿干脆也不打坐,干起了平时最爱干的睡大觉活计,就那么斜躺在座位上睡着了。
只是刚睡不久,刘三儿便感到有人在推他,睁眼一看,原来是四女中的那位大姐。
大姐向刘三儿施施然的行了礼,这才和颜悦色又轻声细语的贴紧过来,说:“师兄,这泉眼法阵一时半会儿恐怕很难恢复,奴家几个姐妹和师兄的性命全系于此。若我等坐等消亡,则心中必有很多遗憾之事,可对?”
“什么事?”刘三儿狠命的嗅着从大姐身上散发出来的迷人体香,心不在焉的问。
大姐娇笑了下,道:“奴家容貌平平,体质衰弱,之前甚觉师兄谈吐不凡,又面善心宽,突然动了柔情,将要不能控制自己了,因此不可忍受的辗转反侧许久,终于鼓足勇气冒昧着前来告白,唐突之处还请师兄赎罪。若师兄念奴家一片赤诚,请准允奴家枕席侍寝。”
“然也,我亦对姑娘有倾慕之意,只是前翻人多嘴杂,我又是鲁莽之人,几次欲开口表明心意,都被它事所绊,今姑娘主动,岂有不成之美的道理?”刘三儿心里激动,话语上却也做足了功夫,文邹邹的说了一大通。其实他对这个大姐的印象也就停留在美貌阶段,其他一无所知,仅仅倾慕而已,后面的都是胡编乱造的废话,不过是想博得美人一笑,顺便收敛芳心。
但那大姐却万分的激动,不由分说的宽衣解带,如一条看准猎物的蟒蛇扑向了刘三儿。
随即,二人相互依偎,寻欢作乐起来。
事了,刘三儿开玩笑地问那大姐:“姑娘,我又一事不明,你看这飞舟如此狭小,一眼能看到头,却不知你那三个妹妹去了什么地方了?怎么就剩你一个人了?外面可到处都是时空裂缝,沾之皮毛不存啊!”
那大姐听完,抿嘴笑了笑,却卖了个关子,说:“她们自然没有离开飞舟,只是师兄眼下看不到罢了。哎呀…我说都什么时刻了,师兄还有心思理会这些旁枝末节的事情。男人们难道各个都是贪心不足之辈吗?放心,我会把我们余下生命里仅能进行的床笫的欢乐分享给她们的。”
接着,大姐随口吟诵了一首诗:
翠翘金凤锁尘埃,懒画长蛾对镜台。
谁束白茅求吉士?自题红叶托良媒。
兰质未灭心先荡,莲步初移意已催。
携手问郎何处好,绛帷深处玉山颓。
随着诗文,大姐的身体居然化作一团白色烟雾消失在了飞舟之内,任凭刘三儿怎么呼唤都不再应声,也不再现身出来。
一个时辰后,正当刘三儿失去信心准备再次睡觉时,面前轻轻显出一团青色烟雾,最终化作成了四女中的二妹。
那二妹同样表达了对刘三儿的仰慕,并阐述了一番“人生得意须尽欢,人生失意要行乐”的言论,似乎生怕刘三儿不愿意同她同寝。
男人是很难拒绝一个看上不讨厌的女人的,何况眼前的女人不仅看上去不讨厌,放在别处更是可遇不可求的一流美女。
刘三儿很快表达了和二妹一样的想法,与她谈笑缠绵,同枕共被。
和大姐不同,二妹的性格机智灵巧,云雨之时也多主动且占据上位。她也能作诗,同样作了一首诗赠给刘三儿:
赤绳缘薄好音乖,姊妹相看共此怀。
偶伴人姮辞月殿,忽逢僧孺拜云阶。
春生玉藻垂鸳帐,香喷金莲脱凤鞋。
鱼水尽欢从此始,两情愿保百年谐。
吟诵完毕,二妹再次化作青烟缓缓告辞。
刘三儿心中不舍,知道留不住人,却还是失声叫道:“姑娘莫急,你我当再续一段缘分!”
那本化作青烟的二妹声音笑嘻嘻的在飞舟的每一个角落里响起:“师兄不要多说,我姐妹自有分寸,管保不会让师兄闲着!”
果然不多时,那三妹伴随着一团红烟登场,随之而来的还有大姐。
刘三儿想让她们都一同留下来,大姐则推辞说:“等师兄做了四次新郎之后,我们姊妹会分别侍寝,周而复始,直到离开此地,或者灵力耗尽。”
刘三儿听了自然一阵窃喜,面上却装出万分不舍状目送大姐化作白烟消失。他随即与三妹亲近,并且向她索要诗篇。
三妹却回答说:“奴家并非吟诗的人才,岂敢在师兄面前献丑!”
刘三儿不信,坚持要求,三妹这才吟诵道:
兰房悄悄夜迢迢,独对残灯恨寂寥!
潮信有期应自觉,花容无媚为谁消?
愁颦柳叶凝新黛,笑看桃花上软绡。
夙世因缘今世合,天教长伴董娇娆。
云雨完毕,刘三儿已快累瘫,深感再美妙的事物都不可多占,万事万物都是物极必反。
三妹残妆尚存,鬓乱钗横,整饬衣袖起身,对刘三儿深情款款说:“四妹稍后会来给师兄做配偶,我们姊妹不可能都来,大姐自会送她的。”
不多时,四妹果然准盛装从一团黄色烟雾中显形,并与刘三儿行夫妇之礼,山盟海誓,暗诉衷情,也作了一首诗:
每到春时懒倍添,绿窗慵把绣针拈。
奇逢讵料谐鸳耦,吉卜宁期叶凤占?
鬓乱绿鬟云扰扰,手笼红袖玉纤纤。
明珠四颗皆无价,谁似郎君尽得兼?
从此以后,四女轮流分番,不停陪刘三儿行极乐之事。
刘三儿应接不暇,初时还觉得新鲜,时间久了力不从心不说,对四女的兴趣也大不如始。但每当看到她们那妖娆身姿、如雪肌肤,闻到那醉人体香、迷脂恋粉,听到那软言细语、轻吟浪叫时又都是一阵血脉喷张,饿虎扑食般的冲了上去。
十几回轮过以后,刘三儿已乏味至极,身心疲惫,就差当面拒绝四女的热情了。
不曾想,那四女似猜透了刘三儿心事,开始两两同时上阵。
刘三儿眼前一亮,再次被前所未有的激情冲昏了头脑,心猿意马、忘乎所以了起来。
两女同时上阵持续到八九轮时,刘三儿感的身体已快被榨干。
四女却还是不肯放过他,尝试起了三人一同上阵,让刘三儿本还有些理智的头脑思考瞬间变成了下半身思考。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还处在太昊坊的通道法阵当中,如果没有被解救出去,早晚要灵力枯竭而死。
后来,其实他也想到了此点,不过这时他的心态已经变了:与其灵力枯竭而死,不若被死于石榴裙下。
于是,不等四女主动提出来,他就要求四女共同侍寝,要享受一把凡俗帝王在后宫中的的待遇。他甚至想尝试佛家和道家双修门派的功法,苦于没有法门,只得作罢。
四女同时侍寝不久,刘三儿的身体已经亏损到了一个难以用丹药弥补的膏肓境地。他本来胖大的身躯也已变得瘦弱干柴,眉心绕着一团怎么都祛不散的黑气,每走一步都会气喘吁吁。
到此,刘三儿已深知自己命不久矣。这梦好长,好在终于快醒了,虽然接下来他将面对的东西是他从未知晓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但比起无休止的四女热情,他宁可去面对未知。
他开始在短暂的间歇时间里回忆自己的一生,发现做了很多卑鄙无耻下流的事情,又忽然想起了在太昊坊香泉班里听过的话: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的只有一次,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在他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那我的一生呢?
刚想到这里时,刘三儿已意识模糊,周身的最后一点灵力耗尽,睁着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