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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道友,好闲暇啊!”范通笑说。
“我们尊敬的客座高帅长老突然坐镇巡逻房,我和范通道友只好丢了本有的假期不辞辛苦的亲自检查山门各处防务了,怎么说都是客卿嘛,职责还是要负起来的,没想到刘道友也是个责任心满满的同道中人啊!”程艺打着哈哈。
“早知道两位掂记山门的安全,我实在是不用如此辛苦的。”刘三儿半开玩笑道。
范通、程艺齐笑了,他们知道刘三儿看到了刚才的场面。
“伙房里该还有夜宵吧,我去弄一点来!”程艺飘身驾驭飞剑而去。
范通找了个地方,席地而坐。
刘三儿犹豫了一下,也走过去坐下了,顺手将酒葫芦递给他。
“等会吧!刚完了事就饮酒,很伤身的!”范通摆手拒绝说。
“范道友懂的真不少!”刘三儿收回酒葫芦,自己喝了两大口。
“刘道友,你知道不,对于大梁门,我们始终是外人,是过客!”范通叹说:“而对于修真界来说,我们这种角色也是过客,一个随时可能会被吞噬而不留痕迹的过客!”
“哦!”刘三儿没想到范通会有如此惊人的语录。
“当年拜在散修师父门下学艺时,师兄弟们都觉得老子同阶中天下第一无所不能,要纵横九地大陆简直易如反掌。待到真在修真界行走时,才知修真界高手辈出、能人无数,更兼世道险恶人心难测!自己这点微末道行,混口饭吃尚可,成就事业远为不足。”范通惨然一笑,又道:“五个同门师兄弟中,我灵根最差、修炼最慢、心性最平淡,却是唯一一个能活到现在的。”
“既然如此,何不潜心修行,从此不问世事,就像凡俗武林中人那样退出江湖呢?”刘三儿脱口而出。
“江湖,凡俗之人进去了,能退得出来吗?我们的修真界其实是另一个江湖,更大也更难退出!”范通无奈说。
江湖能退得出去吗?修真界真有可以一直苦修不闻外事的修真者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刘三儿苦笑。
对于凡人来说就算远离凡尘避入荒野,就算废了武功,没有能力,只要你不甘心不情愿,不肯任由世道、他人主宰决定你的命运人生,那你就永远无法脱离江湖!
对于修真者,只要你踏进修真的门槛,你的人生都将和整个修真界紧密相连。你所用的法器、符箓、功法、灵地、灵石等等不可能完全的依靠一个人去完成,他需要无数人的分工合作。只要你还活着,你身上一切与修炼有关的东西就不可能完全自产自销,你会一直是这修真界的一份子,不管是生产者还是购买者。你永远脱离不了修真界,除非你认命或者你死了。
死了就不说了,认命可不是修真者干的事情。
范通说:“你看江湖再凶险再莫测,那些江湖人都不愿意退出江湖!因为拥有武功过着朝不保昔、刀口添血的日子的同时,可以享受和得到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东西。我们拥有比凡俗江湖人更强大的力量,我们打心底里都更不愿意退出的!”
“女人?”刘三儿问。他刚刚对凡俗中人为什么退出江湖和修真者为什么离不开修真界的想法是相对片面的,范通的解释刚好补足了他想不到的那块。
“对我是大部分因素,对其他人是可能是主要因素之一!”范通说:“一个普通人,十二岁开始做学徒,三十岁能混到月俸五两的管事,已经是很了不起。同样,他若十二岁开始习武,除非是傻瓜,二十岁时绝对能到出师的水准。若是胆气壮敢杀人,银子将会滚滚而来。我们修真者一般七岁修行,达到练气四级修为通常在三十岁左右,这时候战斗力已经相当于一个顶级的武林高手了,我们用的是灵石,银子金子在我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只要我们想要自然有人会送到我们手里。你再看看当今那凡俗世道,再有经验的管事都没会两手武功的蛮汉找事方便。我们这种半吊子水平的修真者如果想找份差事则更加容易,凡俗中人会把咱们当祖宗一样供着,想进小门派当客卿也很简单,只要肯签契约就行,人家根本不会打听我们以前是做什么的,因为多一个修真者对小门派来说就多了一份实力,实力才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这倒是!”
“再瞧瞧贝师兄手底下的那几个账房先生,全都是饱读诗书,一肚子的才学,拿的报酬也在门中凡俗中人里全是最高的了,但门中那些下人谁不开他们玩笑捉弄他们?为什么,因为这些凡俗中人眼里才高八斗的秀才远远不及一个有力量的仙师!他们在意的是力量,在意的是赤果果的暴力!”
“暴力的确可以解决很多问题啊!”
“嘿嘿,这也说明人有时是很贱的。说实话,我们客卿除了吃喝玩消耗灵石和资源,有事时真能起作用?我是不太相信,估计和很多门前的石兽差不多,平时威风八面,有事时不堪一击!可人就是迷信力量,更推崇数量的叠加,一切就理所当然!”
“范道友,你的话离题了!”程艺笑着卷来一包食物说:“刘道友,就是论事说,女人就是马车上用的润滑油。”
“润滑油?”刘三儿对这个说法很好奇。
程艺笑着将食物摊开,说:“做散修的日子压力太大精神太紧张,女人的身体是最好的减轻负荷、放松心情、麻痹识海的物品!”程艺说:我们“见多了死亡、看厌了意外,若不能变得冷漠无情,那唯有放纵发泄了!”
“不错,我第一次杀人杀的是一个筑基修士的独生子,我知道只要他知道又找到我,我必死无疑!我害怕我恐惧,我坐卧不安,我饮食不进,我不思修炼。面对随时到来的死亡威胁,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理!”范通说这些时明显有些激动,又说:“最后只有靠醉酒女人才能暂时忘却一切,才能睡个安稳觉。由此,我疯狂迷恋上了女人,和一切能引诱的女人上床。”
这什么道理?刘三儿咋舌。
“好酒!”程艺盘膝坐好说:“刘道友,你的境遇和我们或许不大相同,所以不太好理解我们。我和范道友在离开散修师傅后日子都过的很不如意,我们也有大道无望的自知之明,退而求其次我们只能用实力去获得梦想中的财富、女人和权势,可为得到并享用这三种东西,付出的代价是将生命置身于不可测的风险之中。巨大的压力,让我们拼命享受着能得到的一切,因为我们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看到太阳升起,谁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来呢!”
刘三儿理解这点,不过对两人近乎荒淫的行为仍提出置疑,想了想,说:“那…那也总不能将幸福建立在那些凡俗中人的痛苦上吧!”
“凡俗中人的痛苦?谁的?”范通奇怪。
“刘道友,我们并没有强迫过任何人啊!所有的女人都是自愿的!”程艺说。
“你们…你们用金钱权势引诱了她们!”刘三儿抓了抓脑袋,想了会儿总算想出了个说辞。
“这话有失公平啊!”程艺笑说:“贞女可不是会被引诱的!”
“男人引诱女人,正如公狗追逐母狗是最正常不过的。”范通也不以为然说:“何况我额头上大写着色狼二字,谁引诱谁,还不一定呢。”
差点被一口酒噎着,刘三儿心叹,范通的这个比喻也太过分了点。
“嗯…通姧是罪恶的,它以伤害无辜的人来满足变态者的欲妄!”刘三儿背台词般大声说。说这话时他想到了殷涛,殷涛那时候虽然已经死了丈夫,可自己与殷涛的那档子事严格来说也是通姧,想到这里不禁汗颜。
“通姧罪恶我不否认,可通姧带来的兴奋感、快乐感和刺激感让人惬意啊!”程艺说:“足以和与未经人伦的少女开鲍相提并论了!”
“我可不太喜欢开荒劈道,既辛苦又要注意技巧,善后工作更是麻烦一大堆。”范通说:“还没有什么快感可言!若不是有初夜红可炫耀,我都不愿多搞的。”
“你就知跟小媳妇鬼混!岂知调教青涩少女初悉人伦之道的征服感成就感。”程艺说:“若无我等披荆斩刺疏通玉径,又岂有你等长驱直入康庄大道!看你为处女破身,完全是浪费。”
两个家伙越来越淫邪,刘三儿根本插不上话,也无力辩驳了。通姧这种事,一次是罪恶,一百次是资本!与新寡少妇通姧的他显然并没有资格去指责范通程艺两人。
何况,很多男人总是花心的,刘三儿自认为自己也不例外。
发现刘三儿走神了,程艺引回话题说:“刘道友,好色是男人的天性,我们不是儒修,不讲道德只讲道义,勾引也好诱惹也好,实是男女双方各取所需。比如刚才那怜儿萍儿两姑嫂,她们俩心甘情愿与我们来往,其目地就在于京师酒楼管事的位置。讲句难听的话。她们的丈夫或者说哥哥只怕很清楚此事,甚至默许了她们这么做。”
“什么?”虽然隐约猜真实情况到可能会是这样,刘三儿仍旧不敢相信。
“世上真的全无羞耻心的人并不多见,然而为了利益,人往往会抛却很多!”范通说:“一个京师酒楼管事的月俸就有三十两,再加上些外快,一个月下来有五十两银子,一年做得好就可以买房买地,三年就是凡俗中人里的小财主身家了!刘道友,你知道整个大梁门凡俗人中有多少人眼红眼热这个位置吗?怜儿萍儿不来走我和程艺道友的关系,恐怕门都没有!”
银子对凡俗中人真的这么重要吗?刘三儿自己问自己,答案是不言而喻的。银子要是不重要,他在明洛城就不会被逼得象狗一样终日在街头上乱窜,就不会为银子去谋杀明洛城三修真了!
对凡俗中人来说,银子有时候比什么都重要!
对修真者来说,灵石在任何时候都重要。
“女人嘛,谁不是将容颜身体当本钱,以谋求利益最大价?说句不好听的,堂堂掌门夫人,不也一样…”范通有感而说。
“范道友,你喝多了!”程艺突然打断他的话,指了指内宅方向。
范通愣了一下,转而叹了口气说:“是…我喝多了,有些胡言乱语!”
“你们和少女们相处,毁其名节贞操,让她们长大后如何嫁人?”刘三儿忽然想到了这点,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他似乎终于要驳倒两人了。
范通和程艺对望一眼,同时大笑。
程艺笑说:“刘道友,你看到大梁门里有嫁不出的凡俗丫鬟侍女吗?”
“不说大梁门,就说山门外的那些普通大户人家,有嫁不出去的丫鬟侍女吗?”范通问。
“没看到!”刘三儿想了很久,无奈的摇了摇头。他预感到,自己心里的那道枷锁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