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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什么的,你他妈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孬种吗?”
时九握着木棍的食指对着叶景朔勾了勾,翘起的唇角带着司空见惯的玩味。
他打小跟在二哥的屁1股后头混,虽然瞧着没撒料,好歹也是这么“滚”过来的,气势还是有那么丁点儿的,眯了眯眼,吐了一口唾沫。
刚爬墙的时候,不小心吞了一口的灰,呛到嗓子了。
“滚开!”
叶景朔最后的一点理智被面前举着棍子指着自己的男人给瞬间挑起,漆黑的眸子森冷的落在时九的脸上,薄唇绷紧,整个人像是绷紧的弦,很有可能下一秒便会断裂,然后爆发踝。
“我让你滚开——”
他的黑眸中带着一抹赤红色的光,伸手一把握/住面前的木棍,犀利的像刀子一般的眸越过时九,落在从地上慢慢攀爬而起的顾盼生的脸上,唇角上翘,毫无掩饰的露出对于她的嘲讽。
“滚你妹,老子活了二十八年,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孬,他妈的废话也别多说,有本事你给我放马过来!”
时九虽然看着偏瘦,可是骨架子还是在那里的,杵在那里,个子丝毫不会比叶景朔来的矮上半截。
突然,肩膀一沉,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
时九虽然脾气硬,可是胆子可没那么大,打小就怕鬼,惊的身子一抖,可是大白天,哪里来的鬼?这才壮了胆扭过了头。
一双手纤细白嫩,唯一惊悚的是满手的血迹,甚至因为还未干涸,渗透了他的格子衬衣,直贴上了他的肌肤。
顾盼生抬头的时候,视线有一霎那的模糊,依靠着面前这个突然蹦出来的男人,才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被打破了脑袋,流了血,也幸好是白日里,若是搁在晚上,时九特定被吓掉半条命。
“谢谢你,不过,这里的事情和先生没关系,你还是走吧。”顾盼生闭上眼,压下一阵阵的晕眩感,这才睁开眼,将手从对方的肩膀抽离。
抬头,视线对视上叶景朔的眼眸,唇角扯动,自嘲的笑了笑:“我说过,离婚,除了小蛮,我可以什么都不要。”
叶景朔的视线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颤抖,熟悉的让他眼底的怒意突然有了一丝的松动,心脏无可遏制的漏了一拍,喉结滚动。
“我现在就带着小蛮离开。”
顾盼生蹲下,拾起地上的玉坠子,紧握在手中,眼眶一热,有什么在眼眶中扩散,血混合着液体从她的的眼角溢出。
“重重,都是我不好。”
小家伙看着满脸是血迹的顾盼生还是吓怕了,可是他够不到她的脸,所以,顾泽睿不断的用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断的帮她擦拭着那双手,努力的想要擦干净。
“没事,小蛮,我们现在上楼去拿行李好不好?”
“好。”顾泽睿红了眼圈,伸手揪着她的衣角不肯撒手。
顾盼生笑笑,伸手握/住他的小手,拉着小家伙上楼。
一双手却拽住了她的衣角,秦姨不甘心的咬着牙,狠狠的开口:“我呸,这么便宜让你们走,你以为叶家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阿秦,放手,让她走。”
夏祯媛伸手拉住秦姨的手臂,口吻带着命令的出声。
这几十年下来的修养,让她至少比起阿秦来,残留着更多的理智,今天阿秦把人给打伤了,若是闹大了,这事吃亏的只会是她们。
“我……”秦姨不愿意撒手,可是迎上叶母投来的视线,还是妥协的撒了手。
看着上楼的一大一小,客厅突然出奇的安静。
时九眯着眼,索性一屁1股在一旁的沙发挪了一个像样点儿的地方坐下,高高的翘起二郎腿,一副极为乖张的模样。
“你还不滚?”叶景朔蓦地上前,想要将沙发上这个不明不白的男人给拽起来,可是时九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动作,胳膊一歪,躲开了。
“别对老子动手动脚的,爷是正儿八经的男人,不喜欢你这一类的。”
“你——”
时九挪了挪屁1股,将自己和叶景朔距离拉开后,也懒得搭理,将视线投向二楼。
这人伤的这么重,二爷知道了,岂不是要扒了他的皮?
眉梢一皱,时九原本还嘻哈的脸上以极快的速度收敛起来。
叶景朔眯着眼,扫视着一屋子的人,唇角挂起了笑,突然一拳击向墙头的装饰玻璃,“砰”的一声,惊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阿景?!”
……
二楼的卧房。
“重重,疼吗?”
顾泽睿一双黑亮的眼睛红扑扑的,原本气鼓鼓的小脸,在看到自家重重脸上被砸出血,心一揪一揪的。
“疼,小蛮给吹吹就好了。”
顾盼生望着小家伙揪着自家衣角,一脸不安和愧疚的模样,转身蹲在他的面前。
“真的?”小家伙有些不信,可是看着顾盼生如此期盼的模样,突然觉得,这些话儿说不定有道理,肉嘟嘟的脸上表情很丰富,“重重,你别动。”
说完,松开抓着顾盼生的小手,一溜烟的跑进卫生间,伸手勾下毛巾,又跑到卧房的床头柜内掏出自己用的创口贴塞进自己的小口袋,小跑的回到她的面前。
“呼——”
小家伙先是对着她的额头重重的一吹,然后瞅了瞅她,用小小的胳膊卷着毛巾,专注的帮她擦着脸。
顾盼生瞧着小家伙的动作不出声。
他模样认真的脸映在她的瞳孔中,鼻息间,还有一股淡淡的奶香以及沐浴乳的馨香。
“重重,不疼对不对?等以后我长大了,我一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顾泽睿糯糯的声音,说话的时候孩子气十足,怕太重,重重回疼,所以,他每一次擦,都很轻,小手软绵绵的贴在她的脸上,带着小家伙的体温。
顾盼生瞧着低着头一边说话,一边又帮她吹起的小蛮,心口,有什么东西再迅速的晕开。
幸好,她还有她的小蛮。
伸手抓住他的小手,捧在掌心,小家伙的手热乎乎的。
“重重,怎么了?”
顾泽睿抬起脑袋,看着红了眼圈的顾盼生,一下子有些手忙脚乱,焦急的出声:“重重,是不是又疼了,我继续帮你吹,不疼了!”
他蹙着小眉毛,白净的小脸慌张不已。
“嗯,不疼了。”
“重重,不要动,我给你贴上。”顾泽睿从口袋中拉出一串绷贴,撕开,对着她受伤的额头呼呼的吹了吹,这才小心翼翼的把卡通绷贴贴上。
“这样子就不丑了。”
小家伙眨了眨眼,稚嫩的声音说的很认真。
顾盼生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小家伙一皱眉,抬头瞄了一眼她,没有躲开。
“重重,你不要哭,我会陪着你。”
“好。”顾盼生应声。
“嗯,我一定不会离开重重的。”小家伙举起小手保证,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紧张的瞧着她,脸红扑扑的。
脚步声响起。
叶景朔欣长的身影孤立在卧房口,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挡住了他那双漆黑的眼眸。顾盼生的身子微僵,平静的男人,此刻满身的阴霾。
他的手背猩红的一片,手背还残留着玻璃碎片,扎在他的手背上。
“你不用离开,这里归你。”
他盯着她瞧,眼底有一种化不开的情绪越级越深。
“阿景,我们下去好不好,别这样……”许沁欣追上了楼,看着站在玄关口的叶景朔,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臂。
尾随着许沁欣,一帮人连带着时九也上了楼。
“都下去,我只想和她好好的谈谈。”叶景朔眯着眼,面色有些红,一双眼眸中充斥着血丝。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他忽然甩开许沁欣,一把揪着顾泽睿的领子,将小家伙给拎了起来,耳边响起的声音已经无法影响他此刻的行为处事,他的视线一刻都不曾从顾盼生的脸上挪开:
“我只想和你单独谈谈。”
“混蛋,你快放开我,我不许你靠近重重,不许你再欺负他,你快放开我!”顾泽睿被衣领勒住了脖子,小脸憋的通红,愤怒的挥动着四肢,要从叶景朔的手掌中挣脱。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以谈吗?”
顾盼生唇角轻勾,笑的有些清冷。
叶景朔脸上的面色不是很好,视线有一霎的恍惚,他看到了那个站在草坪上的顾宁笙。他的手有些僵硬,久久的没缓过神来,顾盼生撇开眼,心口还是被酸涩侵蚀,作为他的妻子,顾盼生知道,自己从来都未曾得到过他家人的认同。
可是今天的羞辱已经够了,以后,她和叶家再没有任何的纠葛。
叶景朔的眼眸一沉,内心突然涌起一股不受控制的霸占欲,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突然将拽在手中的顾泽睿丢出了门外,在几个人的惊呼中,将门狠狠的砸上,落了锁。
顾盼生只觉得手臂猛然一疼,一股遒劲的力道将她硬生生的扯到了对方的面前,门外,杂乱的敲门声,争执声,透过门缝传进来。
“姓叶的,你他妈的就不是个男人!”
“阿景,你开门……”
……
“你放手。”顾盼生用力的想要扯落他的手掌,对方的手掌拽着她纹丝不动。
外面嘈杂的声音让叶景朔的额头隐隐作痛,他蓦地一把将她整个人拽到自己的面前,风透过打开的窗户呼呼的往里灌。
明媚的阳光,折射着她越发苍白的面容,顾盼生偏过头,眼睫在颤抖:“叶景朔,你应该好好的找一面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你这样子算什么?不想离婚?还是你想一直拖着我,折磨我?
”
她抬起了头,用一种他极为陌生的目光望着她。
“顾盼生,你不是只需要婚姻就够了吗?”
“我不是你,叶景朔如果你当初不爱我,不喜欢我,就不该出现在我的生命轨迹里,更不该欺骗我。”顾盼生用力的推开他,头疼欲裂,眼眶染上湿意,却没有落泪,“第一次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而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熟悉的人,我以为……你是可以让我相信的人。”
“叶景朔,你究竟要报复我什么?”
叶景朔怔怔的看着面前失态的女人,柔/软的眉下,那双眼睛,那鼻梁,还有那苍白的唇,和顾宁笙一模一样,那么相似,连生气,落泪都是一样的。
他的双眸一阵晦暗,突然一把攥住女人的腰,扣住她的后脑勺,不顾她的意愿的狠狠吻上她的唇,顾盼生无所防备,被他抓住,鼻息间是他的味道,心口一颤,拼命的挣扎。
身子本能的做出抵抗,让她想要推开这个男人。
他的大掌一把攥住她的双手,绕到身后,他不愿意放过她,这个念头,让他的举动显得越发的疯狂,粗辱的撬开她的双唇,将舌头探了进去。
额头的绷贴脱落,一缕血丝顺着脸颊融入空腔,血腥味连带着他那疯狂的气息,顾盼生只觉得胃一阵翻腾。
张口狠狠的咬上他的舌头,耳际响起一声闷哼,男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松开了对她的禁锢。
“疯子!”
顾盼生的唇被吻的红肿,阳光照射下的她,身形单薄,染上了一丝的落寞。
她的身子在温暖的阳光下瑟瑟发抖,对于面前的男人,露出绝望。
叶景朔杵在原地,望着面前落泪的顾盼生,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悲怆,他大口的喘/息,面前的女人,用她的一切举动,碾灭了他脑海中对于顾盼生所有的记忆。
刺眼而灼/热的阳光照射砸他的身上,他却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有什么东西,在内心深处一瞬间崩塌瓦解,面前这个本该贪恋他一切的女人,开始用一种冷漠,透着恨意的眼神看他。
那个在他心底烙下不可磨灭的伤疤的女人,在她的视线中,全盘粉碎。
顾盼生纤瘦的身子在风的吹拂下,不可遏制的战栗。
口腔中的血腥味混入了一股咸涩的味道,眼泪就那么不经意的从她的眼角落下。
“顾盼生……”
叶景朔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臂。
下意识的,她避开了他的手臂,抓起身边的花瓶丢了过去。
“哐当——”
碎片割开了他胸口的衬衣,划破了他的肌肤,嫣/红的血,在他的胸前晕开一片,顾盼生一动不敢动的看着他,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身子微颤,跌坐在了地上。
卧房门被人从外狠狠的撞开。
吹拂而过的风,飘荡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天呐,景朔,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流了那么多血?”夏祯媛一拐一拐的跑进房间,伸手抚过他的胸膛,被自己一手的鲜血吓白了脸。
“重重……”
顾泽睿跑到她的身边蹲下,看向对面人时,眼中布满了敌意。
“阿景……”
许沁欣的脚有些发软,不敢上前。
“许小姐,你千万别过去,那女人疯了,一定是疯了!”秦姨吓破了胆,一把抓住许沁欣的袖子,口中不断的呢喃。
“滚蛋,叶景朔,压根就不该把你当人看!”
时九的眼睛一眯,不顾面前的几个人是何种表情,一把推开叶景朔,来到顾盼生的面前:“那个……”
想要开口安慰几句,舌头却是不争气的开始打结,时九“呸”了一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顾盼生垂着头,视线有些恍惚,手慢慢的拽紧身上的衣服,上衣在刚才被不小心撕破了,她的脸有些红肿,额头贴着绷贴的伤口已经结痂,一片赤红的血迹干涸了一块。
“妈,我没事。”
叶景朔推开夏祯媛,径直的看着从地上爬起的顾盼生,立在原地不动。
“阿秦!”夏祯媛的双眸赤红,犀利的目光一斜,落到顾盼生的脸上,这一刻,她恨不得拿一把刀子杀了面前的这个女人,“给我报警!”
“我没事!”
“必须报警!景朔你还是不是我夏祯媛的儿子,就平白无故被这个女人打?!”夏祯媛推开自己的儿子,指着顾盼生,气红了脖子。
“等等,你们给我注意下用词,别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的叫,她是我未来二嫂!”时九有些不乐意了,扫了一圈,眼神戏谑,他时九好歹是崇城一小霸王,今天要是被面前的叶景朔这龟孙子欺负去了,他以后还怎么在自家兄弟面前混。
“怎么着,你们还想报警?你看看你儿子,再看看我未来二嫂,妈的,你们不报警,我还要报警告你们,就你儿子
那龌龊的心思,别他妈以为老子看不出来!”
时九的话一出,一下子都安静了。
楼下适时的响起脚步声,似乎在楼道口的时候微微停滞,随后再次响起。
被擦的蹭亮的皮鞋出现在二楼的楼梯,笔挺的西装裤往上,白净的手插在裤袋中,迈动的步子有规律,不急不燥,裁剪得当的黑色西装里边,白色衬衣脖颈一下的几颗纽扣开着,他的双/腿笔直而修长,看上去不算精瘦,也不是过分的壮实,似乎,就男人现在这样,是最好的。
他的眼眸极冷,似乎是对于一切都充满着淡漠和疏离,他就这么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除了时九,还有一脸异样的顾盼生认得这个男人,在场的人,对于这个男人的出现,都显得一脸的费解。
“时九。”
被压得极低的嗓音在众人之中响起,清冷的如同他给人的感觉。
声音或许是听不出息怒,可是作为打小一块混到大的时九,对于面前的自家的二哥,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二哥,我知道的,我错了!”时九连忙开口道歉。
傅越承的身型笔挺,脸上的眉微皱,脸色微显一丝的深沉,他几乎是无视了叶家的所有人,堂而皇之的来到顾盼生的面前,脱下了身上的西装,丢在了顾盼生的肩上。
顾盼生伸手拽住肩膀上的黑色手工西装,她抬起头,看着男人已经转身的背影。
身子有些僵硬,西装还残留着男人灼/热的体温,身体被西装包裹的同时,还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扑鼻而来,陌生中却异常的熟悉。
“你没走?”
顾泽睿一把揪住傅越承的西装裤,黑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有些不乐意。
他明明应该早点出现,要不然妈妈也不会受伤了。
傅越承双眼沉敛,表情清冷的瞧着眼前的局面,叶景朔的视线落在顾盼生抓着衣肩的手,脸色沉了沉,看向闯入的男人,眼中充满了敌意。
戏剧化的画面,顾盼生却不怎么认为,面前的男人是会救下自己的“骑士”。
“奸夫淫妇!”秦姨的脸一黑,唾骂了一句。
傅越承的视线掠过叶景朔身上的一片血痕,眉梢微蹙,转眼却是一脸的清冽:“时九,怎么回事?”
“二哥,这老太婆说要报警,把未来二……额,把顾盼生送局里去。”时九拍了拍嘴,偷偷的瞄了一眼,后者似乎是没瞧见。
“你们是谁,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们两个私闯民宅!”夏祯媛看着面前接二连三出现的人,有些闹心。
傅越承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三十四岁的男人,有着足够的阅历,举手投足间都充斥着成熟男性的气场,皱眉已经是他此刻显露在脸上最大的情绪。
“我是顾小姐的主治医生,对于顾小姐伤人的问题,我可以做出书面证明,她是迫于个人情绪失控的情况下所产生的反应。”傅越承的声音沉敛而清晰的响起。
说完话,他突然转身,来到顾盼生的面前,垂着的眼,恰好对上她漆黑的眸,两人的呼吸相触,莫名的,频添了一丝的暧/昧。
修长的手指从口袋抽出,动作极为自然的撩开披在她肩上的西装,修长的指腹探入西装内袋的时候,顾盼生只觉得胸口一疼,脸上迅速的腾起一抹红霞,蹙眉的抬头看去,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手误。”
简短而平静的突出两个字,从西装内侧掏出一张名片,转身,瞥了一眼叶景朔,上前,唇角噙起一抹弧度,将手中的名片塞入对方的衬衣口袋:“这是我的名片,基于我的病人的病情似乎不太稳定,我现在需要将她带回医院。”
————————————
黑色的奥迪车上,顾盼生靠在后头,抱着顾泽睿不说话。
而坐在副驾驶座的时九却是频频的扭过头看向后座的两人。
私闯他人别墅的时候没来得急自我介绍,这会儿,时九决定好好的补上:
“我姓陆,陆时九,开车的是我表哥,傅越承,你应该不陌生吧!”
说到自家二哥的时候,时九扭头对着顾盼生眨了眨眼睛,唇角一咧,笑眯眯的补充:“平日里我喜欢叫他二哥,当然他其实在家排行老五,因为二哥这人呢……嗯,就是比较二。”
“顾盼生。”
顾盼生下意识的看向开车的男人,上车后,傅越承一句话都没说。
“对了,你不怪我突然闯进去吧。”
时九说话的时候,瞟了一眼一直在开车的傅越承,轻咳了一声。
这私闯民宅的罪名可不能怪他,谁让他二哥就信任他,时九抖了抖肩,突然有一种任重而道远的感觉迅速的从自己的脑子一闪而过。
顾盼生摇了摇头,对于话题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礼貌的回应着。
时九对于顾盼生冷淡也不介意,继续下一个话题
:“对了,你有地方住吗?”
“我可以……”顾盼生还来不及回答,傅越承终于在上车后说了第一句,“医院多的是床。”
“撒?”时九一愣,觉得是自己没听清,“二哥,你说医院?”
傅越承抬眸,透过反视镜,将视线落在后座的女人身上,脸颊苍白,看上去病怏怏的,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着,口气冷淡:“精神科的床位很多。”
时九朝后瞄了一眼顾盼生,张开的嘴都能咽下一个鸡蛋,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二哥,你玩真的?!”
……
半小时的路程,很快,顾盼生早上才出的医院,这会儿又回来了。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不同的病房,不同的对待。
她被送进了崇城人民医院的精神科,转进了精神科的病房,位置很偏,是一栋独立的病房楼。
“重重,你饿不饿?”
顾泽睿坐在病床上,话才出声,就听到小家伙的肚子咕噜噜的在叫了。
小家伙的脸红扑扑的,小脚丫踢了踢爬在脚跟前睡觉的常胜将军:“重重,刚才是常胜将军肚子饿了。”
病房门打开,逆光站在那里的男人,身型被拉的欣长。
一小时前还西装革履的男人,此刻正套着一身白大褂,走了进来。
他的手中拿着托盘,里面放着碘酒,纱布一些零碎的东西,看似温文尔雅,实则是一个极为冷傲的男人,随着他走进,顾盼生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肥皂的清香,男人似乎刚洗过澡,细看,发梢还是湿的。
顾盼生看着他伸出的手,下意识的要躲。
“别动。”
傅越承站在病床边,抬头瞟了她一眼,继续撕开她额头的绷贴,随手丢进垃圾桶。
顾盼生只觉得额头一疼,抬眼的时候,男人已经拿着碘酒给她的额头消毒,涂了药,粘好纱布,傅越承抬头盯了她。
“元驹的小舅,你吃饭了吗?”
顾泽睿整个人都饿的四脚朝天的赖在床上了,突然,小腰一扭,从床上一下子蹦起,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傅越承。
“看把小家伙饿的,双眼都冒绿光了。”
从外头回来的时九拎着一袋子午饭的进病房,远远的,就听到顾泽睿奶声奶气的声音。
“饿了吧,来叫声哥哥,这些都是你的。”
时九眯着眼笑,瞅着从病床跳下来直奔自己的顾泽睿。
“真的?”顾泽睿挑了挑小眉毛,打量着时九,觉得面前的男人笑起来倒是很像他曾经养过的“兔子”的。
其实小家伙的记忆出了点儿的错,他小时候养的不是兔子,是一只白皮的小狐狸,不过那小狐狸最后被顾泽睿小朋友养的奄奄一息,顾盼生看着不忍,最后把小狐狸给放了。
傅越承将染了血的棉絮丢进垃圾桶,给顾盼生上完药后,也没要收拾的意思,瞥了一眼从外头进来的时九,言辞冷淡:“你想当我儿子?”
“啧啧……”时九一愣,缓过神后,脸一僵,表情有些夸张,“二哥,别这样子啊,我知道你心急,可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人家顾小姐还没要嫁给你呢!
当然,后半句话他是没说出来的,要是真说出来,说不定他家二哥得抽他了。
“……”傅越承寡淡的目光瞥去一眼,脸上神情很复杂,缄默了半晌,出声,“我去外面抽根烟。”
离开的时候,余光很随意的扫了一圈,往外走。
病房门合上。
“你那话还作数吗?”顾泽睿已经饿的前胸贴肚皮了,看着时九手中拎着的袋子,一双黑漆漆乌溜溜的大眼睛就差没冒晶光闪闪了。
“算啊,来,叫声时九哥哥。”时九直接将自家二哥的话给抛到了脑后。
“时九哥哥。”顾泽睿虽然很看重骨气,可是在吃的面前,骨气什么的都是天上飘的乌云,不足相提并论。
“呐,给你,可以去沙发吃。”时九拿出一盒盒饭递给顾泽睿。
小家伙动作迅速的抱着饭盒,猛的点了点脑袋,整个人便一溜烟的跑到了沙发坐下,扒饭。
“顾小姐,这是你的。”时九将另外一份盒饭交到病床上的顾盼生的手中,甚至任劳任怨的把筷子递了上去。
“谢谢。”
顾盼生捧着手中的饭菜,胃口虽然不是很好,还是吃了几口。
只是,忍不住,视线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搁下筷子,皱了皱眉,看向时九:“陆先生,我和你二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顾盼生没有失忆,时九在别墅戏称自己是他二哥的老婆,这个事情她必须解释。
“咦?”时九一愣,没反应过来。
“我不是你未来的二嫂。”顾盼生将他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原来你指的是这个啊!”时九一哥有脸的恍然大悟
,伸手拍了拍脑袋,笑的爽朗,“这个没事,你和我二缘,以后有的是机会。”
“……”顾盼生沉默。
“还有,别陆先生这么叫了,太生分了,我们今天也算认识了,你可以直接叫我时九,当然你实在不习惯,可以连名带姓的叫我陆时九。”时九的性子十分的热络。
“那你也别叫我顾小姐了,叫我阿笙就可以了。”顾盼生有些抵挡不了时九活跃的气息。
“阿生?”时九比划了一下生字。
顾盼生用水沾湿指尖,在床头柜写下“笙”,抬头看向时九:“是笙箫的笙。”
“咦,是吗?”
时九诧异的瞪大了眼,瞧着顾盼生回答的时候也不像是开玩笑,突然有些犯迷糊起来。
原来是笙箫的笙?
这样子,也不对啊!俩姐妹不都叫“阿笙”了?
……
病房门隔绝着门外门内人的视线。
傅越承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点燃,却没抽,就任由着烟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他抬眼看着远处的视线没有定点。
手掌上还残留着女人盈手可握的酥/软,唇角噙起,弧度很浅,心情突然就变得不错。
搁在裤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着响起。
他低头,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隔了许久,才接起。
“你这个好小子,你回来这么多天,竟然也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存心想要气死我?”电话的另一端,老太太劈头盖脸的一通骂。
傅越承敛眉,老太太嗓门大一起来,傅家没人敢招惹:“妈。”
“叫妈有用?”傅老太太冷不丁的清哼了一声,对自家这个小儿子是恨得牙痒痒,“你真当我是你妈,今天晚上就给我回来一趟,不对,是今天六点前必须赶到,顺便一起吃个饭。”
“……”傅越承听着,也没出声。
“我刚好约了前些日子回国的姐妹来家里吃饭,她孙女今年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虽然你岁数大人家快一轮,不过谁让你妈人缘好,你早点回来,陪人家聊聊天,”傅老太太滔滔不绝的说着,心情突然变得很不错,“听说那小姑娘以前学的是护士,性子应该不错,你这种臭脾气,也只能找个脾气和善点的。”
“妈,我不急。”
“你还不急?”电话另一头,傅老太太的声线一提,气不打一处来,“你都快四十的人了,别人家四十岁的儿子,娃儿都快可以讨老婆了,你再这么下去,是不是打算做一辈子的光杆司令?”
傅越承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是三十四,不是四十三。”
“这还有差别吗?现在是人家姑娘家挑你,不是你挑人家姑娘家,你给我收敛点,也没别的事,你早点回来就对了。”
“妈……”傅越承的话没来得急开口,电话便被搁断了。
时九开门的动作一僵,想要缩回脖子已经是为时已晚。
好不容易从门里钻出来,咧开嘴,笑容满面:“哥,老太太这是又逼着你相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