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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宫门口,马车缓缓停下,不能再往里面走了。
裴烬先他一步下马车,随后站在车辕旁,伸出手。
祈诉走出车厢,站在马车上,看到了许多马车都井然有序地停在宫门口,家丁小厮一个接着一个奔来奔去。
看着伸在空中的手,祈诉抿唇,搭了上去,借着对方的力下了马车。
刚刚站定,便见不远处有人正在朝他招手,这人?
【定国公府的小公子,徐湛,宿主大大的好朋友。】
哦。
祈诉懂了,立马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那人走去。
徐湛一看到他走近,立马迎过来,走近祈诉后手搭在祈诉肩上,两人哥俩好般。
“你小子,怎么回事?几日不见人影,去你府上找你,门口的家丁说你被罚禁闭了。”
话语间,徐湛不停对着祈诉挤眉弄眼,看得出来,他有些幸灾乐祸。
裴烬看着他搭在祈诉肩上的那只手,默默站在后边,微微捻动手指。
“嘶~”徐湛轻呼了一声收回手,看着手上什么痕迹也没有,有些奇怪,怎么刚刚感觉有什么东西打在手上了呢?
宫门口人来人往的,各个达官显贵,都是整个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的声音太小。
祈诉的注意力也没放在他身上,而是视线不停地打量着周围的事物,大意观察了一下来来往往的人物。
所以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哎,你看啥呢?”
徐湛怼了怼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没发现什么好看的啊。
想到了什么事情,他假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懂了。”
身边的声音一直不断的说着什么,祈诉回头,“你懂什么了?”他都没懂自己在干嘛,这家伙能懂他?
徐湛自豪地扬扬头,眼睛在周围看了一圈,随后凑近祈诉耳边,轻声,“你不就是在找那个岚昶国的公主嘛,兄弟我懂。”
“岚昶国的公主?”祈诉轻声呢喃,这名字有些耳熟。
哦。
好像他那威武霸气的老爹说过,这次的宴会其实就是为了给那位公主接风洗尘。
祈诉觉得没什么意思。
将一切安置好后,一个公公模样的人走到祈诉跟前,“问小王爷安,徐郎君安。”太监看起来清秀,脸上也是白皙一片。
他向两人恭敬问安后,便道:“请随奴才入宫吧。”说着,手微微抬起,示意。
两人带着自己的随从便跟着那个公公。
入宫不能带太多的随从,所以祈诉带的也就是一个裴烬,徐湛也是只带了一个随从。
路上,徐湛皱着眉头,瞅了眼祈诉身后的人,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又瞅了瞅正在带路的公公,悄声询问,“祈诉,你身后的随从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他其实更想问全会呢,毕竟祈诉以往是走哪都带着那个小奴才。
只是这毕竟是皇宫,有些话还是少说,所以他止住了。
走在传说中的皇宫里,祈诉的心没由来的感觉有些不舒服,对于徐湛的问题自然也就没那么上心了。
只是道:“新找的。”
一路上,他们看到的宫女太监数不胜数,各个规矩有序,都在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
走了许久,祈诉感觉自己腿都快断了,他们才停了下来。
一个穿着藏青色衣袍的男人恭敬地朝两人行礼,“请小王爷安,徐郎君安,两位请随奴才来。”这是又换了个人带路?
祈诉第一次参加宫宴,虽然已经提前了解了,但是也仅是一知半解。
他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徐湛,对方没什么反应,很显然,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便是没问题了。
在经过重重检查后,他们总算是来到了今天宴会的主会场。
太和殿。
听闻太和殿是用来专门迎接外国使臣、摆宴的专用场所。
有人将他们带到了专门的位置上。
徐湛和祈诉的位置是挨着的,这倒是也缓解了一些祈诉的紧张。
期间裴烬找了个借口出去,祈诉也没多管。
此时的太和殿已经有很多人在里面了。
男子与女子分席而坐。
突然对面的一个男人端着酒杯朝着祈诉这个方向走来。
徐湛暗骂了一句:“晦气。”
那人不消几步便到了祈诉跟前,手中端着酒杯,还拎着一壶酒。
“小王爷,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啊?”这人嘴上虽然说着挂怀的话,但是祈诉却觉得对方是想找事情。
他张张嘴,“自然是好极了。”这是太和殿,到处都是天子的眼线,这人应该不至于这么的没有眼力见,选择在这个时候犯剑吧。
然而祈诉低估了有些人的脸皮,有些人犯起剑来那是不分场合的。
只见王佑期闷笑了几声,像是遇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笑了好一会,就在祈诉觉得对方应该要岔气的时候,他说话了。
“我还以为小王爷会被逍遥王打废呢,看来是本公子白担心一场了。”
祈诉脸色冷淡,这人话中有话。
“什么意思?”
王佑期一脸无辜样,“没什么意思,只是不小心将小王爷逛花楼、欺男霸女的事情告诉了逍遥王罢了。”他连忙摆摆手,解释道:“并非是佑期告状,只是长辈追问,不可不答。”
他笑颜依旧,像是庆幸,“幸好逍遥王素来爱子,否则佑期只怕要夜不能寐了。”
王佑期的声音不小,离得不远的人都能听得到他们的交谈,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看过来。
经过这么一遭,祈诉要是还不懂这狗打的什么算盘,怕是真的蠢到家了。
故意败坏他和他爹的名声,告诉别人,他是个混不吝,他爹是个是非不分,只看亲疏的。
他勾唇,“王公子所言差矣,并非我父亲爱子,只是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父亲为何要罚我?”
“这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祈诉,爱玩,但有底线,不该碰的我祈诉向来不屑于沾染,我既能管住自己,又有何可怕的,清者自清。”
原本还笑着的王佑期定定地看着他,面色不愉,“小王爷口说无凭,如何能证明你没有欺男霸女呢?”
对于达官显贵来说,这些事情其实都是常有的,甚至很多人都是看破不说破。
很少有人将这种事情拿到正面场合上来说。
祈诉懒洋洋地将手撑着下巴,微微抬眸,眼里是不加掩饰的蔑视。“你又有何证据能证明我做过那些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