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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诉一直觉得自己伪装得很好,压根没想过自己装病这件事情会暴露。
一般人也绝对不会想到这一层。
毕竟医院那一张张报告可都是真的,况且顾景穆一开始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还特意找了很多权威的专家,以及权威的医院。
最终的结果都在告诉所有人。
祈诉这个倒霉蛋子。
年纪轻轻,死了爹妈,还得了癌症晚期。
虽然他爹没死,但是也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此时的祈诉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正在运用自己毕生所学知识劝告顾景穆,企图唤醒对方的良知。
但是顾景穆用实际行动告诉他。
他没有良知。
就是一个禽兽。
……割割我啊……
上午阳光正好。
一只白皙的手臂从被子里钻出来。
上面布满了可怖的痕迹。
那只单薄的手腕上还戴着一个血红色的镯子,衬得那只手臂更加的白皙魅惑。
祈诉睁开他那双比核桃还肿的双眼。
满眼憔悴。
他微微翻个身,却没忍住“嘶”了一声。
缓缓呼出一口气,他咬牙切齿,“顾!景!穆!我特么艹你二大爷!你个二#,死¥,混蛋,狗币玩意!我曰你#****”
一只大手强有劲揽着少年的腰,将人囚在怀里。
“乖乖……”低沉而缠绵,却又蕴含着无尽的危险,语气里还带着浓浓的餍足。
祈诉感觉自己的麻经好像被人扎中了一样。
强烈的麻意瞬间从大脑散播到四周。
想到昨天晚上的情景,他咽了咽口水。
满嘴的脏话瞬间消失殆尽。
他轻声,“我,我错了。”
“错了,就该罚。”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
祈诉戴着红色镯子的手被另外一只大手五指相扣拉了回去
……
“程衍,解释解释呗。”
柏桁戴着金丝眼镜,斯文而又冷静,手里拿着一个低奢贵气的手机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
而他的对面,程衍正襟危坐,看着被柏桁拿在手里的手机。
懊恼。
怎么就没想到把手机的聊天内容给删了呢,竟然还被抓包了。
他连忙站起身走过去抱着柏桁,主动认错,“桁桁,我这也没办法啊,都是顾景穆逼我的。”
对于甩锅这件事情他已经很熟练了,“你也知道,顾景穆那么凶,我又打不过,只能屈服于他的威压之下了。”
柏桁冷笑,斜了他一眼,心情一点也不好。
将手机甩在沙发上,“那你就和老板去过去吧。”转身上了楼,将房间反锁,从兜里掏出房间的所有备用钥匙丢在一旁的桌子上。
脸上是得逞的笑意。
虽然这件事情他确实不知情,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生气。
就是社死而已,程衍追他的时候不知道让他社死过多少次,也不差这一回。
他无非就是想找个理由避开那条疯狗而已。
想到祈诉的处境,他脸上露出了同病相怜的神色。
能和顾景穆玩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呢。
顾景穆疯。
程衍也不遑多让。
只是两个人都擅长在自己的领域用自己的方式来掩藏罢了。
而他和祈诉的处理方式完全不同。
祈诉一看就知道是绝对会和顾景穆死磕到底的人。
而他柏桁不会。
曾经他也反抗过,可是没有背景的他,最后只有将自己搞得遍体鳞伤的下场。
在这群太子爷眼里,他们普通人的反抗不过是给人家无趣的生活增加一点调味剂而已。
最后的最后,伤的依旧是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柏桁就已经大彻大悟了。
没办法改变的命运,那就不去改变,要做的,就是在这既定的命运中添上两笔,将天平倒向自己。
他只需要拿捏住程衍,哪怕对方再疯,也会乖乖变成他的一条忠犬。
或许在知情人看来他一直是被强迫的,处于下风的那个。
但是真实情况是什么,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250打着哈欠回来,准备找它亲亲的宿主诉苦,结果……
【我丢,宿主你咋了!!!】250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它那么大一个阳光开朗的宿主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朝气,像是被吸了精气一样。
听到250的声音,祈诉麻木的回过神,大脑呆滞了一下。
缓了两秒钟才若无其事道:“没事,被狗撵了而已。”
祈诉说话有气无力的。
现在的他感觉浑身上下哪里都痛,酸痛,尤其是腰和腿。
这种酸痛感差点让他流眼泪。
原以为顾景穆只是说说,可是事实证明是他天真了。
狗男人表面上看着对他很包容。
实际上就是匹恶狼。
连续两天欺负他,不管他怎么哭,怎么求饶都没用。
祈诉已经不知道这两天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了,他只记得他期间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又被昏昏沉沉的弄醒。
他无力地抬起自己的胳膊,撩起袖子,上面是触目惊心的痕迹。
手腕上还戴着顾景穆趁他迷糊时戴上去的镯子。
镯子有些大,少年的手腕比较瘦小,所以看起来松松垮垮的,感觉稍不注意就会掉落。
祈诉抿唇,眉眼倦怠的将镯子上手臂上戴了戴。
眼里全是屈辱和愤怒。
昨天他醒来看到手上戴着镯子,气急,将镯子摔到了床下。
最后就被狠狠教育了一顿。
所以现在祈诉不敢让这个镯子掉下来。
他承受不住后果。
门外传来声音。
他闭上眼睛,企图告诉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被子被人掀开,温润的唇印在眼睛上,痒痒的,让祈诉不得不睁开眼睛。
入眼是那个被他在心里骂了无数次的变态。
顾景穆将人抱起来走到外间的沙发上,爱怜的亲了亲他的脸颊。
“吃点东西吧,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桌子上放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些比较清淡的饮食。
顾景穆端起一碗粥,放到唇边吹了下,递到少年的嘴边。
祈诉沉思了两秒,盯着白粥看了眼。
曾几何时,他也是喝白粥的人了。
许是看出他的不情愿,顾景穆哄他,“乖乖,这两天先吃清淡点的,过两天你适应了再给你吃其他的。”
祈诉扫了他一眼,微微张嘴。
顾景穆见状,满意的将粥送进少年的口中。
倒也不是祈诉不想自己动,而是他现在感觉自己身上压根就没什么力气。
比传说中汽车压过的感觉还要更胜一筹。
而且现在不是他置气的时候,他得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