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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却偏开视线。
果然果然。
江染再次验证了刚刚得出的规律。
只防陆禹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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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目的地时已近傍晚。
众人换上泳衣才发现，说是四处私汤，实际上是在同一片露天的小院里面，虽然有竹帘隔开互相看不见，隔壁的声音却清晰可闻。
一切都在导演组的掌控之中。
【哈哈哈哈哈好刺激！不用拆组了！说点啥对面全知道了】
【这要我都不好意思搞暧昧了，隔壁：听着呢嗷】
【让桑然听隔壁音音他们的，再让顾总听隔壁桑然他们的，谁都别想好过】
江染换上了黑色露背挂脖裙装泳衣，走进汤池漂着坐下，舒服地叹了口气。
只着泳裤的池清野很快也下了水，水雾蒸腾间，能看到他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肤色不算白皙，却更显得冲击力十足。
江染欢呼一声，非常捧场地大赞：“好绝！”
池清野不知道热的还是不好意思，难得不自在地脸上浮起红意，坐在了离她不远的地方。
江染探头看：“喔，真害羞了？”
“我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这么绝。”池清野迅速适应。
“那你不要躲。”江染一点一点走近他。
池清野停在原地看着她，目露期待。
“哗”的一声，江染猛地给了他一捧水。
下一秒自己也被当头浇下。
“打水仗是吧，哥从小就没输过！”池清野抹了把脸，已经燃起战意。
江染开始撤退：“哪里有！帮你暖暖脑袋。”
却被按在池边，眼看着池清野俯身靠了过来，能看见水珠从他沾湿的发梢滚落，滑入沟壑分明的肌理。
他一手缓缓撑向江染的身后，是一个环抱的姿势。
接着，江染头上被扣上了一顶毛茸茸的白帽子。
“这才叫暖暖脑袋！”池清野得意地退开，“怎么不说话？被我迷倒了？”
“你有点自知之明吧。”江染把帽子戴得更舒服一点，“你一张口，魅力全无。”
二人在池边安定下来，泡在池水里吃着小食喝着小酒，惬意享受。
【我真以为要发生点什么……是我太天真qAq没想到只是戴个帽子!】
【但戴帽子也很甜呜呜，毛绒绒的好可爱啊好反差】
【也就白音晚和桑然这边有点看头tAt另外两组恨不得裹着被子下水】
隔壁的白音晚已经哄好陆禹川，两段式的白色软纱短裙露出她姣好的线条，甜美可人。两人靠得很近，如果不是为了掩盖关系，只怕是会更加亲密。
暧昧的气息在空气里发酵，没有人说话，眼神却像是能够拉丝一样炙热。
【天啊，这一对怎么这么带感？！】
【这才是恋综该有的氛围嘛对不起桑然，我要倒向这边！】
【眼神好有火花！总觉得要不是有镜头他俩多少得干点什么不能播的】
另一边。
“你不下水吗？”程含霜穿着严实的长袖泳衣浮在水池中央，岸边的顾砚裹着浴袍坐在靠椅里，完全没有下来的意思。
“等你出来再说。”顾砚没动。
“不至于这样吧？”程含霜心说这多尴尬啊，同时自在地一个人泡了起来。
过了会儿，她朝靠近他的岸边走去，在他身旁停下。
“有人昨天和我夸你了。”她突然没头没尾道。
见顾砚茫然着没有回应，程含霜眨了眨眼又道：“你该不会没认出她来？”
“当然不。”顾砚眸色黑沉，冷淡地转向她：“她说什么了？”
程含霜被他的眼神冷得退开些许，进入安全范围后才笑起来：“你想知道？”
顾砚阴冷的眸子盯着她，似乎在评判她话语的真假。
“好吧，告诉你就是了。”他的眼神没有温度，程含霜只觉得泡在热汤泉也冒鸡皮疙瘩，她投降道：“她说你应该不是渣男，哈哈哈哈……”她把前半句压得很低，忍着讲完才爆发出笑声。
【我怎么听不懂家人们？我错过了什么剧情吗？】
【楼上+1！我也听不懂啊认出什么来啊？？】
【谁夸了顾总！夸了什么！千金故意的呜呜她故意把声音压这么小不给我们听见】
【有什么是我们尊贵的vip观众不能听的啊！现在走悬疑风了吗一切靠猜qAq】
程含霜笑停了，从水里出来披上浴巾：“你泡会儿吧。”
她从顾砚身旁擦肩而过。
顾砚顿了片刻，才脱下浴袍，迈入水中。
他连上衣都没有脱，穿着黑色t恤和同色泳裤一个人安静地沉在水里。
隔壁传来江染和池清野的笑闹声。
这一处却陷入无声静谧之中。
池上水汽氤氲缭绕，看不清顾砚的眉眼。
【不是，这也太防着我们了吧！好男人不包二乃啊顾总！！】
【是因为千金和顾总互相尊重，没有意思就保持距离，多好哇】
【他看起来好寂寞，像被封闭在小空间里一样】
他的确如江染所想，担心她再次卷入陆禹川身边的关系当中。
他不敢承认这是因为嫉妒、因为自私，因为他想要独自占有她身边的所有位置。
只能向自己反复强调，这是为了保护她。
他怎么配呢？
他一边渴望她的亲近，一边又担心自己的靠近是一种玷污。
而到池清野这边，他连保护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在他的调查下，池清野的确是洁身自好、正直磊落的人，他的人品地位样貌都很出彩，他找不到阻止的理由。
只能任由自己被阴暗的妒忌的自厌的痛意撕咬。
在他们的谈笑声里一寸寸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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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染和池清野并肩靠在池水里，两人都戴上了毛绒绒的保暖帽子，正在飘飘欲仙地畅想等下夜宵该吃什么。
“要我说还是火锅。”池清野闭着眼点头，“我们这么多人，吃火锅刚好围一圈。”
“烧烤的话，还是露营的时候自己烤着吃带感。”他继续。
“这家店的火锅评价不错。”继续。
江染被说服：“说到底还是你馋火锅了。”
池清野已经开始对着摄像头呼唤导演帮忙通知所有人。
两人又回到了闭眼泡泉的待机状态。
江染再睁眼的时候，汤泉池子里已经泛起一圈一圈的波纹，她抬头一看。
“下雨了！”她拍了池清野几下，迅速起身往岸边撤。
同样戴着帽子一无所觉的池清野这才发现变天了，跟着起身出池子，不忘念叨：“刚好，火锅局提前。”
【我笑晕，隔壁几组刚飘雨就全撤走了，这俩还悠哉悠哉】
【帽子选得好，下雨不用跑】
【朋友们，火锅局我们是不是看不到了啊？还有十分钟22点了呜呜】
江染刚一回到房间，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听窗外雷声大作。
她心里一紧。
顾砚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