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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冷禅心里一紧,听娘亲曾经说话奶娘当年生过一个小孩,后来没多长时间就生病夭折了.从那以后奶娘一直对自己视如己出,关爱备至,在没人的时候甚至比娘亲还宠她.从来都不曾想过,当年狼狈离宫的她会为了自己做这么多事情,不由得羞愧难当.
时隔多年若不是奶娘在喧闹的市集上一眼认出自己,恐怕此生难以再见,相较于她这么多年对自己的默默付出,自己又为她做了什么呢?小竹子说的不错,奶娘等于半个娘,那么三日之后的婚礼邀她出席也是理所应当之事:"奶娘,三日之后会是禅儿的登基大典,同时也会和小竹子举行婚礼,到时能不能请您出席?"
听到这个奶娘抑制不住激动地情绪,泪流满面,握住她的双手,一个劲的点头:"好！好！真是太好了！老奴一定去,一定去！"
冷禅伸手为她擦去泪水,"奶娘,这么多年了您一直一个人?"
"是啊！当年宝儿不幸夭折,我夫家认为我命中带煞,克死了他们的孙子,便让我丈夫拟了一纸休书将我扫地出门."如今差不多二十年了,那件事对她造成的伤害已经慢慢淡了,如今讲来已经不是那般的伤心.
听奶娘讲的平淡如水,苍老的脸上找不出一丝的伤感,冷禅心里却痛得厉害.试问一个嬷嬷被夫家休了,死了孩子,后来还被赶出宫,有家不能回,有苦无处诉.这些年来唯一支撑着她活着的,也许就是为了有一天和自己重逢,这份爱来的深沉."奶娘,对不起禅儿本不该问的,让您老人家伤心了."
"放心老奴没事,事情过去太久了,心都麻木了,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快跟老奴说说你和那位竹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吧,之前一直传的沸沸扬扬.说您坠崖死了,众大臣劝先皇让二公主出任下一任国主,后来集体给杀了?听别人说老奴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皇宫戒备森严,老奴想要打探消息是否可靠都无从下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她询问的目光,冷禅不知从何说起,拿着娃娃拉着奶娘和自己一起坐下."当日禅儿不幸坠崖是小竹子救了我,后来回来才听说以卫丞相为首的大臣们都被父皇给杀了,其实是父皇的障眼法.他们并没死,如今都好好的活着,至于父皇为什么这么做,禅儿至今也不是很明白.父皇因为感激竹救了禅儿性命,在临终前许下了这门婚事,所以二姐才会挑选三日后的吉日,将这婚事一起操办了,也算是完成了父皇的遗愿."
"原来如此,恕老奴愚钝,之前有一天突然天有异象死了好多人,一场神奇的大雨让不少人起死回生.后来听大夫们说那些死了的人像是瘟疫,一时之间弄的人心惶惶,随后皇室贴出榜文,称并非瘟疫,您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奶娘的疑问满满,却是在无形之中将冷禅已经结痂的伤口,活生生的给撕开,那种痛让她窒息.脸色渐渐黯淡下来,低着头无心的玩弄着手中的娃娃,整理了下杂乱的思绪:"禅儿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说,那场看似瘟疫的天灾其实是三姐的无心之过,至于那场雨是禅儿用曦月石弄出来的.后来三姐自知犯下大错便自刎谢罪了."
奶娘的脸色渐渐变得很难看,牙关紧咬,一副恨恨的样子,和先前的慈祥完全两个概念."无心之过?好一句无心之过！一句无心之过,一个自刎谢罪就可以赎罪吗?老奴斗胆,请您给他们做主."
看到年迈的奶娘双膝跪地,冷禅的心在颤抖,曾经熟悉的奶娘似乎瞬间变得陌生起来.冷禅不敢多想,赶忙把她搀扶起来,"奶娘,禅儿也知道那件事给他们的家人带来了很多的痛苦,只是禅儿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够弥补,毕竟他们的不幸死亡和三姐,和皇室脱不了干系."
听到这话奶娘眼中的凶光尽显,吓得冷禅一步步往后退,"奶娘,您怎么了?为何这般模样?"
就在这时小竹子买了好多菜回来了,有鱼,有虾,有酒,萝卜,青菜,还有肉,兴高采烈的喊着:"禅儿！奶娘！我回来了,你们在哪?"
"小竹子,我在这！"禅儿惊慌的大叫.
"四公主放心,老奴不会伤害您,您不用这样慌张,既然你的夫君回来,那我们一起出去就好."奶娘一把抓住冷禅的手臂,劲道之大并不像垂暮之人.
看着奶娘抓着冷禅一起出来,刚刚还很开心的竹,注意到冷禅慌张的神色.脸上的喜悦之色一下子消失不见,眉头微皱,声音一阵冰冷:"我敬您是禅儿的长辈,不想跟您动手,失去的赶紧放了禅儿,否则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哈哈哈,竹公子不必紧张,老奴之所以带你们回来.不瞒您说,是想讨要个说法,断断不会伤了四公主,毕竟四公主从小是老奴带的."这老妇人面不改色的看着竹,一看便知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
竹的耐心有限,看着禅儿的脸色,他的心里更是说不出来的火大.紧咬着牙一字一顿,"我劝您最好不要考验我的耐性,有什么事放了禅儿再说不迟,她若伤了一根毫毛,我定让您尸骨无存！"
"小竹子！不要！求你别伤了奶娘,她只是想问我要个说法,当.[,！]日三姐害死了很多百姓,奶娘是为他们讨说法的."冷禅顾不上吃痛的手臂,冲着竹大叫,她虽然不知道多年不见的奶娘何以如此,但是她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
"哈哈哈哈！好一句尸骨无存！我斗胆问一句当日那些死于非命的人,他们的尸骨今何在！"
竹恼怒的把菜往地上一扔,不顾她如何的义愤填膺,想要伤害他的禅儿,不管是谁都等同于找死.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一只手掐住奶娘的喉咙,一只手拧着她抓住冷禅的手,速度之快让奶娘目瞪口呆.
抓住冷禅的手送了下来,冷禅赶忙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掰他掐住奶娘的手:"小竹子！求你,放开她！禅儿是喝她的奶水长大的,你不要伤了她！放开！放开！"
竹咬牙切齿的瞪着被她掐的喘不上气,奄奄一息的奶娘,看不得禅儿伤心,手一下字松了